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转折，交流
皇子府邸，书房。
六皇子楚天渊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不发一言。
天渊想起自己之前和张翼的约定，自己不图什么王权富贵，只希望将来可以外出封王，带着自己的母妃，一辈子远离这长安城内的是是非非。
张翼来自己的封地，他们兄弟二人平平安安的生活，每日饮酒作乐，诗情画意，家人在旁，不再理会这纷乱的天下，诡谲的人心。
曾经的一切是那样的让人向往，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不主动参与到这场夺嫡风暴之中，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就如同这十几年来的日子一般，虽然平淡但是却令人心安。
可是，哪怕他已经做到如此，哪怕尽量什么都不参与，不结党营私，不拉帮结派，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力量，就为图一个平安，但是仅仅在一夜之间，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件就把自己和母妃牵连其中。
看着从小陪伴自己的嬷嬷，侍女被禁卫带走处死，他们的命在那高高在上的陛下眼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贱如微草，但那些却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长辈，是他的‘亲人’啊，看找他们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天渊虽然可以表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可以骗过其他人，能骗得过自己吗。
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被打入冷宫，饱受风霜，身上还得背负着谋逆的罪名，天渊痛在身上，苦在心里。
天渊第一次感受到没有力量是那样的无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他自己却连阻止的能力甚至资格都没有，在这无情的天家，皇族，自己是那样的卑微与无助。
这次是自己母妃身边的人，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会是谁，又会是什么样的借口，理由？
明明不是自己母妃做的，可是只为了陛下所谓的平衡，权谋。主谋大皇子，二皇子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他们的母妃依旧在后宫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而自己的母亲却替他们扛下了所有。
只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不被重视的皇子，无权无势，不像他们，身后有着无数势力支持，关系网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哪怕他们做了这些，依旧可以继续潇洒自在，在旁人眼中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最可恨的居然是自己的父王，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算到了一切，却从未把自己和母妃放在心上，在他眼中，世间一切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可恨自己居然希望将来可以在外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根本就是妄想。
想到这里，天渊的眼眸中不再甘于平淡，他要不惜一切地把自己的母妃从冷宫接出来，他要让这件事的真正主谋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要变得极度强大，再也不要这次的事件以后再一次上演。
“天渊，你在想什么，没事吧？”
就在天渊一个人独自平静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到了现实。
“小翼，你怎么来了，门口应该已经被禁卫控制起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原来是张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书房，就站在天渊的对面，天渊看到自己的这个好兄弟突然出现，内心还是十分开心地，在这个时候，别人连躲着自己都来不及，还愿意主动凑上来关心自己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我已经来了有一会了，你半天都没看到我，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翼，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太过于天真了？一心想着将来离开长安这个风暴中心，想着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是非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现在想象是真的傻。
天渊一边对张翼说道，一边缓缓背着双手走向窗口，明明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再也从天渊的身上看到往日的青涩，彷佛在一夜之间，天渊进行了一场心灵上的蜕变，稳重了许多。
”你什么意思？“
听到天渊这自我嘲讽的话语，看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背影，张翼第一次觉得天渊不再是之前那个很容易就被自己戏耍的少年，也不再是往日青涩，略显腼腆的样子，变化来的猝不及防，成长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
”我之前对你的承诺可能无法实现了，将来我不会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了，相反，我要争，我要为自己的母妃洗刷罪名，我要让自己再也不会面对这次这样的事情而连一丝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天渊转过身，看向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或许只有在他的面前自己才不会再有丝毫的保留，因为天渊知道，这个世上如果真有人是真心对待自己的，那除了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的母妃，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兄弟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参与进来，可你忘了吗，我们之前约好的，等你二十封王以后，我们就去你的封地，我有大把赚取财富的点子，到时候可以把你的封地建设成最豪华，繁荣的国度，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夺嫡何其凶险？“
”再说呢，就算你将来成功登上周王之位，对内你得面对王公大臣勾心斗角，王族亲贵，封王，藩王之争，对外你得面对各个国家的你争我夺，你会活得像一个机器一样，何必呢？“
张翼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刺激，才会让这个原本不在意权势的少年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模样，但他知道，夺嫡之路何其凶险。
”你不要再天真了，哪怕我如愿就藩，哪怕你有再多的富国之策，哪怕我们把藩国打造的再怎么繁华，说到底也只是在周王划分的地盘内作威作福罢了，一旦你我的表现引起他的注意，会怎样？“
”一旦我们赚取的财富过多，会不会引起整个大周的注意，他们会看着我们坐拥亿万家财？会让我们平平安安的生活吗？“
天渊对着张翼低叱，因为天渊知道，没有力量，哪怕他们拥有的再多都只不过徒为他人做嫁衣罢了，最终只会落得一场空。
”我不知道娘娘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昨晚你在宫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将来你我兄弟联手，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娘娘那边将来我会想办法把他接出宫来，让你们母子团聚，你应该相信我，将来，我有这个能力的。“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避免暴露你自己的才华，为什么，归根究底不就是怕太出众引起别人关注，既担心为你张家带来祸事，也怕影响到我，让别人认为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皇子身边却有你这么一个人才，是不是别有用心。“
”可你看到了，别人不会因为我们低调，不惹事就不被人惦记，没有根基，没有实力，我们终究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已，随时可以抛弃，践踏。“
天渊从昨晚到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之前他从未想过，见过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意思？“
”我要你和我一起，帮我登上太子的宝座，将来执掌整个大周，你可以尽情施展你的抱负，不用再有丝毫的隐藏。只不过我们不再以封地为国，而是以大周为棋盘，你我做那下棋之人，不再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天渊说到深处，双手抓住张翼的肩膀，激昂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清楚你的才华与抱负，只是不希望你在随遇而安，而是和我一起登临巅峰，转换一个战场，不再面对一城一地，而是放眼天下，也可以打造出你心中真正的国度。“
面对几致癫狂的天渊，张翼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因为太多次在他的耳前说的那些太超前的话，让他产生了错觉，认为那才是理想的国度。
可是时代不一样，照搬硬套只会是死路一条，张翼虽然怀念红旗飘扬的日子，但也知道，那种制度放在这个时代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凭什么？“
”什么？“
”我说你凭什么？你现在只是一个犯了错被禁闭在府的皇子，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你现在一，没有自己的人脉；二，没有自己的势力；三，你在陛下的眼里甚至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毫无帝心可言。“
”对内，你是可有可无的大周六皇子，对外，你的母亲来自蛮荒，而莽荒的国度一直和我大周世代互为死敌，论仇恨的程度，不在于南楚之下，如此境地，你凭什么说想要坐上储君之位，甚至做下一代的周王，你凭什么？就凭你的不甘，这世间冤枉的人很多，比你冤屈大的人多了去了，可如果都像你这样，不顾一切，那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张翼知道天渊心里难受，但是委屈并不能让他变得不理智，他本就不受陛下待见，再贸然参与夺嫡，只有死路一条。
六皇子楚天渊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不发一言。
天渊想起自己之前和张翼的约定，自己不图什么王权富贵，只希望将来可以外出封王，带着自己的母妃，一辈子远离这长安城内的是是非非。
张翼来自己的封地，他们兄弟二人平平安安的生活，每日饮酒作乐，诗情画意，家人在旁，不再理会这纷乱的天下，诡谲的人心。
曾经的一切是那样的让人向往，他们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不主动参与到这场夺嫡风暴之中，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就如同这十几年来的日子一般，虽然平淡但是却令人心安。
可是，哪怕他已经做到如此，哪怕尽量什么都不参与，不结党营私，不拉帮结派，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力量，就为图一个平安，但是仅仅在一夜之间，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件就把自己和母妃牵连其中。
看着从小陪伴自己的嬷嬷，侍女被禁卫带走处死，他们的命在那高高在上的陛下眼中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贱如微草，但那些却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长辈，是他的‘亲人’啊，看找他们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天渊虽然可以表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可以骗过其他人，能骗得过自己吗。
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被打入冷宫，饱受风霜，身上还得背负着谋逆的罪名，天渊痛在身上，苦在心里。
天渊第一次感受到没有力量是那样的无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他自己却连阻止的能力甚至资格都没有，在这无情的天家，皇族，自己是那样的卑微与无助。
这次是自己母妃身边的人，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会是谁，又会是什么样的借口，理由？
明明不是自己母妃做的，可是只为了陛下所谓的平衡，权谋。主谋大皇子，二皇子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他们的母妃依旧在后宫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而自己的母亲却替他们扛下了所有。
只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不被重视的皇子，无权无势，不像他们，身后有着无数势力支持，关系网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哪怕他们做了这些，依旧可以继续潇洒自在，在旁人眼中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
最可恨的居然是自己的父王，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算到了一切，却从未把自己和母妃放在心上，在他眼中，世间一切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可恨自己居然希望将来可以在外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根本就是妄想。
想到这里，天渊的眼眸中不再甘于平淡，他要不惜一切地把自己的母妃从冷宫接出来，他要让这件事的真正主谋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要变得极度强大，再也不要这次的事件以后再一次上演。
“天渊，你在想什么，没事吧？”
就在天渊一个人独自平静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到了现实。
“小翼，你怎么来了，门口应该已经被禁卫控制起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原来是张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书房，就站在天渊的对面，天渊看到自己的这个好兄弟突然出现，内心还是十分开心地，在这个时候，别人连躲着自己都来不及，还愿意主动凑上来关心自己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我已经来了有一会了，你半天都没看到我，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翼，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太过于天真了？一心想着将来离开长安这个风暴中心，想着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是非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现在想象是真的傻。
天渊一边对张翼说道，一边缓缓背着双手走向窗口，明明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再也从天渊的身上看到往日的青涩，彷佛在一夜之间，天渊进行了一场心灵上的蜕变，稳重了许多。
”你什么意思？“
听到天渊这自我嘲讽的话语，看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背影，张翼第一次觉得天渊不再是之前那个很容易就被自己戏耍的少年，也不再是往日青涩，略显腼腆的样子，变化来的猝不及防，成长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
”我之前对你的承诺可能无法实现了，将来我不会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了，相反，我要争，我要为自己的母妃洗刷罪名，我要让自己再也不会面对这次这样的事情而连一丝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天渊转过身，看向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或许只有在他的面前自己才不会再有丝毫的保留，因为天渊知道，这个世上如果真有人是真心对待自己的，那除了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的母妃，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兄弟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参与进来，可你忘了吗，我们之前约好的，等你二十封王以后，我们就去你的封地，我有大把赚取财富的点子，到时候可以把你的封地建设成最豪华，繁荣的国度，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夺嫡何其凶险？“
”再说呢，就算你将来成功登上周王之位，对内你得面对王公大臣勾心斗角，王族亲贵，封王，藩王之争，对外你得面对各个国家的你争我夺，你会活得像一个机器一样，何必呢？“
张翼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刺激，才会让这个原本不在意权势的少年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模样，但他知道，夺嫡之路何其凶险。
”你不要再天真了，哪怕我如愿就藩，哪怕你有再多的富国之策，哪怕我们把藩国打造的再怎么繁华，说到底也只是在周王划分的地盘内作威作福罢了，一旦你我的表现引起他的注意，会怎样？“
”一旦我们赚取的财富过多，会不会引起整个大周的注意，他们会看着我们坐拥亿万家财？会让我们平平安安的生活吗？“
天渊对着张翼低叱，因为天渊知道，没有力量，哪怕他们拥有的再多都只不过徒为他人做嫁衣罢了，最终只会落得一场空。
”我不知道娘娘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昨晚你在宫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将来你我兄弟联手，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娘娘那边将来我会想办法把他接出宫来，让你们母子团聚，你应该相信我，将来，我有这个能力的。“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避免暴露你自己的才华，为什么，归根究底不就是怕太出众引起别人关注，既担心为你张家带来祸事，也怕影响到我，让别人认为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皇子身边却有你这么一个人才，是不是别有用心。“
”可你看到了，别人不会因为我们低调，不惹事就不被人惦记，没有根基，没有实力，我们终究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而已，随时可以抛弃，践踏。“
天渊从昨晚到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之前他从未想过，见过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帮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意思？“
”我要你和我一起，帮我登上太子的宝座，将来执掌整个大周，你可以尽情施展你的抱负，不用再有丝毫的隐藏。只不过我们不再以封地为国，而是以大周为棋盘，你我做那下棋之人，不再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天渊说到深处，双手抓住张翼的肩膀，激昂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清楚你的才华与抱负，只是不希望你在随遇而安，而是和我一起登临巅峰，转换一个战场，不再面对一城一地，而是放眼天下，也可以打造出你心中真正的国度。“
面对几致癫狂的天渊，张翼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因为太多次在他的耳前说的那些太超前的话，让他产生了错觉，认为那才是理想的国度。
可是时代不一样，照搬硬套只会是死路一条，张翼虽然怀念红旗飘扬的日子，但也知道，那种制度放在这个时代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凭什么？“
”什么？“
”我说你凭什么？你现在只是一个犯了错被禁闭在府的皇子，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你现在一，没有自己的人脉；二，没有自己的势力；三，你在陛下的眼里甚至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毫无帝心可言。“
”对内，你是可有可无的大周六皇子，对外，你的母亲来自蛮荒，而莽荒的国度一直和我大周世代互为死敌，论仇恨的程度，不在于南楚之下，如此境地，你凭什么说想要坐上储君之位，甚至做下一代的周王，你凭什么？就凭你的不甘，这世间冤枉的人很多，比你冤屈大的人多了去了，可如果都像你这样，不顾一切，那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张翼知道天渊心里难受，但是委屈并不能让他变得不理智，他本就不受陛下待见，再贸然参与夺嫡，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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