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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慈恩寺

    虽然一万个人里只可能有一个会是知恩图报,可只要你救一万个人,就总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遇到那个善良的人。

    就如同现在这个看着他的娇小姑娘。她不就是在绝境,也没有背弃他吗?

    今日像是比往日杀完薛凌派来杀他的人还要累,凤逸的身体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凭着素日里练出的钢铁一样的意志撑着,所以并没有陷入完全的昏迷。

    他都没有成为过一个真正的帝王,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也不可以就这么死去。

    这样去见死去的父皇,凤逸怎么可以重重地嘲讽父皇:“父皇,您看到了吗?我这个你一直到死都不肯看一眼的儿子,现在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帝王。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傀儡,也不是你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奶娃娃。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以后我还会和薛凌一战,再拿下齐国。止戈为武,以战止战。这个天下就不会像现在周齐对立一样,每年大战小战不断。

    天下不再有战争。大家就都像先魏昭帝在位时,供奉他那天下唯一太阳那样来供奉我凤逸。而我,会让我的名字永远留在青史里。而你,会在地府里永远为曾经对我的轻视而感到后悔。

    没错,从小的生活经验告诉凤逸,谁也不如自己可靠。可是当易如歌把他盯得双颊泛红,他又如何推距这份梦中才会有的情感。

    虽然多年来事情折磨得他,心理年龄已经如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但他的实际年龄毕竟才不到而是岁。

    就如同今日在易如歌面前,他不需要时刻提防满心仇恨,难免就会不小心流露出小男生的弱态。

    他毕竟也会累,会受伤。我很希望在这个时候,可以有一个的肩膀让我停靠,有一个温暖的港湾让我休息。

    只是往日里便知道,这样的愿望哪怕是悄悄表露一点,都会被人当成攻击他的弱点。

    所以他一直都把这个荒诞离奇的愿望悄悄埋在心底,可他今天就是遇到了这样的姑娘。

    凤逸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愫,握住易如歌的手道:“如歌,很久以前。”

    易如歌好奇道:“很久以前是什么意思?”

    凤逸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她,却道:“没什么。”

    垂下眸光,凤逸在心中悄无声息地对自己道:“易如歌,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你从那群像是老虎一样的杀手受里把我救下的那一刻,也许是你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还有瘟疫村里相处的日日夜夜。太多太多次,你救我。你疼我,你怜惜我。你懂我的痛苦,了解我的志向,我又怎么能不爱上你这样的女子。”

    想起往事,他一时间黑眸森冷。大慈恩寺是父皇为了纪念已经去世多年的皇祖母所建。又因为父皇成功地实现了人生逆袭后,那里香火就越发鼎盛。

    大慈恩寺他当然也想去,只是如果被人知道,他去了大慈恩寺拿灯笼。薛凌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越想心里越痛,从此时的角度来看,父皇的人生也挺励志的。

    一个被众人当面尊敬,背地里却用唾沫星子侮辱嫌弃过无数次的,一根赶出家门之子,却凭借着美貌娶了羽家女,

    最后一步一步走上了人生巅峰。凤逸原本十分厌恶常人说过的父皇那令人惊艳不已的高明手段和深沉心机,可今日的有心无力却让他感觉,自己连忘恩负义,以仇报德的父皇都比不上。

    至少父皇能让皇祖母可以享受身后的四时祭祀,而他却无能为力到想要在母亲生辰那日,偷偷拜祭一下母亲都不行。

    他的眼泪缓缓流下,昏昏沉沉的脑子却有了几分清醒。

    看到早就躲远的杜飞也辛酸起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薛凌已经过分,他却束手无策,当真是窝囊。

    今日被主上所逼,硬是换了一件红衣。回来他就把那红衣斩成几块,可他的剑再锋利,却斩不断主上眉间的伤痛。

    “咦?那不是主上吗?他居然也会来薛大人的纳妾宴会”

    “堂堂主上也跑来跟我们抢巴结薛大人的机会,真稀罕啊!”

    “我听说主上为了一个女人,在齐国闹了个天翻地覆。

    齐国现在真的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听说皇帝死了,太子失踪了,白熊棠继位了。看来咱们主上还是有点本事的。”

    “小声些,这捧主上的话,你怎么敢在薛家宴会上说。主上又不是先皇唯一的儿子,摄政王虽然喜欢风雅,无心政事,但他才是先帝长子,”

    “我看主上挺不错,就希望主上不要被美色所惑。

    这女人,她长得再漂亮,身段这么好,也比不上青楼里的名妓。真不知道主上看上了她哪里,是床上功夫比较好吗?”

    那后面的话说得龌龊至极,但至少有一点说对了,这世上,唯有易如歌可以化解掉主上眉间的痛楚。

    就像现在,易如歌举着灯笼对凤逸道:“现在我们把它点了,那些与母亲相伴的日子,我们是回不去了。但我们毕竟也能用这灯笼来告诉我们的母亲,我们很好,让她们别担心。”她眼角更是漾满了理解,声音更是甜蜜得像化开了一样。

    看着满头大汗,但眼神清澈的易如歌,凤逸忍不住又一次上前拥抱住了她。

    这是失去母亲后的第一次,他可以拿着大慈恩寺的灯笼来给母亲祭奠。

    他忍不住又落了泪。尽管随风而逝。但它的温度足以温暖过凤逸僵死的心。

    两人去了大慈恩寺里,放了两盏孔明灯。不同于薛凌的到场引发了空前的盛况,这时候的大慈恩寺,安静得连落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没有人认得出凤逸,毕竟今日的大慈恩寺早已被薛家不输给皇家的荣光所震慑。便是凤逸真的穿了一身龙袍前来,大慈恩寺里的僧众们也只会想着,这主上为何没有薛家有钱。

    寺庙,说来也只是俗世。他们可以任由薛霜践踏人民,也会轻视一对只穿了粗布麻衣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