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大雪当歌
第二日，天刚亮。
棚户区这边就传来了嘈杂声。
吵吵闹闹的，扰人清梦。
王小金与王小银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脑袋探出门外：“娘，怎么了？好吵呀。”
王秀素手指放在唇上，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你父亲昨夜忙了一晚，刚刚才睡下……”
正说着呢，一道身影缓缓从里屋里面走了出去。
两个小娃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妇人身后。
“把你吵醒了？”
罗秀素看着王森说道。
王森往门外撇了一眼：“怎么回事儿？”
罗秀素道：“不知道是谁闲着没事儿，将修炼完的灵石废料丢在了各家门口，这会儿外面那些人都在骂街呢。”
王森诧异道：“这么没公德心呢。”
“说是为了省点卫生费……”
罗秀素也颇有些无语道：“咱们家门口也堆了一堆……”
棚户区这边也属于太乙谷管辖，每日都有太乙谷卫生队的人前来收拾每家每户的垃圾废物之类的。
从心里来讲，散修们更愿意自己处理垃圾。
不就是点废物么，挖个坑埋了就是了，或者堆放到一个大坑里，等装满了再买一张“焚烧符”直接烧了得了。
但没办法，这片区域由太乙谷管委会管辖，自然得听人家的安排。
所以，散修们每月还要向太乙谷管委会缴纳卫生费。
虽是数量不多，但对于本就生活过得艰难的散修们来说，依旧有些压力。
很多散修们都在背地里骂太乙谷管委会这么大的家业还贪财。
但骂归骂，该交的还得交。
除非你不想住了走人，离开太乙谷的管辖区域。
但散修们在这个到处充满危险的修仙界，怕离开后，一个不小心就身陨。
罗秀素也小声抱怨几句，但良好的素质，还让她没有如外面那些散修们如泼妇般破口大骂。
王森随意吃了几口饭，然后从柜子上拿下包裹，又将那件修好的大刀从破布包起来。
“行了，我去坊市了。”
王森将一手提着法器，一手将包裹放在肩膀，就要出门。
罗秀素劝道：“要不今天你休息一天，别去参市了。”
她知道，昨晚自家男人铿铿锵锵忙活了一晚上。
王森嘴角微微一掀，回头道：“不去，你养我呀？”
不等女人回应，王森便挥挥手，出了大门。
外面，果然棚户区的一些街坊邻居在破口大骂。
其中不乏有一些粗鄙之语。
王森听得有趣。
住在棚户区的并不是什么有钱人，更别说像他们这种三级棚户区。
偏远，灵气薄弱。
都是些没钱的散修。
也没什么实力，修为基本都在练气初期，中期都的寥寥无几。
每日都看做一些帮养活自己。
……
“来了，瞧一瞧，看一看，刚刚炼制的‘玄阳散’，修炼时服用，能够提升三成的修炼速度！”
“有要符篆的没有？我这里类型齐全，要什么有什么！”
“各位道友，我这里有刚刚调制的‘九转阴阳不倒丸’，祖传的手艺，特别适用于一些年龄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友，或者是一些修喜双修之法的道友，来之不易，速来速来！过了这一村，就没这店了！”
“……”
坊市很热闹。
吵吵嚷嚷的，跟凡俗一些集市差不了多少。
这也很正常。
毕竟，光丰山下就有二十多万散修，莲花坊又是丰山周围最大的坊市之一，所以人流量大，那竞争自然也就大。
除了一些高品阶的手艺人，或者是那种手艺独特的手艺人，才不会担心生意被抢的问题。
很多手艺人学的杂艺都差不多，比如最多的丹师、符师、阵法师、炼器师等。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所以，竞争也难免激烈。
聪明一点的，还会差异性竞争，比如你卖哪几种符篆，我再卖另外几种符篆。
虽说都是卖符篆的，但大家都不会同类型竞争。
……
王森将摊子摆好后。
继续将‘今日免费’的木牌插在地面，然后坐在地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坊市情景。
期间，倒是有几个散修看到‘今日免费’的牌子后，好奇的凑过来询问。
“当真免费？”
“单纯修免费，若是需要材料，得自备。”
“这个自然，哪有让大师出材料给我们修缮的道理。”
三个散修一看还有这好事儿，将自己法器拿出来，正要递过去时，身后急匆匆跑过来一人，将三人拦住。
“周兄，且慢且慢！”
三个散修疑惑的看了过去。
那人使了个眼色，三个散修最终还是将法器收回去，跟着那人走了。
到了远处，那三个散修才问道：“刘兄，刚才为何拦下我们？这多好的事情啊。”
那名叫‘周兄’的人，回头向王森的方向远远撇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对三位友人说道：“你们第一次来莲花坊市，不知道具体情况，刚才那个炼器师名叫王森，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恶棍……”\ufffc
“可惜了啊王师傅，这一单差点就成功了。”
附近的摊主们好似在为王森遗憾。
几个明显陌生面孔的客人，想来是第一次来莲花坊。
刚才看到那情景，他们还以为王森能做成这一单。
结果没想到，最后环节，居然被人跑出拉走了。
想来，被拉走那人是知道内情的。
“哎！”
王森也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道：“这世道，免费的生意都做不成啊。”
旁边一个卖丹药的摊主嘿嘿一笑，说道：“谁让王师傅你这用工用料多呢。”
“这中间有损耗啊。张师傅你是丹师，你应该知道的，炼制丹药也没有一次就成功的吧？这失败两三次，很正常。”
“嘁！”
张丹师也是个妙人，说道：“丹药这东西是吃的，你的是用的，咱可不一样。”
王森笑着摇摇头，转而看着对面右侧一个摊位，问道：“马娘子，没有‘回春符’卖？”
对面是个女摊主，约莫三十七八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袭浅粉色丝裙，胸脯和屁股很大，流露出一股成熟的风情。
再加上那故意半遮半掩的装扮，露出雪白的颜色，因此，也吸引了很多人的客人。
其中，不乏有很多散修们上前搭讪。
每当这时候，附近摊主们便都是乐呵呵瞧着。
他们都知道马家娘子的情况，不仅自身是练气七层的修为，家里的男人更是太乙谷的弟子。
只不过前些年，她男人出去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瘫痪在了床上，只能从太乙谷离开了。
但是谁也不敢小看，毕竟曾经也是太乙谷弟子，谁敢说人家不认识几个人？
更何况，马家娘子自身修为本就不弱，你以为人家是半个寡妇，可事实却是一个危险的悍妇！
闻言，马家娘子笑盈盈说道：“‘回春符’？当然有啊，不过你买‘回春符’做什么，年纪轻轻的，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
王森笑道：“昨晚炼器太晚了，消耗有些大，你别说，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旁边摊主诧异问道：“王师傅，你真把白日那壮汉的法器修好了？”
“是呀。”
王森装作无奈道：“不修怎么办呢，毕竟前面那事儿，确实是我的一些失误。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怕死得很！”
“这就对了嘛。”
附近摊主们倒是纷纷赞成。
“这事儿你做的没问题。”
对于一位曾经的恶棍摊主邻居，现在似乎有了改变之心，他们这些相处很久的人，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马家娘子，一枚‘回春符”多少灵晶啊？”王森问道。
“一枚‘回春符’三十灵晶，童叟无欺。”
“不过王师傅你是老熟人了，给你个熟人价，一枚二十灵晶，如何？”
“多谢。”
王森抱抱拳。
他知道确实如女人所说，这个价格很公道。
‘回春符’在一阶低品符篆里面算是中上层次的符篆，一般三十到四十灵晶不等，也就是一块半到两块半下品灵石，这是市场行价。
给他算二十灵晶一枚，已经给了很大的折扣。
马家娘子问道：“你要几枚？”
“先赊账行不行，等我接单了给你付。”
“滚蛋！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马家娘子柳眉一竖，瞪着王森，还以为今日能多做几单，没想到居然想赊账。
都给你如此打折了，还想白嫖，这是什么行径？
“哈哈哈……”
附近的摊主们纷纷笑了起来。
王森也笑着摇摇头，半老徐娘，果然泼辣的紧。
……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逐渐西斜，王森毫不意外的，一天依旧没有接到单子。
除了白日那三个外来的散修客户，结果还没做成。
“不过，昨日那壮汉怎么没来？”
王森心里疑惑。
他今日等了一整天，结果愣是没看到那壮汉的身影。
对方法器还在他手里呢。
按理来说，应该早上就过来了啊。
正在王森想着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坊市传来一阵阵热闹之声，时不时还响起一道道惊呼声。
王森这边的摊主们因为看不到，相互看了一笑，有些好奇。
“我去看看！”
有个年轻摊主跑过去凑热闹。
棚户区这边就传来了嘈杂声。
吵吵闹闹的，扰人清梦。
王小金与王小银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脑袋探出门外：“娘，怎么了？好吵呀。”
王秀素手指放在唇上，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你父亲昨夜忙了一晚，刚刚才睡下……”
正说着呢，一道身影缓缓从里屋里面走了出去。
两个小娃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妇人身后。
“把你吵醒了？”
罗秀素看着王森说道。
王森往门外撇了一眼：“怎么回事儿？”
罗秀素道：“不知道是谁闲着没事儿，将修炼完的灵石废料丢在了各家门口，这会儿外面那些人都在骂街呢。”
王森诧异道：“这么没公德心呢。”
“说是为了省点卫生费……”
罗秀素也颇有些无语道：“咱们家门口也堆了一堆……”
棚户区这边也属于太乙谷管辖，每日都有太乙谷卫生队的人前来收拾每家每户的垃圾废物之类的。
从心里来讲，散修们更愿意自己处理垃圾。
不就是点废物么，挖个坑埋了就是了，或者堆放到一个大坑里，等装满了再买一张“焚烧符”直接烧了得了。
但没办法，这片区域由太乙谷管委会管辖，自然得听人家的安排。
所以，散修们每月还要向太乙谷管委会缴纳卫生费。
虽是数量不多，但对于本就生活过得艰难的散修们来说，依旧有些压力。
很多散修们都在背地里骂太乙谷管委会这么大的家业还贪财。
但骂归骂，该交的还得交。
除非你不想住了走人，离开太乙谷的管辖区域。
但散修们在这个到处充满危险的修仙界，怕离开后，一个不小心就身陨。
罗秀素也小声抱怨几句，但良好的素质，还让她没有如外面那些散修们如泼妇般破口大骂。
王森随意吃了几口饭，然后从柜子上拿下包裹，又将那件修好的大刀从破布包起来。
“行了，我去坊市了。”
王森将一手提着法器，一手将包裹放在肩膀，就要出门。
罗秀素劝道：“要不今天你休息一天，别去参市了。”
她知道，昨晚自家男人铿铿锵锵忙活了一晚上。
王森嘴角微微一掀，回头道：“不去，你养我呀？”
不等女人回应，王森便挥挥手，出了大门。
外面，果然棚户区的一些街坊邻居在破口大骂。
其中不乏有一些粗鄙之语。
王森听得有趣。
住在棚户区的并不是什么有钱人，更别说像他们这种三级棚户区。
偏远，灵气薄弱。
都是些没钱的散修。
也没什么实力，修为基本都在练气初期，中期都的寥寥无几。
每日都看做一些帮养活自己。
……
“来了，瞧一瞧，看一看，刚刚炼制的‘玄阳散’，修炼时服用，能够提升三成的修炼速度！”
“有要符篆的没有？我这里类型齐全，要什么有什么！”
“各位道友，我这里有刚刚调制的‘九转阴阳不倒丸’，祖传的手艺，特别适用于一些年龄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友，或者是一些修喜双修之法的道友，来之不易，速来速来！过了这一村，就没这店了！”
“……”
坊市很热闹。
吵吵嚷嚷的，跟凡俗一些集市差不了多少。
这也很正常。
毕竟，光丰山下就有二十多万散修，莲花坊又是丰山周围最大的坊市之一，所以人流量大，那竞争自然也就大。
除了一些高品阶的手艺人，或者是那种手艺独特的手艺人，才不会担心生意被抢的问题。
很多手艺人学的杂艺都差不多，比如最多的丹师、符师、阵法师、炼器师等。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所以，竞争也难免激烈。
聪明一点的，还会差异性竞争，比如你卖哪几种符篆，我再卖另外几种符篆。
虽说都是卖符篆的，但大家都不会同类型竞争。
……
王森将摊子摆好后。
继续将‘今日免费’的木牌插在地面，然后坐在地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坊市情景。
期间，倒是有几个散修看到‘今日免费’的牌子后，好奇的凑过来询问。
“当真免费？”
“单纯修免费，若是需要材料，得自备。”
“这个自然，哪有让大师出材料给我们修缮的道理。”
三个散修一看还有这好事儿，将自己法器拿出来，正要递过去时，身后急匆匆跑过来一人，将三人拦住。
“周兄，且慢且慢！”
三个散修疑惑的看了过去。
那人使了个眼色，三个散修最终还是将法器收回去，跟着那人走了。
到了远处，那三个散修才问道：“刘兄，刚才为何拦下我们？这多好的事情啊。”
那名叫‘周兄’的人，回头向王森的方向远远撇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对三位友人说道：“你们第一次来莲花坊市，不知道具体情况，刚才那个炼器师名叫王森，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恶棍……”\ufffc
“可惜了啊王师傅，这一单差点就成功了。”
附近的摊主们好似在为王森遗憾。
几个明显陌生面孔的客人，想来是第一次来莲花坊。
刚才看到那情景，他们还以为王森能做成这一单。
结果没想到，最后环节，居然被人跑出拉走了。
想来，被拉走那人是知道内情的。
“哎！”
王森也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道：“这世道，免费的生意都做不成啊。”
旁边一个卖丹药的摊主嘿嘿一笑，说道：“谁让王师傅你这用工用料多呢。”
“这中间有损耗啊。张师傅你是丹师，你应该知道的，炼制丹药也没有一次就成功的吧？这失败两三次，很正常。”
“嘁！”
张丹师也是个妙人，说道：“丹药这东西是吃的，你的是用的，咱可不一样。”
王森笑着摇摇头，转而看着对面右侧一个摊位，问道：“马娘子，没有‘回春符’卖？”
对面是个女摊主，约莫三十七八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袭浅粉色丝裙，胸脯和屁股很大，流露出一股成熟的风情。
再加上那故意半遮半掩的装扮，露出雪白的颜色，因此，也吸引了很多人的客人。
其中，不乏有很多散修们上前搭讪。
每当这时候，附近摊主们便都是乐呵呵瞧着。
他们都知道马家娘子的情况，不仅自身是练气七层的修为，家里的男人更是太乙谷的弟子。
只不过前些年，她男人出去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瘫痪在了床上，只能从太乙谷离开了。
但是谁也不敢小看，毕竟曾经也是太乙谷弟子，谁敢说人家不认识几个人？
更何况，马家娘子自身修为本就不弱，你以为人家是半个寡妇，可事实却是一个危险的悍妇！
闻言，马家娘子笑盈盈说道：“‘回春符’？当然有啊，不过你买‘回春符’做什么，年纪轻轻的，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
王森笑道：“昨晚炼器太晚了，消耗有些大，你别说，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旁边摊主诧异问道：“王师傅，你真把白日那壮汉的法器修好了？”
“是呀。”
王森装作无奈道：“不修怎么办呢，毕竟前面那事儿，确实是我的一些失误。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怕死得很！”
“这就对了嘛。”
附近摊主们倒是纷纷赞成。
“这事儿你做的没问题。”
对于一位曾经的恶棍摊主邻居，现在似乎有了改变之心，他们这些相处很久的人，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马家娘子，一枚‘回春符”多少灵晶啊？”王森问道。
“一枚‘回春符’三十灵晶，童叟无欺。”
“不过王师傅你是老熟人了，给你个熟人价，一枚二十灵晶，如何？”
“多谢。”
王森抱抱拳。
他知道确实如女人所说，这个价格很公道。
‘回春符’在一阶低品符篆里面算是中上层次的符篆，一般三十到四十灵晶不等，也就是一块半到两块半下品灵石，这是市场行价。
给他算二十灵晶一枚，已经给了很大的折扣。
马家娘子问道：“你要几枚？”
“先赊账行不行，等我接单了给你付。”
“滚蛋！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马家娘子柳眉一竖，瞪着王森，还以为今日能多做几单，没想到居然想赊账。
都给你如此打折了，还想白嫖，这是什么行径？
“哈哈哈……”
附近的摊主们纷纷笑了起来。
王森也笑着摇摇头，半老徐娘，果然泼辣的紧。
……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逐渐西斜，王森毫不意外的，一天依旧没有接到单子。
除了白日那三个外来的散修客户，结果还没做成。
“不过，昨日那壮汉怎么没来？”
王森心里疑惑。
他今日等了一整天，结果愣是没看到那壮汉的身影。
对方法器还在他手里呢。
按理来说，应该早上就过来了啊。
正在王森想着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坊市传来一阵阵热闹之声，时不时还响起一道道惊呼声。
王森这边的摊主们因为看不到，相互看了一笑，有些好奇。
“我去看看！”
有个年轻摊主跑过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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