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忆
次日，苗苗和江北也随着柳亦林去了镇子上的小学。
让苗苗和江北诧异的是，柳亦林对待他们和对待祖国的花骨朵们差别也太大了。
那叫一个有耐心，简直可以说极其慈祥。
苗苗跟着柳亦林也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天，江北和苗苗教孩子们简笔画，江北还承诺要给孩子寄更多的颜料和画笔。
随后几天，苗苗就像一个小厨娘一样，只在厨房里进进出出。不过她倒是有些甘之如饴。
江北也不着急，偶尔陪着柳亦林锄地，偶尔陪他去钓鱼，晚上和苗苗歪在院子里数星星，日子好不畅快。
他们闭口不提画的事情。
这天晚上，院子的外的蝉鸣更盛了，月亮圆圆的悬在天空，仿佛伸手可及。
江北般着小桌子出来，提了一壶茶。
柳亦林瞧见了哼的笑出来“哼，你们两个是来我这儿过日子来了是吧？”
苗苗拿着茶碗出来，见柳亦林回来了，赶紧回屋搬出了他的摇椅。
江北瞧见，立马上去帮忙。
苗苗听到柳亦林这么说赶紧接话“那老师，这不是您说的嘛！让我们自便嘛！”
江北也接话“既然来了，就当提前享受生活了嘛！您说是吧！”
柳亦林享受的靠在他的专属摇椅上。
“现在倒是少有年轻人，能在我这山上呆着还说享受了。”
江北瞧见柳亦林心情大好，立即接话“那说明我们有缘嘛！”
柳亦林不接话，三个人就静悄悄的喝茶，听着蝉鸣，远处的一阵阵淡淡的檀香被风送来，苗苗拖着下巴尽然来了睡意。
这时柳亦林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没等到他们回话，柳亦林就陷入了回忆。
“二十年前有一个初出茅庐的时候毛头小子，他为了挣更多的学费，也街头卖画，替人临摹肖像。
接连四五天，他一幅画也没卖出去，但是他有耐心，就日复一日的在同一个地方等着。
有一天，一个中年老头让给自己临摹一副肖像，但他说自己没有钱。问他愿不愿意花时间给他画一幅画。
小伙子虽然有些气馁，但是瞧着老人家慈眉善目的，他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
小伙子十分耐心的给他临摹，最后老人很满意，他问小伙子“你认识肖恩白嘛？”
柳小伙子眼前一亮“当然认识，他可是传奇一样的人物。”
老人和蔼可亲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算不得传奇。”
小伙子十分奇怪，但仔细瞧面前的老人，这个老人穿这一身太极服，应该是晨练路过的，眼角的皱纹显得他格外和蔼可亲，他心想，难道这老人跟肖恩白有关系？
这时候老人拿起地上的一幅画“这山水画是你画的？”
小伙子本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开始卖画以来，嫌少有人和他搭讪，见这老人颇有兴致的样子，他也来了兴趣。
于是听到老人问话，他就点点头。
老人噜嘴眯眼看着面画“笔墨倒是自由，就是墨色太重，小小年纪，显得老气，看画如人，你这么小的年纪这画，画的严肃了。”
老人眉头一蹙继续说“小伙子你画这幅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想。”
老人微微一笑，开始卷起手上的画“这幅画，我买了？多少钱？”
小伙子十分高兴，差点跳起来，这是他卖出去的第一幅山水画。
“老人家，你随便给。”
“小伙子，我再多一句嘴，以后有人买你的画，你一定要自信的问上一句，请问你在这画里看见了什么？”
小伙子兴奋中现学现用“那请问，老人家您在这幅里看到什么？”
老人想了片刻说“嗯～我看了到执着和纯粹。”
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老人这么说，愈发觉得老人高深莫测，心里一个声音几乎都快蹦出来了【他该不会就是肖恩白吧？】
于是他说“多谢老师指点，学生谨记。”
老人摆手”诶～谈不上指点，更算不上什么老师，只是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还请小友不要介意。”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还是应该感谢您的。”
没想到啊！那人还真是肖恩白，小伙子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大概这种运气比中彩票还难吧！
小伙子幸运的成为了肖恩白的关门弟子，两年以后，他的画开始小有名气。
他的人生按照你们的话说，就像是开挂了。
前期潜心画画，学习，买他画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时候到了一画难求的地步。
他挣到了钱，买了房子，车子，有了存款，他的身边出现了好多声音，但都是吹捧他的。
他以为老师会为他自豪。
可有一天他的老师对十分冷静的说“你以后不要来见我，也不准跟人说你是我的学生。”
小伙子以为老师开玩笑，就说“师傅，我又不是孙悟空，您也不是菩提祖师。说什么见不见的啊！更何况.....”
没想到正在喝茶老师忽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说“你给立马就走。”
那小伙子知道老师认真了，他很想知道原因，自己出名了不好吗？
但是老师没给他任何辩解的时机，就那样，他们居然再也没有见过面。
时间一晃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小伙子结婚，又离婚。
后来小伙子几次登门拜访，老师都拒之门外。
直到最后一次，老师的长女给小伙子打去了电话。
“父亲想见你一面。”
小伙子兴奋了好久，尽管这些年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画也越来越贵，可是就像一个得不到父母老师认可的孩子一样，他始终有个心结。
第二天他就起身去见了老师，老师身型佝偻，面容枯黄。
小伙子瞧见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他跪坐在老师的床前“师傅，你怎么了？”
老师微弱的声音响起“我老啦！人都有这一天。”
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家人纷纷涌了进来。
小火子紧紧握着老师的手，感受老师的瘦如骨柴的手，小伙子又愧疚又心疼。
那之后，老师就走了。
他的长女给小伙子带了一句话“父亲问你，记不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教你问别人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男子愣在了原地。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师是想告诉他，不要丢失了纯粹的本心。
这些年，他任由的他的画被炒的水涨船高，陷在名利场里，无法自拔。早已经忘了画画的初心。
他忽然记起，他上大学时候他对年迈的父亲说“爸，我要用我的画笔，画出我们的祖国的大好河山。让我的画也像齐白石那样传百世，我挣到钱了一定回来，建设我的家乡。”
年少轻狂说的话，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可是等他想起的时候～哎已经半身蹉跎。”
故事讲完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空气凝固了很久，只有蝉鸣蛙叫依旧。
“这个小伙子就是您吧！”苗苗缓缓说着。
柳亦林冷哼一声，闭上眼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苗苗忽然开口说“我爸常跟我说，寻寻觅觅的才是人生，我们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好多人走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其实才是真正的可悲，甚至不敢尝试，不敢拒绝，不敢退后，也不敢前进。”
苗苗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江北正静静的盯着苗苗。
柳亦林笑了一下“我浮沉半身才被恩师警醒。我已经挣够了我需要的钱，所以画卖不卖的出去，于来说我不重要。”
苗苗忽然正经危坐的说“当然重要，您的老师不是说了嘛？卖画前，您要问一句，您在这画里看见了什么？您的老师在您的画里看到了纯粹，您也该让更多的人看一眼您的画，您甚至可以亲口问一句，请问您在这画里看见了什么？”
柳亦林的耳朵源源不断地接收着苗苗传递来的信息。
【是啊！我似乎还没问过，请问，你在这画里看到了什么？】
让苗苗和江北诧异的是，柳亦林对待他们和对待祖国的花骨朵们差别也太大了。
那叫一个有耐心，简直可以说极其慈祥。
苗苗跟着柳亦林也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天，江北和苗苗教孩子们简笔画，江北还承诺要给孩子寄更多的颜料和画笔。
随后几天，苗苗就像一个小厨娘一样，只在厨房里进进出出。不过她倒是有些甘之如饴。
江北也不着急，偶尔陪着柳亦林锄地，偶尔陪他去钓鱼，晚上和苗苗歪在院子里数星星，日子好不畅快。
他们闭口不提画的事情。
这天晚上，院子的外的蝉鸣更盛了，月亮圆圆的悬在天空，仿佛伸手可及。
江北般着小桌子出来，提了一壶茶。
柳亦林瞧见了哼的笑出来“哼，你们两个是来我这儿过日子来了是吧？”
苗苗拿着茶碗出来，见柳亦林回来了，赶紧回屋搬出了他的摇椅。
江北瞧见，立马上去帮忙。
苗苗听到柳亦林这么说赶紧接话“那老师，这不是您说的嘛！让我们自便嘛！”
江北也接话“既然来了，就当提前享受生活了嘛！您说是吧！”
柳亦林享受的靠在他的专属摇椅上。
“现在倒是少有年轻人，能在我这山上呆着还说享受了。”
江北瞧见柳亦林心情大好，立即接话“那说明我们有缘嘛！”
柳亦林不接话，三个人就静悄悄的喝茶，听着蝉鸣，远处的一阵阵淡淡的檀香被风送来，苗苗拖着下巴尽然来了睡意。
这时柳亦林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没等到他们回话，柳亦林就陷入了回忆。
“二十年前有一个初出茅庐的时候毛头小子，他为了挣更多的学费，也街头卖画，替人临摹肖像。
接连四五天，他一幅画也没卖出去，但是他有耐心，就日复一日的在同一个地方等着。
有一天，一个中年老头让给自己临摹一副肖像，但他说自己没有钱。问他愿不愿意花时间给他画一幅画。
小伙子虽然有些气馁，但是瞧着老人家慈眉善目的，他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
小伙子十分耐心的给他临摹，最后老人很满意，他问小伙子“你认识肖恩白嘛？”
柳小伙子眼前一亮“当然认识，他可是传奇一样的人物。”
老人和蔼可亲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算不得传奇。”
小伙子十分奇怪，但仔细瞧面前的老人，这个老人穿这一身太极服，应该是晨练路过的，眼角的皱纹显得他格外和蔼可亲，他心想，难道这老人跟肖恩白有关系？
这时候老人拿起地上的一幅画“这山水画是你画的？”
小伙子本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开始卖画以来，嫌少有人和他搭讪，见这老人颇有兴致的样子，他也来了兴趣。
于是听到老人问话，他就点点头。
老人噜嘴眯眼看着面画“笔墨倒是自由，就是墨色太重，小小年纪，显得老气，看画如人，你这么小的年纪这画，画的严肃了。”
老人眉头一蹙继续说“小伙子你画这幅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想。”
老人微微一笑，开始卷起手上的画“这幅画，我买了？多少钱？”
小伙子十分高兴，差点跳起来，这是他卖出去的第一幅山水画。
“老人家，你随便给。”
“小伙子，我再多一句嘴，以后有人买你的画，你一定要自信的问上一句，请问你在这画里看见了什么？”
小伙子兴奋中现学现用“那请问，老人家您在这幅里看到什么？”
老人想了片刻说“嗯～我看了到执着和纯粹。”
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老人这么说，愈发觉得老人高深莫测，心里一个声音几乎都快蹦出来了【他该不会就是肖恩白吧？】
于是他说“多谢老师指点，学生谨记。”
老人摆手”诶～谈不上指点，更算不上什么老师，只是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还请小友不要介意。”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还是应该感谢您的。”
没想到啊！那人还真是肖恩白，小伙子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大概这种运气比中彩票还难吧！
小伙子幸运的成为了肖恩白的关门弟子，两年以后，他的画开始小有名气。
他的人生按照你们的话说，就像是开挂了。
前期潜心画画，学习，买他画的人越来越多了，甚至有时候到了一画难求的地步。
他挣到了钱，买了房子，车子，有了存款，他的身边出现了好多声音，但都是吹捧他的。
他以为老师会为他自豪。
可有一天他的老师对十分冷静的说“你以后不要来见我，也不准跟人说你是我的学生。”
小伙子以为老师开玩笑，就说“师傅，我又不是孙悟空，您也不是菩提祖师。说什么见不见的啊！更何况.....”
没想到正在喝茶老师忽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说“你给立马就走。”
那小伙子知道老师认真了，他很想知道原因，自己出名了不好吗？
但是老师没给他任何辩解的时机，就那样，他们居然再也没有见过面。
时间一晃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小伙子结婚，又离婚。
后来小伙子几次登门拜访，老师都拒之门外。
直到最后一次，老师的长女给小伙子打去了电话。
“父亲想见你一面。”
小伙子兴奋了好久，尽管这些年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画也越来越贵，可是就像一个得不到父母老师认可的孩子一样，他始终有个心结。
第二天他就起身去见了老师，老师身型佝偻，面容枯黄。
小伙子瞧见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他跪坐在老师的床前“师傅，你怎么了？”
老师微弱的声音响起“我老啦！人都有这一天。”
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家人纷纷涌了进来。
小火子紧紧握着老师的手，感受老师的瘦如骨柴的手，小伙子又愧疚又心疼。
那之后，老师就走了。
他的长女给小伙子带了一句话“父亲问你，记不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教你问别人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男子愣在了原地。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师是想告诉他，不要丢失了纯粹的本心。
这些年，他任由的他的画被炒的水涨船高，陷在名利场里，无法自拔。早已经忘了画画的初心。
他忽然记起，他上大学时候他对年迈的父亲说“爸，我要用我的画笔，画出我们的祖国的大好河山。让我的画也像齐白石那样传百世，我挣到钱了一定回来，建设我的家乡。”
年少轻狂说的话，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可是等他想起的时候～哎已经半身蹉跎。”
故事讲完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空气凝固了很久，只有蝉鸣蛙叫依旧。
“这个小伙子就是您吧！”苗苗缓缓说着。
柳亦林冷哼一声，闭上眼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苗苗忽然开口说“我爸常跟我说，寻寻觅觅的才是人生，我们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好多人走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那其实才是真正的可悲，甚至不敢尝试，不敢拒绝，不敢退后，也不敢前进。”
苗苗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江北正静静的盯着苗苗。
柳亦林笑了一下“我浮沉半身才被恩师警醒。我已经挣够了我需要的钱，所以画卖不卖的出去，于来说我不重要。”
苗苗忽然正经危坐的说“当然重要，您的老师不是说了嘛？卖画前，您要问一句，您在这画里看见了什么？您的老师在您的画里看到了纯粹，您也该让更多的人看一眼您的画，您甚至可以亲口问一句，请问您在这画里看见了什么？”
柳亦林的耳朵源源不断地接收着苗苗传递来的信息。
【是啊！我似乎还没问过，请问，你在这画里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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