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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雾山集会

    十年一开的雾山,这次似乎迫不及待,比以往的时候早开了六个时辰。

    独鼻老怪刚拿撑起帐篷,还没来得及往里钻,入口处的浓雾就渐渐散了开。

    “这?这是开门啦?”刚弄上火堆,把水烧上的精明小道推了一下眼镜,眯着眼打量。

    虽然可以施个小火术,但他认为节约是美德,明明一块钱的打火机能解决的事,何必浪费时间念咒呢。

    他这一句话让许多人都停下了动作,两颗拦着大道的巨树缓缓匀速的移动,将中间隐约的泥石路漏了出来。

    提前等在门口的一般都是有那么点点道行,但也就一点的。

    或者凑热闹的,外围的树林子转转打个卡,也算是参与过的人了。

    本想着在这露营一夜,明早正好进山,没想到雾山突然就开了。

    精明小道还在张望,动作快的人已经收拾起了简便行囊,准备先行入山了。

    外围没有危险,灵药奇材虽不如里面的多,但胜在没有危险,基本都是些无毒的,就算是普通材料,也是要去外面的品质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正所谓先到先得,快一步就有机会找到更多更为稀有的东西。

    见已经有人准备入山了,有的人甚至直接丢下行李,只背上一个空包就连忙跟上。

    这种大部分就是些商人,去收上一些好卖的材料就回去了,在雾山过夜,他们还没有本事。

    “你们这些没吃过亲娘奶的急货!外面这点子白菜就眼红了?”独鼻老怪还在急急忙忙的收拾帐篷,看着已经进去了五六个人了,嘴里骂骂咧咧。

    “老人家不用急,这雾才刚散他们也走不了多远的。”精明小道打上一瓢刚烧开的热水,慢慢悠悠的倒进腰间两掌大的葫芦里。

    “急?你小子哪只眼睛看老子急了?”独鼻佬用他剩下的一个鼻孔朝天出气,逮谁骂谁。

    “好好好,是我急。”小道士依旧继续装着他的水。

    整锅的沸水还在“咕嘟咕嘟”冒泡,他倒的时候却没有一滴漏出葫芦比硬币还小的口。

    他稳稳拿着葫芦,不摇不晃,热气到了葫芦口就会消散,让人看不出装的是不是沸水。

    小道士把装满的葫芦系回腰间,这葫芦看着不大,不知那么一大锅的水都装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独鼻怪的东西也收的差不多了,他背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家一样进去了。

    小道士一手扶着他的葫芦,一手提上一个竹编的小箱子也随着人群,往着逐渐畅通的山路进发。

    两根巨树在山前支起一个庞大的三角,撑起了厚重的浓雾,把它披洒在身后若隐若现的山体上,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灰朦的山道。

    六个时辰过后,山道上的雾已经散到了半山腰,许多准时来的人从山脚就开始惋惜。

    外围已经被洗劫一空,满载而归的人已经开始饮酒聚会,更甚者已经开始支起摊子售卖。

    但这也仅限外围,再往后还没有多少人敢上去,大家都在等。

    等镇山的人。

    “咚!咚!”

    “咚!咚!”

    由远及近传来阵阵鼓声,整齐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众身穿黑色长袍的队伍行进而来。

    打头的8个人头上光洁没有一点毛发,包括眉毛。漏出的右边臂膀肌肉壮实,青筋鼓起,半边胸口上有红色的火焰图腾。

    中间的是二十几个接近两米的高瘦人,黑色的及地长袍,红色的内衬,松垮的挂在他们身上,头上的草帽下挂着黑帘,遮住了样貌。

    中间是三头身上画满黑色爪纹的巨角象,硕大的象角支撑着一个宽大的平台,台子上的围栏被黑色红色的布条缠绕。

    一个人影盘腿坐在台上,双拳紧握置于双膝之上,发色泛红,闭眼凝神,眉头微蹙,不动明王一般立于台上,不怒自威。

    后面四个小童着黑色短衫,一人胸前挂着一面他们自己都不能环抱住的大鼓。

    小童左右,左右,保持着同样的节奏敲击着鼓面,队伍跟着鼓声一声一步。

    最后的是一些稍矮的随从牵着七八条呲着牙却并不敢发出声音的黑狗,还有些搬抬着许多黑色的大箱子。

    等着浩荡队伍都进入了外围,一旁的人们才开始合拢,继续他们悠闲的行程,和窃窃的私语。

    “今年赫泽山的人来的最早啊。”

    “是呀,以往他们都是最慢的呢。”

    “台子上那个是赫泽崇?”

    “不是了,听说是赫泽卫了。”

    “哈?我记得十年前赫泽卫不还是击鼓童么?”

    “谁知道呢,他们赫泽的人都多少年不出一次山了。”

    雾门大开十二个时辰之后,雾气才会慢慢散至山顶,那时真正的“门”才会显露出模样。

    “你说下一个来的是无相宫还是东极岛啊?”

    “万一是净潭的人呢?”

    “净潭?几乎没人见过净潭的人,来了你也不知道是谁啊。”

    “也是哈,诶!来了来了,那是……无相宫?”

    “啼嗒!啼啼嗒!”

    “啼嗒!啼啼嗒!”

    一阵马蹄伴着烟尘,一只只身披彩纱的飞翼素驹奔腾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的欢闹之声。

    近前来才看清件件彩纱下的是一位位少女,长长的纱衣柔柔地将女子的身子围绕,隐约浮动下的是不可言说的美好。

    “来呀,来追我呀。”

    “你等等我。”

    不时露出的雪白长腿随着飘散的彩衣与马蹄声渐行渐远。

    “无相宫的姐姐真漂亮啊!哪个是少宫主阮湘玲啊?”

    “哪个是都不关你的事!”

    “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再看看,我觉得还在我心上没走远。”

    “滚吧你!就你个腌臜货可别恶心我了。”

    东极岛的兽车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镶金挂红的车身,镶金挂绿的兽头纹,镶金挂彩的各处都努力在彰显着富贵。

    拉车的三头金丝牛每个牛鼻环也都是纯金的,各色的宝石装点在所有能镶嵌的地方,就差把“有钱”二字打成牌匾顶在车头上。

    “什么呀,暴发户嘛。”

    “就是,搞得像谁没见过钱一样。”

    许多人都在腹诽东极岛岛主邹文豪的铺张奢华,但也没谁忘记在后面捡捡漏下来的零星碎宝石和金片。

    镇山门的钥匙分别置于在世界的四个尽头,分别掌握在四个大家族手中,必须集齐四把钥匙才能开启雾山的镇山大门。

    赫泽山、无相宫、东极岛都已经按照自己的方位暂时安营扎寨,等待浓雾散去,再去寻找山门的方位。

    贸然进入雾中不仅容易迷失方向,且雾中有毒,中毒以后神经错乱,稍不注意就会被猛兽分食。

    三家的人开辟山腰的路后,众人才随着慢慢上山,围绕着他们布置下临时的安顿处是最安全的。

    天色暗去,不过几个时辰,雾山就热闹起来,有买卖,有吃食,有歌舞的人,也有谈探修行比试的人,火光闪烁,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山镇。

    接近天明,一声鹤鸣。

    却是从山中传来的,山下的人还在尽力的欢声笑语,并未有人注意到这声动静。

    而三家各自的领队人却同时走了出来,“净潭的人”。

    鹤鸣九皋,声闻于天。

    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白鹤亮翅环飞而下,白衣之人静坐于前,敛翅而跪,缓缓行之。

    “虞小姐。”赫泽卫率先过来,握拳横臂腰间,微微颔首。

    “赫泽山主。”虞忧颔首回礼。

    “虞小姐,你来啦。”阮湘玲右掌轻抚于左面颔首,微微下蹲以全晚辈之礼。

    “少宫主。”

    “又见面啦,虞小姐。”邹文豪穿金戴银“叮叮当当”的来的最晚,笑脸盈盈的颔首。

    “邹岛主。”

    “今晚各位尽可安心休息,明日卯时迎各位入山。”虞忧并未多言,交代之后便又离去。

    “赫泽哥哥,你什么时候当上的山主啊?怎么没叫我们去庆祝庆祝?”阮湘跳到赫泽卫身边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少宫主玩笑了,父亲健在,我怎会是山主。”赫泽卫并不想回答,颔首与阮湘儿拉开距离。

    “小湘玲又长高了许多呀。”邹文豪摇着他的白玉包金龙纹扇走过来也跟着打趣。

    “哪有,邹叔叔你应该夸我更好看了。”阮湘玲转了一个圈,彩纱在月光下泛出微蓝色的星光。

    “什么叔叔,都说了叫我哥哥。”邹文豪“啪”,合上玉扇。

    “略略略,我才不,哈哈哈哈。”阮湘玲耍赖,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邹岛主,早些休息。”赫泽卫做以拳礼,也告辞了。

    “这漫漫夜色,怎能如此辜负呢。”邹文豪摇着扇子,故作潇洒的带着他的金玉响动向着林中走去。

    虞忧回到小竹屋,在屋外远远就听到了冯克起伏跌宕的呼噜声。

    小山雀扑棱着翅膀来到她的面前,不停“唧唧!”,诉说着冯克有多么的吵鸟。

    “没关系,以后让你管教他。”虞忧接住小山雀,轻轻抚摸它的头。

    冯克许久没睡过如此畅快的一觉了,每天早上课晚训练的,楼下校工的狗都比他睡的多。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透过树荫的缝隙撒在他脸上,微微的风扫过,带着点鸟屎的味道。

    哈?

    哪来的鸟屎?

    冯克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鸟屁股正在他面前摇来摇去。

    “什么玩意!”冯克赶忙起身。

    “唧唧!”小山雀也被他吓了一跳,在石头上蹦蹦跳跳表示不满。

    “啊!该死的虞忧!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么?”冯克才发现自己是穿着裙子,躺在教学楼下面的花坛底下睡觉。

    还好天刚亮,还没几个人起这么早,他畏畏缩缩且熟练的往女厕所的方向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