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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他说:徐医生,由我来医

    祁域川今天提早走了半个小时,先是开车到了医院,也不急,等在外面,掐算好了时间给徐今打电话。这一举动,有点故意,好似被傅乙岑的言语激发出来的贸然之举。

    徐今与同事说着话出来,看见他双手插兜,随性地倚靠在车头前。见她来了,原本如镜面平滑地脸上,瞬间酿出笑容。

    他的模样,好似立在雪光中的亭亭松竹,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俊逸不凡。

    徐今与同事告别,夕阳托着她的漫不经心地步子,好像那朵静默绽放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云卷云舒。

    祁域川打开车门,等着她上车:“怎么订这么远的餐厅?”

    她系着安全带:“我看网上说这家餐厅的火边子牛肉,冷吃兔,牛佛蒸笼很好吃。”

    他笑着关上门,坐进车里,点燃汽车缓缓驶出停车场。徐今从后视镜中看见程欢他们站在原地,眼中笑意四散,讨论着她与祁域川。

    她把座椅朝后面调了调,又伸手向后,把包放在后排座椅上:“祁先生今天不忙?”

    祁域川侧眸看她:“徐医生是觉得我不应该开车来医院接你?”

    “我无所谓啊。能让祁域川亲自接送,我想应该有很多女人羡慕我。”

    祁域川笑她:“那我下次再抱束玫瑰花。”

    徐今打趣:“一束贬低了祁先生。盛熠总裁送花,怎么也该一卡车起步。”

    他转着方向盘,左拐过来,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徐今好奇探析他这语气的话意,却是什么也没有读出来。

    餐厅的位置出了三环,位置不算偏,多少有点闹中取静地韵味。这会吃饭的人比较多,祁域川沿着餐厅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位置。

    他把车停在餐厅门口:“徐医生先进去,我去停车。”

    “嗯。”徐今推门下车,走进装潢小资地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她订好的位置上。

    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平板,埋首点菜。十多分钟后,祁域川停好车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她说:“我多点了一份火边子牛肉,还有冷吃兔。让他们打包,你带回去给阿笙吃。”

    “阿笙最近一直在喝徐老配制的中药,很久没吃这些东西了。”

    徐今喝着茶:“偶尔一次,影响不大。”

    火边子牛肉与冷吃兔都算是小吃,下酒菜一类。故而,徐今点了酒。但没让祁域川喝。

    她倒了小半杯酒,举杯向祁域川:“胡家人的事,感谢祁先生相助。”

    祁域川以茶代酒回敬:“徐医生不怪我就好。”

    徐今莞尔,仰头便干了。她又提起酒瓶倒酒,说:“今天这顿饭不只是为了感谢祁先生,更是为了庆祝祁先生与医科大达成了合作。”

    他吃着菜:“我说过,徐医生若想加入,随时欢迎。”

    她挑眸看他,含着春风化雨地笑意,试探着:“只怕我与祁先生的经营理念不同,到时惹得大家都不快。”

    “徐医生的经营理念是什么?”

    “祁先生的经营理念又是什么?”

    他停筷,她磕杯,四目相对。

    她从对方沟壑纵横地世界里,望出了一条平滑地直线。她有一种错觉,只要她大胆一点,沿着这条直线一直往前,就能实现她这些年为之所努力的抱负,同时化解心中阴云,拥抱她曾经渴望却又无法进入地生活。

    祁域川从她清澈地眼中,好似看见了有一艘帆船在风浪中艰难前行。她站在甲板上,扯着帆,坚韧又纯粹,不顾一切地想要靠岸登陆,摘下她想要的那顶桂冠。

    他,似乎看穿了她。

    徐今垂目倒酒,端起想要一饮而尽。祁域川伸手阻拦,握着她的手腕,一语双关:“即便我与徐医生的理念不同又如何?凡事皆可商谈,更不缺妥协。但若徐医生连第一步都不敢跨出去,这些也就无从谈起。”

    “祁先生这话,很让人想入非非。”

    他敛眸情深,寸寸压向她的理智清醒:“只要徐医生敢想,我就敢于满足你的所想。”

    说话间,他顺便取走她手里的酒。让服务员给她送来了一杯鲜榨果汁,同时让其撤走了酒。

    徐今垂首默然吃饭。她清晰地知道祁域川话语间的意思,但是要突破心房,终归不是易事。那里就是一座活火山,多年来,总会在不经意间,喷出滚烫地岩浆,肆虐她。

    被侮辱地伤害无处申诉,在孤立无援地境况下,被同学嘲弄,辱骂,殴打。那年的她,以弱小地身躯誓不回头地要与高高在上的男权进行对抗。就连她所请的律师,都再三劝说,让她要识时务为俊杰,更有甚言说她这样不过是在自取其辱。

    她当即便让他滚,甚至如同欠缺教养地野丫头,对他破口大骂。

    三天后,她不仅被告知律师单方面解除了与她代理合同,更是接到了律师发来的起诉书,说她辱骂他的那些话语,给他精神上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就这样,在几方的联合下,在律师的能言善辩下,所有的事情被巧妙地扭转,她从原告变为了被告,成为了众矢之的,孤军奋战。

    而曾经那位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护她周全的人。竟然站在了人群之外,冷眼旁观她的狼狈,还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请求她的理解。

    男人擅长许下诺言,更擅长推翻诺言。

    一幕幕,一件件,如同烙铁深深地刻在她的脑子里。

    那是她有生之年第二次感受到人性的可怕,人事的悲凉。

    她明白,受到伤害的人为何往往要藏起来,夜夜与惊恐为伴?因为只要有人提出抗议,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存在的世界出现了叛逆者,想要忤逆颠覆他们所握有的权利。

    但是,她学不会乖巧,学不会逆来顺受,又一次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

    祁域川看见一股浓郁地凄呛从她眉眼而起,蔓延至全身,试着开口:“徐医生,学过心理学吗?”

    她胃口欠佳地挑着米饭吃:“学过。”

    “学过就应该知道,那些发霉发臭地故事就应该拿出来,让它们在阳光下暴晒,才能挥发掉它们的馊味,还自己清新自然。”

    徐今看着他,眉眼寡淡:“医者不自医。”

    他无比真诚地看着她,口吻无比郑重:“徐医生,由我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