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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古堡(3)

    亚伯面前的铜像宛如活了过来一样,首先是那双青铜色的眼眸开始变得浑浊苍白,不知是否是借助了手机照明的反光,那双无机质一般的眼眸显现的有些异常,那双无神的眼眸似乎在凝视着亚伯。

    青铜的色泽在逐渐的褪去,开始化作一抹黑褐色的色泽,那本看不清面孔与外貌特征的铜像开始拥有了一种富有异样魅力的人脸,看起来像是梳着背头的英俊的男人,男人穿着着看不清色泽的西装,双手背在身后。

    那珠铜像毫无疑问的是活了过来,亚伯能够看到之前还是铜像的东西,现在化作了人形,从哪基座上走了下来。

    那生涩的宛如青铜器在碰撞摩擦发出的声响在作响,随后逐渐的散去。

    凝视着面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亚伯感觉大脑仿佛遭受了某种重击一样的沉痛,然而一股莫名的韧性却支撑着亚伯在与那青铜像化身的人形对视着,亚伯那几乎无法遏制的狂笑在逐渐的上涌。

    “真还是……太棒了!哈哈哈哈。”亚伯宛如是疯了一般的,那口腔之中开始涌出鲜血,就像是从胃囊之中呕吐出来的血一般的,狂笑声被那血水所打断。

    “咳咳咳。”亚伯咳嗽着,那只捂嘴的手上开始沾染着混杂着口水的血水,滑腻而恶心。

    脏器仿佛都在逐渐的衰弱死去,那逼近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面对那真实的感受,亚伯没有选择逃走,而是选择了面对,甩动着那只沾染着血水污秽的手掌,将手机丢开,朝着面前那不知道是否是人,但至少有着人形外壳的生物冲去。

    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也没有多么干练的发力技巧,只是带着疯狂的笑脸,朝着那人形的家伙挥拳。

    “太棒,太让人兴奋啊,过去二十几年的常识统统砸碎,如此的有趣的世界,过去的二十几年仿佛只是虚假的一般,能够活着来到这里,真是太有趣啊!”亚伯如此说着,挥拳着,试图在这个铜像化身的人形身上留下点什么。

    然而那人形无机质的眼眸只是扫视了一眼,一切仿佛冻结了一般,亚伯只能够看着那青铜像化身的人形扫视着自己,那无机质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就像是不存在视线一般,如果不是从哪动作上看来确实是在看着亚伯,亚伯都不一定能够将其称作看着,扫视之类的动作。

    那人形伸出了背在身后的右手,那白皙的病态的就像是骸骨一样的手在缓慢的前伸,在亚伯的眼神之下,那只手掌在快速的腐朽,苍白而锋利的手骨在快速的显现,那腐烂的血肉的味道如此的清晰。

    亚伯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件事,只要那只苍白的只剩下骸骨的手掌触碰到自己,自己将会毫无意外地踏入死亡的境地。

    要死了么?

    如此的念头在亚伯脑中浮现,然而这一丝念头瞬间被其他的想法所替代。

    ‘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啊,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二十多年的平凡,好不容易踏入了现如今的建立于真实之上的真实,死在这里的话,做鬼可都不会安宁啊。’

    如此的想法在脑子之中回响。

    “谁……会死在这啊!”在那几乎被冻结的状态下,亚伯吐出了如此的话语,眼眸之中可以看到的某种东西似乎破碎了,仿佛被加速了一般的,某些东西从身躯外侧脱落,那某种结晶体碎裂的声音在回荡,亚伯没有在乎那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带着自己的话语与想法挥动了拳头。

    那耗尽了全身气力的一击沉重的挥出,那人形的生物一瞬间从亚伯的视线之中消失,就像是瞬移闪现了一样,亚伯的拳头挥空,一个踉跄让亚伯撞到了那青铜像的基座上。

    被榨干了气力的身躯沉重的摔在那基座上,脏器的衰竭与气力的衰竭让亚伯感觉的到死亡在越发的逼近,然而却迟迟无法到来,某种宛如蜂蜜一般香甜的气息在维持着这具衰弱的身躯继续活下去。

    “合格。”某种听不清声线的话语在亚伯身后传来,冰冷的没有丝毫情绪的话语。

    亚伯竭力的抬头看去,那青铜像化作的人形,此刻已经腐朽成为了一句骸骨人,骸骨人手持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掌,带着一顶黑色的高脚帽。

    骸骨一手扶着那只高耸的高顶帽,一只手伫立着手杖站在亚伯面前。

    从哪空洞的头骨之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那宛如死人的冰冷的声音只是再度开口。

    “做个交易,作为非参与者的界外之物,我无法干涉已经展开的狂宴,但你作为已经无法脱离的介入者却可以,我需要你……让某个存在再也无法回归吾等的队列。”

    “作为报酬,你的死亡我暂时收下了。”

    那骸骨如此说着,某种概念性的东西仿佛被从亚伯的躯壳之中抽出,脏器不在继续衰竭,内出血都开始被遏制,一切可能导致亚伯死亡的因素仿佛都被剥离了一样,死这个概念就像是不存在于这具身体之中一样的被剥离。

    就像是那只骸骨说的一样,亚伯的死亡暂且被它拿走了。

    随着两只白骨互相敲击的声音,亚伯感觉到什么东西转变了,那被丢出的手机又一次的回到了亚伯的手掌,他所在的地方也从那基座边缘被挪到了基座对面,那具看不清面容的青铜雕像依旧伫立在那里,除了已经感受不到的身体的活性,就像是死物一样的驱动着那具身躯。

    亚伯凝视着自己空余的手掌,那只手掌在随着思绪的传递而不断地张合,亚伯却感受不到来自于身体的反馈,意识与身体之间仿佛缺少了什么一样的。

    “拿走了我的死亡,所以任何可能导致我死的因素都消失了,神经传递也算是致死因素之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保留我的意识呢?明明自我的知性也会导致死亡的到来。”亚伯如此低语着,思索着没有结果的问题。

    最终对于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亚伯也放弃了的继续思考,他开始留意起自己除了死亡之外失去的另一样东西。

    那名为飞毛腿的护符已经彻底的破碎,护符最后以自毁为代价让那飞毛腿之名名副其实,从死亡之下逃离,也因为那护符的自毁才让亚伯挣脱了那不知道是滞缓还是停滞的状态。

    “隐藏作用么?护符可以在某种条件下自毁性的运作发挥出超越本身性能的能力,不太清楚这是个例还是特例,姑且记下好了。”记下现如今的状况,亚伯踏入了阶梯下方通往右侧的通道。

    在亚伯的背后,那只看不清面貌的青铜像沐浴在不知何时照耀进大厅的月光下露出了自己的面孔,青铜色的雕刻着茂密胡须的老者雕像,雕像的基座上铭刻着一行细小的日文。

    ‘深渊的主人诺登斯’

    在那细小的日文之下还有这一部分可能是用于警告后来者的文字,那文字用了三种语言来记载,分别是日英中三国的文字。

    而记录下来的话语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

    ‘不要试图释放’

    ‘也不要提及那些名讳’

    ‘即使你真的知道也不要出于好奇心去提起’

    ‘被困于此的等待天明,那封锁危险进出的大门就会打开,只有在第一缕日光照射之后才能够安全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