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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到手的蛋糕飞了

    “爽快。”夏立顿时说道:“实不相瞒,这次确实有事要求何掌柜。”

    “公子直说便是。”

    夏立夹了一筷羊肉放进自己的碗里:“既然掌柜的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吞吞吐吐的了。”

    “家父其实是夏竦。”

    夏立说完之后,静静地等待着何墨的反应。可没想到何墨竟然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夹菜吃酒,这让夏立好生尴尬。

    就何墨这种历史成绩56分的货色,能知道几个名传千古的大人物已经是了不得了,你还指望他知道现在朝堂上重臣的名字?做梦去吧。

    夏立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家父不日就要去青州上任,所以这次我才会来找何掌柜的。”

    青州上任,那看样子是不小的官啊,要知道凡是从京城外派的官员,不论如何都不会在五品以下,哪怕何墨在对政治不感兴趣,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大官归大官,找何墨能有什么事?何墨有些疑惑的问夏立:“不知公子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家父希望能在青州也开一家影院。”

    “噗。”何墨口中的酒水被他尽数喷出,这夏竦到底想要搞什么?在青州也建个电影院?这想法何墨自己都没有。夏竦大人,咱们的想法不要那么超前行不行。

    “这……怕是要让令尊失望了。”何墨仔细筹措着词句:“影院中的许多东西,都是恩师所留之物,没有那些东西,影院也只能是个空壳子。”

    其实何墨真正想说的是:“你爹的思想也太他妈前卫了吧,还要开连锁分店。”

    夏立还是不死心,对着何墨好一阵劝,说的何墨都有点动心了,什么收益平分,何墨不用出一分本钱;什么每月都按时送钱,何墨只要躺着数钱;奈何这影院开不开完全不是何墨说了算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立失落的离开。

    辞别了夏立,何墨独自一人往白虎桥的家中走去。其实夏立的提议何墨是真的心动了,试想下,要是能把电影发展到全国各地,那是多大的利益与诱惑啊。对于一个电影人来说,这无疑就是一块可口的蛋糕,最主要的是,这蛋糕何墨还能吃上大头。

    只是没有小方盒子的帮助,这影院想开也开不了,刚才何墨就在心中暗自呼唤小方盒子,可是却不见它的踪影跟回复,可惜到手的蛋糕飞了。

    “这该死的小方盒子,要用它的时候屁都不见一个,不想见它的时候成天出来吓人。”

    何墨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夏竦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这个要求。要说商人图利,那夏竦也不是商人啊,再说整个宋朝对戏子都看不起,他一个高官怎么会对这一行当感兴趣呢。

    事出反常必为妖,何墨小心谨慎的思考着,衡量着得失,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白虎桥的家门口,一声声的咒骂声又将他的思绪拉了眼前。

    “出来啊,有本事骂你爹,没本事出来吗?”

    洪九的父母正堵着何墨的家门口叫骂,这他妈还能有好?何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站在了洪九父母的跟前。

    “这不是那谁吗?哟,知道回来了?你把我们的宝贝女儿拐到这里是要干什么?”

    洪九的母亲葛氏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泼妇,双手叉腰,横腚一站,大有不骂死何墨不罢休的气势。

    “我们算是白生养了一个闺女,还没过门呢,就跟别人睡在一起,还要不要脸了,贱货!”葛父的嘴也是碎催的很,骂起街来完全不落葛氏的下风:“你个赔钱的玩意,还没下聘礼呢你就急着住进了别人家,烂不烂啊你,活该当初卖了你。”

    卧槽,何墨这要能忍就不是何墨了,双拳紧握着,心里盘算等会是先揍雌的还是先揍雄的?

    何墨还没来得及动手呢,葛家的小儿子窜了上来,“噌”的一声猛推了一把何墨:“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你拐跑我妹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好家伙,正愁没目标揍呢,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何墨能惯着这矬货?当即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瞄准了葛家小儿子的眼眶就是恶狠狠地一拳。

    葛光宗被这一拳给打趴在地,头脑发懵。他从小就是葛家的独苗,家里面把他宠上了天,但凡他说东那就去东,说西绝不往南。十几岁的大小伙就没下地干过活,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整天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不着四六的混着,哪里挨过这么一顿打。

    何墨是手打脚踹,招招式式都用上了死劲,可见是真的恨急了这家人,没几下的功夫就把葛光宗打的趴在地上抱头求饶。

    骂街的葛氏夫妇一看自己的儿子上去不顶用,反而是挨了顿揍,这下不淡定骂街了,呼喊着扑上来要揍何墨。

    何墨原本也想揍这俩老东西的,可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洪九的父母,弟弟不懂事,自己代替洪九教育一顿也说得过去,但是胖揍洪九的父母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就这么迟疑一会的功夫,葛氏夫妇一个扑在何墨身上使出王八挠,一个下腰抱住何墨要把他推倒。何墨只得尽力躲闪避让,可想不到葛光宗一看自己这一边占了上风,又麻溜的爬了起来,冲上前就是一脚。

    这一脚踹的何墨生疼,一个晃身脚步不稳,被葛父推倒在地上。这下完了,一家三口顿时一起上阵,作势要踩着何墨一顿胖揍。

    好在这时候隔壁的游三及时出手,早年跑江湖的他身手不凡,对付三个乡野村夫只用一拳一脚就将他们打退。扶起何墨后朝葛家三口吼道:“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何公子?知不知道何公子是什么身份。”

    游三这么一吼,葛父被吓的退了一步,他充其量也就是个贪婪愚昧的乡下人,哪里知道京城的道道,莫不成自己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唯独葛氏不管不顾,她可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当年邻居就掰了他们家一股苞米,愣是让她隔着墙骂了三天三夜,最后别人实在惹不起这位,赔了十个鸡蛋才算完。

    “什么身份?什么身份也不能强抢民女啊。我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不明不白的跟他住在了一块,这事说破天都是我有理。”

    何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忍着满肚子的火气回答:“洪九从小就给你卖掉了,你还好意思说是你的女儿,你有养过她一天吗?”

    “养过,怎么没养过,她就是喝我的奶长大的。”

    葛氏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胡搅蛮缠,她大声的哭诉着,仿佛嫌看热闹的不够多,越多的人看她说的越是眉飞色舞。

    从小时候洪九怎么吃奶的,到长大迫不得已将她苦命的女儿卖掉,是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自己的女儿则被何墨这个奸人引诱,还没下聘过门呢,就恬不知耻的住在了一起。

    何墨听到这些都快气炸了,他奶奶的,以前只有老子喷人的时候,哪还有人敢怼着老子喷的时候?正当何墨打算撸起袖子跟这臭老娘们对喷的时候,“吱呀”一声,他家的门开了。

    洪九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你在我不满三岁的时候就将我卖给了洪府,得银二十两。如今我大了,你还想将我卖给别人,请问娘亲大人,能得银多少?”

    洪九面色冷漠,口中的语气也冰冷的像未开春的寒冬一般,不带丝毫情份。葛氏被洪九的气势给彻底压倒,看着自己的女儿如同陌生人一般地瞧着自己,一时间饶她是个泼妇,也张不开嘴说出一句话。

    “这是我的卖身契,当年的二十两白银,今天我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你们也别再说是我的爹娘。”

    洪九当着葛氏的面扔出二十两银子,然后撕掉了自己的卖身契。

    洪九虽然面无表情,冷漠的做着这一切,但何墨知道她有多么的心疼,有多么的伤心。他知道洪九刚才一定躲在门的后面,听见了这一切。

    看着洪九微红的眼眶,何墨知道那是她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在忍着眼泪。此时此刻的何墨心中犹如万针戳刺,痛彻心扉。

    “我操你妈!”

    一声怒吼,何墨冲向了葛氏一家三口,他早就忘了其他所有,只记得一件事,他要替洪九出口气,狠狠的揍眼前三个混账东西。

    可惜,何墨最终还是没有揍的下去,不是因为他心软。而是洪九拦住了他,低头将大半身子埋进何墨的胸膛,说了声:“我们回家。”

    这一声凄苦哀怨,将何墨满腔的怒火烟消云散,只余下不尽的怜惜。何墨摸了摸洪九的头发,轻声说:“嗯,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