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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心理学家的赌约

    下班后驱车前往谢宅,巫小梧说道:“在前面的巷子口停一下好吗,谢叔叔特别喜欢吃那家老店的咸肉和腊肉,我想买些带过去。”

    林致远依言而行,又说道:“这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你以前就认识我叔父。”

    巫小梧点了点头:“我比其他孤儿都要幸运得多,先后接受过林教授和谢叔叔的心理辅导,林教授的身体还好吗?”

    林致远说道:“叔父身体还算不错,只是风湿病比较严重,近两年很少讲课,主要做理论研究。”

    脑中又一次浮现九年前林陌教授的那个问题——“有朝一日,如果有能力与机会惩治那些恶魔,你会怎么做?”

    她依旧不敢去深究答案,悬而未决的无解之题,似挥之不去的魔咒,如隐患重重的定时炸弹。

    林致远发觉她脸色有些发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巫小梧微微垂头:“没什么,只是想起林教授当年离开上海时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林致远好奇:“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巫小梧犹豫片刻:“等我想明白答案的时候再告诉你。”

    林致远抬手道:“击掌为盟,我会一直等。”

    拍掌声清脆,巫小梧心中阴霾稍散,垂头浅浅笑了笑。

    林致远问道:“你在笑什么,难道我很幼稚吗?”

    她闪动圆圆的眼睛说道:“之前听其他女同事议论林警官,说你冷傲卓群,是谜一般的男人,刚刚莫名想起这句话,觉得颇有道理。”

    林致远故意板起冰山脸:“传这些流言的人是谁,把名字告诉我。”

    巫小梧不由一怔,搪塞道:“那个…不记得了…我这个人记性特别差…”

    林致远忍不住嘴角上勾:“开玩笑而已,有必要那么紧张害怕吗?”

    巫小梧如实道:“一贯严肃的领导,毫无预兆地幽默,让我着实惶恐。”

    林致远又很想捏一捏她圆圆的脸,却不得不压抑:“在整个上海警察局之中,我仅将父母的事情告诉过你,没想到你竟和旁人一样,认为我高冷神秘。”

    巫小梧解释道:“我只是感觉你的性格像是难解的谜题,时而如数九寒冬,时而又如三春暖阳,无缝切换、难以琢磨。”

    林致远很想知道她的偏好,问道:“那你喜欢冬天还是春天?”

    她思考片刻:“我最喜欢秋天,既不冷也不热,丰收的季节美食也很多。”

    林致远对这不解风情的实诚回答深感无奈,一时无言。

    巫小梧不禁叹气:“没想到今天风哥连谢叔叔这里都不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林致远说道:“柳寒冰的事情查清楚,风杨的怒气自然会烟消云散,他与谢教授的关系也很亲近吗?”

    巫小梧忆起往事,会心而笑:“谢叔叔的心理治疗方式与众不同,会特意安排有创伤阴影的孩子们在一起玩,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风哥。”

    “风警官有什么心理阴影…”,林致远脱口而出,后知后觉才醒悟不该如此追问隐私。

    巫小梧不方便透露太多,只含糊答道:“风哥小时候也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不过他始终都很乐观,待人真诚热情,是我们一群人中的孩子王,如果没有他,我恐怕直到现在还是一个阴沉消极的人。”

    林致远好奇:“风杨用了什么好办法?”

    巫小梧抚着麻花辫说道:“小时候他经常悄悄把我的头发绑在椅子靠背上,如果不和他聊天就不帮我解开,有一次因为缠的实在太紧,不得不把我的辫子剪掉,表面上看他是调皮捣蛋,实际是在用剑走偏锋的方法帮我。”

    林致远能理解她治愈创伤的不易,心疼地说道:“那一段日子,你想必过的非常艰难。”

    巫小梧豁然笑笑:“能笑着去回忆的日子,其实是最好的时光,若是不勉强自己,就不可能真正走出阴影,我心里一直很感谢风哥,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是他一步一步推我向前。”

    唯有直面幼年伤痛,才能远离黑暗阴影,向光明前行。

    谢家的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在追逐做游戏,见巫小梧前来,都奔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谢柏钧从摇椅上起身相迎,笑意和蔼可亲:“小梧,最近是不是很忙,叔叔很想念你的好手艺。”

    巫小梧晃了晃手中礼物:“谢叔叔,晚饭做您最喜欢的腌笃鲜和腊肉鲜笋怎么样?”

    谢柏钧说道:“我先和林警官聊一聊,你去厨房帮帮伯母。”

    林致远随之走进书房:“谢教授您好,十一年前在叔父的诊所中我与您见过面。”

    谢柏钧悠悠然泡着茶:“果然是过目不忘,难怪会成为大名鼎鼎的神探,梁副局长在电话里简单讲了讲案件情况,其实当年被华教授带走的孤儿情况我不大清楚,令叔父直接参与过那次心理康复治疗,应该熟知详情,九年前他离开上海去广州的时候,我们还曾打过一个赌。”

    林致远疑惑:“您和叔父有何赌约?”

    谢柏钧递上茶杯说道:“听说你在英国专门学习过心理学,应该清楚学界对于儿童心理创伤的治疗一直存在争议,甚至有些流派认为幼年的心理阴影无法根治,我与林教授在此问题上就存在很大的分歧,我主张使用自然引导的办法对孩子进行心理疏导,而林教授和华教授倾向使用更为积极的干预性疗法,于是当年我们就各自挑了一些孩子,采取不同的方法开展诊疗,为期十年。”

    林致远问:“当年挑选的孩子,全都来自仁爱孤儿院吗?”

    谢柏钧说道:“不仅仅是★的孤儿,还有受过其他心理创伤的孩子,仁爱孤儿院的小孩仅有三个留在我这里诊疗,其他未被领养的均随华教授去了广州。”

    林致远以为见到了破案曙光:“您治疗的三个孩子,除了巫法医之外,另两人现在哪里?”

    谢柏钧神色黯淡,“那些★所经受的精神刺激过于严重,一人因精神分裂而自杀,另一人已遁入空门,在苏州山林寺庙中研修佛教,不可能与虐杀案有关联,我唯一成功治愈的孤儿只有小梧。”

    林致远没有想到结果竟是如此凄惨:“我叔父还未回复消息,您之前有了解过广州那边心理治疗的进展吗?”

    谢柏钧面色略显沉重:“起初华教授和我之间的通信比较频繁,广州那边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乐观,后来彼此的联系逐渐变少。”

    林致远又进一步问道:“谢教授对于国内心理学家应该十分了解,你是否知道哪些专家有很强的催眠水平,而且可能会参与犯罪?”

    谢柏钧并未回答,却提了一个问题:“你听说过英国的变态心理学分析测试吗?”

    林致远点头说道:“那是犯罪心理学中最有名的测试题,大量案例都可以证明,分数高于80人的普遍有很强的犯罪倾向,连环杀人犯与变态杀人狂的平均分数会超过90。”

    谢柏钧从书桌抽屉中取出试卷递上:“我对于犯罪心理学也很有兴趣,六年前在上海大学授课的时候让几批学生做过测试题,这两份卷子着实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