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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口诛真凶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久没人开口说话。

    “白姑娘,你说话啊,”崔东城催促道。

    “哦,我听见你不是说要把真凶揪出来吗,我们都在等着看你呐,”白玉姝回道。

    “哎,那不是场面话吗,在我父亲面前,我就装装样子,白姑娘,你快来主持大局吧。”崔东城低声央求道。

    “哼,还说什么你都调查清楚了,那是你调查的吗?查个小娘子都能让人骗到床上去,还好意思来这耍威风?”白玉姝虽是揭短,却也是低声细语,保留了崔东城的面子。

    崔东城双手一捧,向着白玉姝连拜了三次,“拜托拜托了。”白玉姝这才停止了调侃,转身看向了天雄帮。

    “赵管事,昨夜睡得可好啊?”白玉姝突然问道。

    赵管事心中一愣,没想到这个女子一上来就问候自己,“老夫睡得好不好,甘你何事?你们几人什么来头,竟敢与天雄帮为敌。”

    天雄帮众人惊愕于金开甲的巨斧神威,暂时谁也未敢妄动。

    “你要睡得好,就不关我的事,但你要睡得不好,我便要问一问了,昨夜里你可见过林见雄?”

    白玉姝后面语气突然加重,当听到林见雄三个字时,赵管事明显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我们帮主都被这个小子杀死了,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我又怎能看得见?”赵管事说话间透漏着一丝慌张。

    “不承认也无妨,我再问你,崔三公子承认杀人之前,天雄帮内就传遍了他杀人的消息,细一打听,源头竟是您老,崔东雨杀人,莫非赵管事亲眼目睹了吗?”白玉姝又一声喝问道。

    “什么睹不睹的,这小子都承认亲手杀害了帮主夫妇,这还有假,”赵管事转头喊道,“兄弟们,别听这个妖女在这胡说八道,我们动手,屠了九华派,为帮主报仇。”

    “慢,”常管家伸手阻止了蠢蠢欲动的众人,低头向林遇虹说道,“小姐,帮主夫妇之死确有疑点,听听这位姑娘说些什么,再动手也不迟。”

    林遇虹点了点头,示意天雄帮众人稍安勿躁。

    “你要是敢拖延时间,妖言惑众,小心我帮众第一个便剁了你。”赵管事见动手不成,向白玉姝威胁道。

    “哼,区区天雄帮,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我二哥和…”白玉姝停顿了一下看向金开甲,接着说道,“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

    金开甲听闻赵管事威胁,亦持斧矗立,护在了白玉姝的前面,大有横斧立马,谁敢来犯之意。

    “既如此,赵管事我还得问你。”白玉姝说道。

    “有话快说。”

    “当日凤凰台追杀崔三公子时,在他重伤濒死之际,你为何一掌将他送出重重包围,以致他能逃出升天,回到了九华山,难道赵管事你是心生怜悯,不忍痛下杀手?”白玉姝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小子逃跑,是他命大,刚好顺流潜逃,跟我有什么关系。”赵管事解释道。

    “呵呵,”白玉姝一声轻笑,大声道,“当日追杀崔东雨的帮会弟兄,你们好好回忆一下,这崔三公子可是赵管事一掌送跑的?”

    白玉姝这一问,天雄帮嘈嘈杂杂的说起了悄悄话。

    “好像就是赵管事一掌,将那小子击飞,然后才逃掉的啊?”

    “是啊是啊,当时我还说,赵管事这一掌打的不合时宜啊。”

    “难道是赵管事故意放跑那小子的?”

    “不对啊,那小子的手都是赵管事砍断的,他又怎么会放了他。”

    天雄帮内顿时乱了起来。

    “大家且安静,我相信赵管事的为人,他是不会放走凶手的,可能是一时出手失误,才犯了错。”常管家喊到,一句话却坐实了赵管事放跑崔东雨的事,赵管事的脸瞬时黑了下来。

    “崔东雨杀了你们帮主两口子,你们杀了崔东雨,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什么要放走他呐,赵管事?”白玉姝问道,赵管事的脸又沉了几分,并未答话。

    “你不说,我帮你说,”白玉姝接着说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直到我看见了你屋里的信,我才明白,你是要灭掉九华派、天雄帮两派所有弟子啊!”

    “什么信?”

    “信上写的什么?”天雄帮中喊道!

    “信上写着收伏不得,鼎力灭之。”

    “胡说八道,信上明明写着灭之不得……”赵管事开口辩解道,却还没说完又闭口不说了。

    “写着什么,怎么不说了。”白玉姝嘴角轻扬,带着一丝得意蔑问道。

    “你,你诈我?”赵管事的脸黑到了极点,知道自己的住处已被对方搜查过,一股杀气腾然而起。

    “做贼者,自心虚,你放走崔东雨,就是为了留个借口,好带天雄帮上九华山厮杀,进而达到你屠尽两派的目的,我说的可对,老人家?”白玉姝盯着赵管事,突然严肃的问道。

    “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在天雄帮内兢兢业业十余年,对帮主,对天雄帮绝对忠心,岂是你个女娃娃三两句话就能挑拨离间的。”

    赵管事稳定了下心神说道,帮内也响起了不小的呼应之声。

    “别听这个妖女胡说八道,”

    “赵管事多少次带我们出生入死,我信得过他,”

    “是啊,赵管事来我们天雄帮都十多年了,我也信得过他。”

    “……”

    “哈哈,看来天雄帮内,被你迷惑的人不少啊?”白玉姝继续挖苦道。

    “公道自在人心,你个女娃子没别的事就请自行离开,念你年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赵管事大方宽恕道,自认为又掌握了主动权。

    “呵呵,”白玉姝轻轻一笑,“你这话说的不错,公道自在人心,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在这跟你废话,让这大块头一斧头劈了你,才最省事。”白玉姝威吓道。

    她本就是个残暴少年,行事说话只凭心情,现在有这么多的改变,已属难得。

    “有点偏了啊,你二哥说的,凡事以理服人,不可仗势压人。”金开甲一旁轻声提醒道。

    “哼,要不是为了你俩,我犯得着跟这糟老头费这么口舌,我渴了,”白玉姝生气道。

    “水水水,”崔东城及时送上了水。

    “阿弥陀佛,公道自在人心,人心有时又会被表象迷惑,那很多事就会失了公允,这时就需要有人站出来,拨开表象迷雾,这样真相才能浮露出来,公道也才能真正的回归人心,”执心小和尚看着白玉姝赞誉道,“女施主,你做的就是拨开迷雾,重拾公道的大善事,是大功德。”

    “小和尚莫给姐姐戴高帽子,我既然管了,这事就会管到底,只要有些人念我的好就行。”白玉姝回答的是执心,最后却看向了金开甲。

    “你早已是我的朋友了,你的好我一直都记得。”金开甲也夸道,唯恐白玉姝嫌累,突然撒手不管了。

    白玉姝喝了几口水,转身看向赵管事,眼神顿时犀利瘆人,“赵管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要我一件件提醒,你自己做过的事吗?”

    “妖女休要危言耸听,不怕给自己招来祸端吗?”赵管事又一次威胁道。

    “死到临头尚不自知,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白玉姝边说边走到了崔东雨的身旁,“崔三公子,你把当时与林帮主的事,事无巨细的再讲一遍吧。”

    崔东雨拖着残痛的躯体又一次站了出来,“当日,妻家嫂嫂放下酒后,屋内就剩下我跟林帮主两人,我记得林帮主训话,提到了我门派,还说了我父亲坏话,我气不过,起身要走,林帮主拦我,我正在气头上,随手推了林帮主一掌,可他就不偏不倚的撞上了龙角,林帮主确是我误杀的。”崔东雨懊悔道。

    “堂堂天雄帮帮主,江湖一流高手,即使再巧合,又岂是你个小辈随手一掌就能推死的,我问你,林帮主后退时是否痛哼了一声,才撞上龙角的?”白玉姝问道。

    “是,我现在记得很清楚,他后踉时确实痛哼了一声后,才撞上龙角的。”现在崔东雨头脑清醒,记得很清楚。

    “这就很奇怪了,他为什么会痛哼一声呐,赵管事?”没等赵管事回答,白玉姝又接着说道,“算了,不问你了,量你也不敢承认。”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赵管事大声答道,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道,“我什么也没做,我有什么好承认的。”

    “哈哈,”白玉姝大笑道,“不打自招了吧,我都没说什么事呐,你就急于承认,看来赵管事知道我要说什么事了?”

    “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鸟事,”赵管事已经被白玉姝所激,连续说露了两次真话,现在是又生气,又不敢多说了。

    “好,赵管事健忘,我来帮您提个醒,有个老头多大岁数了也不害臊,猥琐的爬在窗外,想看人新郎新娘洞房那点事,”

    “闭嘴,你才想看人那点事,”赵管事突然打断了白玉姝喊道。

    “呵呵,”白玉姝一声魅笑,尽显女性婀娜柔媚之美,“赵管事莫要急于承认,我又没说是你,等我讲完你再承认也不迟。”白玉姝几句话已把赵管事激的气喘吁吁。

    白玉姝接着说道:“这老头想看人洞房之事没看到,却看到了新女婿和老丈人大吵,或许这个老头觉得吵架更有看头吧,把人窗户纸都捅烂了,新郎官后来吵输了,推了老丈人一把,老头也执意要帮新郎找回点面子,一个暗钉打中了老丈人的左后腿,改变了后退的方向,老丈人的后脑勺这才正撞上了龙角,哎呦那个惨呦。”

    “你这个妖女说话东拉西扯,颠三倒四的,谁知道你胡说些什么”,赵管事回道,可林遇虹和常管家却听的很认真。

    “话虽颠三倒四,可事却一点没错,”金开甲开口说道。

    白玉姝也收起了玩笑的姿态,突然正经了起来,“这个老头看到崔东雨伤人逃掉后,就进到了屋内,发现林见雄虽受伤不轻,可并未危及生命,他心下一横,又一个暗钉打入了林见雄的后脑受伤处,可惜这个林见雄,虽谈不上英雄一世,可大小也算个帮主,真的就此一命呜呼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林遇虹激动的问道。

    “真真假假的又有谁能说得清,可你自己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白玉姝反问道。

    是啊,自己的夫君明明是个晓大义,识大体的正派君子,否则自己一介女子,也不会求着父亲促成这门亲事,自己怎么就轻信了传言,而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呐,林遇虹心里想到这里,开口问道,“可他都亲口承认了,是他杀害了我的父母啊。”

    “虹妹,你父亲是我误杀,可你的母亲,当晚我确未见过啊,若我的死,能使两派罢手言和,我愿意承担这一切罪过。”崔东雨回答道。

    “且慢包揽罪过,她母亲的死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赵管事,你说还是我说,”白玉姝的视线又转回到赵管事身上。

    “妖女有屁快放。”赵管事闷声骂道。

    “冲你骂我这一句,你必死无疑。”白玉姝的身上突然散发出凌冽杀意,细看之下,金开甲的开山斧已对准了赵管事,随时准备取他的项上人头。

    “崔东雨逃跑后,天雄帮帮主夫人听到了动静,进到屋内,却刚好看见这个猥琐老人家,一枚钢钉打进了林见雄的后脑,她惊呼一声,却惹怒了这个老人家,又是一枚暗钉,直接打入了林夫人的胸口,又是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然后这个凶手,拿起崔东雨挂在墙上的宝剑,一招九华派鹰击长空,抹了林夫人的脖颈,嫁祸给了崔东雨。”白玉姝复述着当日的杀人经过,宛若亲眼所见。

    “是啊,人死后再被抹杀脖颈,脖子上是不会流出多少血的,即使有,也只会是暗褐色的。”崔东城补充道。

    “帮主夫人死时就是这样的,脖子上只有一点褐色的血,”天雄帮人群中有人说道,证实了白玉姝所说不假。

    “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自可去查看林见雄的后腿上,后脑中,还有林夫人的胸口,是否有暗钉伤口。对了,这事您清楚啊,赵管事,昨儿夜里您不是就已经查验过了吗?”白玉姝又扯到了赵管事。

    “胡乱攀咬些什么,昨夜我一直在房中未出。”赵管事解释道。

    “话说的太满了吧,子时你还派人从灵堂扶走了林小姐,林小姐对吧?”白玉姝问道。

    “是赵管事派人送我回房的。”林遇虹确认道。

    “这个凶手为了消除证据,趁着夜深人静,昨夜里一阵迷烟迷倒了灵堂几人,开棺取走了林见雄后腿上的暗钉,可他取林见雄后脑中的暗钉时,却怎么也拔不下来,许是林见雄在天有灵,现身吓走了这个凶手,甚至都没来得及还原尸身棺盖,在其走后,暗钉却从林见雄后脑自然脱落,恰好被摆正尸身的执心大师看到,我说的可对,执心大师?”白玉姝问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说得句句属实,昨夜我闭气躲过了迷香,女施主所言皆是我亲眼所见,而且此人走的慌张,右手在门上还留了个血掌印,”执心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掌印拓片和一枚打弯的钢钉,展示给众人看。

    “无常锁魂钉,”

    “唐门的暗器,”

    “难道是唐门的人,”

    人群里认出了钢钉的出处,顿时又吵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