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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阴谋浮现

    艾顿学院来的学徒们的确是三个月前从摩西学院离开的人,只是通过同样规则的选拔而留下来了五十个人,同样也经过了各自学院导师的悉心教导,今日参加考核,和摩西学院的学徒们不同,艾顿学院的一众显然自信非凡,从每个人身上洋溢出的神态就能知晓一二。

    “真的不是巧合吗?”

    若夏之前就怀疑过,留在摩西学院的大多是村子来的学徒,而离开的多半是富户子弟,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并不认识所有人,仅通过衣着样貌来判断,但今天一见,更加确信了这份怀疑,尤其菲尼口里的“烦人精”尤金也在队列之中。

    “所以是这样的吗?富户人家的子女若有魔法天赋,自小就会接受精心教育,比我们大抵是要强上不少的,并不富裕的我们和富户人家的他们之间进行比试的话,我们自然是处于下风,落败者承担优胜者的费用,也就是大概率我们要承担富户们子女的进修费用,这也太…”

    “啊?!若夏,照你这样说,所谓的为苦穷之人提供的‘免费’进修机会,实则最终都会落到那些有钱人享受了吗?!”

    菲尼似乎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怎…怎么会这样…”阿玛雅听到若夏的分析,觉得颇有说服力,根本无力承担的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和站阿玛雅一旁的霜星没有关系,她在纷扰的人群之中默默蹲着,安抚着自己的小狗,经过三个月的细心照顾,蛋壳早比初见时大上两圈,本就较小的霜星蹲下来和坐着的蛋壳差不多一边高,抱着蛋壳的霜星更显得弱小,此时也不知是谁在安抚谁了。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被迫走到这一步了,这样的规则显然对方也深知其中利弊,自然会有傲慢和懈怠,虽然我们本就处于下风,但也并非是毫无机会。”若夏不再去想,故作镇定的鼓励着同伴。

    但他也深知,这看上去就是一场利用贫富之间差距而来的阴谋,但是此时想逃早已不可能,哪怕比拉院长不出手,四个导师合力阻止,五十个连正式学徒都算不上的十五岁孩子想突围也是断不可能的,更何况其中的蒂卡更是六级魔法学士,可能一人便能镇压这帮乳臭未干之人了,就在若夏思绪一团乱麻之时,他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随即向着那个方向猛然看去。

    “希…希亚老师?”

    在人群的缝隙之中,一位高挑且偏瘦的年轻女性身影映入眼帘,正是风元素导师希亚,姐姐般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和若夏在这纷扰的环境之中仿佛置身之外一般,若夏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老师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出于信任希亚导师还是出于对姐姐的依赖,若夏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输。

    “振作起来,菲尼、阿玛雅、霜星,此时此刻我们只能相信自己,相信我们的老师…”

    “这些老师肯定也是同伙啊!遭了,他们肯定不给我们教好的,那群人不会都学上二级法术了吧…”菲尼越说越没了自信。

    “看着我,菲尼,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只能接受,但在结果来临之前,我们也只能向前,他们一定会轻视我们,而我们就要利用这点,我们能赢的。”

    若夏的话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慢慢必赢的念头在人群之中漫开来,因无路可退反而变得斗志昂扬,也许这就是背水一战的信念吧。

    “收起你们的顾虑和猜忌,这一切的规则直接授意于新登基的诺丁王,现在开始由摩西学院一方抽签,而抽到的便是来自艾顿学院的你们的对手,一旁的顺序签则是你们的出场顺序。”

    比拉院长的身影随着艾顿学院一众学徒的入场而到来,不怒自威的他一出现,全场的躁动便再无声音,众人都知道,有他在起码现场无人敢造次。

    摩西学院的学徒们被安排到一旁逐一抽签,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严肃的表情,与艾顿学院的嬉笑不屑截然相反。

    “尤金吗?我是最后一场啊…”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巧合,若夏拿着自己的签驻足,除了短暂而又不愉快的碰面两人再无交流,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实力如何。

    学徒们纷纷抽完属于自己的签,每个人也都分配到了相应的对手,所有人一同来到学院后院的草坪,在学院后院的草坪上凭空而起了一个擂台般的石头台子,正是土元素导师兰斯的法术,用来学徒们的比试场所再适合不过。

    双方学院的导师在比拉院长的两侧落座,准备观看这场精心策划的比试,艾顿学院一方的院长则不见出现,仿佛两边的导师都是比拉院长的麾下一般。

    主持这场比试的是不经常露面略显神秘的莱瓦导师,用菲尼的话说就是“莱瓦老师都不用吃饭,我除了在课堂上以外都没见过他!”。

    “第一场比试,摩西学院土元素学徒佐敦,对,艾顿学院火元素学徒雷奥利!”

    双方学徒各自在比试台的一侧,摩西学院第一个出场的便是之前也和若夏一行人产生过冲突的熟面孔,土元素学徒佐敦,自上次的事之后他安分了许多,这样的他也深得兰斯导师的喜欢,属于土元素班级里的佼佼者,哪怕在整个学院而言也是尖子生了。

    佐敦虽也来自名不经传的小山村,但此时除了不安更多的是坚定,兰斯导师同他说过,任何的负面情绪最终只会伤害自己,上次的冲突就是最好的教训,所以他努力的将那份不安揣在了心里,与他对阵的是一个身高不高却异常强壮的少年,身上的肌肉仿佛比健硕的兰斯导师还要凶狠,眼神中透露着仿佛要将佐敦吃掉般的神情。

    火元素魔法对阵上土元素魔法,这样的对阵在菲尼和佐敦身上也发生过,虽没有结果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势均力敌,每种元素之间虽没有相生相克的关系,但如若不善加利用就会被找到破绽,比如刚开始研习时,学徒们都认为水元素魔法天生克制火元素魔法,但在导师的演示下,如果只运用到水的话,简单的火元素法术热浪便能让对方被自身法术所烫伤,所以一切都看魔法使用者的是否熟练和对阵时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佐敦虽然让人讨厌,但应该没问题的吧,他可是五级元素亲和啊,除了你俩之外就他一个了。”菲尼虽还有情绪,但似乎对佐敦很有信心。

    “他掌握了好几个法术了已经,运用得当的话应该没问题。”阿玛雅也从不安中逐渐冷静下来,毕竟除了若夏和不太表露情感的霜星,她比菲尼可是好上太多了。

    “我们先看吧,我们排靠后的也能吸取些经验,虽然我们的对手也是。”现在的若夏只想从每个能获得优势的地方尽可能汲取,他深知自己和同伴们都输不起,提醒着他们静心观看。

    “比试开始!”

    随着莱瓦导师一声令下,佐敦和雷奥利手中瞬间凝结魔力,空气变得浑浊炙热起来,佐敦选择使用沙砾先影响雷奥利的视线,所以并未耗费太多魔力,趁对手还在蓄力时,石头还未形成就施放了出去,整个雷奥利的周围都是灰尘般看不清,佐敦跳到另一侧想趁对手视线浑浊不清时再释放下一个法术。

    “哼,没用的小伎俩!”

    雷奥利低吼一声,只见他周围的沙子仿佛成了他的法术一般,逐渐的变成火星,整个人周围似乎要爆炸一般啪啪作响。

    “火星!”

    本是一级火元素法术火星,一般只用来灼伤对手,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但在佐敦释放的沙砾帮助下,火星变得远超雷奥利所能掌握的数量,瞬间炸开四散而去,佐敦被这股能量推开几米远,本还想再聚力的他被打断了法术,身上的法袍也被火星烧开了几个口子,若不是衣物可能烧开的就是皮肤了。

    还没等佐敦回过神,只见那个强壮的身体又来凝聚魔力,手上的空气开始不断波动,就像被烧开的水一般。

    “热浪!”

    又是一个火元素法术袭来,佐敦根本来不及反应,本想反击的他只能用手遮挡住能量的侵袭。

    “可恶,根本不给我机会聚…”佐敦还没工夫思考,下一个火元素法术又袭来。

    “烟雾!”

    只见台上瞬间弥漫了浓浓的烟雾,靠近的人纷纷被呛的咳嗽,佐敦自然也不例外,不仅看不清楚对手的位置,还咳嗽的停不下来,根本没有时间施放法术,从开始到现在佐敦甚至只出手了一次,显然现在已经有些溃败的迹象了。

    浓烟笼罩,雷奥利却迟迟没有再发动进攻,场上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佐敦不得已,只能强忍不适,开始凝聚魔力提前做好防御未知攻击的准备。

    周围的砂石逐渐漂浮起来,阵阵作响,仿佛时刻就要迸发出去攻击敌人一般,但佐敦却并未将凝结的这些砂石释放出去,他知道现在盲目的进攻只是消耗自己,冷静下来的他在等一个机会,魔力凝聚对这些学徒来说已是易事,但维持住却非常困难,对他们而言是十分消耗体力和魔力的,所以与其说佐敦在等一个机会,不如说他在赌一个机会。

    “可笑,你这样做只会消耗自己,岂不是让我不战而胜。”

    雷奥利察觉到了烟雾中对手的魔法流动,知道了对手正在等他进攻,虽说如此耗下去他的优势只会变大,但认为不战而胜是对自己的屈辱,他不动声响的绕到比试台另一侧,开始了自己的法术。

    “热浪!”

    雷奥利不像佐敦那样凝聚太久,急于战胜对手的他甚至不想让佐敦的法术成功一次,试图用热浪再次打断佐敦,由他料定佐敦会由于凝聚太久的魔力而消耗过大。

    “飞砂!”

    听到雷奥利施放法术的瞬间,佐敦等到了机会,不知道对手位置的他只能使用飞砂这样大范围的法术,身边等待已久的砂石瞬间炸开,向着对手的地方飞去,而热浪就在他周围砂石离开身体周围的同时击中了他,虽然抵消了部分能量,但佐敦还是由于体力不支被击倒跌了个踉跄,一个没注意竟跌下了比试台。

    “艾顿学院,雷奥利,获胜!”在莱瓦导师的通报声中,第一场比试分出胜负。

    “怎…怎么可能?就差一点!”

    菲尼被眼前的这场比试惊呆了,他没想到佐敦五级元素亲和的天赋会如此轻易的被击败,更没想过是以跌落比试台的方式而被击败。

    鲜红的血液从脸颊上渗出,顺着流到了脖颈之上。

    “可…可恶!差点被他…”

    鲜血竟是从仍留在比试台上的雷奥利脸上流淌下来的,若是再精准上一些,可能划破的就不是脸颊而是眼睛了,这让雷奥利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刚才的佐敦是用尽全身力气施放的这个法术,若不是及时用热浪,可能失败的就是他了,他不仅为自己的侥幸而冒汗,更多的是为自己的轻敌。

    “佐敦其实没机会的…”若夏跟同伴们说着,在台下的他对局势其实比台上看的更清楚些。

    “雷奥利施放出烟雾是为自己拖时间,他教育施放了三个法术,就算并未使用太多魔力,但对身体也是极大的负荷,如果他再冷静些,在烟雾之外专心防御佐敦孤注一掷的反击,可能佐敦施放完自己就支撑不住了。”

    若夏显然看出了雷奥利的问题,但他不知道佐敦这致胜一击雷奥利即便专心防御也很难抵挡,在极端情况下身体机能的潜力是无限的,刚才那一击早已远超一级法术以迷惑和消耗对手的原则了,是佐敦倾其所有而凝聚的,甚至跌落比试台之后便晕厥了过去。

    “菲尼,雷奥利有很多可取之处,同为火元素的你可以学习下。”若夏提醒菲尼不要忘记自己还要比试。

    “他是敌人啊,我学什么?”

    “无论是战术准备还是法术的选择,他都远超佐敦,从利用对手法术化为己用,再到使用烟雾拖延时间给自己喘口气,都值得我们用在自己的比试之中。”

    “这样的吗?”

    “但也如我所料,最后时刻雷奥利有些心急,艾顿学院的人的确轻视我们,这也可以利用起来,不仅是你,阿玛雅,霜星,你们都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破绽。”

    兰斯导师施放法术清理了比试台台面后,后续比试也正式开始,但加上佐敦那一场,艾顿学院的学徒已经连续落败七场了,惶恐的情绪又再一次在摩西学院的学徒心中被勾起。

    “第八场比试,摩西学院水元素学徒霜星,对,艾顿学院水元素学徒瑟里斯!”

    “大冰块!该你了!这还是第一场同元素比试啊!”菲尼激动的回头叫着霜星,在他觉得霜星应该是稳赢的。

    “霜星,你可以吗?”若夏和阿玛雅都十分担心,毕竟这是正式对擂,只不过阿玛雅更加清楚霜星的实力,她可能更加担心的是对手。

    “嗯。”霜星点了点头答应着,留下蛋壳便缓缓的走上台去。

    “霜…”还在台下坐着的蒂卡导师见到霜星不由得喊了出声,却瞥见一旁的比拉院长,硬是把声音压了回去,她也并不关心霜星的胜负,她只是担心着只有她和霜星知道的事。

    霜星走到比试台一侧,定睛寻找着什么,发现蒂卡导师的位置后,浅浅的微笑浮在了这张精致的脸庞上,又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的老师,仿佛让她安心一般。

    “这孩子…”从未见过霜星笑容的蒂卡老师也安心了许多,她知道这个女孩未曾忘记她的嘱托,一旁的希亚导师用肩膀碰了碰她,两人相视一笑。

    “哈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啊,你有十五岁吗?”

    霜星的对手瑟里斯是四级水元素亲和,但因为出生在一个魔法世家之中,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魔法领悟能力,在学院更是掌握了几乎所有常用的一级法术,这对一个非五级元素亲和的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我…我有…”霜星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对手的问题。

    “哈?什么老实人啊,哈哈哈,小妹妹,一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瑟里斯用调戏的语气同霜星说着,显然他不觉得这个小巧而又面容姣好的女孩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比试开始!”

    刚刚还一脸戏谑的瑟里斯在莱瓦导师的声音停下的瞬间,便开始了自己的魔力凝聚,而霜星还无动于衷,不像之前的任何人一样想先发制人。

    “水雾!”

    因为对霜星实力没有底,即便此刻霜星原地不动,瑟里斯也谨慎的先使用遮挡视线,再伺机进攻的战术。

    比试台上慢慢聚集了无数小水珠,再慢慢的变成了如山间浓雾一般的空气团,将霜星周围包裹住了,而其余地方则没受影响,显然瑟里斯的目的就是迷惑,水元素的法术水雾虽和火元素的烟雾看起来差不多的,但烟雾更多的是造成对手的不适,而水雾则以封住视线为主。

    “哼,都不还手的,看我这一击!”

    只见瑟里斯继续对着围绕着霜星的水雾施放着魔力,外圈的雾气又凝聚到了一起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水珠,就像雨滴悬浮在了空中一般,慢慢的这些水珠又变成了细长状的样子,虽不锋利但明显可以伤到人,他打算用这接近二级法术的标准的一击直接了结霜星。

    “雨珠!”

    凝结的细长状水珠以极快的速度轰向水雾之中,虽然水元素法术向来威力不大,但这一击却引起了一阵比试台的震动,显然瑟里斯花了大量的魔力再这上面。

    “哼哼,果然连碰都碰不到我…呼…”

    这个法术让瑟里斯消耗极大,他施放完后便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但好在对手还没对他施放过法术所以问题不大。

    水雾随着这阵震动也逐渐散去,迷雾之中逐渐清晰着一个身影,雪白色的短发虽着魔法能量浮动,似乎有人刻意雕琢过的精致面容上凝固着坚定的表情,整个身影周围包裹着一抹淡淡的湖蓝色光晕,随着魔法能量的散去而逐渐消失,若不仔细观察没人注意到这抹湖蓝。

    “大…大冰块?她一点事没有?!”

    菲尼自然是对霜星有信心的,但他没想过对手施放两个法术后都有点体力不支了,霜星却没有任何异样一般,仿佛刚才的攻击不是在针对她。

    蛋壳在台下却显得异常淡定,静静的趴在霜星同伴们的身旁,似乎与他毫无关系,这么吵闹的环境里甚至打起了呼。

    “这…怎么可能?!”一边喘着气一边震惊于眼前的对手,瑟里斯重新站直身子,但他不想过多思索,往后跳了两步重新凝聚魔力,仿佛要决胜一般。

    “可恶,刚刚太…”瑟里斯努力的集中精神,刚才的一击由于太过自信,并没有很专心的汇聚自己的魔力,现在的身体负荷略大,不过为了胜利他只能咬着牙了。

    “溪水!”

    从霜星脚底为圆心逐渐由水化成一个圆,水流越聚越多,瑟里斯突然抬起双手,这水流也如同听话一样螺旋般的环绕着霜星往上逆流,然后瑟里斯冷笑一声,双手手掌由撑开瞬间捏紧,期待着那股溪水状的逆流随着他的手而攻向环绕着的少女。

    令人惊讶的是,那股水仿佛在抗拒着什么,迟迟不肯听从他们主人的驱使,变得柔和了起来,反倒像是因霜星的魔法而汇聚起来的。

    瑟里斯的双手开始颤抖,逐渐蔓延至全身,甚至双腿都开始肉眼可见的抖动着,不一会儿,瑟里斯整个犹如大楼轰然倒塌一般跪在地上,双手也无力的顺势瘫在身体两侧,眼睛里仿佛透露着震惊和疑惑的瞪大着,而他的对手稳稳的站在原地,仿佛一个不可僭越的神明。

    “摩西学院,霜星,获胜!”

    就在莱瓦导师的宣布之下,摩西学院首次获胜也到来了,环绕着霜星的水流也像失去了主人一样,像普通常见的水一样落在了地上向外溅开,却未溅到霜星身上半滴,本该兴奋的第一场胜利台下却鸦雀无声,作为观众来说霜星甚至一动没动就赢了下来,相比兴奋更多的是为霜星的实力而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