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全城丧钟
王宫暮阳殿
偌大的寝殿此刻昏暗静谧，殿内不见内侍、宫女的身影，只有几根即将燃尽的残烛上摇曳的火苗，以及烛火燃烧不时的吧嗒几声。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原本英武威严的面庞现今却枯槁消瘦，身体不住的颤抖。
中年男子承受着身体上极大的痛苦，但眼神却依旧坚毅无比，始终朝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父王，你是还在等二弟吧，所有人都说你不喜他，可我却是知道你最在意的人一直是他。
你对他的冷落、无视，甚至将他驱逐到无禅寺内，其实是对他的保护吧，或许从始至终在你心中只有他才是你真正的儿子。
而我......我只不过是你在王庭上摆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床榻旁站立着一个紫服男子开了口，声音些低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得挣扎、疯狂。
虽然屋内光线不明，但却毫不影响紫服男子面容的英俊，皎如玉树临风前。
只是作为胜利者的他，此时身形看着却有着些许的落寞。
床榻之上的中年男子正是落星城的王秦云苍，而榻旁的紫服男子的自然就是大王子秦玉鸣。
“这些我都无所谓，再多的严厉我都能承受，我愿意追随在您的身后，成为你一样伟大的王！”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的母后？”说到后面秦玉鸣越发激动，甚至有些癫狂。
听到这些话原本神情坚毅的秦云苍，眼神中透露出一缕哀伤，作为落星王城至高无上的王，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压垮的身躯意志，此刻就根普通的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儿子。
“你的母后虽非为孤所杀，但确实因孤而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欠她的那这次孤就将命还给她吧。”
秦云苍艰难的说完后，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痛苦仿佛又加剧了，“而你既然迫不及待的想当落星城的王，那就也拿去吧，咳咳。”
秦玉鸣背过身去，不忍再看父王的痛苦，沉声说道：“即是如此，就将护城阵阵图也一并给我吧。”
秦云苍也没有看秦玉鸣，还是看着大门的方向“等他来，孤就给你。”
宫城门外
秦玉安正急步赶来，看着此时城门上全副武装护城黑甲军，眼眉微蹙，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正欲进入城门，却被宫城卫所阻。
“大胆，竟敢阻拦二王子！”黑狼大声呵斥挡在身前的宫城卫。
“王城戒严，没有大王子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请二王子恕罪。”领头的王城都尉南宫错开口说道。
虽然说着讨罪的话，但口气却透露着趾高气扬，特别是那个二王子的称谓带着些许的轻蔑之意，明显是没将这个废物王子放在眼里。
“难道王兄真的按捺不住了，对那个王位终究不肯再等了。”
秦玉安想着那个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的大王兄，还有此时父王的处境让他十分担忧，哪有心思理会这个轻慢的王城都尉，正欲不顾一切的闯入。
“奉大王子令，让二王子入宫。”一声尖锐的声音想起，来人正是王城内侍总管王振。
即使有心刁难的城卫都尉南宫错再确认了手谕后无奈只能放行。
两人疾步入宫。
“王总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父王他如何了？”秦玉安急切的询问道。
“今日上元佳节，王上宴请群臣，席间却不知为何王上突然口吐鲜血，晕厥当场。”王振略带尖锐的声音说道。
“不可能，父王已是御元境后期的强者，又有先天罡气护体，怎么会轻易中毒。”秦玉安不解的问道。
“若是寻常毒物自是奈何不了王上，可是叶药师说王上中的毒是鲛泣泪，而且近几年来陛下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一直都是靠丹药支撑。”王振解释道。
秦玉安听到鲛泣泪后大感意外，相传鲛人只有在至情至爱的时候才会落下鲛泣泪，流下之时也代表着身死时刻。
不同于寻常的鲛人泪的晶莹华美，鲛泣泪是至情之物自然也是至毒的，入体后会不断的侵蚀心脉，体会断情绝爱之苦，直至心脏枯竭而亡。
这世间唯有情爱最伤人。
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在一炷香之内找到一只同境界的成年鲛人，取出心头精血服下，而那被取出心头精血的鲛人自然必死无疑。
“那赶紧去地牢内取鲛人的心头精血啊，还在等什么？”秦玉安急促的说道。
落星城与鲛人一族数百年来一直摩擦不断，各有胜负，王宫地牢内还囚禁着不少鲛人强者，想要找来同境界的成年鲛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振闻言，满脸惆怅的说道“地牢内的鲛人在王上中毒的时候，都自绝而亡了，而死了的鲛人心头精血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秦玉安闻言十分愤怒，想来下毒之人都想好了，断了解毒的后路，此刻再去碧空海抓捕鲛人从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吱！”的一声厚重的殿门被打开。
秦玉安略过秦玉鸣快速走到榻前，看着床榻上的父王，心中泛起酸楚，上一次在家宴上见到的父王是那么的威严无双。
此刻床榻之人枯槁消瘦的面容竟怎么也无法与之前重合起来，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虽然父王之前一如既往的冷落无视他，他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孤单的夜里埋怨过父王，带他来到这个世上后就不理会自己，让他不曾感受到一点父爱。
但秦玉安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父王的许多英勇事迹，或许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个合格的君王，诛杀海兽保城安，荡平贼寇护人宁。
秦玉安上前暗自运功想要尝试将鲛泣泪的毒给逼出，但传入的元力一到心脉处就如同石沉大海、泥牛入江，消散不见。
“你来了！”秦玉苍低声说道，此刻的他每说一个字都十分的吃力。
秦玉安想要回应秦云苍，但话卡在喉梗发不出声。
秦云苍秦云苍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儿子，坚毅的目光转为柔和，愧疚的说道
“孤真是个无能的丈夫，失败的父亲，孤既许不了你母妃一世繁华，也给不了你一世安宁。
“孤要去陪伴你的母妃了，希望你不要恨孤。”
秦云苍费了极大力气才抬起的手疆在空中，他想要抚摸下秦玉安的脸，但又迟疑了。
秦玉安赶忙伸手握住秦云苍还疆在半空的手，泪眼喃喃低语道“父王，我不恨你了。”
秦云苍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度，那是父子间第一次离的这么近，欢心一笑，心中释然。
“你想要的孤都可以给你，希望你能替孤守护好落星城，守护好你的弟弟，不要要孤失望！”
秦云苍说用尽剩余的力气转头对着秦玉鸣叮嘱道，然后相伴了一生的王剑交个了他。
这把王剑见证了他对爱人的情，对朋友的义，对子女的护，对子民的恩威，对敌人的杀戮，有欢笑有悲伤有威风有落寞，最终都得被割舍掉。
王剑悲鸣，似乎也在为这个英雄迟暮的伙伴告别。
秦玉鸣依旧背对着床榻，倔强的不肯转过头看秦云苍最后一眼，但泪水还是悄然的滑落。
秦云苍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看了眼一直挂在柱子上的一个晶莹玉透的琉璃瓶，双眼开始涣散，喃喃道“瑶儿，孤这就给你去抓漫天的萤火，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对不起。”
秦云苍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那是如数十年前一般少年意气的笑。
全城。。。丧钟
低沉的钟声回响在落星城的上空，预示着落星城的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的子民。
城中百姓取下了上元节不久前才刚挂上去的红灯红烛，替换成了寓意哀思的白灯白烛。
街道上的百姓伏倒了一地，悲恸不已，朝向王宫的方向跪拜。
送别他们的王，他们的英雄，那个多次在海兽侵扰中拯救落星城的男人。
偌大的寝殿此刻昏暗静谧，殿内不见内侍、宫女的身影，只有几根即将燃尽的残烛上摇曳的火苗，以及烛火燃烧不时的吧嗒几声。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原本英武威严的面庞现今却枯槁消瘦，身体不住的颤抖。
中年男子承受着身体上极大的痛苦，但眼神却依旧坚毅无比，始终朝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到来。
“父王，你是还在等二弟吧，所有人都说你不喜他，可我却是知道你最在意的人一直是他。
你对他的冷落、无视，甚至将他驱逐到无禅寺内，其实是对他的保护吧，或许从始至终在你心中只有他才是你真正的儿子。
而我......我只不过是你在王庭上摆下的一颗棋子罢了。”
床榻旁站立着一个紫服男子开了口，声音些低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得挣扎、疯狂。
虽然屋内光线不明，但却毫不影响紫服男子面容的英俊，皎如玉树临风前。
只是作为胜利者的他，此时身形看着却有着些许的落寞。
床榻之上的中年男子正是落星城的王秦云苍，而榻旁的紫服男子的自然就是大王子秦玉鸣。
“这些我都无所谓，再多的严厉我都能承受，我愿意追随在您的身后，成为你一样伟大的王！”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的母后？”说到后面秦玉鸣越发激动，甚至有些癫狂。
听到这些话原本神情坚毅的秦云苍，眼神中透露出一缕哀伤，作为落星王城至高无上的王，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压垮的身躯意志，此刻就根普通的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儿子。
“你的母后虽非为孤所杀，但确实因孤而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欠她的那这次孤就将命还给她吧。”
秦云苍艰难的说完后，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痛苦仿佛又加剧了，“而你既然迫不及待的想当落星城的王，那就也拿去吧，咳咳。”
秦玉鸣背过身去，不忍再看父王的痛苦，沉声说道：“即是如此，就将护城阵阵图也一并给我吧。”
秦云苍也没有看秦玉鸣，还是看着大门的方向“等他来，孤就给你。”
宫城门外
秦玉安正急步赶来，看着此时城门上全副武装护城黑甲军，眼眉微蹙，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正欲进入城门，却被宫城卫所阻。
“大胆，竟敢阻拦二王子！”黑狼大声呵斥挡在身前的宫城卫。
“王城戒严，没有大王子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请二王子恕罪。”领头的王城都尉南宫错开口说道。
虽然说着讨罪的话，但口气却透露着趾高气扬，特别是那个二王子的称谓带着些许的轻蔑之意，明显是没将这个废物王子放在眼里。
“难道王兄真的按捺不住了，对那个王位终究不肯再等了。”
秦玉安想着那个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的大王兄，还有此时父王的处境让他十分担忧，哪有心思理会这个轻慢的王城都尉，正欲不顾一切的闯入。
“奉大王子令，让二王子入宫。”一声尖锐的声音想起，来人正是王城内侍总管王振。
即使有心刁难的城卫都尉南宫错再确认了手谕后无奈只能放行。
两人疾步入宫。
“王总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父王他如何了？”秦玉安急切的询问道。
“今日上元佳节，王上宴请群臣，席间却不知为何王上突然口吐鲜血，晕厥当场。”王振略带尖锐的声音说道。
“不可能，父王已是御元境后期的强者，又有先天罡气护体，怎么会轻易中毒。”秦玉安不解的问道。
“若是寻常毒物自是奈何不了王上，可是叶药师说王上中的毒是鲛泣泪，而且近几年来陛下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一直都是靠丹药支撑。”王振解释道。
秦玉安听到鲛泣泪后大感意外，相传鲛人只有在至情至爱的时候才会落下鲛泣泪，流下之时也代表着身死时刻。
不同于寻常的鲛人泪的晶莹华美，鲛泣泪是至情之物自然也是至毒的，入体后会不断的侵蚀心脉，体会断情绝爱之苦，直至心脏枯竭而亡。
这世间唯有情爱最伤人。
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在一炷香之内找到一只同境界的成年鲛人，取出心头精血服下，而那被取出心头精血的鲛人自然必死无疑。
“那赶紧去地牢内取鲛人的心头精血啊，还在等什么？”秦玉安急促的说道。
落星城与鲛人一族数百年来一直摩擦不断，各有胜负，王宫地牢内还囚禁着不少鲛人强者，想要找来同境界的成年鲛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振闻言，满脸惆怅的说道“地牢内的鲛人在王上中毒的时候，都自绝而亡了，而死了的鲛人心头精血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秦玉安闻言十分愤怒，想来下毒之人都想好了，断了解毒的后路，此刻再去碧空海抓捕鲛人从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吱！”的一声厚重的殿门被打开。
秦玉安略过秦玉鸣快速走到榻前，看着床榻上的父王，心中泛起酸楚，上一次在家宴上见到的父王是那么的威严无双。
此刻床榻之人枯槁消瘦的面容竟怎么也无法与之前重合起来，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虽然父王之前一如既往的冷落无视他，他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孤单的夜里埋怨过父王，带他来到这个世上后就不理会自己，让他不曾感受到一点父爱。
但秦玉安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父王的许多英勇事迹，或许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个合格的君王，诛杀海兽保城安，荡平贼寇护人宁。
秦玉安上前暗自运功想要尝试将鲛泣泪的毒给逼出，但传入的元力一到心脉处就如同石沉大海、泥牛入江，消散不见。
“你来了！”秦玉苍低声说道，此刻的他每说一个字都十分的吃力。
秦玉安想要回应秦云苍，但话卡在喉梗发不出声。
秦云苍秦云苍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儿子，坚毅的目光转为柔和，愧疚的说道
“孤真是个无能的丈夫，失败的父亲，孤既许不了你母妃一世繁华，也给不了你一世安宁。
“孤要去陪伴你的母妃了，希望你不要恨孤。”
秦云苍费了极大力气才抬起的手疆在空中，他想要抚摸下秦玉安的脸，但又迟疑了。
秦玉安赶忙伸手握住秦云苍还疆在半空的手，泪眼喃喃低语道“父王，我不恨你了。”
秦云苍感受到手中传来的温度，那是父子间第一次离的这么近，欢心一笑，心中释然。
“你想要的孤都可以给你，希望你能替孤守护好落星城，守护好你的弟弟，不要要孤失望！”
秦云苍说用尽剩余的力气转头对着秦玉鸣叮嘱道，然后相伴了一生的王剑交个了他。
这把王剑见证了他对爱人的情，对朋友的义，对子女的护，对子民的恩威，对敌人的杀戮，有欢笑有悲伤有威风有落寞，最终都得被割舍掉。
王剑悲鸣，似乎也在为这个英雄迟暮的伙伴告别。
秦玉鸣依旧背对着床榻，倔强的不肯转过头看秦云苍最后一眼，但泪水还是悄然的滑落。
秦云苍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看了眼一直挂在柱子上的一个晶莹玉透的琉璃瓶，双眼开始涣散，喃喃道“瑶儿，孤这就给你去抓漫天的萤火，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对不起。”
秦云苍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那是如数十年前一般少年意气的笑。
全城。。。丧钟
低沉的钟声回响在落星城的上空，预示着落星城的王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的子民。
城中百姓取下了上元节不久前才刚挂上去的红灯红烛，替换成了寓意哀思的白灯白烛。
街道上的百姓伏倒了一地，悲恸不已，朝向王宫的方向跪拜。
送别他们的王，他们的英雄，那个多次在海兽侵扰中拯救落星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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