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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清夜看着她,面上的笑意转冷,比满天飘落的大雨还冷,“你恨皇兄已经到了不惜毁手也要让他粉身碎骨不留痕迹的地步了吗?柔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至斯?”

    “君清夜!你敢说先皇病逝这件事其中的蹊跷你全然不知?不顾我如何也要帮衬着你的母后,就该清楚会有怎样的后果!我怀柔也许什么都可以凑合,但唯独对终身大事很偏执,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是多多少少的导火索,你凭什么如今假装君子指责我残忍,你的伪善于我又何其不是一种残酷?”

    君清夜面色一白,身子不由后退了一步,但他本来暗沉的眸子忽然掀起一股怒意,厉声道:“怀柔,皇兄已经死了,棺木内还有皇后,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倘使你要毁棺木,是否也该想想她们?”

    “呵,想想她们?谁来顾及我的父王和母后,我南诏国千千万万的百姓。若不是她,他们,我何须隐忍这么多年?若不是他们,南诏说不定现在更繁冗。只可惜,一切都晚了!”怀柔冷冷的道。

    “穆皇后虽然刁难过你,但却从也没有得过手,都是因为太爱皇兄的缘故,说白了,也是一个可怜人。你何须如此狠心?还有,我早就说过,杀南诏王和灭南诏的不是皇兄,且若不是皇兄,你大约早被母后亦或是别人给斩杀了!怀柔,恐怕错的是你!”

    怀柔忽然心里一震,冷意怒火被君清夜这一番话顷刻间冻结。

    众人齐齐惊骇七皇子,如今公然说出这一番话来,这样的话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轰动效果,可以预料。

    君屏幽眸光微微眯了一下。眼底须臾之间浸染了一片黑色。

    不止怀柔,在场的人除了冷贵人都被君清夜这一番话震撼了。

    “怀柔,你如今还想要摧毁棺木么?”君清夜似乎压抑着怒意,沉沉的看着怀柔,冷冷的道。

    怀柔抿着唇不说话。

    忽然,她甩开君屏幽的手。转身就走。

    “站住!”君清夜沉沉的出声。

    怀柔恍若未闻,继续向外走去。

    “本王说站住!”君清夜再次沉沉说了一句。

    怀柔当成耳目闭塞,依然向前走去。

    “来人!将她拦住!”君清夜死死的盯着怀柔的身影,清喝一声。

    他话落,瞬间四下涌出数百黑衣人,顷刻间拦在了怀柔的面前。这数百黑衣人皆是皇室隐卫。以隐主领头。逐一出来,全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从天而降的大雨,似乎又冰寒了几分沉冷和肃杀。

    怀柔不回头。面色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隐主和他身后的数百隐卫,冷声道:“君清夜,你确定你今日非要让我血洗皇宫?”

    “怀柔,你若是敢再走出一步,我让你血洗皇宫又如何?别说血洗皇宫,就是让你血洗皇城都行!”君清夜声音有些森森的冷意。

    “好,那我今日就血洗皇宫,顺便将这肮脏的皇城洗一洗!”怀柔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对着对面的隐主便劈出一掌。

    对面隐主立即挥手接掌。

    “住手!”君屏幽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随着他声音落。浅紫色水袖轻轻一扫,隐主顷刻间被打出了数丈。

    隐主倒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身形,他黑衣黑面下的一双眸子有些晦涩的看着君屏幽。

    君屏幽看也不看他一眼,对怀柔道:“我刚刚就不允许你出手,你却不听话反倒受了重伤。如今我如何还能由着你?”

    怀柔猛地转头,死死的看着君屏幽,怒道:“你不让我出手,不让我毁棺材,不能由着我血洗这肮脏的皇宫。洗掉过去,那么你就干脆让我疯了算了!”

    君屏幽蹙眉,看着怀柔,温声道:“乖,试着冷静一下。”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怀柔心中被怒火乱窜着,只觉得如烤炉上的油,沸腾却无法逃离,她看着君屏幽,牙齿几乎欲咬碎。“君屏幽,你永远都是这般潇洒,这般处之泰然。以前我可以忍受那是因为在乎你,可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归来那杯甘露茶起了毒效,看到的会是我的尸体?”

    君屏幽面色一变,气息微微一沉,“别胡说!”

    怀柔看着他,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我胡说还是戳中了你的软肋?让你觉得痛了或是错到却无言以对?哦我忘了,你是君屏幽,是人人景仰的储君,纵使天下人都是对的,唯有你错,你也能不声不响就扭转乾坤。试问你这么能干,为何连一口小小的棺木都不让我毁,还是说你怕我闯了祸你没法承担?”

    君屏幽蹙眉,一言不发的看着怀柔。

    “怎么?还有话要说么?”怀柔看着她。

    君屏幽唇瓣紧抿,眸光青黑。

    “没有就滚开,别拦着我!”怀柔伸手用力的推了他一下,抬步就走。

    君屏幽伸手扣住了她的手,声音低低的喊了一句,“怀柔!”

    怀柔脚步一顿,她从来没听过君屏幽这样喊她,这样的一声,她形容不出这一刻里面包含的东西,以往他的声音都是温润的,温柔的,低浅的,宠溺的,爱惜的,可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一声,仿佛融入了她的内心深处,浓浓的某种东西。不知道别人听来是什么感觉,但她听出了潜藏的压抑和克制,以及深深的冷静和冷意,还有浓浓的意味和无奈。

    无奈……

    她听到了不管多少东西,但中间有无奈。

    她本来压下来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君屏幽,你何苦无奈?为何还要隐忍?还当真要当一位圣人,永远云端高阳不成?她挥手去挣脱他的手,怒道:“松开!”

    君屏幽看着她,微抿的唇瓣有些苍白,但依然稳稳的攥住她的手,对她轻声道:“怀柔,我不想点住你的穴道,所以,你听话一些好不好?凡事有我!”怀柔听到这样的声音,蓬勃的怒火顷刻间被倾塌了一个漏洞,这个人昨日什么也不管陪着她度过最最混乱的时期,亲眼看着她为那个人伤感落泪,如今又看着她怒火中烧要去毁那个人的棺木,他该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如此情绪化呢?

    怀柔忽然闭了闭眼,想到自己竟然从不顾及他的感受每每做什么事都是抱着自己心里舒坦就行的自私心态任性妄为,她自知自己该是理亏的一方,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你要待就待着吧,让我走吧,不然我真的会疯掉!”

    “好!”君屏幽这次答应的痛快,放开了她的手。

    怀柔挣开眼睛,抬步向前走去。

    皇室隐卫如密封的墙,挡在怀柔面前,一动不动。

    “君清夜,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让我走?”怀柔看着面前的隐卫,冷冷的问。

    “待皇兄出殡后再走!”君清夜沉声道。

    “不可能!”怀柔想也不想冷冷的拒绝。

    “你不尊皇兄,不尊皇权,既然如此,就踏着鲜血出去吧!”君清夜寒声道。

    怀柔本来被君屏幽拦住的怒火不觉一下子上窜到喉咙口。她抬起手,但这一回还没等她出手,面前一道潋滟的紫色光华便忽然闪过,顷刻间一股奇风袭向她面前的皇室隐卫,同一时间响起数声惨叫,面前的数百隐卫尽数一半人被掀飞了出去,三三两两坠落在几丈远的水滩中,有的擦身磕到了宫墙,有的干脆直接挂在宫墙上,场面甚是激烈。

    “君屏幽,你这是做什么?”君清夜沉着脸看着君屏幽,声音冰寒至极。

    君屏幽撤回手,缓缓转过身,轻轻拂了拂身上的水珠,看着君清夜,面无表情的道:“七皇子,难道你真想要她血洗宫墙?”

    “她如今还是怀妃娘娘,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说这话。”君清夜冷冽的道:“不尊皇上,难道还不知死者为大么?”

    君屏幽闻言淡淡一笑,不喜不怒,浅浅开口,“那得看是何种死法,倘若是惨死的,那么他死后再来尊倒也是气话了。且不论这些,我就问一句死者如今还受人尊重么?他的做法早已为他自己抹了无尽的黑,怕是到地底下也会无颜见父皇吧?”

    “幽亲王真是好一张妙嘴,纵然如此,她如今也是怀妃!”君清夜刻意加重了怀妃二字,话音刚落,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仿佛在一时间停止了流动,更别说人声了,千余人在那一刻恍若不存在。

    “哦?怀妃是么?很快便不是了。”君屏幽忽然挑眉,嘴角一勾。

    君清夜看着君屏幽,眸光冰封一片。

    熟悉怀柔的人都知道君屏幽在她心中占有的分量,正如熟悉君屏幽的人都清楚的了解到怀柔于他是何等地位。

    如今她要走,他如何会真的拦她,只能尽力帮助她。

    陆公公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小对着打的两人如今会走到一起,甚至死生契阔,曾经他想都不会想有朝一日会见到这样的画面,如今亲眼看到了,就好比真的见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此刻他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站在原地干着急。

    犹记得他是看着君屏幽长大的,怀柔虽不是他自小看着长大,却也是极为了解的。所以他如今才深觉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不过他该高兴的,因为先皇所盼的终于实现了,两人到如今才走到一起,也算是经历了千辛万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