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觉醒！
赵鱼皱眉。
听起来略显奇怪，但香蕉尊在侍从中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了，这从马车上就能看出这一点。
“我再考虑一下。”赵鱼思索片刻，给出这个答案。
“那你的箱子总得找个地方放吧？”香蕉尊拍拍赵鱼的肩膀。
“那...就到你那里放一下好了。”赵鱼有些谨慎。
香蕉尊是否热情过头了？是自然熟还是别有目的？
走进花园，走过亭子，终于来到那石质建筑前。
它粗犷而又野蛮的风格让赵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门外有两个石雕，颇具猎奇画风。
“呼呼~”清凉的风徐徐吹至，带着雨后的一丝凉意。
但此刻，赵鱼却无福消受。
原本只停留于手掌间的炙热，现在顺着手臂已经蔓延到右半部分胸膛的位置。
赵鱼凝视右手，不由得想：要是能够把它锯掉就好了，就不会痛苦了。
他转移视线，注意到石雕下方的一汪池水。
“水，对，我需要水。”赵鱼自言着，放下箱子，冲过去扑进水中。
但炙热似乎与水无关，哪怕将手臂完整地探入池水中，也未消散，甚至...越发猛烈。
香蕉尊感到奇怪。“你在干嘛？”
“洗个手。”赵鱼的鼻尖抽搐着。
他的视线转移到左手，那魔力石被握住的位置。
把它丢掉...或许就可以...一切都是它制造出来的...把它丢掉！把它丢掉！就可以解脱了...而且，它也不一定能解开扳指的秘密的吧？更有甚者，扳指也许只是一个阴谋...
丢掉~快丢掉吧！！！一切都会迎来结束！！！
赵鱼的指尖抽搐得有些疯狂，它们弯曲，上下抖动，时而抓紧魔力石，时而松开魔力石。
努力，真的有用吗？赵鱼的脑中不断轰鸣。
他把头也埋入水池，迫使自己冷静些。
在水中睁开眼，看着扳指。
太慢了...红线蔓延得位置还不及扳指的六分之一...只是这么一点，就这般痛苦吗？后面...该如何坚持呢？
“怎么把头也埋进去了？”香蕉尊的声音通过水这一导体变得十分魔幻，空洞而悠远。
“咕噜~咕噜~啊，洗个头。”赵鱼甩着头站起，重新抱住箱子。
“快进去吧，跟我来。”香蕉尊催促着。
“来了。”
最终，赵鱼还是没把魔力石扔掉。
这必然是一块暴躁的火属性魔力石。赵鱼想着，稍微把魔力石拿远一点，果然好受些。
走进房子开着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横对的长廊，长廊远离自己的一侧，洞开有一个个房间。
正对自己的位置，是一个通道，不知去往何处。
“我的房间在最左边倒数第三间。”香蕉尊伸出左手指住。“门没关，你自己去，我等会儿还有事。”
“行。”赵鱼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倒是没展露出来。
毕竟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烧起来。
火焰已经蔓延到左胸膛，甚至连肋骨和肩膀的一部分都在遭殃。
赵鱼不再迟疑，速度加快，也顾不上观察四周，迅速跑向倒数第三个房间。
这般难受的感觉，让他回忆起在那座山里爬阶梯时的画面。
“嗡嗡~”耳边浮现杂音，惹得赵鱼不敢再想下去，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它地方。
一步，两步，三步...
只要...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呼呼~”在到达目的地前的最后一小段路总是最艰难的。
越是靠近，越是感觉死亡是如此接近。
终于，赵鱼的手触碰到房间的门。
拉了一下，没打开。
尝试推，打开了。
这次的门倒不是用拉的。
但命运好像总是开玩笑，当赵鱼想要推开门，门却是要拉开；当赵鱼企图拉开门，门却是要推开。
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捉弄他。
进门后，拉上门栓，把箱子放在旁边的地面。
接着，赵鱼跳到床上翻滚起来。
“啊~”他小声哀嚎着。
“咯吱咯吱...”上下排牙齿不断碰撞。
他张开双手，魔力石倒没有一点异样，像是整件事情与它无关一般，这让赵鱼不由得恼怒。
看你干的好事！
但扳指上的红线倒已经蔓延到六分之一再稍稍多一点的位置。
这给了赵鱼一些安慰，至少能够看到进度。
给安慰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把赵鱼抛向更深沉的绝望。
“呃啊~怎么...这么慢...”他的声音很沉重，喉咙里似卡了口浓痰。
原本没有发现，现在将两只手拿出来放在一起，赵鱼看到到右手已经发红了，比左手粗了一圈，并且冒着苍白的热气。
左手目前倒是安然无恙。
“烫，好烫！”
赵鱼恨不得立即晕过去，但脑袋却清醒得不得了。
实在受不了了！
赵鱼轻轻放下魔力石，身体朝远离的地方翻去，直至翻下床，“啪”的一下与地面激情地接吻。
撞击让身体发软进入僵直状态，过了好一会儿，赵鱼才恢复原有的行动力，并像癫痫一样爬回床上，犯贱似的重新握住魔力石。
不...还不行...
灼烧，再度降临。
折磨，永无止境，令人不愿意面对与直视。
赵鱼直感觉自己的眼睛从未如此细致观察四周过，床的纹路，藤蔓的突刺，像在注视下被放大了，清晰可见。
甚至，赵鱼能够找寻出两根突刺之间的不同与差别。
比如说长短，大小，硬度。
但这绝对不会减轻炙热带来的折磨。
“啪啪！”赵鱼的手行动起来，拼命拍打本就摇曳的床。
直至拳头上，与手掌相连的手指关节部位又酸又痛又痒，应是皮破了。
潺潺的血液在手背哗啦啦地流淌。
被火焰吞噬，烧死也不过如此吧？
但那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
可赵鱼却已承载良久，并且，还将继续承载。
天知道扳指上红线蔓延的速度是线性的，还是叠加，或者递减。
“砰砰！”头撞向墙壁。
撞击令赵鱼的意识恍惚，却很快因灼热而重新复苏。
深处的记忆不断涌现，仿佛直视内心。
赵鱼其实是个有些自卑的人，八岁之前的家长会别的孩子都是由父母陪同，但他却只有母亲一人参加，这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
自从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开始辗转流离于各种城市，与各种各样的别墅之间，这或许是另一个原因。
也曾有过朋友，但随着距离的遥远，最终断了联系。
倒不是说不能联系，只是不忍心打扰，或者认为会为对方带来不便与麻烦，就这样，隔着屏幕，像是隔了一道可悲的沟壑。
以前，母亲经常告诫赵鱼：要跟家里的人处理好关系，委屈自己一点也没有事。他在九岁前完完全全贯彻这一理念。
但并未看到实际的效果，在家中的地位无足轻重，暗地里被称作‘杂种’。
后来与父亲赵凯的那一次谈话中，赵鱼依旧展现着这样的一面。
他不愿意改变现状，更害怕改变现状带来的未知情况。
直到母亲的死亡，她的葬礼上，赵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参加，这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没有丝毫的作用，成为小丑一般的角色取悦众人才换取他勉为其难停留在家族边缘的结果。
“万物皆惘然，一切...最终都只有靠自己...”
赵鱼不再安于现状，悄悄积攒自己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转移矛盾，暗中搞小破坏，搅乱家族原本较为和谐的局势，使得各种势力分割。
长此以往，他的处境终于好上许多。
伴随着岁数的增长，他逐渐独立，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庄园，后来为了让赵凯刮目相看，他考上重点大学的土木工程专业。
后面在一次聚会中，赵鱼看到一个男人给女孩下药，并且是当着面的那种，在男人的强迫下，女孩惊慌地笑着，不断挣扎拒绝。
男人也够废物，力气好像还没女孩大，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她。
他命令周围的人架住女孩的身体，自己则是准备灌酒。
看着女孩可怜的神情，与当年的自己别无一致。
朦胧的灯光不断转化，赵鱼甩起酒瓶，跨步跳跃，手臂抡出一个颇具美感的圆弧，像是用尽这数十年意难平的力气一般砸在男人头上。
混战一触即发，双方的保镖互相扑在一起。
全力一击将赵鱼的体力暂时抽空，在老林的保护下，赵鱼离开了聚会场地。
这也是去往那座山的原因，之后的事情，就不受赵鱼控制了。
直到面对优德时装疯卖傻的屈辱，与在阿耶奶奶的压迫下，强迫自己吞药，赵鱼直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十几年前。
“若是连自我都无法掌控，那么，生存与死亡将没有任何差别！”赵鱼的牙齿已经渗血，但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
【以吾之刃，于绝望中，开辟新之道路】
旷古而悠远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撞来。
眼前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床，那木箱，那门，那房间，化作暗黑的虚无。
在这虚无中，黑红色的火焰自翻腾而起，熊熊燃烧。
赵鱼的视线朝下，没有看到自己身体。
他企图探查火焰的源头，但下方，不，方向的概念已经消失了。
如同被仍在广袤无垠的荒宇中，四周全然被火焰覆盖。
注视火焰，火焰的根部，漆黑，深邃，不可见底。
听起来略显奇怪，但香蕉尊在侍从中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人了，这从马车上就能看出这一点。
“我再考虑一下。”赵鱼思索片刻，给出这个答案。
“那你的箱子总得找个地方放吧？”香蕉尊拍拍赵鱼的肩膀。
“那...就到你那里放一下好了。”赵鱼有些谨慎。
香蕉尊是否热情过头了？是自然熟还是别有目的？
走进花园，走过亭子，终于来到那石质建筑前。
它粗犷而又野蛮的风格让赵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门外有两个石雕，颇具猎奇画风。
“呼呼~”清凉的风徐徐吹至，带着雨后的一丝凉意。
但此刻，赵鱼却无福消受。
原本只停留于手掌间的炙热，现在顺着手臂已经蔓延到右半部分胸膛的位置。
赵鱼凝视右手，不由得想：要是能够把它锯掉就好了，就不会痛苦了。
他转移视线，注意到石雕下方的一汪池水。
“水，对，我需要水。”赵鱼自言着，放下箱子，冲过去扑进水中。
但炙热似乎与水无关，哪怕将手臂完整地探入池水中，也未消散，甚至...越发猛烈。
香蕉尊感到奇怪。“你在干嘛？”
“洗个手。”赵鱼的鼻尖抽搐着。
他的视线转移到左手，那魔力石被握住的位置。
把它丢掉...或许就可以...一切都是它制造出来的...把它丢掉！把它丢掉！就可以解脱了...而且，它也不一定能解开扳指的秘密的吧？更有甚者，扳指也许只是一个阴谋...
丢掉~快丢掉吧！！！一切都会迎来结束！！！
赵鱼的指尖抽搐得有些疯狂，它们弯曲，上下抖动，时而抓紧魔力石，时而松开魔力石。
努力，真的有用吗？赵鱼的脑中不断轰鸣。
他把头也埋入水池，迫使自己冷静些。
在水中睁开眼，看着扳指。
太慢了...红线蔓延得位置还不及扳指的六分之一...只是这么一点，就这般痛苦吗？后面...该如何坚持呢？
“怎么把头也埋进去了？”香蕉尊的声音通过水这一导体变得十分魔幻，空洞而悠远。
“咕噜~咕噜~啊，洗个头。”赵鱼甩着头站起，重新抱住箱子。
“快进去吧，跟我来。”香蕉尊催促着。
“来了。”
最终，赵鱼还是没把魔力石扔掉。
这必然是一块暴躁的火属性魔力石。赵鱼想着，稍微把魔力石拿远一点，果然好受些。
走进房子开着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横对的长廊，长廊远离自己的一侧，洞开有一个个房间。
正对自己的位置，是一个通道，不知去往何处。
“我的房间在最左边倒数第三间。”香蕉尊伸出左手指住。“门没关，你自己去，我等会儿还有事。”
“行。”赵鱼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倒是没展露出来。
毕竟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烧起来。
火焰已经蔓延到左胸膛，甚至连肋骨和肩膀的一部分都在遭殃。
赵鱼不再迟疑，速度加快，也顾不上观察四周，迅速跑向倒数第三个房间。
这般难受的感觉，让他回忆起在那座山里爬阶梯时的画面。
“嗡嗡~”耳边浮现杂音，惹得赵鱼不敢再想下去，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它地方。
一步，两步，三步...
只要...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呼呼~”在到达目的地前的最后一小段路总是最艰难的。
越是靠近，越是感觉死亡是如此接近。
终于，赵鱼的手触碰到房间的门。
拉了一下，没打开。
尝试推，打开了。
这次的门倒不是用拉的。
但命运好像总是开玩笑，当赵鱼想要推开门，门却是要拉开；当赵鱼企图拉开门，门却是要推开。
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捉弄他。
进门后，拉上门栓，把箱子放在旁边的地面。
接着，赵鱼跳到床上翻滚起来。
“啊~”他小声哀嚎着。
“咯吱咯吱...”上下排牙齿不断碰撞。
他张开双手，魔力石倒没有一点异样，像是整件事情与它无关一般，这让赵鱼不由得恼怒。
看你干的好事！
但扳指上的红线倒已经蔓延到六分之一再稍稍多一点的位置。
这给了赵鱼一些安慰，至少能够看到进度。
给安慰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把赵鱼抛向更深沉的绝望。
“呃啊~怎么...这么慢...”他的声音很沉重，喉咙里似卡了口浓痰。
原本没有发现，现在将两只手拿出来放在一起，赵鱼看到到右手已经发红了，比左手粗了一圈，并且冒着苍白的热气。
左手目前倒是安然无恙。
“烫，好烫！”
赵鱼恨不得立即晕过去，但脑袋却清醒得不得了。
实在受不了了！
赵鱼轻轻放下魔力石，身体朝远离的地方翻去，直至翻下床，“啪”的一下与地面激情地接吻。
撞击让身体发软进入僵直状态，过了好一会儿，赵鱼才恢复原有的行动力，并像癫痫一样爬回床上，犯贱似的重新握住魔力石。
不...还不行...
灼烧，再度降临。
折磨，永无止境，令人不愿意面对与直视。
赵鱼直感觉自己的眼睛从未如此细致观察四周过，床的纹路，藤蔓的突刺，像在注视下被放大了，清晰可见。
甚至，赵鱼能够找寻出两根突刺之间的不同与差别。
比如说长短，大小，硬度。
但这绝对不会减轻炙热带来的折磨。
“啪啪！”赵鱼的手行动起来，拼命拍打本就摇曳的床。
直至拳头上，与手掌相连的手指关节部位又酸又痛又痒，应是皮破了。
潺潺的血液在手背哗啦啦地流淌。
被火焰吞噬，烧死也不过如此吧？
但那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
可赵鱼却已承载良久，并且，还将继续承载。
天知道扳指上红线蔓延的速度是线性的，还是叠加，或者递减。
“砰砰！”头撞向墙壁。
撞击令赵鱼的意识恍惚，却很快因灼热而重新复苏。
深处的记忆不断涌现，仿佛直视内心。
赵鱼其实是个有些自卑的人，八岁之前的家长会别的孩子都是由父母陪同，但他却只有母亲一人参加，这或许是其中一个原因。
自从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开始辗转流离于各种城市，与各种各样的别墅之间，这或许是另一个原因。
也曾有过朋友，但随着距离的遥远，最终断了联系。
倒不是说不能联系，只是不忍心打扰，或者认为会为对方带来不便与麻烦，就这样，隔着屏幕，像是隔了一道可悲的沟壑。
以前，母亲经常告诫赵鱼：要跟家里的人处理好关系，委屈自己一点也没有事。他在九岁前完完全全贯彻这一理念。
但并未看到实际的效果，在家中的地位无足轻重，暗地里被称作‘杂种’。
后来与父亲赵凯的那一次谈话中，赵鱼依旧展现着这样的一面。
他不愿意改变现状，更害怕改变现状带来的未知情况。
直到母亲的死亡，她的葬礼上，赵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参加，这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没有丝毫的作用，成为小丑一般的角色取悦众人才换取他勉为其难停留在家族边缘的结果。
“万物皆惘然，一切...最终都只有靠自己...”
赵鱼不再安于现状，悄悄积攒自己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转移矛盾，暗中搞小破坏，搅乱家族原本较为和谐的局势，使得各种势力分割。
长此以往，他的处境终于好上许多。
伴随着岁数的增长，他逐渐独立，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庄园，后来为了让赵凯刮目相看，他考上重点大学的土木工程专业。
后面在一次聚会中，赵鱼看到一个男人给女孩下药，并且是当着面的那种，在男人的强迫下，女孩惊慌地笑着，不断挣扎拒绝。
男人也够废物，力气好像还没女孩大，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她。
他命令周围的人架住女孩的身体，自己则是准备灌酒。
看着女孩可怜的神情，与当年的自己别无一致。
朦胧的灯光不断转化，赵鱼甩起酒瓶，跨步跳跃，手臂抡出一个颇具美感的圆弧，像是用尽这数十年意难平的力气一般砸在男人头上。
混战一触即发，双方的保镖互相扑在一起。
全力一击将赵鱼的体力暂时抽空，在老林的保护下，赵鱼离开了聚会场地。
这也是去往那座山的原因，之后的事情，就不受赵鱼控制了。
直到面对优德时装疯卖傻的屈辱，与在阿耶奶奶的压迫下，强迫自己吞药，赵鱼直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十几年前。
“若是连自我都无法掌控，那么，生存与死亡将没有任何差别！”赵鱼的牙齿已经渗血，但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
【以吾之刃，于绝望中，开辟新之道路】
旷古而悠远的声音自四面八方撞来。
眼前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床，那木箱，那门，那房间，化作暗黑的虚无。
在这虚无中，黑红色的火焰自翻腾而起，熊熊燃烧。
赵鱼的视线朝下，没有看到自己身体。
他企图探查火焰的源头，但下方，不，方向的概念已经消失了。
如同被仍在广袤无垠的荒宇中，四周全然被火焰覆盖。
注视火焰，火焰的根部，漆黑，深邃，不可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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