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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安郡王又又又来了

    “殿下还要继续走走吗?”

    片片乌云飘过,遮掩了月光片刻,南宴没太看得清楚司予白脸上冷汗小心的模样。

    “若是不走,就上去吧。”

    她淡声道:“到底是煤窑,没什么防护措施,总归是不安全的。”

    司予白瞅了眼刚摸黢黑的手指。

    要探探此处吗?

    若此处真有大量湮石,那对大靖未来十年,都会是一件幸事。

    略想了想,他还是压下了一探究竟的冲动:“还是上去吧,等明日准备充足再来探也不迟。”

    他冒险些没什么,让卿卿陪着他一起遭罪,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好。”

    南宴始终平静。

    等上去后,她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殿下若要来此探查,记得喊上我一起,莫要独自行动。”

    说完又觉得这样似乎强势了一些。

    她又补充了几句:“我没有觉得殿下不行的意思,也不是不相信殿下的能力。”

    司予白:……“好,我都听卿卿的。”

    两个人把地陷处遮掩了一下,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司予白忍不住主动道:“卿卿,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溜出来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殿下想说什么?”南宴偏过头看着他。

    她目光柔和,给了司予白前所未有的鼓励和勇气。

    “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喊我?”

    司予白说完就泄了气,哪怕深深醉倒在南宴含笑的眼睛里,也还是克制着挪开了眼。

    “殿下…你想让我唤你什么?”

    南宴对这些倒是无所谓的。

    喊殿下也只是因为……习惯了。

    前世他们大婚,她想着学那些世家闺秀一样,称她夫君。

    可才喊了一声,就被他驳斥怒责:“你唤我夫君不合适。”

    从此,她就只喊他殿下了……

    司予白却是没想到,南宴会这样轻易允了他,一时间舌头有些打结。

    也实在是被问住。

    是啊,不喊殿下喊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他有些窘迫的踢着脚下。

    “那殿下且想想吧,想好了同我说就是。”

    南宴此刻顿生一种,她的少年郎还这样年少拘谨,面对女孩子仍会不自在的红起脸来。

    而她却已心生沧桑。

    好似老牛啃了嫩草一般……

    “好。”

    司予白瞧着南宴,总觉得卿卿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了。

    两个人一路走回去,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了小院,司予白才心生懊恼:刚刚不该走那么快的。

    他违心说道:“时候不早了,卿卿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往院里另外一间房的方向瞟。

    那间房是他的呢。

    这里是定安寺专门安排给皇太子的别院。

    “殿下慢走。”

    南宴望了眼屋内,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想来谦谦和尚是已经回去了。

    司予白慢吞吞的往外挪着步子……

    南宴原本也没多想,这会儿瞧他如此,不由得眨了眨眼,出声问:“殿下这是要回谦谦大师处住下吗?”

    “那秃…和尚才不会让我住,他那里简单的连一间多余的客房都没有。”

    司予白略有些委屈道:“我等下就回京了,想来也不用在城门外等多久,就能进城了。”

    南宴扬了扬眉梢。

    “我到底还是戴罪之身,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在外行走。”

    司予白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卿卿看穿了。

    他舔了舔唇角,硬着头皮说道:“要留宿寺中,总归要打扰到住持,到时肯定又少不了一番折腾,今日寺中可还有不少香客留宿呢。”

    原本按着宫里的意思是要清寺的。

    南宴来此可不是单纯清修的,自然不想搭好了戏台子却没有观众,就早早让鱼尧去知会了住持,不必强求清净,一切如常即可。

    “那,那没什么事,我,我就走了……”

    司予白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拙劣的演技了。

    果然卿卿喜欢那人是有理由的。

    他嘴笨,模样也就是勉勉强强,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却还是穷的比穷的都穷,真是要啥没啥了。

    南宴看了会儿仍旧慢吞吞挪着步子的司予白,又瞧了眼天色:“夜路难行,殿下留下来休息吧。时辰已经不早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殿下等天亮再走也不迟。”

    她前世都已经同人差点有过夫妻之实了。

    如今不过是同住一个院子,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好,我都听卿卿的。”

    司予白没想到还能尝到这么个甜头,当即忍不住笑出了声,引来南宴侧目。

    他一下子就绷住了脸,忍得很是辛苦。

    南宴瞅了他一眼,心下无奈,却也没说什么。

    好在是进了院儿后,司予白就乖觉多了。

    两个人各自去侧间梳洗。

    南宴刚擦干了手脸,打算擦些香膏就去休息。

    鱼尧自外面匆匆而来:“姑娘,安郡王又来了……”

    “又?”

    南宴略挑眉梢,放下手上的香膏罐子:“我出去时,他也有来过?”

    “是呢,来了两次。”鱼尧小心回道:“婢子们不敢透露姑娘出去的事情给安郡王,只说了姑娘不便见人。”

    “知道我不便见人还来了一趟又一趟……”南宴语气不悦:“看来,他要么是知道我不在院里了,要么就是天亮之前不见到我不会死心了。”

    “婢子不知。”

    南宴恢复平静,不似对司予白时的柔和,淡笑仍颇具威严。

    鱼尧下意识的控制起呼吸的轻重。

    “焦耳呢?”南宴问。

    鱼尧如实道:“先前安郡王来了一次,没有见到您,焦耳就出去了。”

    南宴淡淡嗯了一声,重新拿起香膏罐子,慢慢的涂抹拍打:“等再过半个时辰,安郡王要是还没走,你就带他进来见我吧。”

    想到什么,她擦香膏的手略停了几息:“去拿一包安神的汤药,煮好了给太子殿下送去。”

    “现在吗?”鱼尧不解的问:“可太子殿下似乎已经睡下了……”

    “那就把他喊醒。”南宴淡淡道。

    她见安郡王的事儿,还是不要让司予白知道了。

    不然指不定又要多生出风波来。

    想想,她就觉得头痛。

    刚刚真是不该心软松口,留下他在这住的。

    明明他的演技足够拙劣了。

    不介意是一回事,被人看到乱嚼口舌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