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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鬼压床

    我一边用毛巾拭擦着头,一边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当中走了出来,瞄了时钟一眼发现原来都快12点了,完了,明天还要上班,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睡过头而迟到。

    我躺了在床上让全身放松,想让自己尽快入梦,可闭上眼睛后脑海却不断浮现出老爸所讲的故事,那些骇人的画面害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反正是睡不着了,于是我想就把老爸给我的玉佩拿出来好好端详一番,当我把裤子从椅子上拿了过来,一手探进了口袋里时却发现……空的。不是吧?刚到手就弄丢了?这事要被老爸知道那我可完蛋了,心急如焚的我将裤子上所有的口袋全翻了遍但仍未能找到玉佩。

    我开始拚命回想玉佩到底会掉在什么地方。左侧口袋是放钱包的,而右边则放了我的手机,后面则放了大门锁匙,我记得接过玉佩后就把它放到装锁匙的口袋里,或许是开门时不小心落在门口了。

    于是我就起了床往大门走去,结果一打门就发现玉佩安然地躺在地上,幸好回来时已是深夜时分,不然玉佩就很有可能就被人捡走了。

    把铁闸门打开的我在弯腰去捡玉佩时,后楼梯却蓦地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噔噔……噔噔……”

    好奇的我捡起玉佩后就推开防烟门走进后楼梯里,没想到却与一名身穿白服,面带口罩的男人迎面相遇,由于口罩的缘故以致我没法看清楚他的脸,只见他以冷峻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后就直往楼下奔去。

    “神经病……这大半夜的跑那么快是赶着去投胎?”

    朝他的背影小骂了一句的我在准备转身回去时,发现但凡他走过的地方都落下了滴滴红点,是颜料?我好奇的把脸凑了过去想看清楚是什么,一阵迎面扑来的血腥味却告诉那根本不是什么颜料,而是血!

    他受伤了?跑得那么快,是赶着去医院止血吧?

    反正睡不着,我就回家戴上手套拿了点清洁剂把那条血路给处理掉了,保持清洁人人有责嘛!对不对?

    但万万没想到这一擦结果就惹祸上身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每逢到了晚上11点08分时左手小指上的红线都会定时收缩,红线收缩就代表身边有灵体,每当我想到这心里就很是害怕,因为我也担心自己跟林三一样懵然不知的住进了凶宅里头,最后却成了他人的替身……

    在某一天早上,我特意给楼下的老看更带了一包香烟,想借此打听一下我住的单位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命案,要是真发现死过人的话,我肯定毫不犹疑地立马找搬走!片刻也不逗留!

    老看更在收下烟后笑着告诉我,这大厦十年前建好后他就已经在这当看更,直到今天都没接过有住客身故在家中的报告,我得到这答复后心里顿时安稳多了,但为什么红线每到11点08分都会收缩一次呢?不解的我拨了通电话问老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电话另一边的老爸简单直接地告诉我红线收缩就是身边有灵体出现,而为什么会在特定时间收缩他也不清楚,讲完后他就挂掉了我的电话。

    …儿子都这样讲了后也不晓得关心一下,真是一个好老爸啊!到底他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关心还是认为我完全有足够能力去处理这事?

    为求心安,我在家里安置了一尊佛像,然后又从老爸那里拿了两道黄符,一道贴在大门,一张贴在床头,可情况仍然没有一点改善。现在只要红线一收缩我就知道已经到了11点08分。

    直到几天后,一阵恶臭传翻这栋大厦里时我才知道红线收缩的真相。

    楼上九楼的女住客被人杀害了。

    尸体因腐烂而传出恶臭,法医根据女死者的胃内含物的消化程度来推断死亡时间。

    大概是在11点左右。

    我在得知死亡推定时间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一下子全起来了,整个人感到摇摇晃晃的,连走路也走不稳。

    女死者的死亡时间跟红线的收缩时间如此接近,我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死者被发现时已经死去已久,身上有多达十处的刀伤,而直接导致她死亡的是脖子上那道深深的伤口,大动脉连同喉咙都被凶手粗暴地割开了。行凶动机未明的凶手在犯案后就逃之夭夭了。

    说起来在案发当日,我记得自己曾经在后楼梯里遇见一个可疑的男人,我们还一度对视过……如果他就是真凶的话……

    完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已把我的样子给记住,现在正找机会准备过来杀人灭口……可后来仔细一想,他当时戴着口罩我也看不清他的脸,根本无助破案,所以他把我杀掉的意义不大反倒是因此增加了自己落网的机会。

    女死者的尸体被发现后,红线收缩的时间顿时从以前只缩一下就放松,变成现在紧紧收缩十分钟至半小时不等,而且时间更有继续延长的趋势……我家明明就已经安了佛像和贴了黄符,为什么红线还是会收缩?难道我那佛像是次货?就算佛像是次货,那老爸给我的黄符总不会是假的吧?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再次打电话给老爸寻求解答。

    “喂?”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后,老爸终于接起了电话。

    “老爸!我都已经安了佛像和贴上你给的黄符了,为什么红线还是在特定时间收缩啊?”

    “佛像开光了吗?”老爸简单直接地问。

    “嗯……不清楚,或许没有吧?不过你给的黄符也没有用啊!”

    “唉?自己画的符效果果然还是差点啊……”

    “自己画的?难怪我觉得上面字特别丑!!!不带你这样坑儿子的吧!!!!”

    “别再呱呱叫了,黄符不管用,我另外支你一招好了,这回保证见效!”

    “喔噢噢!!!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你闹心不就是因为红线每天收缩吗?那你只要把它脱下就不会再有这烦恼了,啊,我够钟去打麻将了,拜拜~”说完后老爸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泪眼盈眶的我拿着手机心中默道:“老爸……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无奈的我躺在床上高举起右手并凝望小指上的红线,现在距离红线收缩还差几分钟,也就是说一个看不见的灵体即将在我身边出现并逗留一段时间。

    原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不知道。

    虽然老爸让我把红线脱下,听起来好像很无稽,但其实也不无道理,反正它也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又何苦一直戴着红线提醒自己身边有鬼呢?把红线脱掉后再过几天或许我就会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于是我就把红线解下,一不做二不休,更顺手也将老爸那张自己画的、丑得要命的黄符从床头撕下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筒里,免得碍眼。

    在一切完成后我回到软绵绵的床上准备就寝,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11点10分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果然把红线脱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就在迷迷糊糊的我快要入睡之际……

    “好痛……”一把飘渺的女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听罢蓦然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谁在讲话,但……此际身体却好像不属于我的样子,不管我怎么挪动手脚,它们就是不肯活动,感觉……犹如被一块千斤的巨石给压得无法动弹。

    “啊……啊……”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珠子能动的我,口中不断尝试想发出声音,然而喉咙此际却像是被人用布条给强行堵住般,连惨叫都没办法。

    我出尽全力想要活动,但冰冷的身体俨如刚死去的尸体般不再听我指挥,不管我怎么挣扎也好仍然无法从束缚中挣脱,此时一股阴冷突然开始顺着右手慢慢地爬上了耳朵。

    “帮我……”那把幽幽的女声又讲话了。

    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帮不了你的!!!

    “求你了……我还会再来的……”

    女声说完后缠绕于身上的阴冷感开始慢慢消褪,手脚也逐渐回复活动能力后我就马上坐了起来并紧张地察看四周。

    房间里明明就只有我一个……

    说话的“人”……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