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个秘密
望着沉默的转身离去的凶兽鹿睨，阿莱克西亚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她刚想要说话，却被涅法雷姆轻声阻止，“让它离开吧，毕竟这一切的发生都不能怪它。和你们其他人一样，它也是这场狩猎计划中被利用的人，或者应该说是它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涅法雷姆抬起头，望着仍旧阴云密布的天空，忍不住叹了口气。
罗什搀扶着罗什走到涅法雷姆身旁，安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的伤势还好吗？”
阿莱克西亚担忧的望着涅法雷姆，低声询问道，“你看起来伤势很重，魂力的剧烈消耗也必然会对身体造成更多的负担，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涅法雷姆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道，“至少暂时还死不了，虽然说以后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不过总算是已经暂时解决了眼下的麻烦，你们也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众人寻找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围坐着，什么话都没说。
涅法雷姆再次凝聚魂力唤出那枚宝石，持续散发的微弱光亮笼罩着所有人苍白的面孔，涅法雷姆随手将那枚宝石放在了身前的空地上，眼神恍惚的注视着天空。
在那枚宝石光亮的沐浴下，所有人的脸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即使他们看起来仍旧被疲倦所折磨，身上的伤势也还未能完全愈合，但显然比刚刚的状态要好得多。
涅法雷姆低头扯了一把破碎的皮夹，肩膀上的伤势已经已经完全愈合。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你所知道的真相了吗？”
望着涅法雷姆并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情的表情，罗什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关于这场野兽暴动，还有那头凶兽鹿睨，以及……被历史所抹去的那座古老城市。”
涅法雷姆斜眼瞥向罗什·阿什克，一时间没有开口。
“你想知道什么？关于那头野兽鹿睨的身世之谜？还是有关于那座古老城市的记载？”
涅法雷姆的目光落在了坐在罗什身旁的罗恩身上，他低垂着头，沉默的攥紧了手指。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涅法雷姆忽然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反感的望着罗什·阿什克。
“我曾经承受过圣殿的恩惠，所以在冒险途中遇到圣职者的时候，大多会尽可能给到更多的帮助，”望着安静蜷缩着身体，目光始终汇聚在阿卡熙身上的阿莱克西亚，涅法雷姆轻声叹了口气，“虽然这些事情也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罗什·阿什克，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秘密。”
望着沉默不语的罗什，涅法雷姆忽然抬起了手臂。
“当然，如果你坚持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阿莱克西亚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涅法雷姆的手腕，“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询问你们一件事情。罗什·阿什克，你们之所以想要找到更多有关于那座古老城市的线索，是因为你们这样想去做的，还是因为圣殿大主教的旨意？”
罗恩忽然一把拽住了罗什的肩膀，冲着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望着有些冲动的罗什，涅法雷姆再次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在这片西切之森还被称之为金色之乡的那个时间，生活在这片森林之中的鹿睨，守护着这片森林的祥和与安宁。来往的行人会日夜兼程穿过这片森林，前往那座已经覆灭的城市，而面对人类与野兽之间的冲突，鹿睨就是两者之间唯一的调和者。”
“关于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想圣殿应该也有一些记载。那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摧毁了那座创建在西切之森深处的城市，连同这片金色森林，也在一夜之间被天灾所影响。我推测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这头半人马的灵魂遭受天灾气息的侵蚀，他的灵魂被黑暗的气息所影响，整个人变得暴躁狂乱。为了抑制这种情况的持续发生，也为了避免这种状态下的自己，会对生活在西切之森中的野兽产生影响，它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短暂的沉默结束后，涅法雷姆抬手捂住双眼。
“在那之后的事情，你们大概也都清楚了。因为有人刻意散播关于西切之森的传言，导致越来越多的佣兵卷入到这场野兽暴动之中。不止是风息小镇本地的佣兵们，甚至也有来自佣兵工会的家伙，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
望着沉默坐在一旁的罗什，阿莱克西亚忽然轻声说道。
“我们是在一场狩猎的途中，意外得知有关于西切之森的传言。但现在想起来，这一切都发生在那场野兽暴动爆发之前，他几乎做到了所有的事情，而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卷入到这场蓄谋已久的屠杀之中。”
涅法雷姆长长呼出一口冷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关于这场野兽暴动的背后……其实更多的，是牵扯到这片森林的尽头，那座古老城市的秘密。但有关于那座城市的记载，几乎都被从伊古斯大陆的历史上抹去，哪怕是圣殿曾经的记载中，也几乎很难找到更多的线索。”
原本沉默坐在一旁罗什，忽然开口询问道。
“你刚刚说，灵魂献祭是什么？”
涅法雷姆想了想，解释道，“是一种极为古老的魂力天赋，或者这根本就不应该被称之为天赋，而是一种独有的魂术禁制。你知道，所谓的魂术师，指的就是以身体驾驭魂力从而发挥出不同力量的人类或是其他种族，但这种魂术禁制，本质上来说就是针对魂术师所存在的。”
在漫长的沉默过后，涅法雷姆才从深沉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任何能够驾驭魂术的魂术师，他们的灵魂或多或少也会被体内的魂力所浸染。而所谓的灵魂献祭，其实就是通过不断杀死魂术师，从而释放他们扭曲的灵魂，以达到解开这种魂术禁制的目的。不只是鹿睨，刚刚被我击杀的那个家伙，他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解除那座古老城市之外的魂术禁制，虽然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如果禁制被解开，会面临什么？”
罗什再一次追问道。
“我不知道，”涅法雷姆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但从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一旦灵魂献祭被解除，通往那座城市的大门也将被打开。曾经的天灾会再度降临东大陆尤格尔特，到时候可能不止东大陆，整座东部世界伊古斯，都将会因为这场天灾而变成真正的炼狱。”
罗什刚准备继续追问下去，却被涅法雷姆冰冷的眼神打断。
“我知道这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所以罗什·阿什克，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们，一旦你们继续向前走去，那么你们的灵魂将会被古老的魂力禁制所收割，我不确定那样做的下场是沦落为行尸走肉，还是魂飞魄散，不过都不重要了。眼下禁制还不能被打破，至少现在还不行。”
涅法雷姆缓慢站起身，迎着阴云散尽后没有任何温度的阳光，眯起了双眼。
“如果你们真的打算那么做的话，那我也只能亲自出手阻止你们了。”
“但你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了，对吗？”
罗什不甘心的追问道。
“对。”
涅法雷姆危险的眯起双眼，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罗什，“但随便你们怎么想，这就是唯一能够给你们的交代。接下来你们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必须尽快动身返回风息小镇，这个地方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罗恩再一次按住了罗什的肩膀，他轻声打算了罗什。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回去再说，罗什。我们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白白送命，更何况大主教也不希望见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涅法雷姆侧着头，斜瞥了罗什一眼。
时间仿佛在不经意之间快速流逝着，很快日落西山，阳光再一次消散在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废墟之中。众人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决定先离开这片战场遗迹，他们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终于离开了峡谷入口，在一片靠近墙壁的角落里休息。
涅法雷姆捡回了一些还算干燥木头，勉强升起了一堆篝火。
等到黑夜再度降临在这片森林里，很快潮水般的浓雾便覆盖了整片森林。涅法雷姆独自一人坐在火堆前，沉默的望着眼前缓慢燃烧的木柴，思绪如同火焰一般缓慢的跳动着。
仍是昏迷不醒的阿卡熙，在阿莱克西亚的照顾下，脸色好转了许多。她们彼此偎依在角落里，用力的裹紧了身上的斗篷，但阿莱克西亚的视线始终落在涅法雷姆的身上。
“等到明天一早，我们就准备动身返回风息小镇。”
头也不抬的涅法雷姆，在察觉到罗什坐下来的时候，忽然轻声说道，“这件事情由不得你，罗什。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在返回帝都之后，亲自和大主教解释这件事情。”
神情有些担忧的阿莱克西亚，望着坐在涅法雷姆对面的罗什。
“如果你的身体无法继续承受自身的魂力，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
罗什忽然开口询问道。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一旦体内的魂力失控或者是因为自身无法再度驾驭魂力，在魂力的冲击下身体会彻底崩溃。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反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
陷入短暂沉默的罗什，用双手撑着下巴。
他忽然好奇的追问了一句，“那天在小镇上，我们第一次见到那头死灵少年的时候，我见到你以魂力所驾驭的魂器。那把断剑还是那把弓弩是你的魂器？”
“都算是吧，”涅法雷姆耸了耸肩，没有过多解释，“它们都是我在这些年游历的途中，意外所得。而且对于大多数魂术师而言，都能够做到以自身为容器，将魂力以魂力的形态收入自己的身体里。不过就像大多数人所知道的，普通的魂术师最多只能够驾驭一把魂器而已，不过我算是一个小小的特殊。”
“你能够同时驾驭多把魂器？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掌握有不止一把魂器？”
涅法雷姆笑了笑，随手将一根木柴丢进火堆里。
望着缓慢升腾的青烟，涅法雷姆轻声说道，“算是吧，不过与其说是我能够驾驭多种不同的魂器，不如说我对于魂力的精准感知和掌控，远远要超出一般人。所以在每一次的战斗中，我都能够尽可能将自身的魂力拔高至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在那头凶兽鹿睨对你发动灵魂浸染后，你还是失去了对体内魂力的控制？”
罗什继续追问道。
“是啊，”涅法雷姆将双手放在脑后，仰头望向浓雾缭绕的夜空，“即使我有所防备，仍旧没办法完全抵抗魂力对灵魂的侵蚀，所以在鹿睨对于反复发动灵魂浸染的情况下，我最终还是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差一些……只差一些就杀死了它。”
涅法雷姆伸出手，仿佛凭空抚摸着空气中的冷意。
“时间仿若潮水，带来一切也冲走了一切。那些明明不想被再次记起的事情，却到最后还是没办法忘掉。”
阿莱克西亚缓慢起身走到涅法雷姆身旁，她伸出手轻柔的握住涅法雷姆的手指。
涅法雷姆忽然轻声说道，“都早点休息吧，我来守夜就好。”
她刚想要说话，却被涅法雷姆轻声阻止，“让它离开吧，毕竟这一切的发生都不能怪它。和你们其他人一样，它也是这场狩猎计划中被利用的人，或者应该说是它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涅法雷姆抬起头，望着仍旧阴云密布的天空，忍不住叹了口气。
罗什搀扶着罗什走到涅法雷姆身旁，安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的伤势还好吗？”
阿莱克西亚担忧的望着涅法雷姆，低声询问道，“你看起来伤势很重，魂力的剧烈消耗也必然会对身体造成更多的负担，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涅法雷姆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轻声说道，“至少暂时还死不了，虽然说以后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不过总算是已经暂时解决了眼下的麻烦，你们也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众人寻找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围坐着，什么话都没说。
涅法雷姆再次凝聚魂力唤出那枚宝石，持续散发的微弱光亮笼罩着所有人苍白的面孔，涅法雷姆随手将那枚宝石放在了身前的空地上，眼神恍惚的注视着天空。
在那枚宝石光亮的沐浴下，所有人的脸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即使他们看起来仍旧被疲倦所折磨，身上的伤势也还未能完全愈合，但显然比刚刚的状态要好得多。
涅法雷姆低头扯了一把破碎的皮夹，肩膀上的伤势已经已经完全愈合。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关于你所知道的真相了吗？”
望着涅法雷姆并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情的表情，罗什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关于这场野兽暴动，还有那头凶兽鹿睨，以及……被历史所抹去的那座古老城市。”
涅法雷姆斜眼瞥向罗什·阿什克，一时间没有开口。
“你想知道什么？关于那头野兽鹿睨的身世之谜？还是有关于那座古老城市的记载？”
涅法雷姆的目光落在了坐在罗什身旁的罗恩身上，他低垂着头，沉默的攥紧了手指。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涅法雷姆忽然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反感的望着罗什·阿什克。
“我曾经承受过圣殿的恩惠，所以在冒险途中遇到圣职者的时候，大多会尽可能给到更多的帮助，”望着安静蜷缩着身体，目光始终汇聚在阿卡熙身上的阿莱克西亚，涅法雷姆轻声叹了口气，“虽然这些事情也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罗什·阿什克，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秘密。”
望着沉默不语的罗什，涅法雷姆忽然抬起了手臂。
“当然，如果你坚持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阿莱克西亚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涅法雷姆的手腕，“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询问你们一件事情。罗什·阿什克，你们之所以想要找到更多有关于那座古老城市的线索，是因为你们这样想去做的，还是因为圣殿大主教的旨意？”
罗恩忽然一把拽住了罗什的肩膀，冲着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望着有些冲动的罗什，涅法雷姆再次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在这片西切之森还被称之为金色之乡的那个时间，生活在这片森林之中的鹿睨，守护着这片森林的祥和与安宁。来往的行人会日夜兼程穿过这片森林，前往那座已经覆灭的城市，而面对人类与野兽之间的冲突，鹿睨就是两者之间唯一的调和者。”
“关于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想圣殿应该也有一些记载。那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摧毁了那座创建在西切之森深处的城市，连同这片金色森林，也在一夜之间被天灾所影响。我推测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这头半人马的灵魂遭受天灾气息的侵蚀，他的灵魂被黑暗的气息所影响，整个人变得暴躁狂乱。为了抑制这种情况的持续发生，也为了避免这种状态下的自己，会对生活在西切之森中的野兽产生影响，它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短暂的沉默结束后，涅法雷姆抬手捂住双眼。
“在那之后的事情，你们大概也都清楚了。因为有人刻意散播关于西切之森的传言，导致越来越多的佣兵卷入到这场野兽暴动之中。不止是风息小镇本地的佣兵们，甚至也有来自佣兵工会的家伙，卷入到这件事情当中。”
望着沉默坐在一旁的罗什，阿莱克西亚忽然轻声说道。
“我们是在一场狩猎的途中，意外得知有关于西切之森的传言。但现在想起来，这一切都发生在那场野兽暴动爆发之前，他几乎做到了所有的事情，而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卷入到这场蓄谋已久的屠杀之中。”
涅法雷姆长长呼出一口冷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关于这场野兽暴动的背后……其实更多的，是牵扯到这片森林的尽头，那座古老城市的秘密。但有关于那座城市的记载，几乎都被从伊古斯大陆的历史上抹去，哪怕是圣殿曾经的记载中，也几乎很难找到更多的线索。”
原本沉默坐在一旁罗什，忽然开口询问道。
“你刚刚说，灵魂献祭是什么？”
涅法雷姆想了想，解释道，“是一种极为古老的魂力天赋，或者这根本就不应该被称之为天赋，而是一种独有的魂术禁制。你知道，所谓的魂术师，指的就是以身体驾驭魂力从而发挥出不同力量的人类或是其他种族，但这种魂术禁制，本质上来说就是针对魂术师所存在的。”
在漫长的沉默过后，涅法雷姆才从深沉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任何能够驾驭魂术的魂术师，他们的灵魂或多或少也会被体内的魂力所浸染。而所谓的灵魂献祭，其实就是通过不断杀死魂术师，从而释放他们扭曲的灵魂，以达到解开这种魂术禁制的目的。不只是鹿睨，刚刚被我击杀的那个家伙，他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解除那座古老城市之外的魂术禁制，虽然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如果禁制被解开，会面临什么？”
罗什再一次追问道。
“我不知道，”涅法雷姆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但从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一旦灵魂献祭被解除，通往那座城市的大门也将被打开。曾经的天灾会再度降临东大陆尤格尔特，到时候可能不止东大陆，整座东部世界伊古斯，都将会因为这场天灾而变成真正的炼狱。”
罗什刚准备继续追问下去，却被涅法雷姆冰冷的眼神打断。
“我知道这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所以罗什·阿什克，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们，一旦你们继续向前走去，那么你们的灵魂将会被古老的魂力禁制所收割，我不确定那样做的下场是沦落为行尸走肉，还是魂飞魄散，不过都不重要了。眼下禁制还不能被打破，至少现在还不行。”
涅法雷姆缓慢站起身，迎着阴云散尽后没有任何温度的阳光，眯起了双眼。
“如果你们真的打算那么做的话，那我也只能亲自出手阻止你们了。”
“但你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了，对吗？”
罗什不甘心的追问道。
“对。”
涅法雷姆危险的眯起双眼，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罗什，“但随便你们怎么想，这就是唯一能够给你们的交代。接下来你们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必须尽快动身返回风息小镇，这个地方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罗恩再一次按住了罗什的肩膀，他轻声打算了罗什。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回去再说，罗什。我们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而白白送命，更何况大主教也不希望见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涅法雷姆侧着头，斜瞥了罗什一眼。
时间仿佛在不经意之间快速流逝着，很快日落西山，阳光再一次消散在这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废墟之中。众人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决定先离开这片战场遗迹，他们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终于离开了峡谷入口，在一片靠近墙壁的角落里休息。
涅法雷姆捡回了一些还算干燥木头，勉强升起了一堆篝火。
等到黑夜再度降临在这片森林里，很快潮水般的浓雾便覆盖了整片森林。涅法雷姆独自一人坐在火堆前，沉默的望着眼前缓慢燃烧的木柴，思绪如同火焰一般缓慢的跳动着。
仍是昏迷不醒的阿卡熙，在阿莱克西亚的照顾下，脸色好转了许多。她们彼此偎依在角落里，用力的裹紧了身上的斗篷，但阿莱克西亚的视线始终落在涅法雷姆的身上。
“等到明天一早，我们就准备动身返回风息小镇。”
头也不抬的涅法雷姆，在察觉到罗什坐下来的时候，忽然轻声说道，“这件事情由不得你，罗什。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在返回帝都之后，亲自和大主教解释这件事情。”
神情有些担忧的阿莱克西亚，望着坐在涅法雷姆对面的罗什。
“如果你的身体无法继续承受自身的魂力，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
罗什忽然开口询问道。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一旦体内的魂力失控或者是因为自身无法再度驾驭魂力，在魂力的冲击下身体会彻底崩溃。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反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
陷入短暂沉默的罗什，用双手撑着下巴。
他忽然好奇的追问了一句，“那天在小镇上，我们第一次见到那头死灵少年的时候，我见到你以魂力所驾驭的魂器。那把断剑还是那把弓弩是你的魂器？”
“都算是吧，”涅法雷姆耸了耸肩，没有过多解释，“它们都是我在这些年游历的途中，意外所得。而且对于大多数魂术师而言，都能够做到以自身为容器，将魂力以魂力的形态收入自己的身体里。不过就像大多数人所知道的，普通的魂术师最多只能够驾驭一把魂器而已，不过我算是一个小小的特殊。”
“你能够同时驾驭多把魂器？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掌握有不止一把魂器？”
涅法雷姆笑了笑，随手将一根木柴丢进火堆里。
望着缓慢升腾的青烟，涅法雷姆轻声说道，“算是吧，不过与其说是我能够驾驭多种不同的魂器，不如说我对于魂力的精准感知和掌控，远远要超出一般人。所以在每一次的战斗中，我都能够尽可能将自身的魂力拔高至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在那头凶兽鹿睨对你发动灵魂浸染后，你还是失去了对体内魂力的控制？”
罗什继续追问道。
“是啊，”涅法雷姆将双手放在脑后，仰头望向浓雾缭绕的夜空，“即使我有所防备，仍旧没办法完全抵抗魂力对灵魂的侵蚀，所以在鹿睨对于反复发动灵魂浸染的情况下，我最终还是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差一些……只差一些就杀死了它。”
涅法雷姆伸出手，仿佛凭空抚摸着空气中的冷意。
“时间仿若潮水，带来一切也冲走了一切。那些明明不想被再次记起的事情，却到最后还是没办法忘掉。”
阿莱克西亚缓慢起身走到涅法雷姆身旁，她伸出手轻柔的握住涅法雷姆的手指。
涅法雷姆忽然轻声说道，“都早点休息吧，我来守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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