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魔女守则
哼哼唧唧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不过还好的是听上去芙兰卡并没有参与其中。
卢米安把符咒用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扔在一边。三个人断断续续交流了两边事情的经过。
露易丝在外面放哨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强大的，类似诅咒的力量降临在他们监听的房间。她所在的途径对诅咒有非常敏锐的知觉。
之前她没说除了恩赐以外她还有其他魔药途径，不过卢米安现在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再深究。
露易丝尝试着化身幽影、镜面跳跃、转化诅咒等手段，都无法联系上里面的三人。于是趁着那股力量没兴趣理她的时候，赶紧躲得远远的。
等到力量消退，又等了一阵，她看到一个清洁女工打扮的人接近了房间。于是露易丝尾随在那个女工后面，看着女工在空荡荡的房间外探头探脑。她便趁着女工离开的时候突然附身，很快便控制了对方。
女工昏迷后，非凡能力失效，变回了原来的样貌。露易丝认出这是老鸽笼剧场的一位女演员，这里离至福会的老巢有一段距离，她毫无芥蒂地处理掉女演员，准备进行通灵。
这时虚空中钻出一个光头，医学意义上的光头。
脖子上空无一物的“圣灵天使”提着四个脑袋落在她面前，其中一个脑袋张开嘴巴，女演员的灵立刻就被吸了进去。
露易丝呆呆地看着这个截胡的，浑身散发着宛如实体诅咒的，给她带来恐怖压迫感的无头女士。
被提在手里的四个脑袋眼睛各自转了转，依次开口说道“序列七”“演员”“来自”“母树”
“哈？”被所属途径高位存在压得大气不敢出的露易丝吐出一口气，她虽然动弹不得但能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
“地下”“有”“母树”“分枝”
提着脑袋的无头女士身体动了动，四个脑袋一齐转向露易丝，“听命”“于我”“或者”“死”
“所以当然是狗命要紧啊！”露易丝对着卢米安和奥萝尔两手一摊，“愚者教会的天使都能满地跑吗？这不比烈阳和蒸汽牛x？”
“愚者教会记录在圣典里的总共有八位天使，正好明天如果你被批准入会，那你也算愚者教会的人了。”卢米安解释道。
“我也是我也是！”奥萝尔摆出右手抚左胸的礼姿，“赞美愚者先生！！”
“你们不是蒸汽信徒吗？不对你是烈阳信徒？”露易丝有点乱，虽然前世都是无神论者，但在这个世界待的久了不免会耳濡目染地产生对神明的敬畏，“哎算了这不重要，咱们还是去汇合芙兰卡吧。”
被包裹起来的传音符咒好像没了动静，卢米安取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就传出芙兰卡余留兴奋的声音。
按照之前约定的接头地点，四个人汇合在一起。
“哎呀洛林兄弟！大受震撼！突破想象！”芙兰卡挥舞着双臂，直呼大开眼界，“我以为我已经很放得开了，谁知道她们玩得更花……咦？简娜呢？”
卢米安这才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卧槽？真的？你等等，我赶紧记下来给我的大牌送去！”芙兰卡手忙脚乱地找笔找纸，“这到手的积分得趁领导们开会之前弄到手！”
于是芙兰卡一边龙飞凤舞地写信，一边给他们讲念过奇克尊名后发生的事情。
念完尊名，伊娃等人略显紧张地看着芙兰卡，好像在期待发生点什么。
芙兰卡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往常念诵愚者先生尊名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感应。
过了一会，伊娃问她有没有什么不适。芙兰卡心里想了想，嘴上把愚者先生投下注视的感觉描述了一遍。
听到她的说法，魔女们一齐如释重负，喜笑颜开。
“欢迎你！芙兰卡妹妹！”伊娃矜持地走过来，向她张开双臂。芙兰卡俯下身和伊娃拥抱。
其他魔女都以姐妹与她相称。
水仙会内部和魔女教派一样，不论年龄和入教时间，统一以序列高低判定称呼。
序列高的是姐姐，序列低的是妹妹，序列一样称呼姐妹。而对于有隶属关系的，上位者称阿姊，下位者称阿妹。对教宗的称呼是大姊，而她们侍奉的神明“原初魔女”则是所有人的妈妈。
魔女教派的教义认为，“原初魔女”奇克是从混沌中最早诞生的神明，祂的出现使得世间分出阴阳、上下、天地等等，由此世间才得以孕育出其他神明。
人类和其他生物，甚至大部分有灵性的物体，都是祂创造的子民。而魔女途径的非凡特性则直接由祂的身体中诞出，服食魔女魔药产生的非凡者就是祂的孩子。
魔女们最终的归宿就是回到妈妈体内。
由此引申出魔女途径总的扮演法则:“身体和心灵不断向原初靠近”。越接近原初的非凡者，就能够获取越大的力量。
“没想到啊，奇克原来居然也是一个男人。”芙兰卡不怀好意地笑着，“难怪这条途径高序列名称都和灾难有关！这可不就是灾难嘛！”
“做女人挺好啊！”卢米安说，“女孩子多美好！”
奥萝尔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那你也去当魔女啊！”
“你的话很不礼貌哎！”芙兰卡撇着嘴抗议。
露易丝在一旁偷笑。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卢米安正襟危坐，“按照莫尼特的说法，奇克在大灾变时还是男性，那为什么祂要宣称自己从创世混沌中诞生呢？”
“哎！各大教会的圣典不都这么说，什么从造物主眼睛衍化，从血液中凝聚什么的，这就叫合法性证明。”芙兰卡大大咧咧地说，“这不就是盘古开天地的盗版？”
“盘古是谁？造物主吗？”奥萝尔问。
“差不多，我们那个世界的创世神话，开天地的神明。”芙兰卡说。
“哦～你们的无神论不坚定嘛！”奥萝尔笑起来。
“传说……不是信神！老祖宗的事情，不能算神！”卢米安涨红了脸，发现一两句话没法解释，奥萝尔笑得更开心了。
“我说，刚刚经历神降，你们一点都不害怕的吗？”露易丝问他们。
“怕啥？”芙兰卡摇着脑袋，“你的便宜弟弟，神降容器。”
“你自己，备选容器。”她指指露易丝
“他老婆，也是神降容器。”她又指指卢米安。
“现在就我，和洛林兄弟还算个人。”芙兰卡摊开手，“你说有什么好怕的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卢米安心想，地球上有句老话，人以类聚，那么和这么一帮神降容器混在一起的他和芙兰卡，又是哪位存在的容器呢？
他的话，有可能和隐匿贤者有什么关系。奇克降临时曾称呼他为“斯蒂亚诺家的小子”，而在那个奇怪的梦里，吉布拉提的执政官家族正是以斯蒂亚诺为姓。
如果说莫尼特的族长见过奇克，而奇克又见过斯蒂亚诺家的人，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吉布拉提在祂们活跃的年代里还存于世间？
这下有必要见一见莫尼特的族长——阿蒙了。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与可能活了几千年的天使对话的机会。
等等！莫尼特好像提到，愚者教会的圣座也知道奇克当年的事情？那位白胡子老爷爷也是活了几千年的天使？恐怖如斯啊！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存在其他从古老年代存活至今的存在，那这么多年祂们都在干些什么？普通非凡者也像他们几个一样隔三差五遇到天使吗？
卢米安越想越怕，究竟这种频繁遭遇高层次非凡事件的生活就是非凡世界的日常，还是命运早已为他们编好了故事，那种被安排的感觉又在隐隐作祟。
刚刚芙兰卡说起另一件事，“伊娃说她是来自北方的贵族，而阿契娜则是本地贵族。阿契娜的头发带一点暗红色，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就是索伦家族的成员。”
“索伦家族应该都是‘猎人’途径啊，这在茵蒂斯不算秘密吧？”奥萝尔虽然刚踏入非凡世界不久，但教会学校教的知识千奇百怪。当年“蒸汽之子”罗塞尔推翻了索伦王朝的统治，那么蒸汽教会的学校给索伦家族上点眼药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是旁支远房呢？”芙兰卡耸耸肩，“‘猎人’和‘刺客’在茵蒂斯遍地都是，也许皇子们想换换口味也说不准。”
“我想起一点，所谓的‘天使家族’应该是指从古老年代延续至今，并且有活着的天使存在的家族。”卢米安说，“高序列存在可以对同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者施加影响。”
“那么可以推断得出的是，拥有大量同一途径低序列非凡者的家族，很可能存在一位高序列的祖先，对吗？”奥萝尔很自然地接上他的话，就像平日晚间的二人读书会一样。
“Bingo！”露易丝打了个响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们桑松家族就都是‘宿命’途径的！”
“如果索伦家族是一个以‘猎人’为主要途径的大家族，那么他们很可能拥有一位‘猎人’途径的天使！”芙兰卡睁大了眼睛，“那位‘索伦家的哥哥’！”
卢米安把符咒用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扔在一边。三个人断断续续交流了两边事情的经过。
露易丝在外面放哨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强大的，类似诅咒的力量降临在他们监听的房间。她所在的途径对诅咒有非常敏锐的知觉。
之前她没说除了恩赐以外她还有其他魔药途径，不过卢米安现在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再深究。
露易丝尝试着化身幽影、镜面跳跃、转化诅咒等手段，都无法联系上里面的三人。于是趁着那股力量没兴趣理她的时候，赶紧躲得远远的。
等到力量消退，又等了一阵，她看到一个清洁女工打扮的人接近了房间。于是露易丝尾随在那个女工后面，看着女工在空荡荡的房间外探头探脑。她便趁着女工离开的时候突然附身，很快便控制了对方。
女工昏迷后，非凡能力失效，变回了原来的样貌。露易丝认出这是老鸽笼剧场的一位女演员，这里离至福会的老巢有一段距离，她毫无芥蒂地处理掉女演员，准备进行通灵。
这时虚空中钻出一个光头，医学意义上的光头。
脖子上空无一物的“圣灵天使”提着四个脑袋落在她面前，其中一个脑袋张开嘴巴，女演员的灵立刻就被吸了进去。
露易丝呆呆地看着这个截胡的，浑身散发着宛如实体诅咒的，给她带来恐怖压迫感的无头女士。
被提在手里的四个脑袋眼睛各自转了转，依次开口说道“序列七”“演员”“来自”“母树”
“哈？”被所属途径高位存在压得大气不敢出的露易丝吐出一口气，她虽然动弹不得但能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
“地下”“有”“母树”“分枝”
提着脑袋的无头女士身体动了动，四个脑袋一齐转向露易丝，“听命”“于我”“或者”“死”
“所以当然是狗命要紧啊！”露易丝对着卢米安和奥萝尔两手一摊，“愚者教会的天使都能满地跑吗？这不比烈阳和蒸汽牛x？”
“愚者教会记录在圣典里的总共有八位天使，正好明天如果你被批准入会，那你也算愚者教会的人了。”卢米安解释道。
“我也是我也是！”奥萝尔摆出右手抚左胸的礼姿，“赞美愚者先生！！”
“你们不是蒸汽信徒吗？不对你是烈阳信徒？”露易丝有点乱，虽然前世都是无神论者，但在这个世界待的久了不免会耳濡目染地产生对神明的敬畏，“哎算了这不重要，咱们还是去汇合芙兰卡吧。”
被包裹起来的传音符咒好像没了动静，卢米安取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就传出芙兰卡余留兴奋的声音。
按照之前约定的接头地点，四个人汇合在一起。
“哎呀洛林兄弟！大受震撼！突破想象！”芙兰卡挥舞着双臂，直呼大开眼界，“我以为我已经很放得开了，谁知道她们玩得更花……咦？简娜呢？”
卢米安这才又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卧槽？真的？你等等，我赶紧记下来给我的大牌送去！”芙兰卡手忙脚乱地找笔找纸，“这到手的积分得趁领导们开会之前弄到手！”
于是芙兰卡一边龙飞凤舞地写信，一边给他们讲念过奇克尊名后发生的事情。
念完尊名，伊娃等人略显紧张地看着芙兰卡，好像在期待发生点什么。
芙兰卡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往常念诵愚者先生尊名之后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感应。
过了一会，伊娃问她有没有什么不适。芙兰卡心里想了想，嘴上把愚者先生投下注视的感觉描述了一遍。
听到她的说法，魔女们一齐如释重负，喜笑颜开。
“欢迎你！芙兰卡妹妹！”伊娃矜持地走过来，向她张开双臂。芙兰卡俯下身和伊娃拥抱。
其他魔女都以姐妹与她相称。
水仙会内部和魔女教派一样，不论年龄和入教时间，统一以序列高低判定称呼。
序列高的是姐姐，序列低的是妹妹，序列一样称呼姐妹。而对于有隶属关系的，上位者称阿姊，下位者称阿妹。对教宗的称呼是大姊，而她们侍奉的神明“原初魔女”则是所有人的妈妈。
魔女教派的教义认为，“原初魔女”奇克是从混沌中最早诞生的神明，祂的出现使得世间分出阴阳、上下、天地等等，由此世间才得以孕育出其他神明。
人类和其他生物，甚至大部分有灵性的物体，都是祂创造的子民。而魔女途径的非凡特性则直接由祂的身体中诞出，服食魔女魔药产生的非凡者就是祂的孩子。
魔女们最终的归宿就是回到妈妈体内。
由此引申出魔女途径总的扮演法则:“身体和心灵不断向原初靠近”。越接近原初的非凡者，就能够获取越大的力量。
“没想到啊，奇克原来居然也是一个男人。”芙兰卡不怀好意地笑着，“难怪这条途径高序列名称都和灾难有关！这可不就是灾难嘛！”
“做女人挺好啊！”卢米安说，“女孩子多美好！”
奥萝尔给了他一个脑瓜崩，“那你也去当魔女啊！”
“你的话很不礼貌哎！”芙兰卡撇着嘴抗议。
露易丝在一旁偷笑。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卢米安正襟危坐，“按照莫尼特的说法，奇克在大灾变时还是男性，那为什么祂要宣称自己从创世混沌中诞生呢？”
“哎！各大教会的圣典不都这么说，什么从造物主眼睛衍化，从血液中凝聚什么的，这就叫合法性证明。”芙兰卡大大咧咧地说，“这不就是盘古开天地的盗版？”
“盘古是谁？造物主吗？”奥萝尔问。
“差不多，我们那个世界的创世神话，开天地的神明。”芙兰卡说。
“哦～你们的无神论不坚定嘛！”奥萝尔笑起来。
“传说……不是信神！老祖宗的事情，不能算神！”卢米安涨红了脸，发现一两句话没法解释，奥萝尔笑得更开心了。
“我说，刚刚经历神降，你们一点都不害怕的吗？”露易丝问他们。
“怕啥？”芙兰卡摇着脑袋，“你的便宜弟弟，神降容器。”
“你自己，备选容器。”她指指露易丝
“他老婆，也是神降容器。”她又指指卢米安。
“现在就我，和洛林兄弟还算个人。”芙兰卡摊开手，“你说有什么好怕的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卢米安心想，地球上有句老话，人以类聚，那么和这么一帮神降容器混在一起的他和芙兰卡，又是哪位存在的容器呢？
他的话，有可能和隐匿贤者有什么关系。奇克降临时曾称呼他为“斯蒂亚诺家的小子”，而在那个奇怪的梦里，吉布拉提的执政官家族正是以斯蒂亚诺为姓。
如果说莫尼特的族长见过奇克，而奇克又见过斯蒂亚诺家的人，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吉布拉提在祂们活跃的年代里还存于世间？
这下有必要见一见莫尼特的族长——阿蒙了。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与可能活了几千年的天使对话的机会。
等等！莫尼特好像提到，愚者教会的圣座也知道奇克当年的事情？那位白胡子老爷爷也是活了几千年的天使？恐怖如斯啊！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存在其他从古老年代存活至今的存在，那这么多年祂们都在干些什么？普通非凡者也像他们几个一样隔三差五遇到天使吗？
卢米安越想越怕，究竟这种频繁遭遇高层次非凡事件的生活就是非凡世界的日常，还是命运早已为他们编好了故事，那种被安排的感觉又在隐隐作祟。
刚刚芙兰卡说起另一件事，“伊娃说她是来自北方的贵族，而阿契娜则是本地贵族。阿契娜的头发带一点暗红色，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就是索伦家族的成员。”
“索伦家族应该都是‘猎人’途径啊，这在茵蒂斯不算秘密吧？”奥萝尔虽然刚踏入非凡世界不久，但教会学校教的知识千奇百怪。当年“蒸汽之子”罗塞尔推翻了索伦王朝的统治，那么蒸汽教会的学校给索伦家族上点眼药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是旁支远房呢？”芙兰卡耸耸肩，“‘猎人’和‘刺客’在茵蒂斯遍地都是，也许皇子们想换换口味也说不准。”
“我想起一点，所谓的‘天使家族’应该是指从古老年代延续至今，并且有活着的天使存在的家族。”卢米安说，“高序列存在可以对同途径的低序列非凡者施加影响。”
“那么可以推断得出的是，拥有大量同一途径低序列非凡者的家族，很可能存在一位高序列的祖先，对吗？”奥萝尔很自然地接上他的话，就像平日晚间的二人读书会一样。
“Bingo！”露易丝打了个响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们桑松家族就都是‘宿命’途径的！”
“如果索伦家族是一个以‘猎人’为主要途径的大家族，那么他们很可能拥有一位‘猎人’途径的天使！”芙兰卡睁大了眼睛，“那位‘索伦家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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