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揭秘

    “这次你们怎么来这么多人？”刘警官见了我们问。

    我们说明来意。

    刘警官调出了沈的档案。

    何一见之下说：“对！就是他。”

    刘警官说：“虽然你们找到了证人，但是这人已不是本案的重点。之前我们调取学校监控，可能是他撞你的位置恰好位于监控死角，所以遗漏了还有目击证人的可能。”

    “刘警官，你说抓到的三人都是某某集团的。”我说。

    “你看！”刘警官调出他们的资料。“三人都是某某集团采购部的司机。你说该集团董事长马某某是你同学，能详细讲讲你所了解的他的一些情况吗？”

    “哦！”我指着周，“上次跟我来过的这个，也是我同学。对于马某某的情况他比我了解的更多。”

    刘警官喊了卞警官来，一边让周讲述，一边做笔录。

    “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一一年、高二半年。他高中时成绩中等偏下，有时喜欢跟几个同学出去喝酒。我记得有一次晚自习逃课出去喝酒被老师发现，后来还专门写了检查，当着全班同学念。大学我们联系不多。后来毕业我回了本市，先是从事IT。后来自己出来创业，有些业务上的事让我们又逐渐有了联系。2015年那年我准备接手两家餐馆，中间他给帮了不少忙，一来二去，我们业务接触也越来越多。”

    “那你了解他们集团的业务范围吗？”

    “主要是商务。有服装服饰、化妆品、摄影器材、五金交电、电脑、电子产品和通讯设备配件、酒店设施等等。他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但业务范围基本还是这些。”

    “那你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间？”

    “大概四十几天之前。”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刘警官和卞警官记录完。卞警官又说：“仿制品的地下作坊的事，也跟这位马老板有关。”

    我跟周面面相觑。

    之后何并没有回去，她听说我们在配合警方调查的，是在我公寓失窃的国家一级文物，惊讶之余也是万分好奇。

    最后我们四人一同到了周家里。

    周说：“刚才路上我仔细理了一下头绪。看来我们又要翻过来重新推演了。”

    我们三个静静的听着。

    周说：“假如马老板也涉及其中。整个事件的轮廓就都变了。我们可以这样想：他当初介绍……”周顿了一下，“介绍某人给你认识。有可能已经了解到青铜甗在你手中。这样介绍某人认识的动机就非常可疑。”

    我点点头。

    “但是，后来这人也在单独收集资料。这就更加奇怪了。我们只能再假设，两人之间的信息没有完全的彼此公开。这样，某人接近你的动机应该只是为了收集信息……”周说。

    “某人是谁？”何问。

    周不答，厉做了个不要打扰的手势。

    周继续说：“然后是你青铜甗被盗。加上何校医的叙述，过程已经完完全全搞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之前——也就是我们返回的那一整天，一定围绕盗取青铜甗又发生了一系列的背后事件。如果说有人知道你公寓的位置——马老板刚好是其中之一。我记得马老板聚会前曾问过你的住处，说要派司机接你。“说着周看向厉，厉点了点头。

    “再按照警方说法，知道你公寓位置的人，从对面正兴饭店观察到青铜甗放在窗台的位置。这时的实施者假如是某人，就跟她与马老板‘信息没有完全彼此公开’的设定不符——她会明确知道青铜甗什么时间被盗，某个时刻在谁手里，就不会有了我们拿到的资料。所以我猜测实施者另有其人。”

    “你是说……”我似乎挺明白了。

    “我猜是徐教练。”周说。

    我吃了一惊。

    “马老板对收集信息者和实施者分别管制。这样每人只能了解计划的一部分。徐教练通过金钱诱惑加利害威胁逼得沈就范，偷走了青铜甗。之后一段时间某人并不知道青铜甗的准确下落——或者说，她认定徐教练吞占了它。虽然造成徐教练车祸的人我们并不清楚，但我想就是马老板、某人这两人之一……”

    我听的心惊胆战。难道这一切真能安排到如此精巧？包括徐教练的车祸？

    “那贺领队呢？”我问，“他怎么能排除嫌疑，完全不在此次推论之中？”

    周说：“我反复想过他在其中的角色。最大的可能，是他是不期而遇的一个绝佳嫁祸对象！”

    “绝佳嫁祸对象？”我说。

    “我听你说了盐、油气、文物三者之间的关系，想到我发给你的关于贺领队的履历。你之前对他的印象可能被固化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最在意的是盐构造与油气的关系，比起文物的商品价值，他有没有可能更关注油气田的发现这种价值？每个人的思维以及对事物重要程度的判定是跟他内心价值体系有关，他见到青铜甗时的狂热，是不是只是因为器物耳朵上的鹿预示盐构造和油气田的存在？而你将它误认作文物贩卖者见到文物的那种狂热？”

    我想了想确实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