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蒙娜丽莎
“再看看这条裙子吧美丽的小姐！这是上个月刚上架的最新款式！您的身材您的容颜这件衣服就是为您而生的！”
“不买了不买了我够了我够了！”奥萝尔抱头鼠窜。
罗塞尔的遗泽对土著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
卢米安腋下夹着一柄白色蕾丝阳伞，头上浮着一顶米白色大荷叶沿编织帽，双臂外旋屈起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
呵，女人。夏尔说的一点没错。
滴！滴！滴！滴！随着罗塞尔设计的名为收款机的机器发出一声声提示音，这趟博物馆购物之旅终于画上了句号。
一共消费158费尔金。
“呜呜……哥哥……我是不是太败家了呜呜！”
“不喜欢买衣服的女孩不算女孩子！”卢米安如实说道。
“如果您还要参观博物馆，我们可以帮您把东西送回住处。”身着收腰小西装，包臀半身裙的营业员热情地介绍道。
“老实人市场区，夜壶街金鸡旅店，李先生。辛苦了。”卢米安收起皮夹，比起出门时，现在它已经可以很轻松地折起来了。
“好……的先生！”营业员的笑容僵了一秒。
带着还沉浸在购物愉悦中的奥萝尔，卢米安穿过购物中心，走进了名为罗塞尔广场的博物馆内部大院。
一座四面堆满雕塑的方形拱门进入视野。
“这就是罗塞尔凯旋门啦！当年罗塞尔大帝远征南大陆凯旋归来，将无数战利品分出一小部分存放于我们马上要去参观的卢浮宫内，而这座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征服的快感的石雕拱门就是为了纪念那次大胜，象征着人类文明又一次胜利的丰碑！”身旁其他游客请的讲解员充满自豪地高声讲解着。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茵蒂斯的一大步！’罗塞尔大帝就是站在这里，对俯身称颂的文武百官大臣说出了他无数名言中最精彩的一句之一。”
“诸位请看，凯旋门正面雕塑群刻画的是罗塞尔大帝镇压叛乱的场面；两侧则是大帝与夫人，以及他们的三位子女；面向卢浮宫的一面，则是大帝毕生探明的新大陆地图和南大陆土著向他臣服的画面！”
“请大家抬头看，那高高屹立于顶端的，是罗塞尔大帝立马执剑，于蒙特马高地俯视特里尔的历史时刻见证。而护卫在大帝两侧的，是他早年座驾‘黑王座号’和远征南大陆的旗舰‘恩特普莱斯号’！”
“我们再把目光顺着凯旋门正对的方向望去，香榭丽舍大街尽头，那高出所有建筑的巨大平顶就是大凯旋门！我们目光左侧，刺破云霄的钢铁尖塔，则是蒸汽与机械之神降下神谕后，罗塞尔大帝赠送给蒸汽教会的礼物。”
“传说罗塞尔大帝有言，‘当铁塔照亮夜空，世间将再无苦难’。”
嘶……卢米安听得直抠脚。
奥萝尔则津津有味，“罗塞尔大帝真是传奇啊！”
“我们进去吧。”卢米安向着U形广场深处走去，没走几步，他又被惊呆了。
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巨大的，金黄色的，巨石垒成的，实心的金字塔。
“哇！哥哥快看！大金字塔！”奥萝尔激动地跳了起来，引得周围的游客扭头张望，又被少女的美貌和纯真的气息感染，高呼着“罗塞尔万岁！”涌向U字底部的卢浮宫入口。
“这可是真正的金字塔呢！是罗塞尔大帝从南大陆整体迁移过来的真真正正的古拜朗帝国金字塔！”
“罗塞尔大帝用他发明的‘标记分拆异地重建法’，给每一块巨石标注了编号，再根据编号建立坐标，把所有建材拆解后运回来重新搭建。”奥萝尔一口气说个不停，连有些游人都停下脚步听她讲解。
“罗塞尔大帝真的是天才！他怎么有那么多神奇的想法啊！”
“而且，据说这座金字塔的原主人是古拜朗帝国的一位王子。但是拆解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完全实心的，没有任何空间！”
“罗塞尔大帝的手稿中，在某一页的夹缝里藏着这么一句话。”神情激动的少女酝酿了一下语气，用自以为的低沉神圣的声音说道，“这里藏着永生的秘密。”
“哇……”驻足听讲的众人一阵唏嘘，说到兴头上的奥萝尔这才注意到身旁围了这么多人，脸颊爬上一缕绯红，低着头拉起卢米安混进了前进的人群。
“你从哪听来的？学校还教这些？”
“对啊，我们也有建筑课呢！不过选修的人好少，大家都喜欢女工啊家政啊之类的。”奥萝尔望着卢浮宫外墙上繁复精美的石雕，“对了有一次鲁恩的教会学校来了一位女博士，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可能跟你差不多大。只有几个人去听了她的讲课，我也去了，她给我们介绍了一种新型锅炉，但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燃料还难以投入使用。”
“内燃机？”卢米安敏锐地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哥哥你也知道那位博士吗！”
“没有，恰好在哪看到过。”
一边说着，兄妹两走入了博物馆中心大堂。
茵蒂斯国家博物馆分为三个片区，北侧是索伦区，主要陈列第五纪以来茵蒂斯的文化艺术成就；中央是大帝国区，收藏有其他国家，特别是罗塞尔大帝从南大陆缴获的战利品；南侧则是罗塞尔区，展示的是罗塞尔大帝从政以来带领茵蒂斯和全世界做出的一系列伟大成就，以及大帝本人的相关物品。
“我们先去中央区，我想看看木乃伊，呃～～嗷～～”奥萝尔做出张牙舞爪的鬼脸状，卢米安则从善如流。
大堂后面就是南大陆文物陈列馆，广大的空间里，四面靠墙竖立着各式各样的石棺、图腾、雕塑、神像等，大厅中央则是一片巨大的南大陆沙盘，其上用模型标注了几个重要古文明地标和现代城市。
环绕着沙盘的地面上，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展台，展台上放置着各类南大陆古今生活器具。
奥萝尔想看的木乃伊在二楼，据说这是为了防备“木乃伊不能落地，落地就会生根，钻入泥土，寻找合适的人吸取精血以复活”的传言。
这也是近二百年来恐怖故事的热门题材，诞生了不少经典佳作。
看完了木乃伊，卢米安提议去看看罗塞尔套房。
奥萝尔一边说着那只是集合了罗塞尔时期装修风格之大成的房间，大帝本人并没有在里面住过云云，一边小跑着前进。
南翼的长厅金碧辉煌，直通屋顶的大厅从地面到拱顶每一个角落绘满了以各历史故事为题材的壁画作品，墙壁上、柱子上挂满了煤气灯，将本就采光不差的空间照得没有一丝阴影，漫步其中可以从任意角度欣赏茵蒂斯浪漫的文化气息。
参观了罗塞尔套房之后，二人登上二楼，迎面看到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金灿灿的人群。
“这是……”
“蒙娜丽莎。”奥萝尔轻声回答，兴奋的少女在此刻安静下来，“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
二人沉默着，随着队伍缓缓前进。
卢米安不知奥萝尔在想什么，奥萝尔也不知道卢米安在想什么。
经过一段不长也不短的等待，这幅异世界的同名画作终于呈现在卢米安面前。
整体上，这幅作品和地球上那幅无甚差别，静谧的背景，端庄的女子，温润的面庞，迷人的微笑。
但仔细回想，这位女子的五官好像和地球上的那位不太一样。
“传说画里的是罗塞尔大帝的小女儿，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奥萝尔轻轻开口，“大帝完成这幅画时，距离他遇刺只有几个小时。”
身后的人蠢蠢欲动，在催促前面的二人赶紧让开位置。这时守在两旁的黑衣安保人员却上前将二人请到旁边一点，距离画作更近，却不影响其他人的位置。游客们发出了羡慕的骚动声，随即被其他安保人员疏导开。
“外界传说，大帝的这位唯一的女儿很早就和父亲分道扬镳，是因为大帝不满于两位儿子进入蒸汽教会后的遭遇，不想让小女儿重蹈覆辙。”奥萝尔凝望着温婉动人的画中人，“但偏偏她又是三人中天资最好，天赋最高的。”
“公主不想陷于锦衣玉食的空虚生活，早早地离开了皇宫，不知去向。所以即使这幅画很早就开始创作，但实际上大帝面前并没有任何一位模特。这完全是大帝凭记忆和想象创作的。”
“这幅画揉合了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对曾经父女天伦的眷怀，融入了大帝对自己一生的审视，寄托着对女儿未来的期冀。”
“这是贝尔纳黛，这也不是贝尔纳黛。我们在欣赏她，我们欣赏的也不是她。”
“也许大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草草完成了这幅画作，又或许压根就没有完成。”
“他一生都在劈波前行，每一天的想法都在改变，这幅画根本就不可能有完成的一天。”
“观看这幅画的人，何尝不是在观看自己。”奥萝尔转过头，棕褐色的大眼睛望向卢米安，“你在想着谁呢，哥哥？”
卢米安心里一惊。
蒙娜丽莎眼神迷离，浅笑朦胧。虽站在侧面，却依旧觉得她在望向自己。
“你不是我的哥哥，对吧？”
“不买了不买了我够了我够了！”奥萝尔抱头鼠窜。
罗塞尔的遗泽对土著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
卢米安腋下夹着一柄白色蕾丝阳伞，头上浮着一顶米白色大荷叶沿编织帽，双臂外旋屈起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
呵，女人。夏尔说的一点没错。
滴！滴！滴！滴！随着罗塞尔设计的名为收款机的机器发出一声声提示音，这趟博物馆购物之旅终于画上了句号。
一共消费158费尔金。
“呜呜……哥哥……我是不是太败家了呜呜！”
“不喜欢买衣服的女孩不算女孩子！”卢米安如实说道。
“如果您还要参观博物馆，我们可以帮您把东西送回住处。”身着收腰小西装，包臀半身裙的营业员热情地介绍道。
“老实人市场区，夜壶街金鸡旅店，李先生。辛苦了。”卢米安收起皮夹，比起出门时，现在它已经可以很轻松地折起来了。
“好……的先生！”营业员的笑容僵了一秒。
带着还沉浸在购物愉悦中的奥萝尔，卢米安穿过购物中心，走进了名为罗塞尔广场的博物馆内部大院。
一座四面堆满雕塑的方形拱门进入视野。
“这就是罗塞尔凯旋门啦！当年罗塞尔大帝远征南大陆凯旋归来，将无数战利品分出一小部分存放于我们马上要去参观的卢浮宫内，而这座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征服的快感的石雕拱门就是为了纪念那次大胜，象征着人类文明又一次胜利的丰碑！”身旁其他游客请的讲解员充满自豪地高声讲解着。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茵蒂斯的一大步！’罗塞尔大帝就是站在这里，对俯身称颂的文武百官大臣说出了他无数名言中最精彩的一句之一。”
“诸位请看，凯旋门正面雕塑群刻画的是罗塞尔大帝镇压叛乱的场面；两侧则是大帝与夫人，以及他们的三位子女；面向卢浮宫的一面，则是大帝毕生探明的新大陆地图和南大陆土著向他臣服的画面！”
“请大家抬头看，那高高屹立于顶端的，是罗塞尔大帝立马执剑，于蒙特马高地俯视特里尔的历史时刻见证。而护卫在大帝两侧的，是他早年座驾‘黑王座号’和远征南大陆的旗舰‘恩特普莱斯号’！”
“我们再把目光顺着凯旋门正对的方向望去，香榭丽舍大街尽头，那高出所有建筑的巨大平顶就是大凯旋门！我们目光左侧，刺破云霄的钢铁尖塔，则是蒸汽与机械之神降下神谕后，罗塞尔大帝赠送给蒸汽教会的礼物。”
“传说罗塞尔大帝有言，‘当铁塔照亮夜空，世间将再无苦难’。”
嘶……卢米安听得直抠脚。
奥萝尔则津津有味，“罗塞尔大帝真是传奇啊！”
“我们进去吧。”卢米安向着U形广场深处走去，没走几步，他又被惊呆了。
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巨大的，金黄色的，巨石垒成的，实心的金字塔。
“哇！哥哥快看！大金字塔！”奥萝尔激动地跳了起来，引得周围的游客扭头张望，又被少女的美貌和纯真的气息感染，高呼着“罗塞尔万岁！”涌向U字底部的卢浮宫入口。
“这可是真正的金字塔呢！是罗塞尔大帝从南大陆整体迁移过来的真真正正的古拜朗帝国金字塔！”
“罗塞尔大帝用他发明的‘标记分拆异地重建法’，给每一块巨石标注了编号，再根据编号建立坐标，把所有建材拆解后运回来重新搭建。”奥萝尔一口气说个不停，连有些游人都停下脚步听她讲解。
“罗塞尔大帝真的是天才！他怎么有那么多神奇的想法啊！”
“而且，据说这座金字塔的原主人是古拜朗帝国的一位王子。但是拆解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完全实心的，没有任何空间！”
“罗塞尔大帝的手稿中，在某一页的夹缝里藏着这么一句话。”神情激动的少女酝酿了一下语气，用自以为的低沉神圣的声音说道，“这里藏着永生的秘密。”
“哇……”驻足听讲的众人一阵唏嘘，说到兴头上的奥萝尔这才注意到身旁围了这么多人，脸颊爬上一缕绯红，低着头拉起卢米安混进了前进的人群。
“你从哪听来的？学校还教这些？”
“对啊，我们也有建筑课呢！不过选修的人好少，大家都喜欢女工啊家政啊之类的。”奥萝尔望着卢浮宫外墙上繁复精美的石雕，“对了有一次鲁恩的教会学校来了一位女博士，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可能跟你差不多大。只有几个人去听了她的讲课，我也去了，她给我们介绍了一种新型锅炉，但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燃料还难以投入使用。”
“内燃机？”卢米安敏锐地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哥哥你也知道那位博士吗！”
“没有，恰好在哪看到过。”
一边说着，兄妹两走入了博物馆中心大堂。
茵蒂斯国家博物馆分为三个片区，北侧是索伦区，主要陈列第五纪以来茵蒂斯的文化艺术成就；中央是大帝国区，收藏有其他国家，特别是罗塞尔大帝从南大陆缴获的战利品；南侧则是罗塞尔区，展示的是罗塞尔大帝从政以来带领茵蒂斯和全世界做出的一系列伟大成就，以及大帝本人的相关物品。
“我们先去中央区，我想看看木乃伊，呃～～嗷～～”奥萝尔做出张牙舞爪的鬼脸状，卢米安则从善如流。
大堂后面就是南大陆文物陈列馆，广大的空间里，四面靠墙竖立着各式各样的石棺、图腾、雕塑、神像等，大厅中央则是一片巨大的南大陆沙盘，其上用模型标注了几个重要古文明地标和现代城市。
环绕着沙盘的地面上，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展台，展台上放置着各类南大陆古今生活器具。
奥萝尔想看的木乃伊在二楼，据说这是为了防备“木乃伊不能落地，落地就会生根，钻入泥土，寻找合适的人吸取精血以复活”的传言。
这也是近二百年来恐怖故事的热门题材，诞生了不少经典佳作。
看完了木乃伊，卢米安提议去看看罗塞尔套房。
奥萝尔一边说着那只是集合了罗塞尔时期装修风格之大成的房间，大帝本人并没有在里面住过云云，一边小跑着前进。
南翼的长厅金碧辉煌，直通屋顶的大厅从地面到拱顶每一个角落绘满了以各历史故事为题材的壁画作品，墙壁上、柱子上挂满了煤气灯，将本就采光不差的空间照得没有一丝阴影，漫步其中可以从任意角度欣赏茵蒂斯浪漫的文化气息。
参观了罗塞尔套房之后，二人登上二楼，迎面看到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金灿灿的人群。
“这是……”
“蒙娜丽莎。”奥萝尔轻声回答，兴奋的少女在此刻安静下来，“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
二人沉默着，随着队伍缓缓前进。
卢米安不知奥萝尔在想什么，奥萝尔也不知道卢米安在想什么。
经过一段不长也不短的等待，这幅异世界的同名画作终于呈现在卢米安面前。
整体上，这幅作品和地球上那幅无甚差别，静谧的背景，端庄的女子，温润的面庞，迷人的微笑。
但仔细回想，这位女子的五官好像和地球上的那位不太一样。
“传说画里的是罗塞尔大帝的小女儿，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奥萝尔轻轻开口，“大帝完成这幅画时，距离他遇刺只有几个小时。”
身后的人蠢蠢欲动，在催促前面的二人赶紧让开位置。这时守在两旁的黑衣安保人员却上前将二人请到旁边一点，距离画作更近，却不影响其他人的位置。游客们发出了羡慕的骚动声，随即被其他安保人员疏导开。
“外界传说，大帝的这位唯一的女儿很早就和父亲分道扬镳，是因为大帝不满于两位儿子进入蒸汽教会后的遭遇，不想让小女儿重蹈覆辙。”奥萝尔凝望着温婉动人的画中人，“但偏偏她又是三人中天资最好，天赋最高的。”
“公主不想陷于锦衣玉食的空虚生活，早早地离开了皇宫，不知去向。所以即使这幅画很早就开始创作，但实际上大帝面前并没有任何一位模特。这完全是大帝凭记忆和想象创作的。”
“这幅画揉合了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对曾经父女天伦的眷怀，融入了大帝对自己一生的审视，寄托着对女儿未来的期冀。”
“这是贝尔纳黛，这也不是贝尔纳黛。我们在欣赏她，我们欣赏的也不是她。”
“也许大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草草完成了这幅画作，又或许压根就没有完成。”
“他一生都在劈波前行，每一天的想法都在改变，这幅画根本就不可能有完成的一天。”
“观看这幅画的人，何尝不是在观看自己。”奥萝尔转过头，棕褐色的大眼睛望向卢米安，“你在想着谁呢，哥哥？”
卢米安心里一惊。
蒙娜丽莎眼神迷离，浅笑朦胧。虽站在侧面，却依旧觉得她在望向自己。
“你不是我的哥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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