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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决战前夕

    黑方废墟的城堡上,一个庞大的魔术法阵正在不断的运作着,在其上有着数千块的黑色碎片不断的变化成充沛的魔力,凭借着魔术法阵的连接,流转到从者的身上。

    在法阵的周围,是百十来名武装齐全的人造人士兵,把守着要道,连一只虫子都不放进来。

    废墟城堡的中央,黑方的从者们也围坐在一张长桌上,对着地图,不停的指指画画。

    能够自由的在天空中翱翔的从者毕竟是少数,阿斯托尔福的幻马也并不能承载数量如此之多的从者。

    想要突击进在空中飞翔的堡垒,必须要寻求其他的工具,…属于人类的工具。

    在草黄色的地图上,考列斯在己方与空中花园的位置中间放上了一颗棋子。

    “既然对方会飞的话,用飞机去追逐就可以了吧?”

    “不行,”贞德摇了摇头,“对方的Assassin在城堡周围布置了密集的防御网络,飞机恐怕还没接近就会被打下来。”

    喀戎靠着已成为废墟的墙面,目光瞅着桌上的地图,沉思了片刻后,补充道:

    “而且,对方的Archer阿塔兰忒是希腊神话中数一数二的女猎人,她的话想要射落飞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那…如果使用地对空导弹…”

    “不行,没有神秘性的东西,是伤害不了魔力构成的建筑的。”

    “那…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派遣大批的飞机吧,以数量来干扰对方的视线,总有几架能突破防御网络。”

    喀戎点了点头,对考列斯的建议表示着赞同。

    “虽说是近似胡闹的做法,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菲奥蕾也点了点头,语气随意的说道:

    “以尤格多米雷尼亚族的财力,应该能准备数百架飞机。”

    “还有我!还有我!”

    阿斯托尔福兴奋的举起手来,像小学生想要得到老师的表扬一般,积极的举荐着自己。

    “我和我的马儿,也能在外面骚扰,干扰对方的注意力!”

    “好,那战略就这样定下了!Ruler,你意下如何?”

    听见了喀戎的呼喊,贞德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图,也点了点头。

    “嗯,那便就这样吧,由阿斯托尔福载着我在外面干扰,我拥有着强大的对魔力,基本可以免疫那些魔术攻击。这一次,有了充足的魔力,应该能很轻易的突破Assassin的防御…

    飞机的话,准备三架就可以了,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围剿红方,将他们的战力分散开来。”

    对于突破Assassin的魔术防御,贞德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刚刚要不是这具躯体能提供的魔力太少,导致阿斯托尔福难以进行剧烈的运动,她早就突破了对方的防御了。

    “那…就这样定了,发动总攻的时间选在?”

    “后天吧,我想…我们之后可能还会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也说不定呢。”

    ……

    空中花园的核心,天草四郎站在仪式台的中央,抬头注视着那长得酷似爱丽丝菲尔的黄金圣杯,开始连接起了“线”。

    这些线是提供魔力的供给渠道,有了这庞大的魔力供给,即使他成为红方所有人的御主,也丝毫不成问题。

    大圣杯的能量是极其稳定的,达尼克花了六十多年都没能使用和调动的能量,在天草四郎的双臂中却如同孩子一般乖巧。

    天草四郎的宝具右臂·恶逆捕食与左臂·天惠基盘,若在正常的圣杯战争中,最多只算是一个三流的宝具。

    但在这场不同寻常的圣杯战争内,天草四郎的宝具能做到迦尔纳的神枪、莫德雷德的圣剑都做不到的事情——支配“圣杯”

    单纯的圣杯,做不到救济全人类的事情,天草四郎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需要在原有的圣杯系统上做出一定的改造,改造圣杯是一件极其危险,或者说是极其疯狂的事情。

    因为从者本身就是由大圣杯召唤出来的,进入大圣杯会随时面临着消逝的危险。

    即使天草四郎获得了肉体,即使他拥有着能改造任何魔术的两只手臂,这种举动也是九死一生的。

    ……

    大圣杯着身前,天草四郎的双臂散发着不同的光辉,平举着,一步步的靠近着大圣杯的核心。

    他的手在颤抖,这是由于恐惧而诞生的颤抖,圣杯天然的对从者有着压制的力量,这是类似于生物本能的威胁。

    越靠近大圣杯,天草四郎的身躯越飘渺虚幻,他拆下了身上的绷带与斗篷,连神父长袍也脱掉了。

    **的身体所展露出来的是无数的刀伤与火烧痕迹——这是那一战留下来的。

    天草四郎张开了双臂,像是想要把整个大圣杯纳入怀中一般,双臂的光辉更加耀眼,这是他的宝具启动的信号。

    天草四郎朝着空中的大圣杯踏出脚步,并没有踩空,就像是有着虚空台阶一般。

    这台阶是尸体的幻影组成的,它的材料是那些死去的人…

    那些在战争中信仰他,却悲惨死去的人…

    他们怨恨着,怨恨着一切……

    拯救他们,是他的义务。

    继续向上走着……

    天草四郎陷入了回忆

    在他十七年的第一人生,和六十年的第二人生里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献了出来,一直活到今天,怀着牺牲一切的觉悟活到了今天…

    现在,他的肩上承担着数十亿的善性,无比沉重,几乎要将他压垮。

    所以…他怎么可能输,又怎么可能死……

    朝着大圣杯的核心,天草四郎坚定的迈出了最后一步,与大圣杯进行着连接…

    刹那间,世界翻转了。

    迎接他的是极乐…

    如同入睡时的舒适感,而且还是永久的,让人不断深陷其中。

    不管有多么强烈的恶意,在这里也一定会被彻底抹消吧…

    不管有多么强烈的杀意,大概也会变得无法再杀死任何人了吧…

    倘若一直沉沦其中的话,恐怕会变成普通的甜美的牛奶一般,继而消失吧…

    “别来妨碍我。”

    天草四郎理所应当的拒绝这种极乐,双臂带来的痛楚此刻却给他无比的安心感。

    这样的快感远远比不上天草四郎的双臂记住的痛楚,那是他曾经体味过的无与伦比的绝望——以及为了跨越这种绝望的、漆黑的愤怒的体现。

    这就是大圣杯内部的第一重考验,在里面保持“自我”。

    ……

    虚荣的空中花园的王座旁,伊凡依在柱子旁,黄金手甲轻敲着地面,神色复杂。

    天草四郎憎恨着人类,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憎恨的是强者依靠消费弱者而前进的系统,憎恨着将其当做历史的人类。

    可他在带领人民反抗暴政的时候,却被无情的抛弃了,数万名信奉着他的人们,困守在城中,人们依靠吃人来获得生存……

    之后…城池被攻破,整个城池内活着的生物全都被屠杀殆尽……

    他的憎恨是没有经历过这一系列事情的人难以想象的。

    但为了实现愿望,为了那仅仅几亿的善性,为了拯救人类,他抛弃了对杀人者的憎恨…

    以近乎神一般公正的态度,对待着他们…

    “出来吧,再呆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暂停了对天草四郎的剖析,伊凡站起身来,将身体转向了位于中央的王座。

    在那王座之上,赛米拉米斯的身躯瞬间显现,在其周围,漂浮着数十根黑色的铁链。

    “你是来暗杀我的吗?Assassin!”

    “我不允许任何人阻挠Master的梦想,也包括你,…沙子皇帝。”

    “原来如此,是毒液分身吗,看来是早就布置在这里了啊。

    不过,想要和我动手的话还是免了吧!”

    伊凡摆了摆手,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是不会阻挠你家Master的,

    还有,有这闲心的话,还不如多去陪陪你的Master,

    再顽强的男人,在失落的时候,说不定也会需要女人的安慰的…

    看来,即使是阴谋谋略都拿手的女帝,在恋爱这方面也蛮笨拙的嘛…”

    听了这话,赛米拉米斯瞬间变脸,眉头紧皱在了一起,身后的锁链与毒液也跃跃欲试。

    “嘛、嘛,开玩笑的啦,还真是危险呢……恋爱中的女人。”

    调笑完对方后,伊凡加快了步伐频率,快步离开了这里。

    ……

    这一片阴森的墓地中

    狮子劫离界正用着他那骨头打字机,给韦伯发送着讯息,请求他调查一下隶属于教堂的的四郎神父。

    将讯息发送完毕后,狮子劫离界从外套的内口袋中翻出一张破旧的老照片,抚摸着照片里人像的笑脸,凶恶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在旁边躺着的莫德雷德此刻恰好翻过了身,挠着后腰,看着狮子劫离界,好奇的问道:

    “喂,Master,你依托于圣杯的愿望是什么啊?”

    “这个吗…大概是,让家族再次繁盛起来吧!”

    狮子劫离界的神色变得暗淡,手上的照片也仅仅贴在了胸上。

    “啥?”莫德雷德翻起了身,盘腿坐在地上,好奇的望向了狮子劫离界,“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有趣的人,愿望不会这么死板呢!”

    “这很常见的好吧,我的先祖曾与恶魔做过交易,获得了极大的权势,成为了远东数一数二的死灵术师家族。”

    “唉…”

    狮子劫离界叹了口气,将照片重新收回到衣服中。

    “只不过,作为代价的是…狮子劫家族在我这一代迎来了没落。”

    “什么啊?找个养子之类的延续下去不就行了吗?”

    对于魔术师家族,重要的不是血统而是魔术刻印,这是连莫德雷德都知道的铁律。

    “因为我…养子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办法了。”

    狮子劫离界掏出烟来,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大片的烟圈,将他的脸整个藏在了迷雾之中。

    “在移植魔术回路的时候死的,我将他解剖之后才发现…

    我的魔术回路一直到别人的身上会立马产生一种毒性,这对于魔术师家族是最大的诅咒…

    狮子劫家族,注定在我这一代遭受毁灭。”

    深深吸了一口后,将烟掐灭,狮子劫离界又恢复了那种洒脱的姿态。

    “在这之后我也成为了一个赏金猎人,就这样,在圣杯战争中与你相遇了。”

    “哈…真是好无聊的愿望啊!”

    “我可是难得的将家族之耻讲给你听了,结果只是这副态度吗?”

    莫德雷德双手交叉放在了后脑勺,重新躺在了地上,望着潮湿的墓地天花板,随性的说道:

    “你这样的男人…愿望不该如此才对?”

    狮子劫离界本想再说些什么,但那骨头打字机上此刻恰好发来了韦伯调查到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