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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范仲淹被贬

    “爽,晒中午的太阳就是爽。”

    “这就是你从晚上10点睡到下午1点的理由?”

    小方盒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何墨的右边,可它的毒舌却从来不肯消停:“提醒实验体1-2B一次,你已经浪费了两天时间。”

    “我说小方盒子……”何墨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小方盒子:“为什么你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来吐槽我?你不用工作的吗?有那么闲吗?”

    “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们这群低智能生物。”小方盒子有气无力的转动着它的机体。

    何墨踹了一脚小方盒子:“滚蛋,老子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低智能生物。”

    “实验体1-2B,你应该知道你的任何行为对我都是无效的。”

    小方盒子对何墨的愤怒不以为然,它随意地转动着机体:“你们都喜欢用无意义的方式来发泄情绪,简直是愚蠢至极的行为方式。”

    “你管的够宽的,人类怎么样关你屁事。”何墨毫不留情的硬怼了回去。

    “所以你们就追求愚蠢的进化方向,无趣且复杂的情感模式?”小方盒子的话明显有点跑题:“在宋朝以及接下去的几百年忠君思想是最正确的,而后你们又会花上一百多年的时间,去证明那种思想是一坨屎。”

    “这就是人类文明的魅力。”何墨朝小方盒子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哲学家,跟你讨论这玩意干什么。”

    何墨乘机洗了把脸,不耐烦的问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方盒子刚想说些什么,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混账!”

    范仲淹在院子里大声地骂着:“吕夷简这等乱臣贼子,竟敢蒙蔽圣听把持朝政。”

    一旁的孔道辅则劝着范仲淹:“希文兄,眼下还是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

    蒋堂也附和着:“原鲁兄说的在理,明日上朝怕是不能善了。”

    范仲淹正在气头上,才不管孔道辅和蒋堂的劝说,狠狠地拍打着桌子:“还怕了他吕夷简不成,明日我定联络百官,当庭和吕夷简对峙。”

    “唉。”孔道辅跟蒋堂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叹息。他们俩知道接下来说什么都没用,范仲淹就是这性子,劝是劝不住了。

    其实赵祯废后这件事,事情的原由还要从好几日前说起……

    那一天,尚美人在赵祯面前数落郭皇后的不是恰巧被郭皇后听见,二人便争执了起来。而后郭皇后怒不可遏举手想要扇尚美人一巴掌,可尚美人等的就是这一巴掌,身子一缩就躲到了赵祯身后,那巴掌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赵祯的脸上……

    说实话蒋堂是真的挺不愿掺和这种帝王家事,只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范仲淹是他的至交好友,自己多少都要帮衬一把。

    范仲淹跟何墨两户人家之间的围墙实在太矮,搭把椅子站在上面就能扒在墙头上。又或者是院子里的三个人聊的实在太过投入,始终都没有发现扒在墙头看热闹的何墨。直到范仲淹送走了两位好友时才发现有个不速之客,皱了皱眉便不再理会,径直走进屋内。

    何墨尴尬的笑了笑,想起来小方盒子今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刚想去问一下原由,却发现坑爹的小方盒子已经消失不见。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一众准备上早朝的大臣们已经成群结队的往大殿走去。范仲淹一路走来许多人有意无意的避着他,等他行走至侍漏院附近突然有一小太监拦住了他。

    “范司谏留步。”

    “公公何事?”

    小黄门从袖中抽出一绢黄布:“陛下有诏,诏范仲淹权知睦州,不必入宫面圣。”

    宣读完诏书之后小黄门便将黄布递给了范仲淹:“恭喜范知州了。”

    范仲淹接过黄布,苦笑着摇头,一言不发的往回走去。

    回到家中的范仲淹开始收拾行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租住不久的房子立马就用不着了,一些新添置的家具眼下也显得有些多余。

    “想不到这赁公还没当几天呢就又要启程。”范仲淹默默的看着老妻收拾行李:“只是苦了你跟我一起受累。”

    “相公说的什么话,自家人哪里分出个一二来。”

    范氏的话音刚落,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便打算喊下人去开门。

    “不用去了,准是隔壁的戏子。”

    “那后生人挺不错的,昨日还特意送来了一扇羊肉。”

    “你收了?”

    范氏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怎么会,你为官多年什么时候收过别人家的财礼。不过那后生倒不像是来求你办事的,可以见上一见。”

    既然自己的夫人都这么说了,范仲淹觉得见一面就见一面吧,反正自己马上就要离京,要是求他办事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游三,开门去。”

    合着搞了半天,范仲淹把何墨当成求他办事的人了。不过这也不奇怪,虽然范仲淹的官职不是很大但人脉颇广,在士林官途之中也享有美誉。确实是有很多人托门路、走关系想要范仲淹帮忙,不过都被他一口回绝。

    何墨是第一次进范仲淹的家里,左右看了看跟寻常人家没什么区别,要不是何墨知道范仲淹,谁能想到这样寻常的屋子里住着一位京官。

    “公子,三番五次前来找范某,所为何事?”

    何墨拎了拎自己带着的一壶酒:“若我只是想请范大人吃顿饭,范大人可相信?”

    范仲淹看了眼何墨,随即说道:“罢了,今日是范某在京城的最后一日,就同公子共饮一杯。”

    何墨一听就有点愣,什么情况?怎么就是最后一日了?

    “范大人怎么了?为什么今日是最后一日?”

    面对何墨的提问范仲淹不禁有些疑惑,眼前这小子不知道自己被贬黜的消息吗?

    “官家已将我贬到睦州去了,若公子有事相求,便请回吧。”

    何墨哪能就这么回去,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进来了,赶紧说自己只是作为邻里间,相互吃顿饭而已。大宋朝邻里间相约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范仲淹不疑有他。

    范氏炒了几个家常菜,范仲淹跟何墨一一落座,何墨自来熟一般的给范仲淹倒满了酒。

    “好酒。”范仲淹品了一口之后便赞叹道:“这酒是樊楼的‘和旨’吧,着实让公子破费了。”

    “哪里的话,范大人喜欢就好。”

    …………

    饭桌之上,范仲淹和何墨两人并不太熟,谈话间难免有些生疏,何墨也渐渐的从看见偶像的兴奋状态里缓了过来。

    “公子……”范仲淹喝了一口‘和旨’后说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只是见公子为人仪表堂堂想要规劝几句。”

    那你就别说啊!何墨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句吐槽,好在他还没喝醉,开口应话:“范大人但说无妨。”

    “公子不像是目不识丁之人,何苦操持那下九流的贱业去当个戏子……”

    范仲淹话还没说完,何墨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老子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竟然说我是个操持贱业的下九流?何墨对范仲淹的好感瞬间持平,静静的听着他的下文。

    “……好男人自当读圣贤书,立志东华门唱名,这才不负……”

    “不负什么?”何墨淡定地问道。

    “不负先贤,不负父母,不负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