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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九 情敌相让

    易家不同意解剖,律师与警局再三协商,最终结果是如实向法庭提交易菲误伤母亲的证据,不过案情将依照受害者家属的意愿严格对外保密。

    巫小梧先行离开,林致远处理好案件事务后立刻寻找,怎料她既不在闸北分局,也不在家中,忽想起之前李乐康送到警局的晚宴邀请函日期就是今日,于是前往。

    来到会场找寻几圈,皆无娃娃脸身影,却与杜久棠相遇,他本也想去找这位传说中的“上海阎王”问清一些事:“关于我的谣言一夜之间全部消失,风杨说主要是你的功劳,为什么要帮我?”

    杜久棠浅淡一笑:“天理会案我也有参与,对于内情比任何人都清楚,抛开个人恩怨不提,你是一个极为难得的能力与正义兼备的出色警探,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之辈造谣传谣,于情于理都不该纵容。”

    林致远犹豫片刻后与他碰杯:“我虽失忆,可从案卷中得知你对于破获天理教案提供过很大帮助,应该表示感谢,可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不谈案情,只讲人情,你说在小梧之事上让我三次,为什么?”

    杜久棠心中自有一本账:“纵然林家与邪教有关联,可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仰仗林家的扶持,这份恩情终归要还,此为其一;天理会案得以真相大白,你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最大,牺牲也最大,否则杜家的家仇永远都会是横在我心口的刺,为表敬佩与感谢,我愿再让一次,此是其二。”

    林致远对他的停顿表示不解:“还有一次呢?”

    杜久棠并未直言:“我去和几位熟人打个招呼,十分后离开,如果你想知道,就随我一起来。”

    林致远与杜久棠来到江边的一幢废弃旧楼,立于最高层的阳台边沿,纵然记忆已失,可也从案宗中得知曾经就是在此处坠江:“为什么要来这里?”

    杜久棠望着翻涌起伏的江水,沉沉双眸深邃:“其实你掉入江中不是意外。”

    林致远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杜久棠重述当日情况:“小梧掉落的那一刻,我本已经拉住了你,可你毅然决然推开了我,选择与她同生共死。”

    林致远的头再次隐隐作痛,零星记忆片段袭上脑海。

    杜久棠继续说道:“说实话在上海滩我从未输过,从前对于小梧也是志在必得,但你坠江的那一刻,我输得心服口服,你的确比我更爱她,所以我愿意再让一次。”

    林致远对于他的态度心有不满:“你这般大度谦让,似乎确信自己比我更有优势,可你忘了一件事,即使我失忆,小梧最爱的人依旧是我。”

    杜久棠胸有成竹地笑笑:“杜某的消息一向灵通,小梧已经和你分手并且调回闸北分局工作。”

    面对如此情敌,林致远心中醋意怒火交织:“看来你既不懂女人也不懂爱请,情侣吵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这并不意味着外人有可乘之机,你也不必假惺惺故作姿态谦让,强占先机的人是我,笑到最后的人也会是我,就算我让一百次,你也没有机会翻盘。”

    杜久棠顺势道:“那不如你就让我一百次。”

    林致远才不会落入他的圈套:“小梧是我的女人,我凭什么让?”

    杜久棠的胜负心愈发被激起:“那就公平竞争,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林致远冷面怒怼:“我家种的花,任谁挖墙脚也无用。”

    狠话放出去,行动也得跟上,将相关之人问遍,才知巫小梧晚上住在宿舍,当即前往,见闸北警察分局大门已上锁,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索性以矫健身手从一旁的铁栅栏处翻入。

    正在打瞌睡的值班实习警员史寒被这暗夜中略显鬼祟的身影吓得一激灵,还以为是偷红了眼的傻贼,马上冲出去迎敌,举枪吼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林致远正在四处张望,不知宿舍在何处,面对此情况想要转身自报家门:“我是…”

    史寒生怕他有阴谋诡计:“大胆小贼不许动,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枪口在背后,林致远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举起双手等待。

    史寒喜不自胜,以为首次值班就可以抓贼立功,不料刚打算拿手铐,对方就以精湛擒拿术将他制服。

    林致远控制着手中力度,自我介绍道:“我是市局重案特别行动组组长林致远,今晚来只是来找人而已。”

    史寒扭头借着月光瞧了瞧,确实是冰山没有错,狼狈与懊恨交织:“看来夜半翻墙的不仅有贼,还有林警官,多有得罪。”

    林致远松开手看清楚他所佩戴的是实习生肩章,问道:“女警宿舍在哪边?”

    史寒一头雾水:“我们分局根本就没有女警宿舍。”

    林致远愈发糊涂:“那巫小梧法医住在哪里?”

    史寒瞬间提高警惕:“林警官,您找巫法医是公事还是私事?”

    林致远察觉出此人态度非善:“公事私事关你什么事?”

    史寒如门神一般在台阶前挡着:“如果是公事勉强可以见面,可如果是私事就不方便,毕竟你和巫法医已经分手。”

    巫小梧其实已闻声而来,因不想见冰山而躲在门旁,事已至此不得不出面:“史寒,你先去忙吧,我来处理。”

    林致远见史寒还欲阻挠,便说道:“刚刚我在门外喊了好多声,都无人回应,想必你是在打瞌睡,实习期能力不济情有可原,但绝不容许态度不端,现在如果有报警电话打来你没有接到,后果承担得起吗?”

    史寒被冰山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