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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王家的帮手

    帮手?王伯口中的帮手,王吾乘却从来没听说过,要不是今天王伯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家竟然在江陵还有帮手。

    俗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王家也懂这个道理。自从王家发迹成为庐州首富开始,王家就精心准备着第二手计划,预防王家遭遇不测。

    这事要从王吾乘的爷爷辈说起,王家曾因官场牵连,被狠狠的宰了一笔。虽然人没什么事,但也舍了万贯家财。就是这一次变故,王家开始在暗中布置另一处后手,以便将来能对应万一。

    这件事只有王家的当家人才能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王吾乘也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会不明白王伯的意思。

    至于王伯是如何知道的?那是王一德临死前特意嘱咐的,那时候王家身陷囹圄,树倒猢狲散,大大小小的仆人是跑了个干干净净。

    唯独只有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王伯一人,送菜送饭,跑前跑后的。在王一德临刑前的最后一晚,告诉了老管家这个秘密,并且要他去找到王吾乘。只要王吾乘能安稳的活着,这江陵的财产和后手都归老管家也没事。那时候王吾乘还在乡下访友,唯有老管家一人可以托付。

    “你说出来了,不怕吾乘兄弟把钱财都拿了吗?”

    花刺青的突然插嘴,让王伯一愣,不过转瞬就回过神来:“老奴孤寡一人,要钱财做什么,只要少爷能平平安安的,老奴就心满意足了。”

    花刺青对此表示不能理解,一个人一辈子都安心当个下人,面对到手的钱财还不动心,反正花刺青他自问是完全做不到。

    王家在江陵的后手就是一户寻常的人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完全就是一户正经人家的模样。在王伯出示了信物之后,这才肯相见坦言。

    “老爷子……怎么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略带惆怅的看着眼前的信物,伤感的问王伯。

    “唉,一言难尽,突遭巨变。”

    “老爷子那么好的一个人,这贼老天怎么就不开眼呢。”

    王吾乘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姓刘,单名一个壮字。刘壮人如其名,确实是一个憨厚壮实的汉子。他跟王家的渊源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刘壮小时候是给地主家放牛的佃户,家里有四个兄弟,他排行老三。有一次偷了地主家的肉食被抓住,所幸被王一德救下。后来刘壮跟着王一德学习经商,算是王一德的小半个徒弟。

    再后来,王一德当上王家家主之后,便让刘壮来江陵接手这里的摊子。

    别看刘壮接手的这个摊子只是一家小杂货店,其实在江陵帮着王家秘密的处理着一些生意和财货,而这一待便是十多年。

    十多年下来,刘壮有了老婆孩子,甚至有了刚满月的外孙。而且刘壮没有动过一分不属于他的钱,王家的是王家的,他的是他的,笔笔账目清晰分明。再者说,刘壮依靠着这间杂货店也有了不错的身家。

    这十多年来,替王家攒了多少钱,办了多少事,刘壮将每一件东西都藏在后院的地窖暗室之中,静静的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暗室有把门锁,刘壮见王伯从怀中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便彻底放下了心防,也不看暗室里的东西,转头离去筹备宴席。

    王吾乘等人依次走进暗室,这才发现暗室之中有着大大小小一箩筐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一水的古董字画、房契地契,没有半点黄白之物。

    “这王老爷也是明白人,这些东西都是值钱的物件。”

    盛世古董乱世金,王一德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眼下的世道勉强称得上太平盛世,所以王一德留的都是这些东西。要是如今的世道混乱,那王吾乘看见的铁定是一筐又一筐的真金白银。

    花刺青大大咧咧的翻看着暗室里面的东西,心想不错,自己看来是傍上了一个大款。

    花刺青此时此刻心中跟明镜似的,要是王吾乘过河拆桥不认自己这个大哥,想要一人独享这笔横财,那自己大不了再屠一户,也让王老爷子能在九泉下见见自己的儿子。

    王吾乘却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沉默不语的盯着箱子,半响都没说话,花刺青碰了碰他的胳膊,调侃道:“不至于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吧。”

    “花大哥言重了,我王家世代富贵,这些东西在我眼里不值一提。”王吾乘有些激动的说道:“但这些东西却能帮我重振王家。”

    其实还有一句话王吾乘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报仇雪恨,以慰王家三十一口人的在天之灵。

    “好,少爷你能这么想,老爷在天有灵。”王伯也是泪眼婆娑的应和。

    一行人出了暗室,刘壮已经备好了宴席,众人纷纷落座。

    “刘大哥,请上座。”

    “公子,我这大老粗一个,哪里敢座上座,你请坐才是。”

    “哪里的话,若不是刘大哥心系我王家,哪还有吾乘落座的位置。”

    “公子莫要折煞我了,还是公子上座吧。”

    王吾乘跟刘壮相互退让着上座,花刺青实在烦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开口说道:“都是自己人,争什么上下座,要按俺的意思说,吾乘兄弟以后就是当家人了,上座。”

    其余众人应和着花刺青的话,王吾乘推却不过只能坐在了上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壮则问起了王家的变故。

    “唉,这一切都要从庐州大旱说起……”

    老管家王伯慢悠悠的说起往事,王家的变故一直是王吾乘的一块心病。今日在听见王伯说起,听着听着,不由得落泪不止。

    “我这一生无大愿,唯有两点。”王吾乘痛饮杯中酒,半醉半醒的说道。

    “一!是振兴我王家,不愧列祖列宗传下来的家门。”

    “二!便是杀一人,以慰我一家老老少少三十一条人命。”

    说到此处,王吾乘早已泪满襟,声嘶哑,气不得歇,口不得闭。

    “杀谁?”花刺青淡然的问道,他并不介意替王吾乘杀一个人,但前提是要将他奉若上宾。

    “谁害我全家惨死,我就杀谁。”

    王伯这时接话道:“老奴查过,庐州的变故全在一部电影之中,《旱》那部电影是一名汴京人氏拍的,叫做何墨。”

    “何墨?”花刺青这时候说道:“若说电影,那定是此人无疑。俺在汴京的时候,全京城就独他一人会放电影,找不出第二个。”

    何墨?王吾乘如遭雷击,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自己在汴京结交的兄弟谋害了自己一家。

    一时间心绪难宁,气息不稳,只觉滔天恨意袭来,我拿你何墨当兄弟,你却害我一家三十一口人命。

    “我必诛杀此僚,必杀他!必杀他!”

    王吾乘散发披面,目瞪狰狞布满血丝,激动地摔杯拍桌,仰天怒吼。

    王吾乘已经喝到失态了,此刻的他在半梦半醒之间,酒劲上头,不停的喊着要杀了何墨。刘壮一个人都压不住他,跟着王伯两人才勉强将王吾乘安顿在床上。

    花刺青一人独自喝着酒,不自居的居然笑出了声。

    “好汉笑什么?”

    王伯安顿好了王吾乘,然后又让刘壮早点去休息,自己则出来陪着花刺青。

    “俺笑世事难料,也笑天下真小。”

    “怎么个难料法?又是如何小?”

    花刺青看着眼前坐下的王伯,此刻这个老管家没了在王吾乘面前的维诺恭敬。

    “俺在汴京犯事逃亡,便是犯了何墨的事。”

    “哦?好汉可愿细讲否?”

    花刺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夹了一口凉透了的鱼肉。

    “也没什么好说的,俺见何墨放电影赚了钱财,俺去要。他不给,俺便只能来强拿。”

    “唉。”听完花刺青的话,老管家王伯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声叹息也是一饮而尽。

    “老丈你叹什么气?”

    “老奴叹的是当初好汉怎么不一刀结果了何墨那厮,不然那会有我们王家的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