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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他问:你把徐今当成什么人了?

    祁域川缓缓地放开她,讪笑着徐徐退后,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是他掩藏不住的凄呛:“你肯定是在考验我。你那么忌讳男人靠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今收了伤情,冷冷淡淡:“可不可能,它都已经发生了。”

    他突然就吼了出来:“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发生的?”

    她赌气,言简意赅:“喝醉了,没了清醒。”

    祁域川冷笑几声,又脆又薄,质疑她的话:“一般的男人那里喝得过你。”

    徐今自持一股冷漠:“那或许只是你没见过。”

    他擦掉唇瓣上的鲜血,盈满血红色的双眸,除开坚定还是坚定。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仿佛都砸进了深海里:“我不相信。我告诉你徐今,不管你怎么说,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相信。”

    徐今静静地凝视着他,凝视着他的愤怒,凝视着他发疯似地感情,恍若一座火山爆发,会烧毁了他,也会烧毁了她。

    在这刻,她看穿祁域川性格里面深藏起来的偏执。从他爱上她那刻起,他就没有想过放她走。

    他在他的世界,为她筑起了一方死海,日夜不分地往里面注入,渐渐地,溺毙了他。唯一的求生方式,就是拉着她一起沉沦。

    她看着他猩红地双眸,烈焰熊熊,一股挣扎地冷静命悬一线地拉住他的失控。他睨着她,被刀削地视线一寸一寸地深入,势要用他的情生吞活剥了她。

    徐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大步。祁域川却步步紧逼,又一次把她逼到墙角。

    四目对峙,他的欲望在疯狂撕扯,投射出嗜心地恐惧。徐今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地墙壁,僵硬地无法动弹。

    祁域川双手叉腰,耗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妄念的膨胀,醇厚地嗓音变得脆弱无力,仿若吹弹可破地膜:“徐今,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她没说话,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慌?

    祁域川伸手轻抚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指腹下的温度似乎能随时炙化她:“你不能,也不可以喜欢上其他男人,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当你是酒后乱性,我可以原谅。”

    她喉咙酸涩,声音折射出她内心地惊悸:“祁,祁域川。”

    祁域川修长地手指压在她冰凉地唇上,唇角勾起一丝掠光浮影地笑意,恍若地狱刮来的一阵阴风:“但别再有下次了。”

    “我。”

    祁域川再次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拼命桎梏她想要逃离地念头:“你放心。伤害你的人,利用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心底陡升一层害怕,担心他会做出不可挽回地举动。然而,正在她打算开口解释地时候,祁域川已经放开她,利落地拉开房门离开了。

    一直躲在角落地拍照的祁域笙心情不佳地走出来:“安姐,你对我哥太残忍了。”

    徐今则像一只泄气的皮球,顺着墙壁跌坐在地板上。她心底地慌乱与恐惧并未因为祁域川的离开而消退。相反,他致命地眼神一遍遍地在她脑中闪现,激发出她对他的怯意。

    突然间,她想起徐秋毓说祁茂昌曾将一女子囚禁在家里三年。她身体不由地颤栗了下,假使这件事是真的,祁域川会不会把她囚禁起来?又或者,往后两人在对待感情问题上意见相左时,他会不会做出过激地行为?

    她双手捂着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她情愿祁域川如同其他男人那般大发雷霆,甚至不理她,而不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从徐今家里出来,祁域川就吩咐司机开车去了柴庆科的住宅。阿姨前来开门,他一把推开阿姨,走进去在屋内转了一圈不见柴庆科。

    没有找到柴庆科,他致电杨珏,询问有没有查到那名男子的信息?

    杨珏说:“没有。”

    他极度懊恼地挂了电话,祁茂昌就打来电话让他回家。

    他不想回去。

    祁茂昌下了死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在祁域川的印象中,祁茂昌几乎不曾对他发过火。今天因为这出闹剧,严令他回家,无非是担心他会完全丧失理智,失了分寸。

    祁茂昌特意坐在客厅等他,等他的身影一出现,便开口把他叫到自己跟前坐下,看着他疲倦面容下的悲凄与愤怒:“去找过三三了?”

    他动作粗暴地解开衬衣,没有耐心听他循循善诱:“有什么话,你就说。”

    祁茂昌抬起拐杖敲了敲他的肩膀,笑容温和:“你相信三三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相信。”

    但知子莫若父,祁茂昌看穿他的心思:“但你不相信其他人。你觉得三三定然是被人设计陷害。”

    他语调生硬:“是。”

    祁茂昌分析着:“但你想没想过,三三也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一般男人想要算计她,我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祁域川眸光生厌,吼了出来:“你把徐今当成什么人了?”

    祁茂昌脸上的笑容延展开来:“三三可是我一眼相中的儿媳妇。你说我把她当成什么人?”

    他语气不善:“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说,不要被一些假象蒙蔽了自己的判断力。小川,我是你父亲。你自幼跟在我身边,我了解你的性格。爸爸以前担心你性格太冲,到处树敌,没人管得住你。现在我担心你会把三三给吓跑。”

    经祁茂昌这么一提醒,他在脑中回忆起徐今方才的样子,毫无血色地面容,身体冰凉地温度,再联想到自己对她温柔地暴戾,揉着眉宇,懊悔地倒在了沙发上。

    祁茂昌不再需要询问,他知道祁域川定然是失控了。即便没有失控,也是在失控地边沿摩擦。他起身,打算让他独自冷静冷静。走到沙发背面时,他语重心长地说:“小川,心,是要慢慢捂热的。一池滚烫地岩浆,只会彻底熔化了它。”

    他又停顿了会,语气里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你可千万,千万不要重蹈爸爸的覆辙。”

    祁域川回首侧眸看着祁茂昌,露出他的无助与脆弱:“爸,我好像真的吓着她了。”

    一滴泪水跟随他的话,从眼角落了下来。

    祁茂昌口吻遗憾:“小川,这件事爸爸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