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前因后果（上）
“你吸收的灵力，已经足够了。”
罗杰微顿半秒，继续道：“贪多嚼不烂，没必要为这点灵力留活口。”
“是。”鬼面人低头应道。
“不过……”
话至此处，罗杰语气微变，又道：“漏掉两个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也要去现世一趟。”
嘣——嘣——嘣——
恰在此时，广场外部突然传来了声声闷响。
罗杰闻声转头，双眼微翕，片刻之后，只见其从容一笑，说道：“学院高层的人来了。”
其实，早在第一座传送法阵被启动时，就有一些学院守卫注意到了这里。
他们的反应很快，随即赶往了亮起白光的广场方向。没过多久，广场东侧的入口附近就聚集起了十几号人。
但是，那些守卫们陆续赶到后也很快遇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他们被御阵拦在了外面。
明帝学院的守卫大都是使徒级神族，而且他们对于阵法的了解显然没达到雷龙烨那个程度，所以仅凭这些人的修为和经验，是根本不可能破解广场周围的御阵的。
在尝试着进行了几次合力强攻后，守卫们不得不放弃了这种对修为要求过高的破阵方法。
好在，这种窘境并没有持续太久。
“武哲长老快到了……”罗杰感应着广场之外的灵力波动，沉声说道。
说罢，他就回头走向了广场西北侧那座尚未启动的雕像，顺便伸手指了指西南方向，示意鬼面人“十二”去往那边剩余的雕像位置。
另一方面，广场东侧入口处这时也终于迎来了一位年过五旬的白袍壮汉。
那白袍壮汉是自远处建筑屋顶上一路踏越而来的，其速度好似一股穿堂烈风，几步之间就从数百米外赶到了广场附近。
白袍壮汉甫一落地，在广场东侧焦急等待的那十几名护卫就都将他认了出来，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齐齐施礼，躬身下拜道：“拜见武哲长老。”
“嗯。”
武哲长老微微点头，随即大跨步地从那十几名守卫身边走过，来到了广场入口前。
这位“武哲长老”虽已年过五旬，其样貌却是红光满面、须发如鬃、肌肉虬结、壮赛雄狮，走起路来也是孔武有力、虎虎生风，给人一种万夫不当的猛将做派。
武哲长老走到广场入口前，在距离结界二尺左右的地方站定，透过结界屏障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大门，神情严峻，似是在隔着门板和墙壁观察广场内部的情况。
十数秒后，武哲长老停止了观察，用有些粗犷的声音讲道：“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启动传送法阵。”
说话间，武哲长老抬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晶石，准备强行破开御阵结界。
武哲长老低头瞅着手里的晶石，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很快，他就神情一肃，然后抬头将晶石拍在了面前的结界上。
结界与那晶石一接触，瞬间就泛起了层层涟漪，并很快被晶石融入浸染，就像是被加入了红色颜料的清水一样，出现了一片逐渐扩大的红色区域……
广场之上，罗杰站在西北处的雕像附近，抬手施为，将法阵机关召唤升起，随后翻转手掌，隔空将灵力灌入其中，并控制着机关缓缓转动，调整好了传送地点的坐标。
与此同时，立于西南位置的鬼面人十二也做出了类似的操作，隔空启动了曲引折空阵。
嗡——嗡——
柔和的白光交替亮起，映在广场周围的建筑和墙头上。
武哲长老仰首看着那些光亮，心中感到隐隐不安。但他并没有将这种不安表现在脸上，在旁侧的守卫们看来，武哲长老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静从容、临危不乱的样子。
没过多久，众人眼前的御阵结界已有相当大的面积被染成了红色，且其中部分区域开始出现了裂痕。
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无数条纤细的裂痕在红色区域内不断地蔓延、扩张……
武哲长老没等裂痕扩大到一定规模，就已暗蓄灵力，随即悍然出手，曲肘挥臂间迅速打出了一记威力惊人的重拳！
啪——
伴随着一声巨响，结界上的红色区域犹如一块脆弱的玻璃，瞬间被击成无数碎片，四散纷飞。
打开缺口后，武哲长老又一马当先、飞身跃入，冲进了阴暗的广场入口。
其身边的守卫们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在穿过了一段并不算长的通道拐角后，武哲长老便来到了广场之上。
两个巨大的半球形光团此刻已分别在远处扩张开来，完全遮蔽了其内部的景象。
望着那两个已经成型的白色光团，武哲长老心知已无法阻止法阵启动，不由停步于广场东侧，鼻息轻叹，眼中也泛起了些许无奈。
“还是晚了一步么……”武哲长老心中如此想着。
期间那些学院守卫也纷纷跟了过来，并自觉地侧立于左右，听候差遣。
少顷，广场上的两个光团便先后消散了。
这时，武哲长老又注意到广场上还躺着三具尸体。
武哲长老看着那三具尸体，考虑了片刻，随后，他扬手示意守卫们原地待命，接着便独自一人走向了那些尸体……
翌日上午，神界一区。
在明帝学院北侧某座深宅的正厅内。
“武兄，别来无恙啊！”
说话的人是一名青衣秀士，正自厅外快步走来，说话间，他朝坐在厅内的武哲长老抱了抱拳，来到了厅内唯一的一张长桌旁。
长桌两侧此刻已分别坐了十余个人，主位上的武哲长老也没过多客套，在以点头回应过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待那秀士道谢入座后，武哲长老朝左右各扫了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正色道：“人都到齐了，老夫也就开门见山了。昨天晚上的事，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
“嗯，老身听说……昨天晚上学院广场的曲引折空阵……被人启动了。”
武哲长老右手边一名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子用试图确认的语气应道。
“没错。”武哲长老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同时话语中透着几分遗憾。
“只可惜，老夫昨晚赶到时已经太迟了，没能阻止阵法启动。”
“武兄，那你有查到启动法阵之人的身份吗？”
刚才的那位青衣秀士没有就已经发生的事情过度纠结，而是单刀直入，随口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嗯，姑且也算查到了些线索。”
武哲长老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的黑匣，顺手打开，然后推到了桌上。
众人定睛一瞅那匣中之物，乃是数枚银色暗镖！
这几枚暗镖纤薄似纸，造型如梭，其侧面还勾勒着如叶脉般丰富的纹理……
“这是……”青衣秀士观察片刻后，眉间微皱，抬首问道。
“在学院广场上发现的。”武哲长老解释道：“这种造型的暗镖老夫倒是头一回见。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法阵启动之前，学院广场上发生过打斗。”
武哲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除了这几枚暗镖，广场上还留下了三具尸体。”
“哦？”之前的中年女子眉梢微挑，念道：“既然有留下尸体，那想必可以通过灵脉特征确认其族群，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出这些人的身份。”
“嗯，这个老夫昨晚也查过了。那三个人，都是虫族。”
“虫族？”青衣秀士有些惊疑地重复着武哲长老的话，似是不太相信。
“对，虫族。”武哲长老十分笃定地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又接道：“此外，昨晚通过传送法阵去了现世的人至少有四个，其中一个人的身份也已经通过灵力溯源基本确定了。”
“谁？”青衣秀士又顺势问道。
“雷龙烨。”
“授业长老？！”中年女子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他现在……已经在现世了。”
武哲长老说着，面露几分苦笑，似乎有些懊恼自己识人不明：“这些年来，老夫还是太过懈怠了，没想到‘武哲御阵’会被内部的人破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武兄，先别急着下结论，现在还不能确定雷龙烨叛离了学院。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青衣秀士此刻已恢复了情绪，并给出了其他猜想：“雷龙烨可能是被威胁绑架了，亦或者……”
“或者被控制陷害了么。”中年女子的思路很快跟上了青衣秀士，并替对方补上了后半句话。
“哼，呵呵呵呵……”
正在这时，坐在末席的一人突然发出了阴郁的笑声。
众人闻声侧目，看向末席。
只见坐在那里的是一位身形瘦小的耄耋老者，其干枯的皮肤如同朽木，双眼浑浊似有岚光。
“水长老，没想到你竟如此护短呐。”
老者脸色冰寒，出声言道：“雷龙烨常年驻守学院，又正巧专攻阵法，眼下留在学院的长老中除了他，还有谁能破解武哲御阵，潜入现世？”
青衣秀士闻言，怒视对方，反驳道：“雷龙烨在学院任职多年，资历颇高，何必铤而走险叛离学院。你说他潜入现世，有何证据？！”
“证据？”
老者不甘示弱，反问道：“你以为昨晚的调查是谁负责的？”
“老夫连夜巡遍了整个学院，发现只有雷龙烨的房舍空无一人。而且，只有他的灵力波动与广场上残存的灵力吻合。蛇族出了这等叛逆，水长老却对此事偏私护短……我看你也别在这里与会了，还是先行回避吧。”
“你…”
“诶~二位长老何必如此。”
就在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之际，武哲长老及时出言，制止了双方的争论：“老夫召诸位前来议事，自是出于对在座所有人的信任。明帝学院能有今天，离不开诸位的齐心协力啊。”
一息过后，武哲长老见那两人都不再言语，气氛有所缓和，这才继续言道：“眼下这件事的真相尚未大白，老夫认为……应该尽快派人去趟现世，查明原委。”
说这话时，武哲长老心中已在考虑派往现世的具体人选了。
“武哲长老，学院最近十天之内恐怕无法派人去现世了。”
之前那位中年女子这时面露难色，出声言道：“曲引折空阵每次启动后都需要等待十日方可重启。而且……使者选拔考试也快开始了。”
“嗯。”武哲长老听罢，略作沉吟。短暂思考过后，他决定道：“也好，既然这样，那不妨将考试延后十天，顺便增加一项预选科目，适当筛掉几个考生名额，再派我们的人顶替上去和其他考生一同去现世。”
“这……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一区并不需要那么多使者，何况现世本就是无用之地，少几个考生也无所谓。”此时又有一位矮胖老者接过话头，认可了武哲长老的想法。
中年女子闻言，沉思数秒，而后眉目微垂，未再回应，似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短暂的安静过后，武哲长老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等到确认他们都不打算再提出异议后，武哲长老便朗声道：“那好，既然如此，如果诸位没有其它意见，我们就从所有人的内院弟子中选出四个来，派他们去现世……”
“对了。”武哲长老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话锋一转，问道：“这届考试的主考官，定下了么？”
“尚未确定。”坐在下位的一名绿衣女子适时回道。
“嗯。”武哲长老点点头，道：“我倒是正好有个中意的人选。”
“武兄请讲。”
“主考官……雷云。”
罗杰微顿半秒，继续道：“贪多嚼不烂，没必要为这点灵力留活口。”
“是。”鬼面人低头应道。
“不过……”
话至此处，罗杰语气微变，又道：“漏掉两个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也要去现世一趟。”
嘣——嘣——嘣——
恰在此时，广场外部突然传来了声声闷响。
罗杰闻声转头，双眼微翕，片刻之后，只见其从容一笑，说道：“学院高层的人来了。”
其实，早在第一座传送法阵被启动时，就有一些学院守卫注意到了这里。
他们的反应很快，随即赶往了亮起白光的广场方向。没过多久，广场东侧的入口附近就聚集起了十几号人。
但是，那些守卫们陆续赶到后也很快遇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他们被御阵拦在了外面。
明帝学院的守卫大都是使徒级神族，而且他们对于阵法的了解显然没达到雷龙烨那个程度，所以仅凭这些人的修为和经验，是根本不可能破解广场周围的御阵的。
在尝试着进行了几次合力强攻后，守卫们不得不放弃了这种对修为要求过高的破阵方法。
好在，这种窘境并没有持续太久。
“武哲长老快到了……”罗杰感应着广场之外的灵力波动，沉声说道。
说罢，他就回头走向了广场西北侧那座尚未启动的雕像，顺便伸手指了指西南方向，示意鬼面人“十二”去往那边剩余的雕像位置。
另一方面，广场东侧入口处这时也终于迎来了一位年过五旬的白袍壮汉。
那白袍壮汉是自远处建筑屋顶上一路踏越而来的，其速度好似一股穿堂烈风，几步之间就从数百米外赶到了广场附近。
白袍壮汉甫一落地，在广场东侧焦急等待的那十几名护卫就都将他认了出来，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齐齐施礼，躬身下拜道：“拜见武哲长老。”
“嗯。”
武哲长老微微点头，随即大跨步地从那十几名守卫身边走过，来到了广场入口前。
这位“武哲长老”虽已年过五旬，其样貌却是红光满面、须发如鬃、肌肉虬结、壮赛雄狮，走起路来也是孔武有力、虎虎生风，给人一种万夫不当的猛将做派。
武哲长老走到广场入口前，在距离结界二尺左右的地方站定，透过结界屏障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大门，神情严峻，似是在隔着门板和墙壁观察广场内部的情况。
十数秒后，武哲长老停止了观察，用有些粗犷的声音讲道：“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启动传送法阵。”
说话间，武哲长老抬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晶石，准备强行破开御阵结界。
武哲长老低头瞅着手里的晶石，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很快，他就神情一肃，然后抬头将晶石拍在了面前的结界上。
结界与那晶石一接触，瞬间就泛起了层层涟漪，并很快被晶石融入浸染，就像是被加入了红色颜料的清水一样，出现了一片逐渐扩大的红色区域……
广场之上，罗杰站在西北处的雕像附近，抬手施为，将法阵机关召唤升起，随后翻转手掌，隔空将灵力灌入其中，并控制着机关缓缓转动，调整好了传送地点的坐标。
与此同时，立于西南位置的鬼面人十二也做出了类似的操作，隔空启动了曲引折空阵。
嗡——嗡——
柔和的白光交替亮起，映在广场周围的建筑和墙头上。
武哲长老仰首看着那些光亮，心中感到隐隐不安。但他并没有将这种不安表现在脸上，在旁侧的守卫们看来，武哲长老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静从容、临危不乱的样子。
没过多久，众人眼前的御阵结界已有相当大的面积被染成了红色，且其中部分区域开始出现了裂痕。
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无数条纤细的裂痕在红色区域内不断地蔓延、扩张……
武哲长老没等裂痕扩大到一定规模，就已暗蓄灵力，随即悍然出手，曲肘挥臂间迅速打出了一记威力惊人的重拳！
啪——
伴随着一声巨响，结界上的红色区域犹如一块脆弱的玻璃，瞬间被击成无数碎片，四散纷飞。
打开缺口后，武哲长老又一马当先、飞身跃入，冲进了阴暗的广场入口。
其身边的守卫们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在穿过了一段并不算长的通道拐角后，武哲长老便来到了广场之上。
两个巨大的半球形光团此刻已分别在远处扩张开来，完全遮蔽了其内部的景象。
望着那两个已经成型的白色光团，武哲长老心知已无法阻止法阵启动，不由停步于广场东侧，鼻息轻叹，眼中也泛起了些许无奈。
“还是晚了一步么……”武哲长老心中如此想着。
期间那些学院守卫也纷纷跟了过来，并自觉地侧立于左右，听候差遣。
少顷，广场上的两个光团便先后消散了。
这时，武哲长老又注意到广场上还躺着三具尸体。
武哲长老看着那三具尸体，考虑了片刻，随后，他扬手示意守卫们原地待命，接着便独自一人走向了那些尸体……
翌日上午，神界一区。
在明帝学院北侧某座深宅的正厅内。
“武兄，别来无恙啊！”
说话的人是一名青衣秀士，正自厅外快步走来，说话间，他朝坐在厅内的武哲长老抱了抱拳，来到了厅内唯一的一张长桌旁。
长桌两侧此刻已分别坐了十余个人，主位上的武哲长老也没过多客套，在以点头回应过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待那秀士道谢入座后，武哲长老朝左右各扫了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正色道：“人都到齐了，老夫也就开门见山了。昨天晚上的事，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
“嗯，老身听说……昨天晚上学院广场的曲引折空阵……被人启动了。”
武哲长老右手边一名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子用试图确认的语气应道。
“没错。”武哲长老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同时话语中透着几分遗憾。
“只可惜，老夫昨晚赶到时已经太迟了，没能阻止阵法启动。”
“武兄，那你有查到启动法阵之人的身份吗？”
刚才的那位青衣秀士没有就已经发生的事情过度纠结，而是单刀直入，随口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嗯，姑且也算查到了些线索。”
武哲长老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的黑匣，顺手打开，然后推到了桌上。
众人定睛一瞅那匣中之物，乃是数枚银色暗镖！
这几枚暗镖纤薄似纸，造型如梭，其侧面还勾勒着如叶脉般丰富的纹理……
“这是……”青衣秀士观察片刻后，眉间微皱，抬首问道。
“在学院广场上发现的。”武哲长老解释道：“这种造型的暗镖老夫倒是头一回见。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法阵启动之前，学院广场上发生过打斗。”
武哲长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除了这几枚暗镖，广场上还留下了三具尸体。”
“哦？”之前的中年女子眉梢微挑，念道：“既然有留下尸体，那想必可以通过灵脉特征确认其族群，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出这些人的身份。”
“嗯，这个老夫昨晚也查过了。那三个人，都是虫族。”
“虫族？”青衣秀士有些惊疑地重复着武哲长老的话，似是不太相信。
“对，虫族。”武哲长老十分笃定地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又接道：“此外，昨晚通过传送法阵去了现世的人至少有四个，其中一个人的身份也已经通过灵力溯源基本确定了。”
“谁？”青衣秀士又顺势问道。
“雷龙烨。”
“授业长老？！”中年女子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他现在……已经在现世了。”
武哲长老说着，面露几分苦笑，似乎有些懊恼自己识人不明：“这些年来，老夫还是太过懈怠了，没想到‘武哲御阵’会被内部的人破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武兄，先别急着下结论，现在还不能确定雷龙烨叛离了学院。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青衣秀士此刻已恢复了情绪，并给出了其他猜想：“雷龙烨可能是被威胁绑架了，亦或者……”
“或者被控制陷害了么。”中年女子的思路很快跟上了青衣秀士，并替对方补上了后半句话。
“哼，呵呵呵呵……”
正在这时，坐在末席的一人突然发出了阴郁的笑声。
众人闻声侧目，看向末席。
只见坐在那里的是一位身形瘦小的耄耋老者，其干枯的皮肤如同朽木，双眼浑浊似有岚光。
“水长老，没想到你竟如此护短呐。”
老者脸色冰寒，出声言道：“雷龙烨常年驻守学院，又正巧专攻阵法，眼下留在学院的长老中除了他，还有谁能破解武哲御阵，潜入现世？”
青衣秀士闻言，怒视对方，反驳道：“雷龙烨在学院任职多年，资历颇高，何必铤而走险叛离学院。你说他潜入现世，有何证据？！”
“证据？”
老者不甘示弱，反问道：“你以为昨晚的调查是谁负责的？”
“老夫连夜巡遍了整个学院，发现只有雷龙烨的房舍空无一人。而且，只有他的灵力波动与广场上残存的灵力吻合。蛇族出了这等叛逆，水长老却对此事偏私护短……我看你也别在这里与会了，还是先行回避吧。”
“你…”
“诶~二位长老何必如此。”
就在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之际，武哲长老及时出言，制止了双方的争论：“老夫召诸位前来议事，自是出于对在座所有人的信任。明帝学院能有今天，离不开诸位的齐心协力啊。”
一息过后，武哲长老见那两人都不再言语，气氛有所缓和，这才继续言道：“眼下这件事的真相尚未大白，老夫认为……应该尽快派人去趟现世，查明原委。”
说这话时，武哲长老心中已在考虑派往现世的具体人选了。
“武哲长老，学院最近十天之内恐怕无法派人去现世了。”
之前那位中年女子这时面露难色，出声言道：“曲引折空阵每次启动后都需要等待十日方可重启。而且……使者选拔考试也快开始了。”
“嗯。”武哲长老听罢，略作沉吟。短暂思考过后，他决定道：“也好，既然这样，那不妨将考试延后十天，顺便增加一项预选科目，适当筛掉几个考生名额，再派我们的人顶替上去和其他考生一同去现世。”
“这……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一区并不需要那么多使者，何况现世本就是无用之地，少几个考生也无所谓。”此时又有一位矮胖老者接过话头，认可了武哲长老的想法。
中年女子闻言，沉思数秒，而后眉目微垂，未再回应，似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短暂的安静过后，武哲长老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等到确认他们都不打算再提出异议后，武哲长老便朗声道：“那好，既然如此，如果诸位没有其它意见，我们就从所有人的内院弟子中选出四个来，派他们去现世……”
“对了。”武哲长老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话锋一转，问道：“这届考试的主考官，定下了么？”
“尚未确定。”坐在下位的一名绿衣女子适时回道。
“嗯。”武哲长老点点头，道：“我倒是正好有个中意的人选。”
“武兄请讲。”
“主考官……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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