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问神

    奶奶拿出三枚镍币，开始问卦，投了三次都是阴卦，然后取下神龛上的红布，剪下一小块，比扑克牌大一点的长方体形状，拿一根织毛衣的铁签子穿上，在红蜡上点燃，再快烧完的时候放在一碗水里。

    然后就能在水里看到一些东西，奶奶心一惊，怎么这么多的白帽子带在我头上，水里的影像是我的头上全是一顶顶顶白色尖帽子，一直压到额头上，画面诡异至极，奶奶暗道不好，知道我是出事了。

    抓起一把米撒进了碗里，碗里的影像没有了，然后出门向东边泼去，据说是请东方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救命，奶奶嘴里念念有词，向东边跪拜烧香烧纸，结果这个纸和香，是怎么也点不燃，不燃，就是东方的神仙不接受你的供奉，也不想帮你。

    奶奶急了，这简直是天塌了，一向被誉为村里的神婆奉神婆请神都不灵了，这不是眼睁睁看着孙子夭折吗，奶奶一遍一遍的磕头，一遍一遍的许愿只要能救我，必定捐功德，给青华大帝挂红放炮，说来就很奇怪，奶奶脑子里得到了一个模糊的信号，那就是让我来磕头认错。

    奶奶在屋外喊我爷爷，扯着嗓子喊把我抱出来，爷爷拿着手电抱着我出来，问我奶奶咋了，我奶奶知道我肯定干啥事了，问我下午去哪了，不说的话还得打针，我一听打针就菊花紧，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下午的作为，奶奶气的就弯腰拿起铁签子照着我屁股就是几下，还好我穿着裤子。

    不过吓得我哇哇大叫，“过来磕头认错，就说我还小不懂事，悔过了，悔过了”，我照着奶奶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一遍一遍的念，然后磕头，“我悔过了，悔过了……”这时地上冒着烟而没着的黄纸，“噗”的一声燃起了熊熊烈焰，烧过的黄纸徐徐上升，由无数的纸灰组成了一朵若有若无的莲花状，然后散开。

    奶奶赶紧点燃香，蜡，插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头，对爷爷说抱我回去吧，好了，爷爷抱着我一言不发的回到卧室，那时回去卧室的灯，已经没有雾蒙蒙的了，头也没有那么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睁不开眼，爷爷拿着水杯给我灌了几口热水，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