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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梵音普渡

    “见过方丈师兄,”执悲大师率先缓过神来,向着一众僧人中的一位老者行礼道。

    房上三人看得清楚,在大汉执悲两人全神对掌时,这群僧人陆续到来,围住了此地,想提醒大汉却又无从下手,只能静观其变了。

    “阿弥陀佛,”老者又一声佛语,停止了梵音低唱,“执悲师弟,先师知你嫉恶如仇,行事过刚,这才赐你法号执悲,是希望你能够悲天悯人,度化为先,待人处事,宽宥豁达一些。你今日与人比试,争强好胜,可是犯了出家人的嗔戒了。”

    说话的正是延庆寺主持方丈,执德方丈。

    “谨遵方丈师兄教诲,师弟知错了。”执悲大师退到执德方丈身后,不再言语。

    听到此番对话,大汉适才明白,眼前这个瘦瘦高高,其貌不扬的老者就是延庆寺方丈,正是他的一声“梵音普渡,归元三昧”让僵持不下的二人缓缓撤掌,解开了窘境。

    大汉心下肃然起敬,正欲拱手拜见时,执德方丈转身面向大汉,率先开口道:“施主本为救人而来,行事却不走正道,偏行小径,且再三追问屋中人的原委,这才被我师弟误为贼人,两番阻挠你们相见,也怪我曾特别叮嘱师弟,谨防贼人加害,才导致了这场不必要的争斗。”

    大汉正要解释一下,方丈旁边的一名年纪稍小的少年僧人抢先道,“师兄未免武断了,你怎知道这位施主是来救人的,而不是别有用心呐?”

    执德大师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师弟,轻皱了下眉:“阿弥陀佛,执心小师弟你看,这位施主虽用暗器打昏我寺两名弟子,但也能好生相扶一旁,丝毫未伤,此其一;与你执悲师兄比试,能够弃巨斧利器不用,只用拳脚相搏,无恶意伤人之心,此其二;在你师兄的降魔佛光下,不受其阻,反增其力,此其三也。由此可见,此人所言救人,不是妄言。”

    小和尚却接话道:“阿弥陀佛,师兄慈悲为怀,以仁义为本,评事度人皆围绕着一个“善”字,师弟不才,愿围绕一个“恶”字从另一面解释一下。”

    执心小和尚接着说道:“这位施主伤我弟子在先,此为恶举,相扶一旁不与加害,或许是行事未成,不宜撕破脸皮,留条后路;弃利器不用,用双手对敌,或许是妄自尊大,自视过高,瞧不上执悲师兄的武功,结果也证实,执悲师兄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至于降魔掌光专克邪佞奸恶之人,我记得师父说过,曾有一大恶之人也丝毫不受降魔掌光的影响,且还将我寺高僧打伤,难道这摄心归元也分对谁?也有失灵的时候?”执心小和尚有些打趣的问道。

    执德方丈有些嗔怪道:“师弟莫要胡言乱语,当日那闯寺之人内力过于雄浑深厚,不在师父之下,且有回魂邪技,所以才不受降魔掌的影响,”执德大师假作嗔怒道,“你执悲师兄性格刚烈,除恶务尽,稍欠仁慈,而你性格散漫,缺教少礼,没有正形,今日罚你二人清心普安咒抄上十遍,面壁三日。”

    “师兄且饶,平日执悲师兄老是挖苦师弟武艺不精,只会嘴上功夫,今日里好不容易有人出面压了他的威风,师弟一时忘形胡言了,师兄且宽宥弟子这一回,”

    执心小和尚求饶道,并悄悄退到执德方丈身后,执悲大师无辜受连累,也被这个小师弟逗笑了。

    原来这执心小和尚天资聪慧,悟性极高,自入寺以来,如一块纯洁璞玉,于佛法禅机上,一点即透,参禅论道,亦能够依据实事道理,另辟新径,是以极具佛缘,被上任方丈普航大师所喜收为关门弟子。

    但普航方丈年事已高,便由执德大师代为授艺,所以执德大师名为师兄,实为师父,对其亦甚是喜欢,多有纵容。

    执德大师转身看向大汉,平滢如水的眼神突然庄严肃穆起来,“施主虽为救人,但擅闯本寺,打伤我寺弟子,是当真以为我延庆寺无人了吗?”

    “在下不敢,”大汉的最后一个“敢”字还未出口,只见一道金光佛影闪过,数丈远的距离有如指缝,刹那间执德方丈已欺近大汉面前。

    强大的威压令大汉顿感不妙,一式隔空取物,本能的将开山斧收回手中,正要护在胸前时,执德方丈的右手已搭在了大汉的肩膀上。

    大汉只觉肩上骤然压上了一颗巨石,沉重无比,双腿也被压得大幅弯曲,

    “咚”的一声,大汉脚下地板亦龟裂下陷,还未来得及运功抵抗,这股重压又迅速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肩上似乎只是搭了一个普通好友的手。

    执德方丈严肃的眼神瞬间又缓和了下来,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一下大汉的肩膀便移开了。

    “不错不错,应敌反应当属上乘,怪不得能和执悲师弟不分伯仲。”

    执德方丈只用了一招移形换影,大日擒拿手,便让大汉感觉由生到死,又死里逃生的走了一遭。眼前高僧的武功恐怖如斯,自己再苦练几年怕也未必及得上。

    大汉登时抱拳相拜:“谢大师手下留情,贵寺人杰地灵,高手如云,在下是万万不及的。但在下确为救人而来,只需看一眼屋内之人即可,若不是我要找的人或不愿跟我走,在下绝不纠缠。”

    “阿弥陀佛,好说好说,敢问施主,又是如何得知屋内之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呐?”执德方丈托起大汉缓缓问道。

    大汉答道:“大师,在下本是外来人户,于七年前搬到此地,做木匠为生,前几日给人打了一口檀木棺材,剩些碎木给小儿做了一把木剑,檀木本就自带异香,防腐保鲜,若是新木,香味更胜,常人或许不好分辨,但我做木匠几年,对木香甚是敏感,闻得出这屋内有檀木香味,且是新木,所以我大胆猜测小儿就在屋内,还烦请大师容我一见。”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施主如此武艺却能隐忍多年,以木匠为生,也非常人了。”执德方丈淡然说道,继而微微抬头,似是想着什么。

    稍后执德方丈接着说道:“此屋内之人乃是贫僧受一青年好友所托,在此看护,说起贫僧这位好友,生性豁达,心智通透,与贫僧谈论佛法武功,甚是相投,可他又极具城府,八面玲珑,于江湖行走,平不平之事是我所不及也,后与其结为至交,不仅能向他学习,也可将江湖之事互通有无,彼此帮助,倘若屋内之人真是你的亲人,被你接走,我想,这也正如我那好友所愿,施主请进。”

    方丈大师讲完这番话,两名小和尚推开了房门,执悲大师看了执德方丈一眼,示意远处房上躲避的三人,方丈大师缓缓摇了下头,回应师弟莫要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