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从大佬开始崛起 » 第十七章 下奴

第十七章 下奴

    “啊啊啊啊!啪!”

    已近黄昏的密林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钟焓被一巴掌呼醒,张眼就是被薄纱轻覆住的两片柔软。

    “啊啊啊!啪!”他想用手撑起来,结果下手处又是一片软肉。

    这阵响动又唤醒了好几个人,一起狩猎巨头犀角兽的一群人全被堆成了人山,而钟焓正好下面是几个无极宫的女修士。

    最上面的是那个年长的散修,在大家的催促下他第一个先爬下来。

    最下面的是东极岛的人,被红绳绑住,被压得奄奄一息。

    钟焓顶着两脸红肿,对着旁边紧紧攥住衣领,已经眼睛冒火的几个女修士鞠躬道歉。

    低着头的他内心即是愤怒又是屈辱,明明只要用将那小头犀角兽骨带回去,他就能脱离下奴了。

    真是该死!

    钟焓准备拿出令牌与奴主请示,下奴没有自主行动的权利,却发现令牌不见了。

    众人见状都摸索了一番,发现手头的钱财令牌都没了,这事除了刚才打劫的人,还能有谁?

    众人皆是狼狈模样,却不约而同地咒骂着突然杀出来坏了事的冯克。

    冯克摸着饱饱的肚子躺在软垫上,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住,怀里的犀角兽被喷到,跳到了无问子的怀里去了。

    “骂的不够狠啊,才三个。”冯克揉揉鼻子说道。

    “道友这是在说谁?”无问子摸摸小兽的头问。

    “当然是下午那群狗咬狗的啦!”冯克边说边从袋子里掏出一串牌子。

    “这是?道友取这么多各家的令牌有何用?丢失令牌可是门中大罪啊!”无问子惊讶冯克竟然吧人家的牌子都顺了回来。

    “不知道这什么材质的,能换几个钱。”冯克说着就拿出一块东极岛纯金镶白玉的令牌放进嘴里咬。

    “不可!”可无问子还是说晚了。

    “啊呀!”冯克刚下嘴就被令牌上被动发起的法阵把牙磕了,疼的他一把将牌子扔了出去。

    “冯克道友你嘴太快了!这令牌都是派中正式弟子才有的,是身份的证明。

    遇到损害或者侮辱令牌之事,上面的法阵是会自动发起的。”无问子接住冯克扔出去的令牌,将它好好放在地上。

    “你不早说,差点把我牙崩了。”冯克捂着嘴念叨。

    “还好方才道友咬的不重啊!否则何止是牙崩,东极岛惯以玄妙阵法出名,稍有不慎,头崩掉也是可能的。”无问子笑着说。

    冯克越看越觉得这小道士是个笑面虎,一脸无辜地笑着给自己说自己头差点崩掉的事。

    “那我要是非要把它融了换钱呢?”冯克还是不死心。

    “道友……很缺钱么?这不过身外之物罢了。”无问子无奈的说。

    “这种东西只有嫌少的,还有嫌多?”冯克执着于将这些牌子占为己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无问子最后还是松了口。

    “我门中有一术可以破这阵法。”无问子说着,一手持牌,口中念决。

    令牌之上一层金色的纹路浮现出来,无问子五指一张,纹路当即分成了三层。

    “只要打开这最下面这层,没了基石此法自可不攻自破。”

    “那你快解开试试。”冯克看着精美浮动的阵纹,催促无问子别停。

    无问子想将牌子找地方放下,冯克立马伸手去接住,入手牌子有些发烫。

    无问子从最下层花团般的阵纹中抽出一条金线,顺着开始绣花一样不断穿插,将叠在一起的金线慢慢拆解开。

    最后一道阵纹打开,冯克手里的牌子已经烫得不行了,金色阵纹消失的一瞬间他就松了手。

    原本精致的金玉令牌掉落在杂草中,玉块也散落开,光泽不再,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一块金子和玉。

    “还是挺可惜的。”无问子看着失去生命力一样的金牌,不由叹息。

    “啊呀!厉害呀!小道士!不可惜不可惜!”冯克拿起沉甸甸的金牌,放进嘴里一咬,不错呀!

    纯金的!

    真是神奇,方才拿着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重来着,这阵法确实奇妙。

    “好吧,确实变成了这个死物就没有意思了,那就再拆两个?”冯克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想看看其他的牌子有什么特别的。

    无问子拗不过他,依照同法,将无极宫的青玉琉璃牌也解开了,原本光彩熠熠的玉牌也变得灰白。

    最后一块是赫泽山的乌木朱砂牌,在分阵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当无问子的手刚准备拆解阵纹时。

    突然触发了什么禁制,手一下子被弹开了,起初他还有些犹豫,再试了一次,依旧如此。

    “这是特意防止有人破坏而施下的术,这是谁的牌子?”无问子突然有些严肃。

    “这应该是那个高高瘦瘦全身黑衣的男的,就是那个刚开始就对着咱们来了一拳那个。”冯克想了想说。

    “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对么?”冯克接着问。

    “这个解阵术虽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却是我岳云山独有的。

    一身黑衣应该是赫泽山的下等奴从,他不该有这令牌,也不该会这个术法。”

    无问子越说越觉得此间疑点越来越多。

    “意思他这牌子还是偷的喽?还偷法术,打人那么凶,还是个不好惹的喽?”冯克提溜起乌木牌打量。

    “算了,这木头也不值几个钱,不要了。”冯克将剩下的牌子都系在一起,准备明天找个地方扔了,就当还他们了。

    无问子还在思考着牌子的事,冯克过来和他又扯起了几句玩笑,问他是不是想无极宫的女修士了,打闹了一会,二人便睡了。

    密林的这一夜格外的长,钟焓跪在一个黑色暗纹红里衬衣的男子面前,长鞭一下又一下在他身上抽打。

    鞭子的声音在一间四处漏风的破旧小屋里不断响起,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残破大门随着鞭打声一下一下发出“吱吖”声。

    鞭子尾端的小钩,每次离开他的身体都挖走一点他的血肉,钟焓嘴角抽搐,牙根都要咬断了。

    除了鼻子里无法控制住的抽气声,他心中痛出的嘶吼被卡在喉咙里横冲直撞的咆哮,却一点也不敢传到嘴里。

    “好了,两个时辰,我要看到东西在我面前。”

    男子被那个摇摇晃晃的门吵得心烦,起身一掌打碎了门,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遵。”钟焓的手紧紧扣住大腿,根本抬不起来,将口腔里的血咽下,张开嘴努力发出清晰的回答,牙缝上都是鲜红的颜色。

    等所有人都走远,钟焓才泄下一口气,用手慢慢撑住地面小口小口地呼吸,稍微动一下,已经分不清是布条还是肉条的后背就传来几乎麻痹他神经的剧痛。

    一盏茶过去,钟焓才缓过气来。

    这种惩罚尽管已经记不起次数,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害怕。

    摸出一颗红色药丸脱下,痛感逐渐消失,他终于呼出一口长气。

    又吃下一颗黑色药丸,后背的血止住了,以十分缓慢的速度皮肉开始修复。

    钟焓慢慢爬起来,虽然已经不太感受得到痛感,但有些麻痹的双腿还是让他踉跄了一下。

    下意识伸手扶墙时后背传来的紧绷感让他知道,应该是刚长出来的新肉又被撕裂了。

    钟焓走出破屋,密林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抬起头眼中的绝望几乎要淹没了月亮在他眼里的倒影。

    一时间竟分不出是他枯瘦的脸白,还是圆圆的月亮白。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他就如此不公平,就在他以为希望就在眼前时,将那一点点机会死死掐灭!

    明明再完成一件任务,他就可以摆脱下奴的身份,就能不再像只狗一样活着。

    该死!该死!该死啊!

    “啊啊啊啊啊!”想起突然跳出来的冯克,钟焓一拳垂在旁边的破屋门框上,小屋霎时间轰然倒塌。

    腾起的烟尘中是钟焓恨的发红的双眼。

    冯克和无问子一觉睡醒了,密林的天却还没亮,冯克昨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格外的冷,无问子却说没什么感觉。

    他们起来的时候虞忧和小犀角兽已经不在洞里了,但她留下了一本小册子。

    “这是什么啊?”冯克拿起小册子翻了一下,没看懂,他把书递给无问子。

    “这是……应该是一种修炼之法,看着像是一门弓箭之术。”无问子仔细翻看了一下说。

    “弓箭?我学吗?”冯克从来没射过弓箭。

    “自然是你呀,贫道并不使这个。”无问子说。

    “那你用什么啊?”这一下勾起了冯克的好奇心,他似乎还没有见过无问子用过武器。

    “贫道……就用些医毒之术,用不上武器。”无问子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欲言又止的话说不出。

    冯克看他遮遮掩掩的,八成是有什么内幕,以后得找机会慢慢挖挖。

    “这荒郊野岭的,我去哪里找弓箭来练啊?”冯克空拿着本秘籍不会用。

    “好说好说,练习嘛,贫道为道友做一个便是。”无问子当即应了下来。

    冯克从不错过送上门的好事,二人说动就动,去林子中寻找材料去了。

    路上顺便捉了只双头的大黑鸟,将剩下的令牌给它系在腿上。

    还让沧渊恐吓它方圆百里要是再看见它,就把它烧烤了,那鸟一头也不回的“咻”的一声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