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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失策了

    他弯腰,贴耳低声道:“男儿家名节要紧,姑娘潜入山寨时多有轻薄之举,按风芜城的规矩,紫箫已是姑娘的人。姑娘最好先准备好聘礼,再想想怎么娶我回家。”

    云华仙子当场石化。阿彩好像没提过这个吧……等等,捆匪徒的时候她说过“怕他们告我猥亵”?

    她当初为什么要调戏良家男子?

    不对,这人当时是匪寨军师的身份……好像也不太对?

    云华仙子绞尽脑汁想拒绝理由,军师见她不答,不悦皱眉道:“难道姑娘家中已有悍夫宠侍?”

    “没有!”只有一个风华绝代、比她还美的师兄

    “那,君未婚,我未嫁,为何不能……”他轻轻吹气在云华仙子耳畔,“双宿双飞?”

    云华仙子一张美人面憋了个通红。

    军师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将她拥入斗篷。

    少时的云华仙子无论如何没料到他能如此大胆,一时间僵住了。

    “山中风大,姑娘莫要着凉了。”军师的下颌轻轻蹭在她头顶。

    她一动不敢动,背后的身体也不自然地僵着。

    军师用手臂虚虚环着她,衣袖间淡淡的熏香味道不时萦绕在她的呼吸间。

    厚厚的斗篷将山风阻隔在外,他的举止恰到好处,既不失礼,也算不得逾矩。

    “你……”

    “嘘,不要说话。”

    军师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将下巴轻轻枕在云华仙子头顶。

    绚丽的烟花在高处炸开,熄灭的灰烬被山风吹向远方。

    苍穹上斗转星移,浩瀚而寂静地笼罩着大地,笼罩着今夜的黛青色山脉,

    和远处夜游时分已过、灯火渐暗的风芜城。

    这是属于他的、唯一的良宵。

    就容他大胆一点。

    “脸还疼吗?”黎明时分,走在下山的小道上,云华仙子问道。

    她在梁上看得清楚,匪首那一刀鞘用了十分力,除了淤伤以外,刀鞘头上的金属雕花也在他脸上刮出了几道浅浅的印子。

    “疼,要姑娘吹吹。”

    云华仙子一指头药膏摁在军师脸上伤处,疼得他“嘶”地吸了口早晨的冷风:“想得美,我师祖做的灵药给你涂,便宜你了。”

    军师将药膏在脸上揉开,凛冽的药香冲淡了他袖口的熏香气味。

    云华仙子爱惜地收好小盒,将指头上残余的药膏涂在手背:“两个时辰就消肿了,到时候好见你父母……”

    云华仙子还是有点担心,“话说万一找不到你父母怎么办?你有别的什么亲戚吗?”

    “姑娘莫要担心,到了城里,自然能找到,”军师低笑,“城在,家就无碍。”

    这人过于淡定,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思乡之情,果然不简单。

    云华仙子只好奇他是什么级别的权贵,会不会动用家族势力,强行声称生米煮成熟饭然后逼她娶人,或者因阿彩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而为难她母亲?

    少女时期的云华仙子看多了话本子,想法过于戏剧化,明显有点不着调。

    回到山寨,阿彩和剑客已经起来练剑,聚义厅那边传出阵阵惨呼声。

    云华仙子正打水洗漱,阿彩凑过来,暧昧地眨眨眼睛:“怎么样,我们风芜城的男人是不是柔情似水,让人流连?”

    “咳!”正在洁齿的云华仙子被水呛了一口。

    阿彩瞄了军师一眼,偷笑道:“他昨天就那样看着你,今天眼神又恨不得片刻不离地黏在你身上,你们一大早才回来,是不是偷偷私定终身去了?”

    “没有,上山放烟火给城里报信。”云华仙子吐掉最后一口水,快速洗了洗脸,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你们居然背着我放了一夜烟花?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我?”阿彩胡搅蛮缠道。她知道这样说毫无道理,只是心里没底,想借着八卦缓解缓解焦躁的情绪。

    “你药性还没过去,昨天睡得那么熟,我都不好叫你起来。”

    “你好过分啊……”

    笑闹声中,山寨的厨房最后一次升起炊烟,四人吃过早饭,天色已经全亮了。

    一队披坚执锐的风芜城甲士,严整的甲胄上凝着露水,正在翻山越岭,带着空的囚车赶来。

    一行人把匪徒们从地牢里提到寨外,军师道:“我当初设计如此,便是为了一旦下山,可以烧了它。”

    云华仙子点点头。

    这座山山势陡峭,匪寨依山而建,故而建筑密集。

    四周的植被砍了一圈,烧的时候如果没有风,也不会波及其他植物,算是有心了。

    “话本子里都是烧了山寨,但这样容易引起山火,有伤生之虞。”云华仙子道。她拔剑,平平挥了几下,剑气鼓荡、一座山寨房舍皆塌,上空腾起一阵烟尘。

    “好呛!失策了!”

    在扑面而来的土粉中,她收剑回鞘,四人一道跑出老远,留匪众们在原地挨呛。

    风芜城很重视这拨山匪,派来的军士皆身着重甲,列队整齐,威势十足。

    领头的队长盯着部属将众匪徒塞进囚车、清点无误后,便向他们几个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先行撤离。

    三人莫名其妙拱手还礼,一脸不明觉厉。

    匪首是用仓库中一架破板车拉走的,缀在囚车最后。

    山路崎岖,想必十分酸爽。

    “哎,赏金?”云华仙子忽然一拍脑袋,就想追上去,“还有我的搬运费?”

    “赏金得问城主府要,”军师咳了两声,用袖子扑扑脸上的土,“他们只管押解,不管送钱。”

    押解小队撤离后,后方露出几名衣着精美的侍从和一架精巧马车。

    军师移步向那边走去,那些人对他表现得十分恭敬,全程低头屈膝,静默无声。

    “哎,军师,你怎么也?”云华仙子眼看这个欠她一笔钱的人要走,一把抓住他袖子道,“先把搬运费付了谢谢!”

    车边侍从脸色剧变,几乎要扑上来,其中一人喝道:“不得对小公子无礼!”

    军师转过身来,敛衽一礼:“吾名紫箫,在此匪寨乃是权宜之计。现在山寨已毁,军师之名不必再叫。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姑娘称呼我的名字。”

    他直起身,不舍地凝视她,目光柔软而缱绻。

    云华仙子直率地看回去,目光明净,心中无尘。

    说实话,碰见军师这样的,她只会觉得“此人行为奇怪”,完全不会去想“这个人喜欢她”。

    军师叹了口气,这姑娘的七窍玲珑心好似少开了一窍,煞是不解风情。

    这一刹那仿佛停留了很久,久到阿彩“嘶”地吸了口冷气,开始拍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好的,紫箫。”云华仙子不相信地看着他,就像在看马上就要长翅膀飞走的十两银子。

    “各位,我们城中再会,”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字纸交给云华仙子,道,“到城主府即可领赏,我会安排人在城门接你们。”说完就上了马车。

    云华仙子打开字纸,是一张盖着章的简短公文,大意是让他们去城主府领赏金,各人须得协助,不得阻拦。

    “好大的口气,”阿彩凑过来看,咋舌道,“他是城主府什么人?”

    “他们派来押解土匪的重甲骑兵,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真有钱。”剑客羡慕地望着山岭间逶迤的押送队,男人总是有些情怀的,哪怕“男人有情怀”这件事在此时此地是如此不合时宜。

    云华仙子回忆着押车仆从衣服上的绣纹,感叹道:“仆人都穿精绣,比不了比不了。”

    剑客长舒一口气,道:“别家的娇小姐都没有像他仆人这么紧张的。”

    “我们女孩子又不会吃亏,他们当然紧张啦!”阿彩大大咧咧地走在最前“这次我带路,一定不会再错了。”

    阿彩高兴得很,即使母亲在城中为官,她平素也没什么零花钱,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外面拿到钱。

    若城主府给面子,戴花骑马游街这等褒奖是少不了的,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少年会拜倒在她的裙下,跟友伴们吹起牛来多长面子!

    或许……她娘责罚她的时候也能轻一点?

    因着这份兴奋,她一直走在最前面,还哼起了小调。

    冷静下来后,她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露出了见鬼般的神情:“上城主府领赏,我没听错吧?!”

    “就是城主府,”云华仙子又看了看那张纸,点头肯定。

    剑客补充道:“那些人好像叫他什么小公子?话说你们城主有几个公子?“

    阿彩顿时双手覆面,发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惨呼:“怎么办?我好像冒犯到他了!”

    云华仙子忍住笑:“何止冒犯,你还说如果他离开你三步以外,就让他和那些丑八怪一样丑。还有把他扒光了挂城墙示众,让人人都看见从贼的下场。”

    “你还说他嫁不出去。”剑客补了一刀。

    阿彩几乎要哭了。

    “你们城主家的小公子,你居然没认出来?”剑客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一边活动肩关节,一边说,“怪不得派来的都是精锐。”

    阿彩哭丧着脸道:“这我哪能知道啊,男孩子家的闺名哪能随便让我们外女知道啊?”

    “这倒是,当时忘了问他全名。话说不会有人假扮他,或者赖账吧?”

    “放心,在这片地界上,还没有人敢冒充城主府的。”阿彩的心情平静而绝望,说话的语调也变成了直板板的。

    三人一路走一路讨论,完全没有发现那个身着上等鲛绡的少年远远跟在后面,直到他们进入城主府。

    三人一早出发,到城门时已过了午。

    阿彩在城门口的小摊上拿了一顶纱笠,付过钱,扣在剑客头上道;“男孩子要知道保护自己,不要抛头露面,不守夫道。你是第一次来吧?下次就知道了。”

    剑客膝盖中箭,急欲辩驳,只说了一句“我”,云华仙子便跳起来将他帽檐一压,哈哈大笑:“入乡随俗!”

    三人高高兴兴进城去,城主府早已派了一个管事的带人候在门口。

    小公子在匪寨潜伏两年,今日平安回归,很大程度上拜这三人之功劳。

    管事很高兴,一面带路,一面问他们有什么别的需要。

    云华仙子之前惦记着看“贤良淑德、貌美如花”的风芜城男子,一抬头正巧路过一个歌舞坊。

    歌舞坊已经开门,许是时间太早,只有几个缺神少气、柔颜媚骨的男子倚在楼上,懒懒散散地看着下面,教人看着没劲。

    剑客道:“我们得先找间客栈住。”

    “好嘞,去订两间上房。”

    管事拍了拍手,便有侍从答“是”,行过礼走了。

    云华仙子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戴着精巧的掐丝珐琅戒指,名而不贵,再仔细一看,衣着也是富得很有分寸和品味。

    说话间已进府门,管事引他们向客堂去,又跟路上一个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得令,便匆匆步入重重建筑之间。

    阿彩:“想看跳舞。”

    云华仙子附和道:“对,我们想看跳舞。”

    “二位姑娘想看什么样的?咱们都能安排。”

    二人都是只会打嘴炮的小愣头青,随便就能打发了,管事回头一看,决定为了稳妥起见,安排素的。

    到时候要不要更进一步,就看她们自己了。

    进客堂,上茶点,三人稍坐。先前的管事告退之后,一个衣饰高一档次的管事从屏风后面出来。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云华仙子与阿彩听得出屏风后面还有几个人。然而不知是何人,城主诸事繁忙,想来应是亲信。

    管事带着热络的笑容行礼道:“得知三位要来,厨房备了简餐,姑娘们吃过饭再上街去逛吧。”

    “呃……多谢。”云华仙子和阿彩常在门派中,很少接触这种自来熟的人。剑客行走江湖的经验多一点,抱拳道:“那就承蒙关照了。”

    云华仙子从怀中拿出军师的手书交给她,道:“有人让我拿这个来领赏金和搬运费,请过目。”

    管事接过手书便行礼退入了后堂。

    城主府的“简餐”十分丰盛。三人边吃边聊,因着屏风后有人,也不甚尽兴。

    云华仙子和阿彩语焉不详,大部分靠眼神交流,剑客不懂她俩的想法,只顾闷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