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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血夜

    没错,解闷之后的赵祯便起驾回宫,甚至连看何墨一眼的兴致都没有。王吾乘说得对,何墨确实把自己看的高了,赵祯每日要处理的事物多且繁杂,而且与皇太后刘娥的争斗困扰着他,能抽出时间来看戏解解闷已经是难得了,对一个放电影的戏子感兴趣?想太多了。

    不过何墨这趟宫中之行的收获可不少,足足赏了三十贯钱,够抵得上何墨一个多月的收入。算上这一趟皇宫之行,何墨的存款已经快突破二百贯大关。

    出了宫门还是那辆马车等着,把何墨带到白虎桥附近就让他自己下了车。

    “真是的,也不知道把人送回家里。”何墨小声嘀咕着,这条路他熟悉的很,再走不远就能到自己家。

    “馒头,又大又香的羊肉馒头,三文钱一个……”

    街边的馒头铺子刚出笼,香飘四溢,馋的何墨直咽口水。

    “来俩馒头。”

    何墨边走边啃馒头,等他回到家中,俩个拳头大小的馒头正好被他消灭干净。

    在何墨的家中,不止是洪九在等他,王吾乘、东子、大嘴、叫花子一个都没少。见何墨兴高采烈地的回来,众人也着实为他开心。

    东子是最活泛的,开口第一句就问道:“何大哥,宫中大内是什么样子的,给我说说呗,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宫中一切事物,还是不说为妙。”说话的是王吾乘,大户人家的他自然懂小心慎言的道理。

    “有啥好说的,还不都是那样。”何墨避开了这个话题:“来,今个高兴,我请大伙吃酒。”

    众人齐声叫好,何墨伸出手指补充道:“不过有一点,不去樊楼。”

    …………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一众人是吃的酒足饭饱,就连洪九也喝了好几杯果子酿。何墨难得的有了些醉意,被洪九搀扶着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白虎桥。

    第二天醒来的何墨发现自己家墙外多了一个不知名的符号,也不知道是那家小孩乱涂乱画的。

    “洪九,以后再有小屁孩乱涂东西,直接拿扫帚赶人。”

    何墨不知道的是,这玩意根本不是什么小孩涂鸦,而是有一伙窃贼盯上了他们家。入室行窃这一行当的小偷往往都会在主人家外墙留下一些暗记号符,有些符号是表示这屋子里只有女人,有些符号是表示主人家很有钱,有些符号是表示这件屋子中午没人。各种符号繁杂纷多,有些不同的地方用的暗号也不用,但它们都表示一个意思:你被人盯上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花刺青打算动手抢一票的时候,竟然还有小偷盯上何墨,而花刺青对此却毫不知情。

    “哥哥,你唤我来是……?”猴子看着一身劲服的花刺青,不禁疑惑万分。

    在他的印象里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哥穿这身衣服。

    宋人好刺青,而花刺青特别满意自己身上的牡丹花,所以常年累月的赤膊着上身,为的就是显摆他这一身牡丹。

    “快去收拾妥当,今晚动手。”花刺青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去:“俺先去办件事,亥时二刻没有见到你的话……”

    猴子突然打了个冷颤,赶紧回去收拾一番。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猴子一个天生天养的孤儿,一个包袱几件衣裳就足够了。

    等猴子来到白虎桥的时候,花刺青已经等他多时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

    “哥哥,你说的亥时二刻,现在还没到时辰呢。”

    花刺青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赶紧动手吧。”

    月光下,猴子分明看见花刺青的衣角上沾着血迹,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或许凶多吉少。

    当花刺青越过何墨家那座低矮的围墙时,却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这是什么情况?

    花刺青罕见的愣了一下神,随即跃下围墙打算先出手再说,却不曾想猴子突然来了一句:“哥哥,这是你找的帮手吗?”

    花刺青多么想朝着猴子的脑门吼上一句:“老子没有找帮手,你个傻子这是遇上同行了。”

    但是花刺青还是忍住了,他离那人也就两步宽的距离,先收拾了眼前这家伙再谈其它。

    可惜的是,猴子开口的声音就已经惊动了黑衣人。

    “谁?”黑衣人压低着声音说话,他的左手往后腰一压,看样子是准备抄家伙。

    “你爷爷!”花刺青见状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一声怒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刀朝黑衣人砍去。

    花刺青的功夫确实厉害,手中长刀伴着破空之声,那黑衣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拔出兵刃来,就被花刺青一刀砍中了胸膛。只是这一刀虽然重伤了黑衣人,却没有结果黑衣人的性命,黑衣人吃痛不过,一声喊叫惊破了宁静的夜晚。

    “啊!”

    何墨正是被这叫喊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之间直起身子来,睁开眼却看见两个黑衣人正朝窗外翻去,刚想喊一声“谁”却硬生生的止住。

    不惊动这俩黑衣人是明智的选择,何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真要对上那俩人最多也就撑个三分钟。

    等何墨彻底醒过来、回过神,他利索的起床朝着那伙黑衣人的反方向走出屋去,好在这屋子两边都有窗户,不至于被堵住路。

    借着夜色摸爬,不一会儿何墨就来到了洪九的屋子前,院子里传来交谈之声,只可惜听不太清楚,何墨只依稀听见:“三弟……好惨”这几个词。

    眼下不是顾及院子里歹人的时候,何墨怕推开洪九房间的门引起歹人注意,只能强行翻窗进去。刚想伸手推醒洪九,洪九突然睁眼脸色剧变,张嘴就要大喊。

    这要是喊出声,引来了院子里的歹人怎么办?何墨情急之下急忙捂住洪九的嘴巴,洪九凶悍的很,不管不顾直接下口咬,疼的何墨差点喊出了声。

    “疼死我了,姑奶奶,是我,松口!”何墨疼的直冒冷汗,可还是尽量的压低着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洪九才松了口,略带着哭腔说道:“何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边说着一只手边往枕头里摸索。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瞎想呢,何墨赶紧说道:“瞎想什么呢,快点起来披件衣服,有贼人闯空门,我们一起逃。”

    “啊?”洪九这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何墨了,赶紧放下枕头里拿出来的剪刀。

    何墨不停地朝自己的左手吹气:“洪姑娘,你这牙口不错啊,属狗的吧。”

    洪九红着脸低着头翻找自己的衣物,对何墨的调侃也不好辩解。不过说实在的,何墨这人确实不着调,别人都在他家门口厮杀死斗了,他还有心思捉狭洪九。

    洪九很快就披好了衣裳,刚想出门就被何墨一把拉住。

    “你想找死吗,贼人就在院子里,你往前门走不是送命吗?”

    “那怎么办?”

    “往后绕,爬窗。”

    何墨依稀记得厨房后有个小门,估计是用来方便搬运柴火之类的东西。要是能从厨房的后门出去,然后便可翻墙逃生。

    二人抹黑爬窗翻墙,一身狼狈且不说,那厨房年久失修,落灰的柴火堆还划了两人不少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