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能画出蒙太奇的画

    两人跑到江边，云霜问檄文：檄文哥哥，我们是坐一会儿还是走一会儿呢？

    檄文想了想问：云霜妹妹觉得怎样就怎样吧。

    云霜妹妹：那我们就走一会儿吧，走一会儿我们就得回去。

    檄文对自己和云霜这种说变大就变大一直不解，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想从云霜妹妹这里获得答案，于是便问：云霜妹妹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变的？

    云霜妹妹歪着脑袋俏皮地说：不告诉你！

    檄文急于想知道，便说：好妹妹，告诉檄文哥哥嘛！

    云霜依然俏皮地说：这是秘密，就不告诉你！

    檄文：既然妹妹不告诉檄文哥哥，那以后哥哥就不陪你玩了。

    檄文假装生气地背过身去。

    云霜见状，以为檄文哥哥真的生气了，马上转到他前面，仰着脑袋，一脸真诚地：

    檄文哥哥，别生气嘛，人家不敢说嘛，如果说了，我们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檄文说：你说了连我也不能随便了吗？

    云霜忍住笑，严肃地一本正经地背着手，说：是的，檄文哥哥——

    看到云霜这么严肃，檄文信以为真，便不再追问。

    檄文又问：我们以后是不是想什么时候变就什么时候变，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云霜点点头表示是这样的。

    檄文，那太好了！太好了！天天在家待着，不敢到外面走动，明明可以走，可以说话，要装成婴儿的样子，真的好难受啊！

    呜呜呜，真的好难受哇。

    云霜配合着檄文，装着很难受的样子呜呜呜几声。

    檄文看得发笑，便敲了云霜的头一个爆栗子。

    云霜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檄文哥哥，我们找个沙滩给你画画，你在沙滩上面写诗，好不好？

    檄文正愁没事干这么白白浪费大好春光，划不着，便附和着：这太好了，太好了！

    江边的沙滩刚形成不久，上面还没有任何植物。

    云霜找了一片比较平整的沙滩，随手一挥，一张黑色的宣纸便铺在沙滩上，又随手一挥，一张蓝色的纸摆在沙滩上。

    檄文看得正呆的时候，云霜说：檄文哥哥自己选一张写诗吧，看我们谁先完成。

    檄文来不及问这种手一挥就来纸的本事从哪里来的，便选了那张蓝色纸做起诗来。

    云霜一边看着檄文作诗，一边拿沙粒在黑色纸张上描摹檄文的样貌。过了大略半个小时，两人同时站起来说：完成了！

    两人交换了位置，檄文站到云霜的黑宣纸前面观看云霜的作品，云霜站到檄文的蓝宣纸前面观看檄文的作品。

    云霜画的是檄文潜心吟诗的情景。沙粒嵌入画纸，深刻而牢固。

    檄文的短发在头上浓密地散开，被风吹得一飘一飘地动感十足，表情里时而看看江面，时而沉思默想，这些动作也一并在画纸上栩栩如生，把个檄文给感动得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

    慢慢地，这些画面都是活动的，檄文托腮思考，望江思考，砂砾从指缝里往宣纸上流动，固定，都活动起来，在细纹面前产生了蒙太奇效应。

    这是段视频还是绘画哟，檄文问云霜。

    云霜答：绘画呀。

    檄文：怎么我看到的绘画在动呢？情节还挺连贯的嘛。

    云霜：这就是绘画的一种特殊技巧，表面看起来是一幅画，仔细看就动起来了，既考人的耐力又检验人的判断力，所以那些走马观花的，不学无术还自诩专家的人，会在我的画面前原形毕露。

    檄文称赞这奇女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奇特。

    云霜呢，先在檄文作诗的蓝色纸张上均匀地吹了一口气，那些原本还浮着的沙粒就深深嵌入纸张里面，抠都抠不下来了。

    然后又时而蹲下身看檄文的现代诗，时而站起来看一眼诗，看一遍周围的环境。

    当云霜看着看着的时候，一个女生满怀激情地朗诵起来：

    无题

    檄文/作

    又一朵浪花袭来

    腹部的云烟就开始泛滥了

    而我此刻的神态里

    无所谓幻想

    写实，捻动真格

    这些有形和无形的转换

    都是残斗的因果。一般说来

    我不好斗，也不好功勋

    我所好的

    和平，宁静，安逸

    都要随着时代的移动开启

    长足的往来——

    亲爱的，我要告诉你

    新生命诞生的目的

    不是为了消耗，而是

    为了创造，维护

    其他物种的生存——

    空间，并不狭小

    我们偏要喜欢

    把自己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

    谈古论今，说长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