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少年麋竺

    二十金啊，光现在这里的两坛十斤装的仙酿，都能卖出四百万。让吕峰心里碰碰直跳。虽然自己定价高，但是真的要面对，还是冷静不了。

    吕峰家里全部能用的现金也不过二十金左右，这几天被吕峰霍霍的快没了，酒肆六金，酒坊10金，在买买设备啥的，又增加了20几个人，剩没多少现金了。如果吕峰同意，一斤酒就回本了，两坛四百金，吕峰两世加一起都是头一次可以这么富有。心里几乎都要答应了，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些只是刚开始，以后是要赚大钱的。

    表面上做沉思状，冷静一会儿说到，“甄老板，仙酿红尘的酿作难度大，经过九九八十一到工序酿造而成，一个月也做不出来几坛，甄老板是识货之人，又是我红尘酒肆的头一个客户，仙酿红尘每个月可以固定的卖给甄家两坛，保证甄家最低两坛的供货量，我会在一个月后进行竞拍仙酿红尘和飞天红尘购买权。到时候甄家可以竞拍”

    “何为竞拍？”甄桓问道。“就是把仙酿红尘和飞天红尘每个月的生产总量公布，然后分组竞拍购买权，每坛酒价格不动，只拍购买权。”甄桓听过心里一惊，暗到好高明的手段，这售卖权就是空手套白狼啊，完全是白捡的钱。但是甄桓知道这酒好的程度，大汉有钱人多的是，转手翻价五倍都不愁卖，如果拿到西域那边可以赚的更多。

    知道现在讨价还价已经没用，点头说到，“那多谢吕老板赠送的两坛名额。不知今日可否购买贵店的酒？”“可以，店里一共有十四坛酒，两坛仙酿红尘、两坛飞天红尘、两坛迎宾红尘、八坛醉红尘。可以全部打包卖于甄老板。按原价卖，一共三十三万八千钱。”吕峰回答到。

    甄桓还想买更多，吕峰不愿，说“卖给甄老板的十四坛是因为甄家是头一个大客户。想交个善缘。不然只能给甄老板几坛”酒坊里还有很多。但是吕峰打算等十一月十五日拍卖，卖给甄家这些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甄桓无奈答应，大汉又不是只有河北甄家，自己不答应，还有很多大商家会答应。便让人去住在客栈的商队哪儿取钱。

    心中感慨吕峰的能力。有种怪异的感觉。以前跟自己谈生意的，不说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起码都是成年人。这次跟吕峰一个四岁的小孩儿在谈生意，自己处处处于下风不说，关键还谈成了。

    便问道，“吕老板，冒昧问一下，这红尘酒跟经商之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家中长辈想出来的？”吕峰正要回答是家中长辈，毕竟也知道自己还小，如果说是自己确实有些怪诞。但是还没回答，王守卫特起劲儿，直接回答“当然是我家公子想出来的，这酒也是我家公子发明的，我家公子………”王守卫还想说什么，见吕峰瞪他，知道自己多言。便赶紧住口。

    吕峰无奈笑到，“让甄老板见笑了。”吕峰也不怕甄桓有什么想法，毕竟没有生死大仇，而且现在是在五原县，吕峰的主场。甄桓听了心里更是惊讶。不说这些东西是谁整出来的，光是吕峰的表现就足够惊艳。真是个麒麟儿。

    在聊天儿这会儿功夫，甄家下人已经把钱取过来了，一口小箱子。里边放着35个金饼。如果用五铢钱，那也太吓人了。不说重量，光清点都要好久。汉代常用的金子一般都是金饼内凹，像柿饼，所以又称柿子金。马蹄金，麟趾金这些一般用于皇帝赏赐。每个金饼重量统一，大概250克，汉代的一斤，值万钱。

    甄桓说到，“吕老板，这是35枚金饼子，多余的我也跟吕老板结个善缘。”吕峰回答到“那就多谢甄老板了。”

    等甄桓几人离去，百姓们都不淡定了，河北甄家的人很好辨认，见到交易成功，而且也都闻到了酒香。便口口相传，传的更是起劲儿，说这酒是真的仙酿。金浆玉液，酒香四溢，能传出好几里，喝一口就能陶醉半天。好喝极了。跟喝过似的。吕峰也没管。

    没几天河东卫家的人就到了，卫家距离最近。河东地区，大致上是后世山西运城一带。跟九原县同属并州管辖，九原县在后世大致是内蒙古包头市。

    来人是卫家的一个掌柜，大概30多岁，留着小胡子，看着十分精明。吕峰说明情况，卖了几坛酒。同样请卫家在十一月十五日前来竞拍。卫家表示同属并州，想要更多的份额。吕峰不允，如果不是同属并州，吕峰都不打算让卫家参加拍卖。

    看看你卫家都干了什么事儿，娶了大文豪的女儿蔡昭姬，还没一年就让人家守寡了，让人家守寡还不说，还把人看丢了。让蔡琰被匈奴人掳走12年。还生了两个小孩儿。吕峰想想就生气。放下蔡琰不说。

    卫家也是曹操的后勤保障。为曹操提供粮草金钱。曹操日后必是自己的大敌。吕峰恨不得卫家现在就倒了。

    最后卫家无奈带着几坛酒回了河东。决定十一月十五日再过来。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吕峰又置办了一家大酒坊。出酒量大增。闻风而来的商人也更多，主要就是并州和凉州的商业世家。不过也有羌胡各部的，南匈奴，休屠各胡都有，并州北部胡汉杂居，大小上百部落。吕峰都是让王守卫应付。王守卫这几天见得多了，也能应付了。

    十一月九日，吕峰见红尘酒的势头挺猛，九原县最好的客栈都已经人满为患了。吕峰有些怕，给吕俊写信说明情况，希望吕俊能派兵来镇守安全。吕俊距离不远，在乌拉山附近，属于阴山山脉。距离九原县大约300多里，快马一日便能跑一个来回，行军最多三日。

    同日，让人打包两坛飞天红尘，亲自给郡守王进送了过去，希望王进能支持并配合，王进早就听说吕峰的红尘酒，但是拉不下脸去找一个小孩儿要，今日吕峰亲自来送，还是飞天红尘。王进很高兴，表示一定配合，

    十一月十二日，吕峰开始布置场地，在西市附近高价买下一家大酒楼，酒楼一共两层。吕峰把二楼中间的木地板拆掉，清空所有没必要的东西，形成复式楼子，一楼中间搭了一个台子，周围摆上桌椅，二楼设置包间。

    十三日，吕峰还在布置场地，王盼盼来找吕峰说“酒肆来了两个商人，说是徐州糜家人，点名要见吕公子您”吕峰一愣，说“徐家怎么也知道了，一个多月名声能传到徐州？”王盼盼回答说“不知道诶，那两个家伙没说”。呆萌的可爱。徐州糜家，大财主，这个要见。

    吕峰回到酒肆。看到两个人，一老一幼，老的有五十岁左右，看着特别和气。小的有十二三岁左右。吕峰开口问到，“在下吕峰，不知道两位老板有何事？”

    老者没有说话，小孩儿说到“我叫麋竺，本来是跟随糜蓝爷爷到西域行商历练去的，途径凉州，听闻此处有红尘酒，传的邪乎，说这酒理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便过来看看。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传闻吕公子年纪小，手段高。有些不信，故而过来看看”。

    麋竺身后的糜蓝又对吕峰说到。“小老儿只是糜家的掌柜，小家主抬举，可不敢是小家主的爷爷。”怕给麋竺丢面子，所以出来解释。

    吕峰招呼到“二位远来是客，先请上座，咱们慢慢聊。”又转头对王守卫说到，把仙酿，飞天，迎宾，醉红尘都拿上来。”等二人入座，吕峰也坐下说到“传闻糜家资产亿万，食客万余人，乃大汉最富有的商业世家。今日能见到二位是我吕峰的荣幸。以二位的见识，绝不可能只凭传闻就直接过来，怕是已派人打探清楚了情况才过来的。”

    糜蓝眼皮一抬，没有说话。麋竺一愣，呵呵笑了。说到“真是无风不起浪，吕公子果然大才。不过最富有的糜家可不敢当”。吕峰回答，“我也不敢当糜少家主夸奖，只是瞎猜的。”

    说话间王守卫把酒放到了桌上。吕峰介绍到，“这里有仙酿红尘，是本店最好的酒，飞天红尘次之，迎宾红尘再次，醉红尘最次。请二位品尝，不知两位打算先喝哪个？”麋竺回答，“先喝醉红尘吧。”吕峰呵呵笑了，说到，“来这里的商人都是先品尝仙酿红尘，再喝飞天红尘，醉红尘基本上都没有尝过，就把生意敲定了。二位倒是不一般”

    麋竺说到“酒嘛，要慢慢的品，从低到高，感觉会越来越好，直接来最好的，其他的岂不是索然无味。”“糜少家主思路倒是清奇。”然后给二人满上醉红尘。给自己也到了半杯。麋竺二人见酒水清澈，酒香四溢，心道果然是好酒。

    吕峰举杯说到，“小子年幼，故而少喝一些。二位莫怪。”“无妨，共饮”麋竺也举杯说到。三人一饮而尽。麋竺细细品尝，入口微酸，继而有些苦涩，到喉咙处有些辣。下肚之后口中开始回甜。

    麋竺二人呆了，麋竺说到“这酒真是好酒，五味杂陈皆而有之。我竟然品出来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吕峰又给二人倒了一杯迎宾红尘，笑到，“看来糜少家主颇有经历。”麋竺说到，“到也没有，从小就四处跑，自身没啥经历，只是见识多了而已。”

    吕峰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迎宾红尘。说到“来，尝尝这迎宾红尘。”三人又是一饮而尽。这次麋竺感觉酒香四溢，酒味醇厚。比刚才的酒味纯正，没有酸，也不苦涩。说到“真是好酒，这趟没才来。十五日的拍卖我糜家参与了。”显然已经打听好情况。吕峰又跟二人喝了飞天跟仙酿红尘。吕峰有些微醺。毕竟还小。麋竺也有些微醺。二人又谈了好久，说天说地说空气。都是无意义的话。

    直到天黑几人才起身，麋竺吕峰二人最后都醉了，说要拜把子。被糜蓝拉开。直到三十多年后，麋竺很后悔今日没跟吕峰拜把子，而那时糜蓝已经病逝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