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名家访谈（2）

    3、关于ZZ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要说到ZZ。这个问题很敏感。有人主张不应该介入ZZ，有人主张要介入ZZ。你怎么看？

    李华：我觉得大部分人争论的，都是观念。我想，我们可以放下介入或远离ZZ的二元对立想法，以探寻者的姿态，讨论某一件具体的事。我们确实有参与ZZ的传统。古代的文人，对ZZ极其关心。他们都想着进入GL系统，做一方官员，升官发财，或者是造福一方民众。他们饱读诗书，以天下为己任，觉得自己有教化民众的责任。这个传统，一直没有中断。到了现代，写文章的人都还有这个倾向。自己生活都没过好，就要写文章告诉别人应该怎么想，不应该怎么想，应该怎么生活，不应该怎么生活。这就是ZZ。我们离不开ZZ。问题不在于介入或远离，而在于我们本身的态度。

    主持人：有人认为，我们对ZZ的态度很暧昧。年轻人对ZZ越来越没有兴趣，这会带来不良后果。

    李华：我觉得，我的所有思考，都有关ZZ。我觉得ZZ是每个人的事。我们都要思考：我们要建设一个怎样的世界？为什么？如何去建设这样一个世界？这三个问题要一直追问下去。或许当前有了结论，但这个结论会被推翻，换一个结论。想清了这三个问题，我们就会有大局观，就能看到我们生活的全体面貌。我们参与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回答这三个问题。

    主持人：有人反映，在你的文章里，看不到对ZZ的批评，只有一些看上去很好，其实无法执行的建议。

    李华：我并不自认为很聪明，也不觉得自己读了多少书，看清了整个世界的面貌。我只是思考了其中一个侧面。对于那些明显不合理的现象，人们已经提出了看法，用不着我重复。而对那些我觉得不合理的现象，我暂时没有解决办法，只能提出自己认为比较合理的建议。至于实施后，能否解决问题，我不知道。我不是悲观主义，但我绝不盲目乐观。我只相信行得通的办法。

    主持人：有人高呼公平、正义，对各类现象都有不一样的看法。

    李华：这是不一样的尝试。你知道，我们有很多思想者，很多人都在观察、思考、写作和宣传，他们的努力都有一定的用处，不是白费。每件事都需要有人去做，这很好，但不能跟风。我们需要相互弥补不足，而不是一拥而上，全部都去做那样的事。

    主持人：你对那些大V怎么看？

    李华：他们很有勇气。让自己冒出头来，必定要承受ZZ风险。每件事、每个人都可以抓住一段时间的热度，这也无可厚非。明智的人不会去蹭热度。古人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头总会过去。热门话题也会冷却。唯独那些最基本的问题，就目前来看，不太可能得出最终结论。我追寻这样的问题，而不是热点。

    主持人：我一直在观察。我认为你在意那些能带来永久改变的事，不在乎一时一地的热点。

    李华：对，确实是这样。我个人认为，虽然表面上我们都在谈论政治，但其实我们都只是纸上谈兵，没有参与到ZZ活动中去。大部分人只想要一份薪水越来越高的工作，不在乎具体政策如何，对环境会造成什么影响，我们这个岛国未来三五年的前景如何。但这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将眼光放长远，而不是在意一时的丰厚收益。我们谈论ZZ，都只是在信口开河，没有谈到点子上。当然，每个行业的人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会夸大他们的重要性。所以，ZZ是一场复杂的博弈，要不断调整，不可能一蹴而就。可惜的是，我们相信一劳永逸，总是在寻求一步到位的办法。说得粗俗点，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想一步登天。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人心浮躁，目光短浅？

    李华：我觉得是天真。

    主持人：天真？

    李华：还没长大，不成熟。我们的自我意识还没有完全觉醒，还在做梦呢。

    主持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相信，在座的都是理智的成年人，不会同意你的看法。

    李华：但愿是我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