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牌互怼
从毕雄家出来之后，季晓霜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直到何翊叫她的第三遍，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
原来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你还好吧？发现什么了？”何翊递给她一瓶水，关切道。
季晓霜把水放进包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这其中有蹊跷。”她把这次连同之前的线索对何翊讲述了一遍。
“苏坤打给毕雄父亲的那个电话是在那么关键的时间节点上拨出去的，我一直不相信是无意间的手滑，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所有的症结就应该在那三张照片上。”
“但现在照片不见了，毕阿姨说照片的备份也因为之前电脑中病毒全部损坏了，想找到怕是难上加难。”何翊皱眉道。
季晓霜思索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道：“你说……既然毕雄是摄影家协会的成员，那么他所参与的活动会不会有照片合集存档？”
“嗯……也许可以去摄影家协会那边问问。”
“改天我们去一趟吧。”
何翊却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事不要操之过急，现在去摄影家协会那边，他们未必会轻易理会两个陌生人。上午在花海遇到的那几个人，我和他们加了微信，约好要交流摄影，等之后熟悉了，我们再找机会问问。”
“也好，还有些细节我没有想通，回去还要再想想。而且，阿姨把毕雄的牛皮本借给了我，上面有他的一些日记，找时间我也要仔细看看，也许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线索。”季晓霜道。
“嗯，这边交给我，放心吧。”何翊的语气又恢复到往常的温柔。
“当然放心，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最近网上不是有个新名词，叫什么……社交NB症？你就属于重症‘患者’。”季晓霜笑着调侃道。
“哎，我发现现在这新名词真是要命，健谈明明是一个人的优点，怎么换了个词就不太中听呢？”何翊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忽而又理直气壮地看向她道，“不过我看，你平时工作和患者交流时，也有点这个‘症’。”
“切，这明明是一个优秀医生的基本素质，否则患者花钱来看病，是来和你大眼瞪小眼的？”
“是是是，我们备受患者喜欢的季医生说的没错。”
一番斗嘴下来，季晓霜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向何翊告别后，下车走进了小区。
翌日。
季晓霜刚走进办公室，便看见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见她到来，男生立刻起身问了声“季老师好”，女生迅速把手里的手机塞进抽屉里，站起来不动声色地也问了声好。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夏雨彤打电话对她说的事。
“季老师，这次实习带教情况比较特殊，院里给您分配了两个徒弟，分别是肖琳琳和李易河。”
什么情况？李易河她倒是理解，但这肖琳琳……季晓霜可没忘面试时她的表现，整个就是一颗自傲的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这边没问题，不过……院里带教的人手不够吗？内科的李老师和孙老师都可以带新人。”
“不，这两个人只有您能带。院长说，以肖琳琳的性格和水平，除了您，别人约束不了她。至于李易河……其他老师都不想要他，人是您要留下的，所以只能您来带他。”夏雨彤说得干脆而直白。
这个老何……到底是抱有多大的自信觉得她能制得住肖琳琳？季晓霜不禁汗颜。
“可以，麻烦夏护士长在我诊室里多准备一套桌椅。”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
“对了，那天……”
季晓霜想问问那天事情的后续，毕竟一向强势的夏雨彤当时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她弟弟是否还在纠缠她。
夏雨彤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迅速打断了她的话道：“先这样，季老师，我这边还有事，再见。”
大概要强的人都不希望别人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吧。
季晓霜看着挂断的电话微微一笑，随后按灭了屏幕。
从记忆中抽离，季晓霜向两人点点头，假装没看见肖琳琳刚才的小动作，示意他们坐下。
“处方系统都熟悉了吧？”季晓霜问道。
“嗯，已经熟悉了，老师。”李易河道。
“这段时间还是由我来接诊，你们俩一边帮我录入处方，一边学习和熟悉门诊用药，尤其是内科这边引入的贴敷疗法，这是咱们未来的方向。”
“老师，贴敷多慢啊……不如西药立竿见影。”肖琳琳撇了撇嘴道。
“没有吧，前两天中医科的元岐老师给咱们讲课时，不是用数据分析了吗？见效的时间其实是不相上下的。”李易河道。
“哦。”
“元老师就是锦城大学毕业的，他的水平不输国医堂的专家，以后关于中医的问题都可以向他请教。”
“上次课后我说想了解一些中医的基本知识，元老师推荐我先把《黄帝内经》读透，我已经看了三分之一了。”李易河摇了摇手中厚厚的书。
“不务正业。”肖琳琳嘟哝了一声，继续翻手里的《柳叶刀》杂志了。
“嗯，说说你对哪里感触最深？”
“目前的话……大概就是‘治未病’那里了，防患于未然的确很重要。”
“‘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道理是相通的，病来现治不如做好预防保健，清源固本，这也是贴敷疗法的功效之一。”
李易河点点头。
“其实多了解一些中医知识是对的，人体的健康状态关乎天地、自然、阴阳、五行以及人的情志，人体的各个器官也有自己所对应的属性和运转原则，合乎天道和人道的治疗方法往往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对整体生命的延续有重要作用。而其中所说的‘形与神俱’，也是说治病不能仅仅只医治表面的‘标’，只有固本清本，让外在的形与内在的神相统一，人的身体才能保持平衡而健康的状态。”季晓霜道。
“嗯……哎？”李易河的目光看向门口。
季晓霜转头一看，原来是周涵秋正站在门口，一脸听得入神的表情。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后，她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道：“抱歉，我是来找季老师，看你们在说话就没打断……”
“没关系。”季晓霜笑了笑道，“怎么了，小周？”
“元老师说中医科那边来了个患者，情况有点特殊，请您过去帮忙看看。”
“好，走吧。”
季晓霜随她离开了。
下午。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口，苏甜甜付过钱后从车上走下来，左右打量了一下。
今天是全市的模拟考试，最后一科考完后要比平常放学时间早了许多，她想着这次就由自己来接妈妈下班，并且告诉她一件喜事。
苏甜甜心里打着小算盘，笑意不自觉地攀上了嘴角。她拿出口罩戴上，又把帽子扣在头上，装作来看病的患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内科诊室内不见季晓霜的身影，只有李易河和肖琳琳两人，一个在认真看书，另一个在本子上不知涂涂画画着什么。
“请问季医生呢？”没看见季晓霜的苏甜甜有点懵。
“季老师有事出去了，一会就回来，麻烦您坐着等一会吧……”李易河道。
还没等她说完，肖琳琳直接绕过他道：“怎么了？”
苏甜甜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最近有点上火，嗓子疼。”
肖琳琳取出一个压舌板道：“我看看嗓子。”
苏甜甜只能配合地张嘴。
“嗯，扁桃体有点发炎。有没有头疼、发热？”
“没有。”
肖琳琳点点头，转身在电脑上迅速敲了张处方打印出来，递给苏甜甜道：“给你开了消炎和清热去火的药，交完钱去药房取，按上面的剂量吃药就可以了。”
李易河暗中戳了戳她，低声道：“这样不好吧，现在我们还不能独立开方。”
“这么点小事，难道还要等老师回来？况且我们都是有执业医师资格证的人，有什么不可以？”肖琳琳瞪了她一眼道。
苏甜甜看了看处方单，疑惑道：“头孢克洛分散片(舍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舍尔’应该是头孢克肟分散片吧？”
“什么？”肖琳琳拿过单子看了看，点头道，“嗯，这里打错了，不过这两个都适用。”
“那这个，‘遗嘱’：多喝温水，避免过度疲劳……‘医嘱’打成了‘遗嘱’，医生，您这么咒自己不合适吧？”苏甜甜调侃道。
肖琳琳本来要拿起笔继续涂画，又被她打断后，语气有些不善道：“这些不影响你取药吧？”
“我是说，医生，这些认真就可以避免的错误，显得你很不专业。”苏甜甜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一听到“不专业”几个字，肖琳琳猛地起身道：“我专不专业，不是你一个学生能评判的。我经手过的论文，比你刷过的卷子还要多。”
“呵，什么时候医生的水平是用经手论文的多少来衡量了？我妈妈告诉我，在临床看重的是实践，而不是那些纸上谈兵的理论，你这么说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可笑？一个外行人站在我面前跟我说理论和实践，难道不是你更可笑吗？”
“琳琳，不能和患者吵架。”李易河连忙挡在了她身前。
“你走开，这没你说话的份。”肖琳琳给了他一记眼刀。
“就凭今天这张错误百出的处方单，你也不算是什么合格的‘内行人’吧？”苏甜甜讽刺道。
“我看你这个小孩是来故意找茬吧？”
“你要是没错，就算找茬的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你……”
“怎么回事？”
众人回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季晓霜已站在了诊室门口，正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你还好吧？发现什么了？”何翊递给她一瓶水，关切道。
季晓霜把水放进包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这其中有蹊跷。”她把这次连同之前的线索对何翊讲述了一遍。
“苏坤打给毕雄父亲的那个电话是在那么关键的时间节点上拨出去的，我一直不相信是无意间的手滑，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所有的症结就应该在那三张照片上。”
“但现在照片不见了，毕阿姨说照片的备份也因为之前电脑中病毒全部损坏了，想找到怕是难上加难。”何翊皱眉道。
季晓霜思索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道：“你说……既然毕雄是摄影家协会的成员，那么他所参与的活动会不会有照片合集存档？”
“嗯……也许可以去摄影家协会那边问问。”
“改天我们去一趟吧。”
何翊却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事不要操之过急，现在去摄影家协会那边，他们未必会轻易理会两个陌生人。上午在花海遇到的那几个人，我和他们加了微信，约好要交流摄影，等之后熟悉了，我们再找机会问问。”
“也好，还有些细节我没有想通，回去还要再想想。而且，阿姨把毕雄的牛皮本借给了我，上面有他的一些日记，找时间我也要仔细看看，也许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线索。”季晓霜道。
“嗯，这边交给我，放心吧。”何翊的语气又恢复到往常的温柔。
“当然放心，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最近网上不是有个新名词，叫什么……社交NB症？你就属于重症‘患者’。”季晓霜笑着调侃道。
“哎，我发现现在这新名词真是要命，健谈明明是一个人的优点，怎么换了个词就不太中听呢？”何翊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忽而又理直气壮地看向她道，“不过我看，你平时工作和患者交流时，也有点这个‘症’。”
“切，这明明是一个优秀医生的基本素质，否则患者花钱来看病，是来和你大眼瞪小眼的？”
“是是是，我们备受患者喜欢的季医生说的没错。”
一番斗嘴下来，季晓霜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向何翊告别后，下车走进了小区。
翌日。
季晓霜刚走进办公室，便看见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见她到来，男生立刻起身问了声“季老师好”，女生迅速把手里的手机塞进抽屉里，站起来不动声色地也问了声好。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夏雨彤打电话对她说的事。
“季老师，这次实习带教情况比较特殊，院里给您分配了两个徒弟，分别是肖琳琳和李易河。”
什么情况？李易河她倒是理解，但这肖琳琳……季晓霜可没忘面试时她的表现，整个就是一颗自傲的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这边没问题，不过……院里带教的人手不够吗？内科的李老师和孙老师都可以带新人。”
“不，这两个人只有您能带。院长说，以肖琳琳的性格和水平，除了您，别人约束不了她。至于李易河……其他老师都不想要他，人是您要留下的，所以只能您来带他。”夏雨彤说得干脆而直白。
这个老何……到底是抱有多大的自信觉得她能制得住肖琳琳？季晓霜不禁汗颜。
“可以，麻烦夏护士长在我诊室里多准备一套桌椅。”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
“对了，那天……”
季晓霜想问问那天事情的后续，毕竟一向强势的夏雨彤当时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她弟弟是否还在纠缠她。
夏雨彤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迅速打断了她的话道：“先这样，季老师，我这边还有事，再见。”
大概要强的人都不希望别人见到她脆弱的一面吧。
季晓霜看着挂断的电话微微一笑，随后按灭了屏幕。
从记忆中抽离，季晓霜向两人点点头，假装没看见肖琳琳刚才的小动作，示意他们坐下。
“处方系统都熟悉了吧？”季晓霜问道。
“嗯，已经熟悉了，老师。”李易河道。
“这段时间还是由我来接诊，你们俩一边帮我录入处方，一边学习和熟悉门诊用药，尤其是内科这边引入的贴敷疗法，这是咱们未来的方向。”
“老师，贴敷多慢啊……不如西药立竿见影。”肖琳琳撇了撇嘴道。
“没有吧，前两天中医科的元岐老师给咱们讲课时，不是用数据分析了吗？见效的时间其实是不相上下的。”李易河道。
“哦。”
“元老师就是锦城大学毕业的，他的水平不输国医堂的专家，以后关于中医的问题都可以向他请教。”
“上次课后我说想了解一些中医的基本知识，元老师推荐我先把《黄帝内经》读透，我已经看了三分之一了。”李易河摇了摇手中厚厚的书。
“不务正业。”肖琳琳嘟哝了一声，继续翻手里的《柳叶刀》杂志了。
“嗯，说说你对哪里感触最深？”
“目前的话……大概就是‘治未病’那里了，防患于未然的确很重要。”
“‘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无论中医还是西医，道理是相通的，病来现治不如做好预防保健，清源固本，这也是贴敷疗法的功效之一。”
李易河点点头。
“其实多了解一些中医知识是对的，人体的健康状态关乎天地、自然、阴阳、五行以及人的情志，人体的各个器官也有自己所对应的属性和运转原则，合乎天道和人道的治疗方法往往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对整体生命的延续有重要作用。而其中所说的‘形与神俱’，也是说治病不能仅仅只医治表面的‘标’，只有固本清本，让外在的形与内在的神相统一，人的身体才能保持平衡而健康的状态。”季晓霜道。
“嗯……哎？”李易河的目光看向门口。
季晓霜转头一看，原来是周涵秋正站在门口，一脸听得入神的表情。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后，她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道：“抱歉，我是来找季老师，看你们在说话就没打断……”
“没关系。”季晓霜笑了笑道，“怎么了，小周？”
“元老师说中医科那边来了个患者，情况有点特殊，请您过去帮忙看看。”
“好，走吧。”
季晓霜随她离开了。
下午。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口，苏甜甜付过钱后从车上走下来，左右打量了一下。
今天是全市的模拟考试，最后一科考完后要比平常放学时间早了许多，她想着这次就由自己来接妈妈下班，并且告诉她一件喜事。
苏甜甜心里打着小算盘，笑意不自觉地攀上了嘴角。她拿出口罩戴上，又把帽子扣在头上，装作来看病的患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内科诊室内不见季晓霜的身影，只有李易河和肖琳琳两人，一个在认真看书，另一个在本子上不知涂涂画画着什么。
“请问季医生呢？”没看见季晓霜的苏甜甜有点懵。
“季老师有事出去了，一会就回来，麻烦您坐着等一会吧……”李易河道。
还没等她说完，肖琳琳直接绕过他道：“怎么了？”
苏甜甜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最近有点上火，嗓子疼。”
肖琳琳取出一个压舌板道：“我看看嗓子。”
苏甜甜只能配合地张嘴。
“嗯，扁桃体有点发炎。有没有头疼、发热？”
“没有。”
肖琳琳点点头，转身在电脑上迅速敲了张处方打印出来，递给苏甜甜道：“给你开了消炎和清热去火的药，交完钱去药房取，按上面的剂量吃药就可以了。”
李易河暗中戳了戳她，低声道：“这样不好吧，现在我们还不能独立开方。”
“这么点小事，难道还要等老师回来？况且我们都是有执业医师资格证的人，有什么不可以？”肖琳琳瞪了她一眼道。
苏甜甜看了看处方单，疑惑道：“头孢克洛分散片(舍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舍尔’应该是头孢克肟分散片吧？”
“什么？”肖琳琳拿过单子看了看，点头道，“嗯，这里打错了，不过这两个都适用。”
“那这个，‘遗嘱’：多喝温水，避免过度疲劳……‘医嘱’打成了‘遗嘱’，医生，您这么咒自己不合适吧？”苏甜甜调侃道。
肖琳琳本来要拿起笔继续涂画，又被她打断后，语气有些不善道：“这些不影响你取药吧？”
“我是说，医生，这些认真就可以避免的错误，显得你很不专业。”苏甜甜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一听到“不专业”几个字，肖琳琳猛地起身道：“我专不专业，不是你一个学生能评判的。我经手过的论文，比你刷过的卷子还要多。”
“呵，什么时候医生的水平是用经手论文的多少来衡量了？我妈妈告诉我，在临床看重的是实践，而不是那些纸上谈兵的理论，你这么说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可笑？一个外行人站在我面前跟我说理论和实践，难道不是你更可笑吗？”
“琳琳，不能和患者吵架。”李易河连忙挡在了她身前。
“你走开，这没你说话的份。”肖琳琳给了他一记眼刀。
“就凭今天这张错误百出的处方单，你也不算是什么合格的‘内行人’吧？”苏甜甜讽刺道。
“我看你这个小孩是来故意找茬吧？”
“你要是没错，就算找茬的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你……”
“怎么回事？”
众人回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季晓霜已站在了诊室门口，正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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