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是一场游戏
帝王塔最底层，避难所的安全通道内。
史蒂芬举着手枪对准了梅丽莎。
两人身侧的安娜和布提斯没有露出一点儿恐惧和担心的神色。
在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他们决定不再耽搁，打算用死亡的方式脱离情景。
史蒂芬注意到梅丽莎在强忍笑意，他认为这位女士是因为满意几人推测出真相，为准备返回现实世界而感到高兴。
他当然猜不到梅丽莎的愉悦理由是因为自己把枪拿反了。
就在这时候，道路尽头的沉重铁门忽然又打开了，但铁门后混乱的嘈杂声响已经完全消失。
士官长杰克才刚出去了不到5分钟。
史蒂芬放下手枪，冷漠注视着只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铁门。
一波接着一波的灰雾通过铁门缝隙缓缓涌了进来。
灰雾堆叠在一起，而后翻滚着、流动着，顺着通道下行。
史蒂芬、梅丽莎、布提斯没有多余的表现，只是静静看着灰雾下落，他们已经不再担心出现任何可能致命的危险。
但安娜却是皱了皱眉，身为窥秘人，她对这种灰雾有着极为敏感的记忆。
在刚到帝王塔时，她举行过神秘学意义上的定位魔法，在那缥缈的、虚幻的灵性感知内，她接触过这类灰雾。
这像是时间的轨迹，空间的外形。
安娜因此有了某种灵感，她猜测这灰雾就是让自己等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神秘事物。
罪魁祸首就在这灰雾后。
灰雾越叠越厚，越来越浓，吞噬了四人的视线。
紧接着，灰雾吞噬了史蒂芬，吞噬了布提斯，但两人非常平静，没有多余的话语。
“再见。”
梅丽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侧头看着身后的安娜，视线逐渐被灰雾淹没。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梅丽莎知道自己还存在，也知道思维和记忆还在。
她能触摸到自己，手掌上的触感非常明显，但却看不到。
这是返回现实的感觉吗？
奇怪，依照安娜的推理，我应该不会再拥有那个世界的记忆才对……
思绪间，梅丽莎只觉眼前忽有颜色翻动。
紧接着，深红色潮水一般的光芒爆发，刹那便将她吞没。
……
灰雾之上，梅丽莎恢复了视线，迷茫地左右打量起来。
认知的虚幻感仍在，记忆也还在，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梅丽莎对自身处境有了初步判断，紧接着，她注意到了左右两边的异常。
这里是一片纯由灰雾构成的无垠空间，这其中有很多道极为显眼的灰雾堆。
大概二十道。
这些灰雾堆正在蠕动，这景象让梅丽莎有了种想要干呕的恶心感。
但很快她又低头发现，自己也是这么一个造型。
灰雾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动手伸腿等动作只会让灰雾缓缓蠕动。
梅丽莎试过前进的动作，却发现无法移动半分，自己只是一道在原地蠕动的灰雾。
她大声呼喊，尖叫，试图让其它灰雾堆察觉到自己，或是给出反应，但这同样没有效果。
所有灰雾堆都是同一个造型，看不出内在，分辨不清这里面究竟包裹着什么生物。
忽然，整个空间震颤了一下，无边无际的灰雾开始更加剧烈的翻涌，遥远处的灰雾快速升起，像是大海掀起了海啸。
垂直向上的灰雾快速变化，凝固出了一道身形。
它像是披着道厚重斗篷的人形生物，周身都被灰雾遮盖，只有模糊不清的面部位置散发着青黑色的光晕。
不可直视神。
这是梅丽莎首先联想到的信息。
“欢迎各位。”
这道伟岸的身影发出了奇异的，夹杂着各种音色的，宛如大合唱般的声音。
这声音震动着整个空间，让梅丽莎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您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候，梅丽莎身边的灰雾堆内也发出了声音，和伟岸身影一样，也是大合唱般的混乱音色。
只是这道声音很小很轻，没有让空间震颤。
伟岸的身影连续轻笑了数声，有节奏地震颤着整片灰雾：“你们可以称我为天尊。”
“您有什么事吗？”
灰雾堆内继续出现了提问。
梅丽莎愣了一下，对这话语有了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瞬间，她就记起了这熟悉感的来源。
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布提斯，虽然这声音的言语与之前的那位内容相似，而且音色也一样，但每个单词的使用节奏不同。
布提斯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刻意间断单词之间的联系，完整呈现每个字母的发音。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一位绅士向别人表达尊重的细节。
“布提斯？”
灰雾堆内又响起一道大合唱般的声音，但梅丽莎知道，这是安娜。
“相信你们在玩耍了一段时间之后，对这个世界和处境已经有了初步认识。”
天尊的声音每次都能让空间震颤，这让灰雾堆内发出的所有声音都淹没其中。
没有谁能改变天尊的话题，没有谁能夺去天尊的风头，更不可能有谁可以不经允许地打断天尊的话语。
“你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构的，与现实的你们无关。
“现在我允许你们知道，这是一场独属于我的，由我创造的游戏，而你们就是这场游戏的玩家。”
梅丽莎静默等待了数秒钟，没有听到天尊的下文，也没有听到灰雾堆内有其它声音，便斟酌着语气问道：“是什么游戏？”
天尊笑了笑：“序列游戏。”
这次祂没有进入沉默，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道：“你们都是我认为的，最优秀的序列9非凡者，将不同时代，不同途径的你们聚在一个我认为有趣的时代背景中，这就是这场游戏的真相。”
这真相符合安娜的推测，而且现在更是从这位疑似神灵的，自称天尊的神秘人口中说出，让梅丽莎毫无理由地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为什么祂要这么说？
祂还想继续这个游戏？
虽有疑惑，但梅丽莎还是收敛住思绪，保持静默专注，继续听着天尊的话语。
“既然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就一定要有个结果，有个完美的大结局，我相信你们能猜到这个结局是什么。”
沉默了数秒，灰雾堆内有声音问道：“只能有一个人活到最后？”
“回答正确！”天尊很满意，笑声的震动让整片灰雾空间有了种即将崩散的感觉。
祂又道：“这能测试你们自身的能力水准，也能探究不同途径的极限。
“什么途径最强？谁的非凡能力熟练度最优秀？谁能活到最后？
“我相信，优秀的你们一定会尽全力证明自己，努力活到最后。”
足够直白，足够明确，这样的话语说到这里就够了。
天尊不再开口，俯视着一道道灰雾堆。
梅丽莎对这样的情景有很深刻的理解，她相信不可能会有人拒绝，甚至还可能会有人非常期待这场游戏。
没有人敢对一位神灵说不。
“如果杀死了所有人活到最后，能获得什么奖励吗？”灰雾堆内又有了声音。
对这样的提问梅丽莎有过预想，却没想到提问的人会是布提斯。
对方的说话方式实在太明显了。
这让梅丽莎产生了种身临其境，旁听对方说话的假视感。
兴奋、狂热等情绪就挂在布提斯脸上。
“当然。”
天尊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又道：“最后活着的玩家可以得到一份小小的奖励，我会满足这位玩家一个愿望。”
这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奖赏。
不等灰雾堆内再次出现提问，天尊又道：“现在继续这场游戏，就从你们来这里之前的时间点开始。
“去吧，优秀的玩家们。”
伟岸的身影有了动作，祂像海啸般前倒，下压，连带着整片灰雾空间一起下坠。
身处于灰雾堆的梅丽莎有了很明显的下坠感，紧接着，她又再次进入了一片黑暗。
……
灰雾之上，古老宫殿内。
天尊的身影从翻滚的灰雾间走出，重新坐到了青铜长桌的高位上。
“一个愿望？”
坐在祂对面的，穿着格子衬衫的周明瑞微挑眉头，嘴角上翘，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天尊，又重复了一句：“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只是一份小小的奖励，我一向是说到做到。”天尊的语气透露著明显不屑，又笑道：“他们不是想回归现实，找到真相吗？我一定会满足这个愿望。”
周明瑞恍然点了点头，啧啧道：“嗯，没错，你确实很无耻。”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真的满足他们一个梦寐以求的愿望吗？”天尊笑着反问了一句，又道：“你知道这并不是难事，只需要使用一次‘变化’和‘错误’的权柄而已，对我，现在的我们来说，这很简单不是吗？”
“不是我们，只是你，我当然不希望会出现这种事，我也肯定会阻止你。”周明瑞笑着应答，姿态颇为轻松，他甚至还将双腿都搭在了青铜长桌的桌面上。
天尊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继续观看游戏吧，别忘记你的预测是窥秘人，你中意的那位窥秘人女士，她真的能活到最后吗？”
“呃……可以换个选择吗？”
“当然……不行~
史蒂芬举着手枪对准了梅丽莎。
两人身侧的安娜和布提斯没有露出一点儿恐惧和担心的神色。
在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他们决定不再耽搁，打算用死亡的方式脱离情景。
史蒂芬注意到梅丽莎在强忍笑意，他认为这位女士是因为满意几人推测出真相，为准备返回现实世界而感到高兴。
他当然猜不到梅丽莎的愉悦理由是因为自己把枪拿反了。
就在这时候，道路尽头的沉重铁门忽然又打开了，但铁门后混乱的嘈杂声响已经完全消失。
士官长杰克才刚出去了不到5分钟。
史蒂芬放下手枪，冷漠注视着只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铁门。
一波接着一波的灰雾通过铁门缝隙缓缓涌了进来。
灰雾堆叠在一起，而后翻滚着、流动着，顺着通道下行。
史蒂芬、梅丽莎、布提斯没有多余的表现，只是静静看着灰雾下落，他们已经不再担心出现任何可能致命的危险。
但安娜却是皱了皱眉，身为窥秘人，她对这种灰雾有着极为敏感的记忆。
在刚到帝王塔时，她举行过神秘学意义上的定位魔法，在那缥缈的、虚幻的灵性感知内，她接触过这类灰雾。
这像是时间的轨迹，空间的外形。
安娜因此有了某种灵感，她猜测这灰雾就是让自己等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神秘事物。
罪魁祸首就在这灰雾后。
灰雾越叠越厚，越来越浓，吞噬了四人的视线。
紧接着，灰雾吞噬了史蒂芬，吞噬了布提斯，但两人非常平静，没有多余的话语。
“再见。”
梅丽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侧头看着身后的安娜，视线逐渐被灰雾淹没。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梅丽莎知道自己还存在，也知道思维和记忆还在。
她能触摸到自己，手掌上的触感非常明显，但却看不到。
这是返回现实的感觉吗？
奇怪，依照安娜的推理，我应该不会再拥有那个世界的记忆才对……
思绪间，梅丽莎只觉眼前忽有颜色翻动。
紧接着，深红色潮水一般的光芒爆发，刹那便将她吞没。
……
灰雾之上，梅丽莎恢复了视线，迷茫地左右打量起来。
认知的虚幻感仍在，记忆也还在，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梅丽莎对自身处境有了初步判断，紧接着，她注意到了左右两边的异常。
这里是一片纯由灰雾构成的无垠空间，这其中有很多道极为显眼的灰雾堆。
大概二十道。
这些灰雾堆正在蠕动，这景象让梅丽莎有了种想要干呕的恶心感。
但很快她又低头发现，自己也是这么一个造型。
灰雾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动手伸腿等动作只会让灰雾缓缓蠕动。
梅丽莎试过前进的动作，却发现无法移动半分，自己只是一道在原地蠕动的灰雾。
她大声呼喊，尖叫，试图让其它灰雾堆察觉到自己，或是给出反应，但这同样没有效果。
所有灰雾堆都是同一个造型，看不出内在，分辨不清这里面究竟包裹着什么生物。
忽然，整个空间震颤了一下，无边无际的灰雾开始更加剧烈的翻涌，遥远处的灰雾快速升起，像是大海掀起了海啸。
垂直向上的灰雾快速变化，凝固出了一道身形。
它像是披着道厚重斗篷的人形生物，周身都被灰雾遮盖，只有模糊不清的面部位置散发着青黑色的光晕。
不可直视神。
这是梅丽莎首先联想到的信息。
“欢迎各位。”
这道伟岸的身影发出了奇异的，夹杂着各种音色的，宛如大合唱般的声音。
这声音震动着整个空间，让梅丽莎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您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候，梅丽莎身边的灰雾堆内也发出了声音，和伟岸身影一样，也是大合唱般的混乱音色。
只是这道声音很小很轻，没有让空间震颤。
伟岸的身影连续轻笑了数声，有节奏地震颤着整片灰雾：“你们可以称我为天尊。”
“您有什么事吗？”
灰雾堆内继续出现了提问。
梅丽莎愣了一下，对这话语有了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瞬间，她就记起了这熟悉感的来源。
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布提斯，虽然这声音的言语与之前的那位内容相似，而且音色也一样，但每个单词的使用节奏不同。
布提斯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刻意间断单词之间的联系，完整呈现每个字母的发音。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一位绅士向别人表达尊重的细节。
“布提斯？”
灰雾堆内又响起一道大合唱般的声音，但梅丽莎知道，这是安娜。
“相信你们在玩耍了一段时间之后，对这个世界和处境已经有了初步认识。”
天尊的声音每次都能让空间震颤，这让灰雾堆内发出的所有声音都淹没其中。
没有谁能改变天尊的话题，没有谁能夺去天尊的风头，更不可能有谁可以不经允许地打断天尊的话语。
“你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构的，与现实的你们无关。
“现在我允许你们知道，这是一场独属于我的，由我创造的游戏，而你们就是这场游戏的玩家。”
梅丽莎静默等待了数秒钟，没有听到天尊的下文，也没有听到灰雾堆内有其它声音，便斟酌着语气问道：“是什么游戏？”
天尊笑了笑：“序列游戏。”
这次祂没有进入沉默，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道：“你们都是我认为的，最优秀的序列9非凡者，将不同时代，不同途径的你们聚在一个我认为有趣的时代背景中，这就是这场游戏的真相。”
这真相符合安娜的推测，而且现在更是从这位疑似神灵的，自称天尊的神秘人口中说出，让梅丽莎毫无理由地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为什么祂要这么说？
祂还想继续这个游戏？
虽有疑惑，但梅丽莎还是收敛住思绪，保持静默专注，继续听着天尊的话语。
“既然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就一定要有个结果，有个完美的大结局，我相信你们能猜到这个结局是什么。”
沉默了数秒，灰雾堆内有声音问道：“只能有一个人活到最后？”
“回答正确！”天尊很满意，笑声的震动让整片灰雾空间有了种即将崩散的感觉。
祂又道：“这能测试你们自身的能力水准，也能探究不同途径的极限。
“什么途径最强？谁的非凡能力熟练度最优秀？谁能活到最后？
“我相信，优秀的你们一定会尽全力证明自己，努力活到最后。”
足够直白，足够明确，这样的话语说到这里就够了。
天尊不再开口，俯视着一道道灰雾堆。
梅丽莎对这样的情景有很深刻的理解，她相信不可能会有人拒绝，甚至还可能会有人非常期待这场游戏。
没有人敢对一位神灵说不。
“如果杀死了所有人活到最后，能获得什么奖励吗？”灰雾堆内又有了声音。
对这样的提问梅丽莎有过预想，却没想到提问的人会是布提斯。
对方的说话方式实在太明显了。
这让梅丽莎产生了种身临其境，旁听对方说话的假视感。
兴奋、狂热等情绪就挂在布提斯脸上。
“当然。”
天尊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又道：“最后活着的玩家可以得到一份小小的奖励，我会满足这位玩家一个愿望。”
这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奖赏。
不等灰雾堆内再次出现提问，天尊又道：“现在继续这场游戏，就从你们来这里之前的时间点开始。
“去吧，优秀的玩家们。”
伟岸的身影有了动作，祂像海啸般前倒，下压，连带着整片灰雾空间一起下坠。
身处于灰雾堆的梅丽莎有了很明显的下坠感，紧接着，她又再次进入了一片黑暗。
……
灰雾之上，古老宫殿内。
天尊的身影从翻滚的灰雾间走出，重新坐到了青铜长桌的高位上。
“一个愿望？”
坐在祂对面的，穿着格子衬衫的周明瑞微挑眉头，嘴角上翘，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天尊，又重复了一句：“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只是一份小小的奖励，我一向是说到做到。”天尊的语气透露著明显不屑，又笑道：“他们不是想回归现实，找到真相吗？我一定会满足这个愿望。”
周明瑞恍然点了点头，啧啧道：“嗯，没错，你确实很无耻。”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真的满足他们一个梦寐以求的愿望吗？”天尊笑着反问了一句，又道：“你知道这并不是难事，只需要使用一次‘变化’和‘错误’的权柄而已，对我，现在的我们来说，这很简单不是吗？”
“不是我们，只是你，我当然不希望会出现这种事，我也肯定会阻止你。”周明瑞笑着应答，姿态颇为轻松，他甚至还将双腿都搭在了青铜长桌的桌面上。
天尊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继续观看游戏吧，别忘记你的预测是窥秘人，你中意的那位窥秘人女士，她真的能活到最后吗？”
“呃……可以换个选择吗？”
“当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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