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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放松警惕

    南宴瞅了眼在她对面吃茶的司予白。

    到底这大靖是司家的江山,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否愿意舍弃皇权?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他们两人势必会就此对上。

    她心里头还是很不愿意的。

    毕竟这个样子,就有违了她一开始想要跟司予白好好过日子的初衷。

    所以她迟疑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同司予白说,才不会破坏两个人的关系。

    算了,还是从长再议吧。

    左不过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要她先去收服南族才行。

    若是南族不能齐心齐力的为她所用,那也还是一件麻烦事儿呢。

    “殿下打算怎么处理洛摇的事情?还是想等对方主动暴露出来再反击吗?”南宴问起他另外一件事情来。

    今天在朝堂上的事情,让她不想再继续这样被动下去了。

    司予白摇了摇头:“我打算主动一些,干脆将人斩草除根了事。今天的事情让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这般同人扯皮下去。”

    他放下茶盏,神情严肃道:“如今圣上失势,被幽囚在宫里,我离那个位置,实际上已经是一步之遥,唯一的阻碍,大概就是宁王了…我实在不知,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横插一脚,究竟是个什么意图。”

    司予白对乾元帝最后的那一点点迟疑,已经在发现乾元帝装疯,并暗地里同宁王有了暗号往来之后,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他并没有在那一天,掩藏对这位父亲的杀机……

    那么无论此前,乾元帝对他是真心的宠爱也好,是违心的也罢,总归他们二人是要不死不休了。

    没有哪一个帝王,能够安心容忍着另一个觊觎他皇位的人,继续在身边风光无限着。

    在司予白看来,他都曾对乾元帝有过杀心,那么想来乾元帝此刻也已经有了……

    如果乾元帝真的对先皇后心生悔意,也着实没有必要,跟宁王私底下弄出来这么一出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予白甚至怀疑,这所谓的深情发疯,也是乾元帝弄出来的幌子……

    如今,只有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彻底架空乾元帝的势力,他才能够真正的安心。

    毕竟,历史上活不到登基的太子不知凡几。

    尤其是他这种自幼年开始就被立为太子的。

    搞不好就也是在为其他人,做踏脚石罢了。

    如果是在从前的话,司予白或许也不会有多在意这样的事情。

    对那个位置,他从来就没有多大的贪恋与想法,一直以来也不过就是赶鸭子上架的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可现如今,他更想跟卿卿好好的过日子……他想护住心头所爱,不受南族以及任何的人摆布。

    这一次南族的人过来,要换掉卿卿的少主之位,还要换掉卿卿的太子妃之事,虽然没有成功,却给了他极大的危机感。

    不能够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殿下的想法,正与我不谋而合。”南宴有些意外司予白此时的选择,前世,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相争的性子,很多事情都是在被动的反击。

    甚至于,如果不是安远侯府出事,她也跟着出了事情,司予白恐怕更乐得做个闲云野鹤的废太子。

    无论新储是谁,只要不来打扰他,他都不会在意。

    只不过,后来为了暗中相助她……终究还是转了性子,开始重新夺回储君之位,又主动起来。

    这一世,安远侯府好好的,虽然有了顾溯的这件事情,却不足以危及性命。

    司予白却还是转了性子似的,开始主动攻击了。

    “宁王的心思,其实倒也不算难猜,看他那天同大靖皇帝之间不易察觉的交流暗号,我怀疑,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兴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在算计着什么,只不过时间未到,所以从未显示出来过。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咱们两个的突然介入,让他们的计划里头出了异数,所以临时用了这套暗语罢了。”

    南宴冷静分析道:“这套暗语又涉及到了先皇后,很难不让人怀疑,从一开始,这套暗语就是针对太子殿下设计的。”

    乾元帝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借先皇后的事情,刺激到司予白……

    或许不是想要如今的局面,但绝对是想利用这件事情做些什么。

    或许就是针对南族。

    “也许,从一开始,大靖皇帝就在防着太子殿下会对我动真心。”

    南宴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

    所以乾元帝并不生气司予白要与她退婚这件事情。

    “可……为什么呢?”司予白对南宴的这个怀疑感到不解。

    南宴笑了笑:“或许是担心美色误国吧……”

    她看了一眼司予白:“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像个小厮似的行径,八成也已经吓到了百官。”

    堂堂太子,被夺了监国摄政的权利,不仅不知道着急,还跟个舔狗一样凑上前去小心翼翼讨好……任凭谁看了,都得呜呼哀哉几声吧?

    南宴忽然道:“也许,宁王也是为了试探殿下的心意。”

    “我的心意?”

    “如果我们之前的猜测成立,宁王兴许就是得了大靖皇帝的授意,来试探一下太子殿下对我的心思,究竟是到了何种地步……”

    南宴略拢了拢眉:“也许要不了几天,大靖皇帝的这一场疯病就会康复了,宁王也很有可能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若是想要处置洛摇,恐怕是宜早不宜晚。”

    “难道说,他想派去对付南族的人就是宁王?”司予白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对乾元帝直接就用他来代替了。

    他心中的父慈子孝,早就已经变了样子。

    甚至还多了杀母之仇。

    “或许是太子殿下呢……”

    南宴道:“也许,大靖皇帝是真心想让殿下成为大靖下一任帝王的,更有可能是为了弥补童年的缺憾,想把自己从前没有得到过的,尽数补给到殿下身上,以此来弥补当年那些遗憾的地方。”

    所以他要让司予白来灭南族,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年先帝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允太子,而不是在探击南族更有进展的乾元帝。

    “弥补童年……那我算什么?一个工具吗?”

    司予白突然对过往的父慈子孝,产生了极大的不爽与厌恶。

    “他这个算盘打的好,却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偏叫他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得不到。”

    司予白有些恨意道:“经过最近的这些事情,我总觉得,关于我母后的事,多半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可惜时过境迁,当年所有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恐怕除了乾元帝,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若不然的话,乾元帝大概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还不就是打量着,没有人知道真相,就永远不会有人拆穿他吗?

    “真相的话,其实倒也未必……总归,我们再仔细的找一找就是了。”

    南宴总觉得,乾元帝如果真的百分百确信,所有相关的知情人都已经被他斩草除根的灭口,他应该不至于那么轻易的被刺激到。

    虽说他的疯病是假,可当时眼底的那些忌惮却并不像是作违。

    “也只能够如此了。”

    司予白点了点头,又道:“洛摇那里,我们要如何处理?”

    “直接杀了,如何?”

    “直接杀?”司予白有一瞬间愣住:“这样的话,会不会……”

    太直接了吧。

    “那依着殿下的意思呢?”南宴笑了笑:“殿下总不会是还担心打草惊蛇吧。”

    司予白点了点头。

    “打草惊蛇倒是不至于。”他道:“就是觉得这样简单粗暴的办法,会不会不足以直接给背后之人造成什么威慑?”

    “我倒是觉得,就要这样子简单粗暴才好,指不定咱们这样子做了,那些躲在幕后的人,反而会因此而苦恼,猜不到咱们的意图,更不知道咱们究竟掌握了多少有关于他们的行踪与秘密,了解了多少他们的计划。”

    南宴笑了笑:“这样子,他们反而是不敢再贸然行动了。如此一来,也就更好的给了咱们准备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是宁王他们想要做什么,咱们也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不至于被人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司予白略想了想,认同了南宴的想法:“卿卿说得对!”

    两个人又针对怎么除掉洛摇,还要高调的打脸对面,做了一番详细的计划。

    等商量完,已经是快要日暮时分。

    司予白的肚子止不住开始咕咕叫。

    南宴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问:“殿下留下来用晚饭吗?”

    司予白自然是点头的。

    “那点下想吃什么?我让鱼尧他们去准备。”南宴笑着问。

    “嗯,有点想吃排骨,还想吃炙肉。”司予白道。

    南宴就让人去准备了排骨,还特意的嘱咐道:“要新鲜的小肋排,切成拇指长短的小段,去腥焯水之后,加了热水炖,再加胡萝卜段、玉米、青豆、土豆丁,保管汤鲜味美。”

    鱼尧笑着应是。

    她又让人准备了炙肉的盘子和食材,打算跟司予白就在这院子里,露天烤肉吃。

    “可惜了,这个时节不对,不然要是能边赏雪边吃烤肉,那才叫应景呢。”

    南宴难得有这样松快的,只讨论吃吃喝喝的时候。

    司予白在一旁瞧着,也不免跟着高兴起来。

    “这有什么难的,如今已是深秋,离初雪想来也是不远,等到了那天,咱们在这样,在院子里支了炉子烤肉吃就是了。”他道。

    只怕那时候,不会有这样舒坦的机会和时间了。

    “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今天就只管好今日的快活。”

    南宴不想破坏他脸上的一团和气与喜意,笑呵呵的同他说起旁的事情来。

    等鱼尧他们准备好了食材,她让廿九等人也下去好好吃吃喝喝,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廿九等南卫还有些许犹豫……

    这是不合规矩的。

    偏偏南宴这命令下的认真又严肃,好像他们胆敢说一声不字,她立马就会让人把他们拖出去咔嚓了一样。

    心思灵活些的廿一,略寻思了一下,就把这话应了下来,只留了几个南卫在附近值守。

    廿九其实还是不太想就这样撤走的,可廿一的职位在他之上,上峰发了话,他也不好违抗。

    何况,他也的确没有去跟南宴争辩,这样究竟合不合规矩的勇气。

    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他忍不住蹿到廿一的身边,跟人嘀咕:“咱们就这样子走了,真的好吗?主上身边没有个盯着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儿……”

    这不是撤走一个两个队,这是几乎把身边的所有人都给撤走了。

    廿九总觉得心里头不安。

    “不好能怎样?是你有胆子去跟主上争辩,还是我有胆子去跟主上争辩?”廿一白了他一眼。

    他道:“我劝你也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小心思,咱们只需要听命行事,主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别自作主张的,反而坏了主上的事情,连累一队的弟兄。”

    南卫的头衔,看起来是风光无限,任凭谁都要尊称一句大人……

    可实际上,再出色的南卫,送到了南族高层的权贵手上,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想杀就杀,连个理由都不需要找。

    像南宴这样的主人,再南族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旁的人家,哪个不是没什么错,也要折辱手下的南卫一番取乐?

    左不过命都在人家手里,哪里还管得了人家拿不拿你当人呢?

    所以,他哪怕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作为南族的少主,南宴身边护卫的人,绝不能够低于三十人,这是规矩。

    可规矩也是人定的。

    他们要是反驳了南宴,就算南宴此刻听了,转头也能寻个由头,将他们全都换掉……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找,只需说一句不喜欢,就足够了。

    “不合规矩,大不了也就是过后被打几个板子,可要是忤逆了主上,咱们这些人,都得小命难保。”

    廿一略近乎于警告的对廿九说道。

    廿九自然也是知道厉害的,闻言也就不再说话。

    后来在另外的院子里吃着烤肉,喝着排骨汤,一时间倒有些忘了之前的担忧。

    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壮起了胆子,竟然提议要喝点酒。

    酒这个东西,人多聚在一块,喝着喝着就多了起来。

    一大院子的人,也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先忘却了去绷紧那根弦儿,院子里很快就醉了个七七八八。

    这怎么能行?

    可喝都喝了,醉也醉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祈祷着一觉安稳到天亮,南宴那里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吧。

    偏偏你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找上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