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负且偏执
进入马车，顾西玉被扑面而来的奢华惊的怔住。
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里面别有洞天。
铺虎皮地毯，松木的车厢，车厢内壁四周，嵌入四个夜明珠，让车厢里即便没有阳光照进，也光亮如昼。
顾西玉感到凉意袭来，原来角落坐着一只冰鉴，里面放满了冰块，在这夏季为她祛除了些许热意。
顾西玉找个角落坐下，尽量离莫南上远一些。
幸好车厢很大，即便有着许多不该出现的物件在这里，也还能坐下五六人有余，倒也不算太尴尬。
莫南上躺在软垫上，手持一本奏折看着。
在他前面是一张沉香木案桌，上面摆着一套精致茶具和一副棋子。
“多谢督主送小女子一程，西玉感激不尽。”莫南上迟迟不开口，无法，顾西玉只得硬着头皮道谢，总不能人家帮她，她没有半点表示。
顾西玉不得不承认，莫南上与她做交易时答应的那个条件，让她很心动。
顾西玉无法拒绝，因此面对莫南上时，就算莫南上一言不发，她也下意识小心翼翼讨好他。生怕莫南上说话不算数，让她空欢喜一场。
莫南上坐起身体，将奏折合起，摔在桌上，随后右手理了理左臂袖口，“不用谢，本督没想着送你，只是问你一下，那件事，你想的如何？有突破口吗？”
还是自作多情了，顾西玉腹诽不已，“今日陪太后聊天时，小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若是进展顺利，后日能拿到账本。”
“愿闻其详！”
……
“这就是小女想的办法，请督主参谋一二。”顾西玉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计划，期待的看向莫南上。
“嗯。”莫南上淡淡点头，“计划尚可，但其中尚有遗漏，不如这样……”
顾西玉听完不由自主点头，不愧是赤天司司长，心思缜密的让人觉得可怕，幸好他们不是敌人。
桌上沙漏丝丝落下，顾西玉不时点头。
一刻钟很快过去，在莫南上的补充下，顾西玉将计划彻底完善，对于后日的结果更加有信心。
谈话完毕，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马车里气氛有些微妙。
“咳咳。”顾西玉故作咳嗽，想着离顾府还有一段距离，总不能都在这大眼瞪小眼。
莫南上看起来与平常无二，但她是第一次和男人身处一个车厢，总是有些不自在。
顾西玉打破空气中的宁静，看向莫南上的冷脸开口道：“今日在太后那里发生的事情，小女有一点不太明白。按理说，宜宣公主就算得皇上宠爱，但太后终究是长辈，皇上和皇后就这么放纵宜宣公主这般对待太后吗？”
话音刚落，顾西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皇家的事，哪轮得着她多嘴，何况莫南上还是文昭帝的宠臣，若他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告知文昭帝，文昭帝会怎么想？
就在顾西玉懊恼时，莫南上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从皇上登基后，边境就不太稳定。不出意外，这几年会有大动作。”
“啊？”顾西玉茫然，边境不稳定和宜宣公主有什么关系。
顾西玉想问的再深入些，抬头看到莫南上已经闭上眼睛休息，微张的嘴又紧紧闭上。
算了，自己先想想。
“边境？”顾西玉苦苦思索，莫南上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
有了！
顾西玉猛地抬头，“督主，难道皇上想让宜宣公主和亲？”
“还不算蠢。”
“督主，容我猜测一番。宜宣公主是皇上第一个女儿，初期，他可能真的喜爱宜宣公主。但过一段时间，皇宫中出生的皇子皇女越来越多，皇上对宜宣公主的感情也就淡了。谁知就在皇上想要疏远宜宣公主时，他却发现宜宣公主姿容越来越出色，这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在皇上的特意试探下，他发现宜宣不仅貌美，而且功于心计。”
“而这时，皇上得知边境不稳，将来迟早会有一战，不论将来那一战大历是输是赢，皇上总要有一个办法，来缓解两国的关系。古往今来，和亲，就是最好的办法。想必在皇上得知边境有异动时，就已经决定将来让宜宣和亲。”结合前世对于宜宣公主的认识，顾西玉猜测道。
“你说的不错，尤其是这些年，皇上越发宠爱宜宣，想来离那一天已经不远。”
“那？宜宣公主是不是知道皇上的打算，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放肆。”
“你也说了，宜宣功于心计。况且这么多年，皇后就算再蠢，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可是，宜宣公主有一个当太子的哥哥，太子会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去和亲吗？皇后和她背后的家族答应吗？”
莫南上终于舍得抬头看向顾西玉，“这个问题问的不错，皇上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所以，他给了宜宣超乎想象的宠爱。在大义上，皇上已经占据先机。若真到了那一刻，只要用些手段，宜宣不得不答应。”
“那太后也知道这点吧。”
没等莫南上解惑，顾西玉自顾自点头，“太后肯定清楚，不然凭借她的身份，怎么会让自己被逼到那个地步。”
顾西玉接着道：“宜宣公主如此放肆，是想惹怒太后，让皇上治罪于她？这样也就避免被送去和亲吗？”
“不孝自古都是极大罪名，只要皇上治罪宜宣，宜宣就有办法，让这个罪名传遍大历。到时，有了这个借口，皇后母族李家会拼尽全力保下宜宣。毕竟，凭借宜宣身份与自身优势，她可以在京都随意挑选驸马，以此为太子增强势力。太子势力越强，将来上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李家就有重新起复的可能。”
顾西玉越来越疑惑，“想要打消皇上和亲的念头，应该有很多办法。宜宣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
“因为有些人看似温和，实则是一个自负且偏执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多年的计划最后变得不完美。”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文昭帝和宜宣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宜宣是一个非常骄傲且理智的女子，文昭帝不介意宜宣耍小性子，对于宜宣伸出的爪子，文昭帝心情好时还会逗趣一番，但宜宣要是真的敢做出，超出文昭帝容忍范围的事，恐怕会遭受致命打击。
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里面别有洞天。
铺虎皮地毯，松木的车厢，车厢内壁四周，嵌入四个夜明珠，让车厢里即便没有阳光照进，也光亮如昼。
顾西玉感到凉意袭来，原来角落坐着一只冰鉴，里面放满了冰块，在这夏季为她祛除了些许热意。
顾西玉找个角落坐下，尽量离莫南上远一些。
幸好车厢很大，即便有着许多不该出现的物件在这里，也还能坐下五六人有余，倒也不算太尴尬。
莫南上躺在软垫上，手持一本奏折看着。
在他前面是一张沉香木案桌，上面摆着一套精致茶具和一副棋子。
“多谢督主送小女子一程，西玉感激不尽。”莫南上迟迟不开口，无法，顾西玉只得硬着头皮道谢，总不能人家帮她，她没有半点表示。
顾西玉不得不承认，莫南上与她做交易时答应的那个条件，让她很心动。
顾西玉无法拒绝，因此面对莫南上时，就算莫南上一言不发，她也下意识小心翼翼讨好他。生怕莫南上说话不算数，让她空欢喜一场。
莫南上坐起身体，将奏折合起，摔在桌上，随后右手理了理左臂袖口，“不用谢，本督没想着送你，只是问你一下，那件事，你想的如何？有突破口吗？”
还是自作多情了，顾西玉腹诽不已，“今日陪太后聊天时，小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若是进展顺利，后日能拿到账本。”
“愿闻其详！”
……
“这就是小女想的办法，请督主参谋一二。”顾西玉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计划，期待的看向莫南上。
“嗯。”莫南上淡淡点头，“计划尚可，但其中尚有遗漏，不如这样……”
顾西玉听完不由自主点头，不愧是赤天司司长，心思缜密的让人觉得可怕，幸好他们不是敌人。
桌上沙漏丝丝落下，顾西玉不时点头。
一刻钟很快过去，在莫南上的补充下，顾西玉将计划彻底完善，对于后日的结果更加有信心。
谈话完毕，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马车里气氛有些微妙。
“咳咳。”顾西玉故作咳嗽，想着离顾府还有一段距离，总不能都在这大眼瞪小眼。
莫南上看起来与平常无二，但她是第一次和男人身处一个车厢，总是有些不自在。
顾西玉打破空气中的宁静，看向莫南上的冷脸开口道：“今日在太后那里发生的事情，小女有一点不太明白。按理说，宜宣公主就算得皇上宠爱，但太后终究是长辈，皇上和皇后就这么放纵宜宣公主这般对待太后吗？”
话音刚落，顾西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皇家的事，哪轮得着她多嘴，何况莫南上还是文昭帝的宠臣，若他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告知文昭帝，文昭帝会怎么想？
就在顾西玉懊恼时，莫南上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从皇上登基后，边境就不太稳定。不出意外，这几年会有大动作。”
“啊？”顾西玉茫然，边境不稳定和宜宣公主有什么关系。
顾西玉想问的再深入些，抬头看到莫南上已经闭上眼睛休息，微张的嘴又紧紧闭上。
算了，自己先想想。
“边境？”顾西玉苦苦思索，莫南上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
有了！
顾西玉猛地抬头，“督主，难道皇上想让宜宣公主和亲？”
“还不算蠢。”
“督主，容我猜测一番。宜宣公主是皇上第一个女儿，初期，他可能真的喜爱宜宣公主。但过一段时间，皇宫中出生的皇子皇女越来越多，皇上对宜宣公主的感情也就淡了。谁知就在皇上想要疏远宜宣公主时，他却发现宜宣公主姿容越来越出色，这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在皇上的特意试探下，他发现宜宣不仅貌美，而且功于心计。”
“而这时，皇上得知边境不稳，将来迟早会有一战，不论将来那一战大历是输是赢，皇上总要有一个办法，来缓解两国的关系。古往今来，和亲，就是最好的办法。想必在皇上得知边境有异动时，就已经决定将来让宜宣和亲。”结合前世对于宜宣公主的认识，顾西玉猜测道。
“你说的不错，尤其是这些年，皇上越发宠爱宜宣，想来离那一天已经不远。”
“那？宜宣公主是不是知道皇上的打算，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放肆。”
“你也说了，宜宣功于心计。况且这么多年，皇后就算再蠢，也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可是，宜宣公主有一个当太子的哥哥，太子会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去和亲吗？皇后和她背后的家族答应吗？”
莫南上终于舍得抬头看向顾西玉，“这个问题问的不错，皇上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所以，他给了宜宣超乎想象的宠爱。在大义上，皇上已经占据先机。若真到了那一刻，只要用些手段，宜宣不得不答应。”
“那太后也知道这点吧。”
没等莫南上解惑，顾西玉自顾自点头，“太后肯定清楚，不然凭借她的身份，怎么会让自己被逼到那个地步。”
顾西玉接着道：“宜宣公主如此放肆，是想惹怒太后，让皇上治罪于她？这样也就避免被送去和亲吗？”
“不孝自古都是极大罪名，只要皇上治罪宜宣，宜宣就有办法，让这个罪名传遍大历。到时，有了这个借口，皇后母族李家会拼尽全力保下宜宣。毕竟，凭借宜宣身份与自身优势，她可以在京都随意挑选驸马，以此为太子增强势力。太子势力越强，将来上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李家就有重新起复的可能。”
顾西玉越来越疑惑，“想要打消皇上和亲的念头，应该有很多办法。宜宣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
“因为有些人看似温和，实则是一个自负且偏执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多年的计划最后变得不完美。”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文昭帝和宜宣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宜宣是一个非常骄傲且理智的女子，文昭帝不介意宜宣耍小性子，对于宜宣伸出的爪子，文昭帝心情好时还会逗趣一番，但宜宣要是真的敢做出，超出文昭帝容忍范围的事，恐怕会遭受致命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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