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暗流
那是夏尔？卢米安自认为没看错，虽然他的途径并没有肉眼视力上的提升。
这时小门从里侧打开，于是他跟着于格的女秘书走进了设计精妙的花园里。
进门是爬满藤蔓的廊道，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既不刺眼也不阴森，一点儿也没有从小巷林荫离开的突兀感。
十来米的廊道出口是一道缤纷锦簇的花墙，在秋天还有这么多花朵盛开，足见这花园耗费的功夫。绕过花墙，才是草坪和米色外墙赭红色屋顶的二层庄园式建筑。
这个于格这么阔气？卢米安不禁咋舌。劳动人民淳朴的意识里，这么大房子得上百辈子也买不起吧。
当然表面上他依旧镇定自若，仿佛经常出入高端场合，不能被秘书给看扁了，毕竟他可是顶着落魄贵族的帽子。
女秘书引着卢米安，来到建筑侧面的露台。石雕围栏内，一张小圆桌放在正中，于格·阿图瓦和查理王子正在讨论什么。看到卢米安到来，于格热情起身，邀请他入座。带路打女秘书则走到一旁，和那位火红头发的高个女士坐到一起。
卢米安向王子和于格问好，这才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你搞得动静可不小啊我的朋友！”查理王子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尊敬的王子殿下，我只是一个助理秘书。”卢米安正襟危坐，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会坐到只有这两人的餐桌上。当然沙龙里例外，沙龙的初衷就是畅所欲言。
“哎！你怕什么！我也就是个没权没势，虚的王子。”查理很没形象地靠在椅子里，一手搭在扶手，一手不停轻轻拍着桌子，“现在家族里看好的都是我那个姐姐，我连吃饭都得到处蹭，你说是不？”
“您肯赏光，那是我莫大的荣幸！”于格微笑着接下王子的话，同时招手吩咐上菜。
仆人很快送来了开胃菜和酒水，并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头汤。卢米安等两人开动之后才小口品尝熏鱼和面包，等待盛有胡萝卜卷心菜等蔬菜和小块牛肉的清汤凉下来。
“王子殿下您会参加周末白枫森林的狩猎吗？”于格吃了一半熏鱼，在给面包刷黄油时问道。
“当然！”王子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等它冷却，“不过你得当选议员我才能带你去，这是老头子们的规矩。”
“我的战友刚好送来一批南大陆战马，一会您瞧瞧，有没有能配得上您精湛骑术的。”于格吞下面包，也抓起了勺子。
“卢米安你去不去？你家的爵位是什么来着？”查理觉得汤温度刚好，一边挑出胡萝卜，一边一勺接一勺地品尝牛肉鲜蔬汤。
“说来惭愧，我都没见过我外公的纹章。”卢米安面带微笑，也开始喝汤。
“哦我都忘了，都怪罗塞尔，他居然敢颁布收回爵位的法令！”王子懊恼地说，“正好周末我跟老头子说，恢复你的身份！你家爵位是什么来着？”
“海岸省的拉格纳男爵，最早可以追溯到王国早期阿尔门通侯爵麾下。”于格帮卢米安回答了，并友好地对他笑笑。
“风暴海边的海岸籓是吧？那个被蒸汽教会肢解的深蓝家族？”王子似乎想起来了，“他们家居然还有后人？”
“拉格纳男爵是蓝海侯麾下的骑士家族，据记载曾护送最后的侯爵之子来到特里尔。”于格解释道，“我刚好看到过相关资料。”
“你比我都熟，要不你来当这狗屁王子算了。”查理喝完汤，扭头向上菜的方向张望，侍者们赶紧上前为他更换餐具，并奉上了主菜。
“您岂是笼中之人？这些凡俗事物理应由我们这些人处理。”于格的话平静温和，让王子听得十分受用。
“嗯嗯，说的是。我记着，回头给老头子说。”王子切开色香俱全的烤鸡，非常满意地切下一大块鸡肉，“你那个事，我也记着。”
卢米安安静如鸡地品尝着食物，这果味烤鸡外酥里嫩，酱汁酸甜可口，若不是场合不合适，真想套个一次性塑料手套大快朵颐。只可惜这里一没有塑料手套，二不知道于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能小口小口慢慢吃，时不时地微笑附和两人。
甜点吃到一半，于格终于对卢米安说道，“小爵爷，根据最新的消息，布朗热先生的支持率已经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五，我认为他的演讲非常成功，支持率也许还会有提升。”
居然这么高了？卢米安心里很惊讶，表面上却保持温文尔雅。
“根据罗塞尔定下的规律呢，当选议员需要超过三分之二，也就是百分之六十七的支持率。”于格继续缓缓说道，“如果达不到呢，可以选择和另一党派共同竞选。国会议员由一方担任，但是相应区域的社会委员会委员长则由另一方担任。”
“我相信阿图瓦先生一定能成功当选。”卢米安从善如流。
“借您吉言！”于格用餐巾擦了擦嘴，端起酒杯虚碰一下，“我想呢，能否通过您，和布朗热先生共商合作。我相信他一定对委员会很感兴趣。”
于格说的很对，马修虽然对国会议员并不十分在意，但他对地方机构却十分敏感。目前，他的公司仅限于特里尔大区，并且处于扩张阶段。如果能拿到地方管理机构的职位，那么对于他在城市之外的扩张会很有帮助。当然，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也是要迈向全国的，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我会转告老板的，请允许我向您的开明致敬。”卢米安双手捧杯，和于格轻轻一碰。
虽然于格表现得很客气，但仅仅百分之二的支持率，按照他现在的势力，是很容易扳回的。这还是他的话里没有水分的情况下。所以面对他的好意，卢米安认为还是接受下来比较合适。
而于格如果有什么阴谋的话，也不是没有缓转余地。
“卢米安你会斗邪恶吗？”酒足饭饱之后，查理起身在露台上走动。
“会一点。”卢米安诚实地说。斗邪恶就是罗塞尔从地球抄来的斗地主。
“哈哈，我要赶去向议员先生报告，我让玛格丽特留下。”于格打着哈哈，向查理王子道着歉溜了。原来半路截住卢米安的女秘书名叫玛格丽特。
王子勉为其难地和女士坐在一桌，玩了几牌觉得没劲，便嚷嚷着也带着随从走了。
桌上只剩下卢米安和玛格丽特。
“恕我冒昧，玛格丽特女士。”卢米安跟着秘书女士顺着来路返回，“阿图瓦先生经常这样邀请客人吗？”
“不，李先生。据我所知您是第一位。”玛格丽特的声音依旧温雅，“阿图瓦先生今天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把您请来。”
“真是令我受宠若惊，感谢您的陪伴，美丽的女士。”卢米安已经站到了木门外，他脱下帽子向玛格丽特行礼道别。
“也是我的荣幸，尊敬的先生。”玛格丽特站在门内，“我很期待下次再见到您。”
“这也是我的愿望。”卢米安捧着帽子，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开。他思索着这位女士的话，这是代表于格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想法？当真民风淳朴特里尔啊！
卢米安步行着走到巷口，转弯时眼角扫到已经被行道树遮蔽的小门。那位衣着朴素的秘书女士居然站在门外，微笑着向他摆摆手。
我的天！卢米安假装没看见，赶紧离开了巷口。
在于格的庄园待了大半个下午，现在已经快四点了。秋日的斜阳褪去了燥热，在安静的泉水街有些故乡的萧瑟感了。
卢米安缓缓迈着步，观察着路旁各式花园和洋房。忽然他看到金发的夏尔从某个院子里走出，而蒙着眼睛的夏尔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卢米安向夏尔走去，他看到夏尔走出的门牌号是“泉水街11号”，围墙上露出的是一栋灰白色的别墅。
“真巧啊，我刚从于格那出来。”卢米安和夏尔一前一后走出一段距离，才凑近了聊起来。
“我是去萨瓦党的老大，加德纳·马丁家。”夏尔似乎有心事，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察觉到你体内的变化了吗？”卢米安猜测是不是和他的实力变化有关。
“他序列不够，看不出来的。是别的事。”夏尔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算是好事吧。”
说着夏尔拦下路边的出租马车，示意卢米安上车。
两人坐在敞篷的马车上，夏尔吩咐车夫去白外套街。那是芙兰卡住的地方。
抵达芙兰卡住的小楼下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昏黄的余晖只能照到联排建筑的顶层，晚风一起，尽显秋天的寂凉。
夏尔轻车熟路地带着卢米安登上六楼。芙兰卡还没回来，他便身手敏捷地从窗户翻进去，从里面打开门，让卢米安进屋。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卢米安说，“她就不知道给你把钥匙之类的吗？”
“没必要啊，我每次都翻窗的。”夏尔瞪着缠绕绷带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直到夜幕降临，门外终于有了动静。芙兰卡一身疲惫地开门，点起挂在门边的油灯，这才看到黑暗中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
“干嘛啦！吓死人了！”面带倦容，语气懈怠，仿佛下班OL的芙兰卡别有一番风韵，可惜夏尔看不见。
“刚刚加德纳邀请我加入他们，我现在是萨瓦党真正的高层了。”夏尔挑着眉毛对她说。
芙兰卡愣了一下，才甩掉靴子倒在另一个沙发里，“那么请问高层领导，需要小女子为你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哦～”这句话她用上了“欢愉”，卢米安看在眼里，头脑中立刻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某些上古知识。
“加德纳背后是一个叫做‘铁血十字会’的组织，他们认为非凡者应当高人一等，应当建立非凡者享有特权的非凡国度。”夏尔平静地说着，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加德纳是市场区的‘长官’，另外还有一位‘督导’。很巧的是，那个督导就是13号鬼屋的原主人。”
“那天让你去守夜就是入会考验吧？”芙兰卡懒懒地说，“恭喜你啊，完成了组织上的任务。这下我真的可以申请换个任务了。”
“我们这支‘小队’的成员还有加德纳的管家福斯蒂诺，他的助手文森·洛林和帕西法尔，还有不知身份的阿不思。”夏尔继续介绍铁血十字会的情况，“另外一个，我都没想到，‘血手掌’布莱克。”
“他们信奉名为‘真-实-造-物-主’的神明，但又认为神明只是更加强大的非凡者。小队长官之上是‘副军团长’和‘军团长’，军团长就是总会长，据说是一位半神。”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一位邪神啊！加德纳有提到昨晚的异常吗？”卢米安问他。
“没有，但他说，第四纪特里尔的大门即将开启，让我做好准备。”夏尔嗤笑着说道，“明显是让我当炮灰。”
“没给你什么好处吗？”芙兰卡说。
“给我讲了些‘阴谋家’的经验，我怀疑他们知道‘扮演法’，但是伪装成箴言、经验之类的东西。”夏尔向后靠倒，“另外他承诺给我弄一件改善视力的神奇物品。”
“你讲完了？”芙兰卡换了个姿势躺着，方便嘴巴说话，“我也收到了邀请，我怀疑对方是‘魔女教派’。”
这时小门从里侧打开，于是他跟着于格的女秘书走进了设计精妙的花园里。
进门是爬满藤蔓的廊道，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既不刺眼也不阴森，一点儿也没有从小巷林荫离开的突兀感。
十来米的廊道出口是一道缤纷锦簇的花墙，在秋天还有这么多花朵盛开，足见这花园耗费的功夫。绕过花墙，才是草坪和米色外墙赭红色屋顶的二层庄园式建筑。
这个于格这么阔气？卢米安不禁咋舌。劳动人民淳朴的意识里，这么大房子得上百辈子也买不起吧。
当然表面上他依旧镇定自若，仿佛经常出入高端场合，不能被秘书给看扁了，毕竟他可是顶着落魄贵族的帽子。
女秘书引着卢米安，来到建筑侧面的露台。石雕围栏内，一张小圆桌放在正中，于格·阿图瓦和查理王子正在讨论什么。看到卢米安到来，于格热情起身，邀请他入座。带路打女秘书则走到一旁，和那位火红头发的高个女士坐到一起。
卢米安向王子和于格问好，这才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你搞得动静可不小啊我的朋友！”查理王子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尊敬的王子殿下，我只是一个助理秘书。”卢米安正襟危坐，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会坐到只有这两人的餐桌上。当然沙龙里例外，沙龙的初衷就是畅所欲言。
“哎！你怕什么！我也就是个没权没势，虚的王子。”查理很没形象地靠在椅子里，一手搭在扶手，一手不停轻轻拍着桌子，“现在家族里看好的都是我那个姐姐，我连吃饭都得到处蹭，你说是不？”
“您肯赏光，那是我莫大的荣幸！”于格微笑着接下王子的话，同时招手吩咐上菜。
仆人很快送来了开胃菜和酒水，并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头汤。卢米安等两人开动之后才小口品尝熏鱼和面包，等待盛有胡萝卜卷心菜等蔬菜和小块牛肉的清汤凉下来。
“王子殿下您会参加周末白枫森林的狩猎吗？”于格吃了一半熏鱼，在给面包刷黄油时问道。
“当然！”王子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等它冷却，“不过你得当选议员我才能带你去，这是老头子们的规矩。”
“我的战友刚好送来一批南大陆战马，一会您瞧瞧，有没有能配得上您精湛骑术的。”于格吞下面包，也抓起了勺子。
“卢米安你去不去？你家的爵位是什么来着？”查理觉得汤温度刚好，一边挑出胡萝卜，一边一勺接一勺地品尝牛肉鲜蔬汤。
“说来惭愧，我都没见过我外公的纹章。”卢米安面带微笑，也开始喝汤。
“哦我都忘了，都怪罗塞尔，他居然敢颁布收回爵位的法令！”王子懊恼地说，“正好周末我跟老头子说，恢复你的身份！你家爵位是什么来着？”
“海岸省的拉格纳男爵，最早可以追溯到王国早期阿尔门通侯爵麾下。”于格帮卢米安回答了，并友好地对他笑笑。
“风暴海边的海岸籓是吧？那个被蒸汽教会肢解的深蓝家族？”王子似乎想起来了，“他们家居然还有后人？”
“拉格纳男爵是蓝海侯麾下的骑士家族，据记载曾护送最后的侯爵之子来到特里尔。”于格解释道，“我刚好看到过相关资料。”
“你比我都熟，要不你来当这狗屁王子算了。”查理喝完汤，扭头向上菜的方向张望，侍者们赶紧上前为他更换餐具，并奉上了主菜。
“您岂是笼中之人？这些凡俗事物理应由我们这些人处理。”于格的话平静温和，让王子听得十分受用。
“嗯嗯，说的是。我记着，回头给老头子说。”王子切开色香俱全的烤鸡，非常满意地切下一大块鸡肉，“你那个事，我也记着。”
卢米安安静如鸡地品尝着食物，这果味烤鸡外酥里嫩，酱汁酸甜可口，若不是场合不合适，真想套个一次性塑料手套大快朵颐。只可惜这里一没有塑料手套，二不知道于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能小口小口慢慢吃，时不时地微笑附和两人。
甜点吃到一半，于格终于对卢米安说道，“小爵爷，根据最新的消息，布朗热先生的支持率已经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五，我认为他的演讲非常成功，支持率也许还会有提升。”
居然这么高了？卢米安心里很惊讶，表面上却保持温文尔雅。
“根据罗塞尔定下的规律呢，当选议员需要超过三分之二，也就是百分之六十七的支持率。”于格继续缓缓说道，“如果达不到呢，可以选择和另一党派共同竞选。国会议员由一方担任，但是相应区域的社会委员会委员长则由另一方担任。”
“我相信阿图瓦先生一定能成功当选。”卢米安从善如流。
“借您吉言！”于格用餐巾擦了擦嘴，端起酒杯虚碰一下，“我想呢，能否通过您，和布朗热先生共商合作。我相信他一定对委员会很感兴趣。”
于格说的很对，马修虽然对国会议员并不十分在意，但他对地方机构却十分敏感。目前，他的公司仅限于特里尔大区，并且处于扩张阶段。如果能拿到地方管理机构的职位，那么对于他在城市之外的扩张会很有帮助。当然，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也是要迈向全国的，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我会转告老板的，请允许我向您的开明致敬。”卢米安双手捧杯，和于格轻轻一碰。
虽然于格表现得很客气，但仅仅百分之二的支持率，按照他现在的势力，是很容易扳回的。这还是他的话里没有水分的情况下。所以面对他的好意，卢米安认为还是接受下来比较合适。
而于格如果有什么阴谋的话，也不是没有缓转余地。
“卢米安你会斗邪恶吗？”酒足饭饱之后，查理起身在露台上走动。
“会一点。”卢米安诚实地说。斗邪恶就是罗塞尔从地球抄来的斗地主。
“哈哈，我要赶去向议员先生报告，我让玛格丽特留下。”于格打着哈哈，向查理王子道着歉溜了。原来半路截住卢米安的女秘书名叫玛格丽特。
王子勉为其难地和女士坐在一桌，玩了几牌觉得没劲，便嚷嚷着也带着随从走了。
桌上只剩下卢米安和玛格丽特。
“恕我冒昧，玛格丽特女士。”卢米安跟着秘书女士顺着来路返回，“阿图瓦先生经常这样邀请客人吗？”
“不，李先生。据我所知您是第一位。”玛格丽特的声音依旧温雅，“阿图瓦先生今天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把您请来。”
“真是令我受宠若惊，感谢您的陪伴，美丽的女士。”卢米安已经站到了木门外，他脱下帽子向玛格丽特行礼道别。
“也是我的荣幸，尊敬的先生。”玛格丽特站在门内，“我很期待下次再见到您。”
“这也是我的愿望。”卢米安捧着帽子，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开。他思索着这位女士的话，这是代表于格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想法？当真民风淳朴特里尔啊！
卢米安步行着走到巷口，转弯时眼角扫到已经被行道树遮蔽的小门。那位衣着朴素的秘书女士居然站在门外，微笑着向他摆摆手。
我的天！卢米安假装没看见，赶紧离开了巷口。
在于格的庄园待了大半个下午，现在已经快四点了。秋日的斜阳褪去了燥热，在安静的泉水街有些故乡的萧瑟感了。
卢米安缓缓迈着步，观察着路旁各式花园和洋房。忽然他看到金发的夏尔从某个院子里走出，而蒙着眼睛的夏尔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卢米安向夏尔走去，他看到夏尔走出的门牌号是“泉水街11号”，围墙上露出的是一栋灰白色的别墅。
“真巧啊，我刚从于格那出来。”卢米安和夏尔一前一后走出一段距离，才凑近了聊起来。
“我是去萨瓦党的老大，加德纳·马丁家。”夏尔似乎有心事，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察觉到你体内的变化了吗？”卢米安猜测是不是和他的实力变化有关。
“他序列不够，看不出来的。是别的事。”夏尔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算是好事吧。”
说着夏尔拦下路边的出租马车，示意卢米安上车。
两人坐在敞篷的马车上，夏尔吩咐车夫去白外套街。那是芙兰卡住的地方。
抵达芙兰卡住的小楼下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昏黄的余晖只能照到联排建筑的顶层，晚风一起，尽显秋天的寂凉。
夏尔轻车熟路地带着卢米安登上六楼。芙兰卡还没回来，他便身手敏捷地从窗户翻进去，从里面打开门，让卢米安进屋。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卢米安说，“她就不知道给你把钥匙之类的吗？”
“没必要啊，我每次都翻窗的。”夏尔瞪着缠绕绷带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直到夜幕降临，门外终于有了动静。芙兰卡一身疲惫地开门，点起挂在门边的油灯，这才看到黑暗中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
“干嘛啦！吓死人了！”面带倦容，语气懈怠，仿佛下班OL的芙兰卡别有一番风韵，可惜夏尔看不见。
“刚刚加德纳邀请我加入他们，我现在是萨瓦党真正的高层了。”夏尔挑着眉毛对她说。
芙兰卡愣了一下，才甩掉靴子倒在另一个沙发里，“那么请问高层领导，需要小女子为你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哦～”这句话她用上了“欢愉”，卢米安看在眼里，头脑中立刻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某些上古知识。
“加德纳背后是一个叫做‘铁血十字会’的组织，他们认为非凡者应当高人一等，应当建立非凡者享有特权的非凡国度。”夏尔平静地说着，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加德纳是市场区的‘长官’，另外还有一位‘督导’。很巧的是，那个督导就是13号鬼屋的原主人。”
“那天让你去守夜就是入会考验吧？”芙兰卡懒懒地说，“恭喜你啊，完成了组织上的任务。这下我真的可以申请换个任务了。”
“我们这支‘小队’的成员还有加德纳的管家福斯蒂诺，他的助手文森·洛林和帕西法尔，还有不知身份的阿不思。”夏尔继续介绍铁血十字会的情况，“另外一个，我都没想到，‘血手掌’布莱克。”
“他们信奉名为‘真-实-造-物-主’的神明，但又认为神明只是更加强大的非凡者。小队长官之上是‘副军团长’和‘军团长’，军团长就是总会长，据说是一位半神。”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一位邪神啊！加德纳有提到昨晚的异常吗？”卢米安问他。
“没有，但他说，第四纪特里尔的大门即将开启，让我做好准备。”夏尔嗤笑着说道，“明显是让我当炮灰。”
“没给你什么好处吗？”芙兰卡说。
“给我讲了些‘阴谋家’的经验，我怀疑他们知道‘扮演法’，但是伪装成箴言、经验之类的东西。”夏尔向后靠倒，“另外他承诺给我弄一件改善视力的神奇物品。”
“你讲完了？”芙兰卡换了个姿势躺着，方便嘴巴说话，“我也收到了邀请，我怀疑对方是‘魔女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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