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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不对

    南宴压根就没有搭理顾柔,凌厉的目光看向老鸨,施压的意味很是明显:“老鸨怎么说?”

    老鸨当然想说不行……

    可南宴的目光,明显是在告诉她,要是敢说不,脖子就给她拧断了。

    老鸨心有戚戚,不敢开口。

    南宴却好像颇有耐心似的,等着她给出一个满意答复。

    顾柔见南宴直接就无视了她,心中郁闷更甚,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南宴你******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个*****……”

    她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丝毫没有世家贵女的样子,甚至比那些市井泼妇还不如。

    南宴依旧还是无视她,只看着老鸨。

    顾柔自然是不愿意被带走的。

    南宴虽然不知道顾柔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花楼里成了花娘,但想来那个人不会单纯的,只是要惩罚一下顾柔的办事不力。

    可她的目的也很是明确,那就是将人带走。

    无论顾柔有什么目的,等她将人带回去,自然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若说从前,南宴刚刚重生那阵子,还想着好好招待一下顾柔,把前世那些仇怨都报复回去,如今却是半点想法都没有了。

    或许就是从决定了要一统天下开始吧。

    曾经那些阴沟里的龌龊算计,背地里放刀子的龌龊小人,已经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所以也实在是不愿意在顾柔事情上浪费时间。

    杀了就是。

    南宴并不觉得此时的她有多么的残暴嗜血,反而对这种状态乐在其中。

    老鸨顶着南宴目光的压力,很不愿意正面回答:“诶呦,客官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你可以选择不同意。”南宴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鸨。

    老鸨闻言,正要松一口气。

    南宴却笑了一声,让人不寒而栗:“同样的,这映春楼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老鸨整个人一噎。

    “客官……”

    老鸨眼见着南宴这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就想着,既然留不住人,那留点钱总不过分吧?

    反正人是南宴强势带走的,那顾柔背后的人,她得罪不起,可眼前这个人,她也一样得罪不起啊!

    既然都得罪不起的话,干脆就让他们那些大人物互相争去吧!

    她只要躲在中间,好好的赚银子就是。

    只是她想要钱的念头,都还没来得及从嘴里头说出来,就被南宴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要是敢开口跟南宴要钱的话,不仅之前的那一万两银票会不保,连映春楼也要跟着不保。

    老鸨满是忌惮的,将心里话给吞了下去。

    她努力的赔着笑脸道:“既然这人是客官您家的妹妹,那我自然是没有拦着的道理,咱们这里可是正经的馆子,断不会做出逼良为娼的事情……”

    南宴给了老鸨你个算你识相的目光。

    老鸨内心呵呵,脸上却一点轻视不满都不敢有。

    她笑的一脸小心:“那我这就去给您拿她的卖身契?”

    老鸨这话,问的有几分试探。

    同时,她也有别的想法。

    如果今天就这样让南宴把人给带走了的话,那顾柔背后那个人,必然不会放过她。

    那人可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主儿。

    但如果,她现在就让人去送信儿的话,哪怕最终那个人依旧还是没来得及赶过来,却不会过分的迁怒她。

    大不了,她破财免灾一下就是了。

    老鸨心中有了主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更加灿烂了。

    她就怕南宴会不让她走!

    好在,她提心吊胆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迎来了南宴施恩一般的声音:“好啊。”

    老鸨觉得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天籁一样!

    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胡乱的说了几句道谢的漂亮话,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人送信儿去了。

    安郡王看着老鸨的背影,又看了南宴。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就这样放她出去,会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去给背后的什么人通风报信?”

    刚刚之所以没开口,是因为觉得这样子的小问题,南宴不应该没有发现才对。

    可他看了又看,又不太确定南宴究竟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了……

    所以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他还是决定开口了。

    南宴看了一眼安郡王,还以为他不会开口提醒呢。

    她笑了笑:“若是她能够给背后之人通风报信的话,那我恐怕还要多感谢一下她呢。我还正好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下着这样一盘大棋。”

    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顾柔的脸上:“也总好让我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对我三妹妹下手。”

    她说的好像真事儿似的:“这不就是公然与我南宴为敌吗?”

    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她说这样子的话,恐怕还真的会以为她与顾柔有多么深的情谊。

    偏偏在场的人,哪怕是不了解她与顾柔之间恩怨的,也能够从她的脸色上看出来,这两个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多过其他……

    更不要说,从刚刚到现在,顾柔骂骂咧咧的话可从未停止。

    这关系不好的程度,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你是想引蛇出洞?”安郡王不确定的问。

    更是不确定的提醒了一句:“你这次出来,就只带了我一个人吧,这样子真的好吗?”

    他可以确定,南宴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

    除非,南宴身边还有比廿九他们更厉害的护卫。

    安郡王原本只是想提醒一下南宴,不要太托大了。

    要是老鸨真的去给人通风报信了,对方带着人过来堵他们,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可用得上的人。

    还是不要太大意了……

    免得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悔之晚矣。

    只不过他这话刚说出口,就在南宴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不对。

    “我……”

    他很想解释一下,他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提醒顾柔,她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什么人手。

    南宴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倒也没想要计较什么,不过还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小安子,你这颗心究竟是向着谁呢?莫不是见到了我三妹妹,心中还惦记着你们一开始算计的事情?”

    她意有所指的,正是定安寺的事情。

    顾柔指使了程氏,又联合了安郡王,想要算计她的清白与名声,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安郡王也成了她名义上的裙下之臣……

    她之所以会这样说,也是有警告安郡王的意思。

    “我没有!”

    安郡王早就已经惊的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听到南宴的话,更是吓的恨不能跪下给自己两巴掌,老老实实安静做事儿就是了,嘴贱的多什么话呢?

    眼见着南宴没有息怒的意思,安郡王是真的想要跪下了。

    偏巧这个时候老鸨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顾柔的卖身契。

    南宴神色未变。

    安郡王却犹豫不确定了,难不成是他想多了?实际上,老鸨并没有想通风报信的心思?

    不然的话,就算为了拖时间,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真的要给自己两巴掌了。

    要是南宴真的因为刚刚的话,怀疑起他的忠心来,那才真的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呢。

    “客官,您看,这就是顾柔的卖身契了,您放心,这在官府还没有备案,但是各种需要的手续都已经办妥。您若是有需要,拿去官府做一个备案也行,若是没有需要直接毁掉也可。”

    老鸨一副很贴心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刚那种不愿意。

    难不成是想通了?

    安郡王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那就只可能是,老鸨已经派人去给背后之人通风报信了。

    甚至很有可能,那个背后之人就在这映春楼之中……是他交代了劳保什么,所以她拿了卖身契回来之后,才会换了一副模样。

    南宴看起来就好像是无知无觉,什么都没有想一样,完全就是一副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样子。

    她笑吟吟的拿过卖身契,吩咐了安郡王一句:“把人带上,咱们走。”

    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老鸨:“鸨妈妈还真是挺上道的,只希望你能够一直如此的有眼色,不要做出什么给自己引火烧身的事情才是。”

    她这话,像是提醒也更像是警告,又像是随便说说。

    老鸨看不透她的意思与情绪,只能够笑笑不接话。

    笑话,消息她都已经送出去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可能把人召回来了。

    不过,南宴的话,倒是坚定了她卷钱跑路的决心。

    毕竟,就算那个人不跟她计较……南宴也不见得就会不跟她计较了。

    这京城的水,她还是别蹚了。

    南宴可不管老鸨想的什么。

    甚至如果知道了老鸨在想什么,她只会冷笑一声。

    要是老鸨能够安生在京城里待着,并且不去动那一万两银票,倒是还能够有机会,好好的活着过日子。

    可要是她不自量力的,动了什么歪心思……

    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南宴的钱,能是那么好花的?

    安郡王无视了顾柔的挣扎,听从南宴的吩咐,将人给带走。

    只是走到一半,他忍不住的征求南宴意见……

    “这疯女人实在是太聒噪了,要不我把人打晕了吧?不然的话,咱们这样出去,指不定要招来什么不长眼的人。”

    他实在是被这个疯女人给搞得有些烦了。

    南宴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顾柔的聒噪,她也觉得烦。

    干脆就道:“只要人不死,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安郡王得了这个指示,立马毫不犹豫的一手刀将人打晕了过去。

    顾柔就这样软趴趴的晕了过去,临了还不忘记瞪了一眼南宴,恶狠狠的,仿佛这样子,就能够把人给看死一般。

    只不过谁都没有把她的这个目光放在眼里就是了。

    南宴回府的时候,司予白还没有睡,正煮着茶,似乎是等她的样子。

    她看了眼旁边被倒掉的,不知道多少的茶水,笑了两声道:“什么时候咱们忧国忧民的太子殿下,也会这般浪费了?如此奢靡的作风,可不像是太子殿下的风格呀。”

    司予白闻听熟悉的声音,立马惊喜的抬起头来:“卿卿,你回来了……”

    他心底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会在外面过夜呢。”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浓浓的酸味儿。

    南宴噗嗤的笑了一声:“太子殿下既然觉得我会在外面过夜,怎么还在我的屋子里煮茶等人呢?莫非太子殿下等的人并不是我?我该不会是破坏了太殿下什么好事吧?”

    她说的煞有其事。

    司予白不免有些急了,忙道:“我哪里有等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等的。”

    南宴笑的更开心了一些。

    拉着他的手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跟人说起在青楼的事情来。

    安郡王在门外瞧见两个人的亲近模样,很是识趣嗯带着顾柔下去了。

    等把顾柔绑好了,确定人不会逃跑之后,他就和衣在门口睡下了。

    怕人跑了,他没办法跟南宴交代。

    司予白在听到南宴让安郡王剥葡萄,还吃了不少之后,脸色就不大好了。

    只是等他抬头想要找人的时候,却发现安郡王并没有跟进来,也没有在院外守候。

    他立马不满了几分,在南宴面前给人上眼药:“还是你的男宠呢,一点眼色都没有,也就会做一些讨巧卖乖的事情了。”

    南宴忍不住笑了:“他要是真的在跟前儿伺候着,你怕是会更坐不住吧。”

    司予白顿时就不说话了。

    他转而说起别的话题来,明显不愿意继续探讨这件事儿的样子。

    “那个顾柔你打算怎么处理?”

    要他说这样三番四次出来恶心人的小苍蝇,干脆就拍死算了。

    “暂时先留着吧。”

    南宴倒是还不想杀顾柔。

    倒不是对顾柔还抱有什么感情。

    只是觉得这个人留着,说不定还会有些什么用处。

    而且她一直有一个疑惑。

    就是顾柔今世的性子与处事方式,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多?

    她总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