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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奇怪的感觉

    当木兰走出营帐后,安已经在那里等待许久了。

    她没有资格进入营帐,参加如此重要的会议,因此只能在门外面等待。长达一个时辰,安一直乖巧、麻木,像是一块木头般矗立着。

    但她并没有闲着,她在观察每一个人。

    “刚刚那位就是大将军?”安好奇的问道。

    木兰回答:“当然,怎么了,你也知道她?”

    安深深的点头:“一个12岁就杀出边塞,在北方立下赫赫功名的将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在我很小的时候,甚至可能是我还没有开始记事的时候,大人们就经常用她的名字来让哭闹的孩童止住哭声了。”

    木兰笑问:“今日一见,感觉如何?”

    安回答:“果真是如传闻那般高大,英武又潇洒,和在北方见到的那些杀戮成瘾的勇士不一样,没有那种暴虐的感觉。唔,不过感觉她似乎很生气,不对,也不像是在生气,是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感觉,莫非是来了月事?不对,也不像,身上没有血腥气。”

    她接连的否定着,最后得出:“莫非是生病了?”

    “不,不可能吧。”

    就连安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答案,这样一个强大,躯体几乎已经达到了生物理论巅峰的人类,怎么可能生病呢?

    什么样的邪气能打倒她了?

    不知道。

    平天只觉得很烦躁,她第一次感受到四肢传来了无力感,这让她的内心极度的焦虑与不安,像是受伤的野兽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安稳的地方休息。

    头脑昏沉,脚步也颇为沉重,难道是因为昨天被重砸了几下的原因?可是从无到有的液体感又是什么?堵塞了喉咙,口腔与鼻息,这莫非是什么延迟发作的剧毒了?

    可恶的大日氏人!当真是野蛮而又没有开化的东西,居然连这种毒都阴险下作的使用。说起来,昨天刘文文也说过自己可能中了剧毒,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解药。

    得去找医生。

    顶着严重的负面感觉,平天强撑着精神到处走着,只是她却有些分不清方向,脑袋感觉很烫,身体也发热起来,就好像被置身于火炉当中翻滚燃烧,失去了方向感。

    医生又在哪里了?

    意识不可避免的模糊,在倒下之前,平天看见有人扶住了她。

    木兰将将赶上了这一幕,勉强把这位巨人抱住,就算全力张开双臂,也只是刚好拽住她的肩膀。拼命将对方支撑住,却好像是一只蚂蚁顶住了一只巨大的蜗牛,缓慢地就要陷进壳里去。

    “烫的吓人,少说是40多度以上的高烧,普通的疾病不会发作的那么快,风寒感冒也不会如此的猛烈。”

    把自己的脸从对方怀里抽出来,木兰立刻想到了白千君带回来的情报,是洛阳城中起了瘟疫。

    手心一抖,他吓得险些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立刻封锁军营,凡是这些天与大将军接触过的人全部单独隔离!转告刘文文,让她命令所有人以布遮口,将水烧开煮熟后食用,粪便堆在一个集中的地方,垃圾也要全部焚毁。还有尸体,派一些专门的人去把这些尸体最快的速度处理掉!”

    这种时候再把怀里的人扔掉,就已经有些太迟了,木兰迅速带着对方回到营帐内,把自己和平天都隔离起来。

    平天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事,但凡她出事了,那么接下来行动所要遭受的损伤就会大上非常非常多,甚至出现失败的可能。

    慌忙中,木兰打开随身空间,开始在里面到处翻找起来。

    ……

    等到平天清醒过来时,一张湿毛巾已经盖在她的额头上。

    无力感与虚弱感仍然存在,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就让她难受,让她感到不适。

    转过头,木兰就坐在身边,看她醒来,默默的收回了手中的大葱。

    “醒了就好,我已经为你吃了药。”

    “多谢。”

    平天长舒一口气:“我这是中了什么毒?怎么如此厉害?”

    木兰微微一愣,“不,你并没有中毒,就只是生病了而已,应该是感染了洛阳城中的瘟疫。”

    生病?

    一个极其陌生的词汇,似乎从出生起就与平天无缘。

    可是,现在这个东西还是降临在她的身上了。

    难以置信,一种无法言说,同时带着罪恶、自责以及惶恐的感觉,就出现在了平天心里,“生病,我怎么可能生病呢?”

    木兰笑道:“任何人都有可能生病的,病痛与你的强弱与否没有关系,它是万物自然循环中的一部分。再怎么强大的身体,也只是人类,只是一个生物所拥有的身躯,一旦被病毒入侵…或者说邪气入体,自然就会生病。”

    还是感到懊恼,平天就愣愣的待在床上,一言不发。

    她开始仔细的感受这种无力感,这种从他十岁就已经完全消失的感觉,与力竭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身躯还能使出力气,只是更弱,弱的十分可怜。

    有些难过,又有些…新奇。

    在默默的感受与长时间的宁静当中,她又再次睡着了。

    重新醒来,木兰还是坐在他的身边。

    “好消息,你所携带的可能不是洛阳城中的瘟疫,应该只是太长时间的劳累,外加赶路过程中染上的风寒,以及战斗中受到的伤势感染联合造成的高烧。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再多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嗯。”

    平天这次接受了她的现状,当人类第一次遭受某种新的感觉,那他就与孩童无异。

    莫名的摆弄墙角,用指尖轻捻床边的木头,却没有戳穿,只是漏下些碎屑。

    她又把手攀延到木兰的腰上,握住他腰间的剑,微微用力,剑柄只是变形,却没有粉碎。

    “真是新奇。”平天说道:“自我长大以来,身边的一切都好似纸浆所糊,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每一份力量,唯恐伤到一切。我没办法与身边的人接触,因为只是转身就有可能伤到他们,今年我已二十有六,却还未曾娶过丈夫。那些男人当真都像是水做的一般,也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能不能碰一碰男人的手,而不把他们捏碎,不使他们丧命了?”

    虚弱的时候,人就是有许多话想说。

    木兰轻笑着,“其实你也不必非要碰着他们的手。”

    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将其放在对方的掌心,又加以施力握住。

    “你看,只要男人主动的话,不也是能握住你吗?”

    “这天下哪里有主动的男儿啊?”

    平天面带苦涩,反手轻轻抓住了对方,坚韧、充实,温柔而又有力的力量扎根在了自己的掌心。

    很特别的感觉。

    平天转头看向了在她床边的人,在意识模糊,视觉恍惚间,她好像忽然看错了一些,她总觉得待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了。

    某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