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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要跟她一起死吗?

    因为周仁文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动,不惜损坏女儿名誉,也未曾考虑她是否会因为他人指指点点而受不了?导致这一事情以光速的速度在邺北市传播开来。

    祁域川赶到北安医院妇产科的时候,便听见了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他可以容忍他人中伤祁家,绝不能容忍他人中伤祁域笙。周仁文这般做,伤害的不止是周舟一人。

    他在人群中找寻着祁域笙的身边,给傅乙岑信息:“找人去把周仁文带到三清台。”

    祁域川在妇产科转了一圈都不见祁域笙两人,一打电话才知道周舟拉着他躲到了医院大厦的天台上。他乘坐电梯上了天台,看见周舟站在天台的边沿,欲要跳楼。

    祁域笙在下面提心吊胆,苦口婆心地劝着。

    周舟说:“我知道,他就是要毁了我。他恨,恨我母亲抛弃了他,恨我拖累了他。”

    祁域笙劝说:“周舟,你别做傻事。我说了我哥会帮你。”

    周舟道:“谁也帮不了我。”

    祁域笙为安扶她的情绪,慢慢勾起一丝笑容,声音温和:“周舟,你先下来。这件事,我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周舟摇头,单薄消瘦地身影像是一阵风来便会吹倒:“阿笙,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

    祁域笙想要慢慢靠近周舟,她脚步却向后挪了一步。他惊恐地吼出来:“周舟。”

    周舟倏然笑了,恍若她第一天走进德威,站上讲台向同学们介绍自己那般自然舒心。她不算特别漂亮,甚至言辞之间透出一股小心翼翼,就像是还未绽放的向日葵,含着一抹羞涩。

    她的声音失去了那股昂然:“其实,我也是有虚荣心的。你不知道,跟你做朋友,全校有多少女生羡慕我。所以,我没有勇气再回到学校去。我一步步地从黑暗中爬起来,不想又跌回黑暗。”

    祁域笙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嘲讽你。”

    周舟怆然一笑:“祁域笙,你哥哥把你保护的真好。”

    祁域川低沉地声音霎时间在空气中响起,像是锋利地鹰爪扑哧扑哧挠在她身上:“这栋楼一共是37层。你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看在你跟阿笙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会好好安葬你。”

    祁域笙回身看着他:“哥,你在说什么?”

    周舟一双噙满泪水的眼光,怔怔地看着他。

    祁域川慢慢靠近,继而说道:“阿笙让我帮你,告诉我说你很努力。他不希望因为这场意外让你的努力付之东流。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你解脱了,你父亲则会继续纠缠阿笙,因为他知道是阿笙带走了你。方才大家也都看见是阿笙带着你来的医院。所以,你死了,一切的罪过都落在了阿笙头上。阿笙当你是朋友,你却要陷阿笙于不仁不义地境地,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

    周舟嗫嚅着唇解释:“我没有。”

    祁域川进一步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声音如削尖地利刃:“没有吗?当然,你也大可放心跳下去。凭着我祁域川的手段与能力,你父亲这点伎俩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他为此付出代价。只是阿笙这一生怕是都要活在你死去的阴影中。他会自责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朋友,没有及时地把你从家庭的伤害中拉出来导致了你的死亡。这份愧疚会日日夜夜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周舟看着祁域笙清秀布满恐惧地脸孔,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祁域川掷地有声:“既然觉得对不起阿笙,就应该把一切都说出来,让大家知晓真相,而不是一死了之。”

    周舟只是一味地说着对不起,她也明白自己应该坦白一切,可是她没有这样一份勇气。

    她的双脚来天台的边沿来回摩擦,像是走在了地狱与人间的刀刃上,失去了抗衡的能力。

    祁域川看着周舟想死又不敢死的胆小模样,走过去,拉起祁域笙就要走:“阿笙,即便她今天真的跳下去死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身为朋友,已是仁至义尽。”

    祁域笙不走:“哥,我不能丢下周舟不管。”

    祁域川怒吼道:“那你是要跟她一起去死吗?”

    “我不要死,周舟也不能死。”

    “人家死不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域笙吼道:“我把她当朋友。难道你会任由你朋友在你面前自杀,而不管不顾吗?”

    祁域川冷哼一声:“我的朋友没这么蠢。”

    “她蠢也是我朋友。”

    兄弟俩这这么吵了起来,激动之时,祁域川直接动手了。他也搞不清楚出手的这一拳,到底是真的愤怒祁域笙对朋友的这份全心全意地坦诚?还是痛恨周舟这般不珍重祁域笙对她的情义?

    祁域笙抬手想要回击,由于出手过慢,又挨了祁域川一拳。揍在他的右脸上,唇角顿时便出血了。看见祁域笙受伤,周舟焦急地从天台上跳下来,因为没有注意崴倒了脚。

    她顾不上脚踝处的疼痛,左右脚一高一低地走过来,推开祁域川:“祁先生,你别打阿笙。”

    祁域川拧着祁域笙的衣领,怒瞪周舟一眼:“阿笙,自小我便没有打过你。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从今往后不要对任何人自作多情。否则,你就不是我祁域川的弟弟。”

    他下手是真的狠,可见是真的恼怒。他放开祁域笙,甩下一句话:“周舟,我管你是要死还是要活。但是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阿笙,我就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你当阿笙是朋友,就该拿出应有的坦诚与勇气。当然如果你没有这份勇气,我也能找出真相,还阿笙清白。我对你说这些,只是因为阿笙看重你这个朋友。”

    周舟扶着祁域笙站起来,面对如期强势与愤怒地祁域川,泪凝结在眼角,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落下?

    祁域笙擦着嘴角的血迹,思绪触动:“哥。”

    “别叫我。”

    祁域笙开着玩笑,缓和气氛:“我不叫你哥,难道我去叫别人哥。”

    祁域川双手叉腰,一时半会消不了气:“爱叫谁叫谁。”

    他拂开周舟的手,走到祁域川面前,如同小时候那般若他生气了,抓着他的衣袖撒娇:“哥,我现在满脸都疼,肩膀也疼。”

    十多分钟前,便有人发觉天台上有人试图跳楼,有人报警,几名保安与医护人员惊慌地冲上了天台,大家目睹了全过程。这会,徐今推开两名医护人员,双手插在穿戴工整的白大褂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