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二，上来。
皇帝把不会修行的事，说的理直气壮，就好像今晚不想吃王婆婆家的饼一样。
“您刚才不是还说，他从来不会阻止你们…”
还不等李年说完，皇帝截说道：“不会阻止我们尝试修行，所以，朕尝试了，事实证明，朕不行。”
皇帝说得极为认真，李年听到‘朕不行’三个字，只觉得心中好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只有修行中人才不惧寒冷，为何皇帝今天穿的是单衣？
“修行中人都说，修行是天道给人间的礼物。当初朕发现自己不能修行之时，自然是有些失落，但是老师却说，天道这东西虚无缥缈，你既然做不了天道的门人，到底是可以做天道的儿子，天子嘛，以后天下都是你的，能不能修行有什么关系。”
李年奇怪问道：“您是做了皇帝之后，才尝试修行的？”
皇帝摇头说道：“不是，那时候还在寨子里做山贼。”
“………”
李年实在是有些无语，一个山贼头子，那时候居然相信自己能做皇帝，某人可真是会忽悠呀。
“修行不成，老师看朕太消沉就让朕练武，想不到朕居然是个练武的天才，不过是一年时间朕就有所成。后来才知道，武夫都命短，活不长…”
某人可真是个坑货。
“再后来有一次，下山劫道，抢了一户富贵人家，搜刮财物的时候发现了一盒东西，老师说那是菩提子，是佛祖悟道后亲手摘下来的，吃了有用，然后朕就吃了。”
李年咋舌，你运气可真是好呀。
或许是为了答复李年心中的疑惑，皇帝感慨道：“当时大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都想着吃口饱饭，后来又被征缴大军给围了，摇尾乞怜如同家狗，后来又连番征战也没时间多想。直到朕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回过头来才知道。气运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点了点头，李年也赞同他的话，这跟前世那些做生意的一样，小钱靠勤，大钱靠运。有的东西看似虚无缥缈，但是却真实存在。
皇帝从宽大的袖中摸出一物，李年看去，正是那颗在大殿中出现过的菩提子。
“当时盒子里，一共有五颗菩提子，朕用了一个，老师拿走两个，前些年老左旧疾复发，朕给了他一个，如今这是最后一个。”
老左自然就是秦国公左光弦。
菩提子在皇帝的手中，散发着无形的气韵，那种浑身舒服得感觉，此时又涌动在李年全身，房间里开始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皇帝抬手轻轻一点，看着像核桃的菩提子，所有异象也都收敛起来，除了空气中弥留的檀香味道，此时的菩提子跟普通核桃没什么区别。
将菩提子递到李年手上，皇帝开口道：“拿着吧，这就是朕这个师叔给你的见面礼，论道不过是走个过场，朕压着书院之人不许过来，就是不想让外人得了去。”
李年疑惑问道：“您就不怕被士族的人拿走？”
皇帝讥笑道：“你若是连这些小角色都搞不过，朕自然会让书院的人过来。”
好吧，虽然知道了这次论道被吹黑哨了，但是受害者并不是自己，他也无所谓，但是这个菩提子，他却是不想要。
“您还是把这玩意儿收着吧，我可不想横死街头。”
皇帝没有动作，反而极具深意的回应到：“放心，朕会对外说，菩提子还在朕手中的，拿着吧，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用得上。”
李年蹙着眉头衡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小心的将菩提子收在怀中。
“我若是进书院，也能像断鸿伯伯一样嘛？”
就在这时，那道气墙略微震动，几乎让人无法发觉，皇帝轻轻蹙眉而后又恢复如常，只是说道：
“你进去以后就知道了，记住了，上三院，旧书楼。行了，你去吧，朕安排了人送你出去，车架也已经在五凤楼等着了。日后朕不会再见你，你若是真有本事，五年后朕带你去一个地方，送你一样东西。”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门无声无息的就开了，断鸿恭谨的从门外进来，门口处还有一个身穿常服的人正在缩头缩脑的往里面张望。
“小二，你送李年出宫，记住，你得走着去。”
…
皇城很大，怀里揣着至宝的李年，这次没有用脚走着出皇宫。而是坐着小舆，由两个太监抬着往五凤楼方向而去。
已经入了实境的李年，此时自然不怕这漫天的风雪，但也下意识了紧了紧棉衣。
总觉得死里逃生的李年，此刻身心极为放松，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人，笑吟吟的说道：
“小二大哥进宫多久了？”
二皇子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从小就在宫里。”
李年点头，也没有发现此人的不对劲，只是略微奇怪的看了看这个‘太监’的走路姿势，迟疑问道：
“小二大哥是怎么了？”
宦官走路总是夹着腿，这是裤裆里少了一个家伙，不习惯之下养成的习惯，所以李年并不奇怪，奇怪的，你一个太监总是扭什么屁股？
二皇子黑着脸，不忿说道：“屁股伤了，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某个老不死惩罚我不许坐着，不许趴着，还得伺候他，”说到这，又恨恨的补充道：“老子早晚要逃出宫去。”
李年一愣，脑中想起来某个唱戏的，碰见的那个‘张公公’，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皇宫里的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看着这个太监的模样长得还行，怕是…
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躯，换了一个舒服得姿势，李年安慰道：“唉，小二大哥，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虽说没什么好人。可宫外也不见得就都是好人，且熬着吧，我进宫一趟，也差点被一个老不死…”
就在这时，二人抬舆轻微抖动，坐在上面的李年瞬间回神，急忙说道：“被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十分疼爱。”
祸从口出，心神放松之下忘记了自己还在皇宫呢。
二皇子也发现了异样，重重的哼了一声，阴测测的说道：“若是敢胡乱说话，小心明日就去浣衣局报道。”
两个小心抬着坐舆太监，慌忙应是。
浣衣局向来都是干最苦最累的活，但凡有点理想的太监，都不愿意去那边，那地儿就不是人呆的。
李年呵呵一笑，“看不出来小二大哥还挺威风。”
二皇子强忍着心中对某个老头子的怨气，开口说道：“小兄弟，陛下唤你进红楼做什么啊？那地方，平日里除了陛下，也就只有大总管能随意进出，除此之外，谁也不敢进去。”
难怪刚才在门口贼眉鼠眼，却不敢往里面走，搞半天那是个禁地。
李年眯着眼睛，：“小二大哥还是莫要打听了，小心被人知道了你打听皇帝的事，再把你弄去阉一遍。”
二皇子脸色一黑，心中暗骂，你才是太监。
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却不想表露身份，毕竟这人能和老头子在红楼里吵架，怕也是身份不一般。毕竟在宫里，除了他无法无天敢和皇帝对着干，其它人在他家老头子面前，就跟个没毛的病鸡一样。
“嘿嘿，我哪里敢打听陛下的事，就是心中好奇，毕竟连大总管都亲自出手布置元气墙了，想来小兄弟是在和陛下谈论什么大事。”
看着这个太监的一脸赔笑，李年腹诽，大事就是小爷差点死里面。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小二大哥也看到大总管施展手段了？”
“我就在楼外候着，自然看到了。”
二皇子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就是防人偷听，隔绝空间的小手段，算不上什么。”
说着，二皇子将手摊开，一股无形之气自掌中渐渐形成，若有若无的方形气体在手掌浮现。
李年看呆了，只想立时跑到某人家里，赏他一个大逼兜。
‘这就是你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修仙，你造吗？’
心中跌宕起伏的大骂，脸上却挂着可爱无辜的笑容，对着二皇子温声说道：
“小二大哥，上来。吾与你一见如故……”
…
皇宫。红楼。
李年坐着抬舆走后没多久。
断鸿为皇帝逢上一盏热茶，就静静的看着门口，像是在等待某人跨过门槛。
一阵微风吹过。
红楼前蓦然出现一道身影，落雪像是也刻意绕开了这道身影，一阵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进楼中。
“于礼不合…”
无喜无悲，听不出其他任何意味，就好像有一个在自言自语一般。
皇帝啜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说道：“擅闯宫闱，就是有礼了？”
“子曰：从心不逾矩…”
皇帝蹙眉，像是有些不耐烦：“少和朕卖酸，下次再敢无故进宫，朕定然将你抓进天牢，找个老鼠蟑螂满地爬的屋子给你。”
楼外之人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皇帝和断鸿都以为，其人走了。
这才又幽幽传出一语。
“彼其娘之…”
皇帝将茶盏砰的一声掷在桌上，沉喝道：
“断鸿，掌嘴。”
断鸿闻声而动，片刻后又一脸古怪的回来了。
“陛下，人已经走了。给您留这个东西。”
断鸿手上悬着的东西，却是一件女子的亵衣。
难怪刚才半晌不说话，原来还去了一趟后宫。
皇帝苦恼的揉了揉额头，恨恨说道：
“狗东西，自称‘古礼君子’，怎么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您刚才不是还说，他从来不会阻止你们…”
还不等李年说完，皇帝截说道：“不会阻止我们尝试修行，所以，朕尝试了，事实证明，朕不行。”
皇帝说得极为认真，李年听到‘朕不行’三个字，只觉得心中好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只有修行中人才不惧寒冷，为何皇帝今天穿的是单衣？
“修行中人都说，修行是天道给人间的礼物。当初朕发现自己不能修行之时，自然是有些失落，但是老师却说，天道这东西虚无缥缈，你既然做不了天道的门人，到底是可以做天道的儿子，天子嘛，以后天下都是你的，能不能修行有什么关系。”
李年奇怪问道：“您是做了皇帝之后，才尝试修行的？”
皇帝摇头说道：“不是，那时候还在寨子里做山贼。”
“………”
李年实在是有些无语，一个山贼头子，那时候居然相信自己能做皇帝，某人可真是会忽悠呀。
“修行不成，老师看朕太消沉就让朕练武，想不到朕居然是个练武的天才，不过是一年时间朕就有所成。后来才知道，武夫都命短，活不长…”
某人可真是个坑货。
“再后来有一次，下山劫道，抢了一户富贵人家，搜刮财物的时候发现了一盒东西，老师说那是菩提子，是佛祖悟道后亲手摘下来的，吃了有用，然后朕就吃了。”
李年咋舌，你运气可真是好呀。
或许是为了答复李年心中的疑惑，皇帝感慨道：“当时大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都想着吃口饱饭，后来又被征缴大军给围了，摇尾乞怜如同家狗，后来又连番征战也没时间多想。直到朕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回过头来才知道。气运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点了点头，李年也赞同他的话，这跟前世那些做生意的一样，小钱靠勤，大钱靠运。有的东西看似虚无缥缈，但是却真实存在。
皇帝从宽大的袖中摸出一物，李年看去，正是那颗在大殿中出现过的菩提子。
“当时盒子里，一共有五颗菩提子，朕用了一个，老师拿走两个，前些年老左旧疾复发，朕给了他一个，如今这是最后一个。”
老左自然就是秦国公左光弦。
菩提子在皇帝的手中，散发着无形的气韵，那种浑身舒服得感觉，此时又涌动在李年全身，房间里开始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皇帝抬手轻轻一点，看着像核桃的菩提子，所有异象也都收敛起来，除了空气中弥留的檀香味道，此时的菩提子跟普通核桃没什么区别。
将菩提子递到李年手上，皇帝开口道：“拿着吧，这就是朕这个师叔给你的见面礼，论道不过是走个过场，朕压着书院之人不许过来，就是不想让外人得了去。”
李年疑惑问道：“您就不怕被士族的人拿走？”
皇帝讥笑道：“你若是连这些小角色都搞不过，朕自然会让书院的人过来。”
好吧，虽然知道了这次论道被吹黑哨了，但是受害者并不是自己，他也无所谓，但是这个菩提子，他却是不想要。
“您还是把这玩意儿收着吧，我可不想横死街头。”
皇帝没有动作，反而极具深意的回应到：“放心，朕会对外说，菩提子还在朕手中的，拿着吧，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用得上。”
李年蹙着眉头衡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小心的将菩提子收在怀中。
“我若是进书院，也能像断鸿伯伯一样嘛？”
就在这时，那道气墙略微震动，几乎让人无法发觉，皇帝轻轻蹙眉而后又恢复如常，只是说道：
“你进去以后就知道了，记住了，上三院，旧书楼。行了，你去吧，朕安排了人送你出去，车架也已经在五凤楼等着了。日后朕不会再见你，你若是真有本事，五年后朕带你去一个地方，送你一样东西。”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门无声无息的就开了，断鸿恭谨的从门外进来，门口处还有一个身穿常服的人正在缩头缩脑的往里面张望。
“小二，你送李年出宫，记住，你得走着去。”
…
皇城很大，怀里揣着至宝的李年，这次没有用脚走着出皇宫。而是坐着小舆，由两个太监抬着往五凤楼方向而去。
已经入了实境的李年，此时自然不怕这漫天的风雪，但也下意识了紧了紧棉衣。
总觉得死里逃生的李年，此刻身心极为放松，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人，笑吟吟的说道：
“小二大哥进宫多久了？”
二皇子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从小就在宫里。”
李年点头，也没有发现此人的不对劲，只是略微奇怪的看了看这个‘太监’的走路姿势，迟疑问道：
“小二大哥是怎么了？”
宦官走路总是夹着腿，这是裤裆里少了一个家伙，不习惯之下养成的习惯，所以李年并不奇怪，奇怪的，你一个太监总是扭什么屁股？
二皇子黑着脸，不忿说道：“屁股伤了，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某个老不死惩罚我不许坐着，不许趴着，还得伺候他，”说到这，又恨恨的补充道：“老子早晚要逃出宫去。”
李年一愣，脑中想起来某个唱戏的，碰见的那个‘张公公’，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皇宫里的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看着这个太监的模样长得还行，怕是…
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躯，换了一个舒服得姿势，李年安慰道：“唉，小二大哥，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虽说没什么好人。可宫外也不见得就都是好人，且熬着吧，我进宫一趟，也差点被一个老不死…”
就在这时，二人抬舆轻微抖动，坐在上面的李年瞬间回神，急忙说道：“被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十分疼爱。”
祸从口出，心神放松之下忘记了自己还在皇宫呢。
二皇子也发现了异样，重重的哼了一声，阴测测的说道：“若是敢胡乱说话，小心明日就去浣衣局报道。”
两个小心抬着坐舆太监，慌忙应是。
浣衣局向来都是干最苦最累的活，但凡有点理想的太监，都不愿意去那边，那地儿就不是人呆的。
李年呵呵一笑，“看不出来小二大哥还挺威风。”
二皇子强忍着心中对某个老头子的怨气，开口说道：“小兄弟，陛下唤你进红楼做什么啊？那地方，平日里除了陛下，也就只有大总管能随意进出，除此之外，谁也不敢进去。”
难怪刚才在门口贼眉鼠眼，却不敢往里面走，搞半天那是个禁地。
李年眯着眼睛，：“小二大哥还是莫要打听了，小心被人知道了你打听皇帝的事，再把你弄去阉一遍。”
二皇子脸色一黑，心中暗骂，你才是太监。
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却不想表露身份，毕竟这人能和老头子在红楼里吵架，怕也是身份不一般。毕竟在宫里，除了他无法无天敢和皇帝对着干，其它人在他家老头子面前，就跟个没毛的病鸡一样。
“嘿嘿，我哪里敢打听陛下的事，就是心中好奇，毕竟连大总管都亲自出手布置元气墙了，想来小兄弟是在和陛下谈论什么大事。”
看着这个太监的一脸赔笑，李年腹诽，大事就是小爷差点死里面。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小二大哥也看到大总管施展手段了？”
“我就在楼外候着，自然看到了。”
二皇子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就是防人偷听，隔绝空间的小手段，算不上什么。”
说着，二皇子将手摊开，一股无形之气自掌中渐渐形成，若有若无的方形气体在手掌浮现。
李年看呆了，只想立时跑到某人家里，赏他一个大逼兜。
‘这就是你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修仙，你造吗？’
心中跌宕起伏的大骂，脸上却挂着可爱无辜的笑容，对着二皇子温声说道：
“小二大哥，上来。吾与你一见如故……”
…
皇宫。红楼。
李年坐着抬舆走后没多久。
断鸿为皇帝逢上一盏热茶，就静静的看着门口，像是在等待某人跨过门槛。
一阵微风吹过。
红楼前蓦然出现一道身影，落雪像是也刻意绕开了这道身影，一阵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传进楼中。
“于礼不合…”
无喜无悲，听不出其他任何意味，就好像有一个在自言自语一般。
皇帝啜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说道：“擅闯宫闱，就是有礼了？”
“子曰：从心不逾矩…”
皇帝蹙眉，像是有些不耐烦：“少和朕卖酸，下次再敢无故进宫，朕定然将你抓进天牢，找个老鼠蟑螂满地爬的屋子给你。”
楼外之人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皇帝和断鸿都以为，其人走了。
这才又幽幽传出一语。
“彼其娘之…”
皇帝将茶盏砰的一声掷在桌上，沉喝道：
“断鸿，掌嘴。”
断鸿闻声而动，片刻后又一脸古怪的回来了。
“陛下，人已经走了。给您留这个东西。”
断鸿手上悬着的东西，却是一件女子的亵衣。
难怪刚才半晌不说话，原来还去了一趟后宫。
皇帝苦恼的揉了揉额头，恨恨说道：
“狗东西，自称‘古礼君子’，怎么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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