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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事,让徐今诧异。

    北安医院是国内排名前十地公立医院,当初梁浅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进来的,一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混到了主治医师的地步,眼看着再有几年,便可又往上面升。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辞职,若没有逼不得已地原因,怕是不会做这个决定。

    她隐晦一笑:“祁先生对我说,生活不同情弱者。”

    徐今看穿祁域川的计划:“他要你去恒瑞?”

    恒瑞,隶属于恒昌的私立医院。

    梁浅倒着酒,笑着摇头:“是我自己要去的。虽然我爸有错,但是这件事不能让我爸独自承担。”

    她提醒,且担忧:“梁浅,恒昌的水很深。而你,心性太浅,不是他们的对手。”

    梁浅已然打定了注意:“说实话,在我不知道你是时家三小姐之前,一直很不理解你为什么那么拼?本来我们学医已经够苦了,但是本科几年,你不是在课上,就在图书馆,或者就是实验室。那个时候,全班的人都知道,要找你,去这个三个地方一定能找得到。后来,我知道了你是时家三小姐,仍旧不能理解,毕竟你身后还有徐家。但是,这件事后,我突然明白了。你如此努力,只是不想受制于人,有求于人。”

    梁浅突然握住她的手,发自肺腑:“对不起,我之前因为曹家的事,我爸爸的事没有考虑你的立场。我想着你与祁先生多少有些交情,开口即便他不会答应,多少也会考虑下。”

    徐今受不了这般煽情地场面,喝酒调解气氛:“我没放在心上。”

    梁浅收回手,喝着酒,吃着菜:“其实,想想。不管谁的人脉关系都是一分一分地积攒下来的,说白了用一次就少一次,没人会无限制地帮你。即便是最亲的家人也不例外。”

    徐今一瓶酒完,提起两瓶打开,放了一瓶在梁浅面前,不提她与曹奚文的事情,也不提两人之间先前的不愉快,陪她喝着。只不过梁浅酒量浅,很快就醉了,趴在桌上,念叨着要去找曹奚文。

    她的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桌上:“我13年的付出,就换来了这一地鸡毛。徐今,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徐今不知道如何安慰,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又或者时间会淡忘一切,这些都不过是旁人的自以为是。爱情里面的痛彻心扉,没人不会大哭几场。只是,她希望梁浅在大哭之后,还能笑对生活,别学她,活成了一只蜗牛。

    没再喝多久,徐今叫来老板买单,扶着梁浅朝车上去。谁知,她哭着让徐今带她去找曹奚文,说想要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娶那女的?

    她说:“意义何在?”

    梁浅又哭又笑:“至少我知道我可以死心了。”

    曹奚文年过三十,依旧与父母住在一起。徐今开车到了曹家门外,摁响门铃,阿姨出来开门,问她找谁?

    她说:“我找曹奚文。”

    阿姨说:“不在家。”

    她折返车里告知曹奚文不在家,梁浅偏要在门口等她。她也就只好陪着,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曹奚文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梁浅的酒这会也醒了些,她推开门,不顾迎面过来的汽车,冲到曹奚文身边,满目殷切:“你终于回来了。”

    曹奚文推开她的手,好似不开心看见她:“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见你,就来了。”

    曹奚文朝别墅地方向瞧了一眼:“往后别来了。”

    “曹奚文。”

    曹奚文阻绝了她的话:“梁浅,我之前因为你们家的事三番五次地找我爸,跟他吵,跟他闹。我妈妈夹在中间,日日以泪洗面,高血压都犯了好几次。梁浅,我们之间不是因为我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哥结婚,找我们家借钱,我帮了,但是我爸不借。你爸的事情,我又去找我爸。梁浅,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你们家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事情?”

    她试着解释,试着挽留。但是曹奚文不为所动,冷冰冰地推开了她的手:“梁浅,我们分手了。”

    她不死心:“那你是要跟她结婚吗?”

    曹奚文看着泪流满面地梁浅,眼底地不忍终究没能制止他残忍地话语:“是。我会跟她结婚,生子,组成家庭。”

    梁浅手上的力量突然就散了,她慢慢放开曹奚文,放开她的青春,放开她这13年来的所有开心与委屈,放开她曾经的梦想与执念,像是在放飞一只只氢气球。她无力再将它们拽回她的世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没有故作大方地祝福,没有任何道别的话语,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慢慢转身,没有回头,一步步脱离曹奚文的视线,脱离他的生活。

    回到车上,她埋首在座位上,让徐今开车快走。

    徐今发动汽车,小小地报复,特意绕道,从曹奚文的身边疾驰而过。她从后视镜中,看见曹奚文脸色从对梁浅的不舍,对他们结局的无奈,浮现短促地惊恐,继而是对她的愤怒。

    一周后,梁浅从北安离职。十天后,她在祁域川的巧妙安排下,进入恒瑞外科,担任主治医生。徐今担心她往后的处境,打来电话提醒她万事小心,又叮嘱遇事不要急切,千万要沉住气。

    她说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今说:“总之,有任何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其实在进北安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办法进去恒瑞。但时家人对她严防死守,最后只能放弃。

    梁浅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就见祁域川拿着挂号单推门而入。她把手机揣进兜里,态度公式化:“祁先生,是哪里不舒服?”

    祁域川坐下,把被切伤的左手食指伸到她面前。这是他上午在家做沙拉,心里想着徐今,一时失神切到的。

    徐今看着这细长地伤口,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创可贴扔在他面前。

    他拿起拆开,贴在手指上:“看来想要见徐医生一面,不见点血不行。”

    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这段时间徐今总是躲着他。有好几次在外面遇见了,他想要跟她多说会话,徐今都会找借口走掉。面对不得不需要两人出面沟通的公事,大多都是在电话里面完成。

    即便她在电话里面答应了见面,第二天他见到的不是萧衡就是林宋。他没法办发作,因为徐今都把要解决的事情,如何解决,详细地罗列出了方案。她如此费时费力,如果他还坚持要面谈,倒显得他孩子气。

    她态度冷淡:“祁先生,见我是有什么事?”

    他看了下时间:“这马上十二点了,徐医生也该下班了。不如我们中午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她大义凛然:“医生与患者之间不允许私下接触。”

    祁域川看着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指:“徐医生,就是这样的态度对待投资者?”

    徐今辨析过他的话意:“如果我没记错,祁先生拒绝了我的提议。”

    他反问:“我就不能改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