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变
华灯初上，音乐部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埋头在办公桌旁吃着泡面听着歌，当然，都是最近上传到天辉音乐网后台的参赛作品，梁缘已经听了一整天，明明很累，却还是想要再坚持坚持。
梁缘深知自己能争取到天辉实习的机会有多难得，她也知道自己必须比别人加倍努力才有机会留下来。当许多同事都已经下班回家，梁缘依然在为了把这第一份工作做好而努力加班。
大公司的竞争是相当残酷的，音乐总监把她从剧组借调到音乐部，协助做好网站第一届主题原创歌曲比赛的项目。
梁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创意是她的，但她是属于公司的。在天辉这样非常讲究资历的大集团里，一个刚毕业且还在试用期内的新人，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参与到这个项目已经是公司对她最好的安排了，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从比赛开办以来，天辉音乐借助各大平台持续地投放广告，效果也非常明显，网络歌曲比赛对于刚刚兴起的网络时代，是个非常新鲜有趣的事物，网站后台收到的参赛作品每天都在不断增加。
学音乐、玩音乐的人是为了什么？最初的想法可能单纯是因为喜欢，但最终还是为了赚钱，否则光靠玩音乐如何养得活自己？只有出名了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天辉举办的比赛不设门槛，不论年龄，不谈专业，可以是音乐人，可以是上班族，甚至可以是学生，亦或贩夫走卒，一切只凭作品说话。
不仅是天辉音乐网的用户，还有看到比赛广告的许许多多音乐人，那些喜欢音乐又有创作能力的人无不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梁缘所在的小组负责对每天收到的众多参赛作品进行初步筛选，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有重复投稿的，有一人投多稿的，甄选的工作量非常庞大。
但是说实话，以梁缘并不专业的鉴赏水平也听得出来，这些参赛作品里大部分的水平都不怎么样。
昨天开会的时候，小组其他人貌似都捡到几首好听的歌，筛选出来的已经汇总给公司专业评审做最后的定夺。
可能是梁缘运气不太好，这么多天她选出来的几首都比较勉强，在很难流转到专业评审的手里。
这些天来已经听了太多歌，不只是耳朵，整个人都麻木了，甚至感觉自己都快失去对音乐审美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梁缘把鼠标点到下一个作品，并不是常规的音频，弹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分辨率不高的视频，不知道是录制者刻意的还是想要凑近点好收音，只能看到肩膀以下，但明显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他踩着一台老旧的脚风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音质倒还不差，看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动琴键，耳机传来轻松的前奏，旋律还挺好听！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想了一整晚
瓦下厅堂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当一个温柔干净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梁缘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不懂得如何分辨一个人唱功的高低，但这暖暖的声音直抵心坎，太抓耳太好听了！
“桥面像结霜鞋底冰凉踏过青石板
擦肩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得多恬淡
我背着行囊坐上渡船扶舷回头看
村落轮廓里炊烟渐次升起又飘散
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
我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山水路漫漫
这一路走来千里万里看花开过几转
春夏秋冬风依次抚过我发端”
一台简单的风琴，一个干净的声音，让她瞬间感觉很治愈，这疲惫的一天好像也不是很难熬了，她完全沉浸在歌词的画面里，仿佛置身其中。
“我路过小镇夜凉如水天边月正弯
路过了江南看到书生睡在杨柳岸
我路过长街熙熙攘攘叫卖都宛转
路过了洛阳看到小姐画楼绣牡丹
我渐渐开始每晚梦到故事里的长安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
抵达的时候阳光正好听风吹得暖软
可我为什么忽然失措在长安
……”
听完一整首歌，梁缘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变好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弹唱，并没有经过录音房一系列专业的混音操作，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她寻觅的好作品啊！
梁缘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悦，却又不知道该找谁，欣喜之中突然窜进了一丝空虚。
……
天蒙蒙亮的时候车刚好靠站，许一晨就跟着醒来了，看见程心怡还抱着小背包挨在靠背上睡着，也没打扰她。
夜里也知道经停了几个站，车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着许多人。
清晨的车站很安静，长长站台还有零星几个人上车，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抱着一个小孩上了许一晨这节车厢，小孩身上披着长衫，看不清是男孩女孩。
那对男女进来后，看到许一晨和程心怡身边有空位就走了过来，妇人抱着孩子坐到许一晨身旁，男子则坐在了对面。
两人匆匆上车匆匆坐下，又没带多余的行李，看起来像是在赶时间。
“大叔，您坐我这边来吧。”许一晨看这对男女看起来应该是夫妻，坐在一块也方便照顾孩子。
“谢谢啊小伙！”男子操着一口浓厚的西北口音。
许一晨提上随身物品与男子交换位置，经过女子身旁时，背包不小心勾到了盖在小孩身上的长衫，长衫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许一晨弯腰捡起长衫，一眼瞥到了小孩身上的伤痕，突然有点错愕。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一手夺回许一晨手里的衣服，急忙重新盖在小孩身上。
“没事没事！”男子笑道。
许一晨坐到程心怡的身边，心中的困惑挥之不去。
虽然匆匆一眼只看见了半边脸，但能看得出来个是皮肤白皙，打扮得很漂亮的小女孩，穿的那身裙子很贵，因为那款裙子许一晨见过，去年原本是想给妹妹许一心买的生日礼物，却因为那件裙子实在太贵了买不起。
这怎么看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即使不是，那他们既然舍得花把孩子打扮得这么漂亮，又怎么舍得把孩子打得一身伤痕？太奇怪了！
这对男女黝黑壮实，皮肤干裂，甚至能看到手上的老茧，且穿着朴素，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吧，他们会是这小女孩的什么人呢？
“大叔，你女儿长得好可爱啊！今年多大了？”许一晨看起来像是随口的问了问。
“她不是……”男子话还没说完，被女子瞪了一眼，话头就被掐断了，干咳了一声眼神游离地看向别处。
这下许一晨心中更加怀疑了，也没追问，靠下椅背上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写着什么。
“一晨哥哥，你在写什么呢？”程心怡正好也醒了，凑过来看了一眼。
“没什么，随便写的，你睡好了？”
“嗯，我这有饼干你要吃吗？”
“好，我这有辣条你也试试。”两人交换着零食当早餐。
车开了好长一段路，中间又经停几站，许一晨听着播报，还有一站，估摸着再有半小时的就该到山城了。
他心里有些放不下，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这个小女孩怎么办？许一晨时不时看着对面女子怀里抱的小女孩，这一路从早上到现在几个小时都没醒过。
正当他心中思索的时候，小女孩醒了，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想要从妇人的手中挣脱。
妇人的怒骂声并没能止住小女孩的哭闹，于是抬起手狠狠地打在孩子身上，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旁边的男子拿着奶瓶往小女孩嘴里塞，小女孩摇着头躲避。
周围的人不少人看过来，却没说什么，以为是父母哄孩子，反而觉得小孩不听话太吵了。
许一晨看着泪眼婆娑的小姑娘，看到她手脚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心疼得不得了。
“大婶，别打了，孩子那么小，有话好好说！”许一晨实在忍不了出声制止。
“我打自家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哭！让你哭！”妇人见制止不住小姑娘的哭声，本就心烦，许一晨多管闲事，表情更显得狰狞。
“放开我，我要找我妈妈！”小女孩大声哭嚷！
妇人听了下手更狠了，“你还胡说，我让你胡说！”
程心怡也看不下去了，求着妇人别打了。
小姑娘哭喊着不肯喝，妇人用力摁住她的双腿，男子则一手定住小姑娘的头，把奶瓶往她嘴里塞。
小女孩倔强地往外吐，甚至被呛得边哭边咳。
许一晨怀疑奶瓶里装的是迷药，否则为什么拼命往小女孩嘴里塞？顿时怒从心头起，站起身，劈手夺过奶瓶：“你们这是干什么？”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喂我女儿吃东西你管得着吗？把瓶子还给我。”妇人伸手就要过来抢夺。
就在许一晨与那对夫妇争执的时候，程心怡站起身往身后的车厢跑去。
夫妇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许一晨身上，妇人又松了一只手，反倒让小女孩奋力挣脱了，跳下地板后死死抱着许一晨的大腿，哭喊着：“小叔叔救救我，我不是她女儿！”
“反了你了！”妇人愤怒地要过来打小女孩。
其实从相貌上许一晨早已猜出这小女孩不是他们的女儿，一对黝黑壮实，长得还有点不规则的夫妻，怎么可能生得出一个肤色白皙，又国色天香的小美人？难不成是基因突变了不成？
许一晨把小姑娘护在身后，伸手拍开妇人的巴掌：“你这是虐待儿童！这是犯法的我告诉你，你说小姑娘是你女儿，又下那么重的手，她真是你女儿吗？”
“怎么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我能带着她吗？”
“小叔叔，我不认识他们！”小女孩泪眼朦胧，抬头看着许一晨哽咽道。
看着小女孩无助又惊恐的眼神，许一晨心里一横，不管这小姑娘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也一定要护住她，有什么后果他也担着就是了。
“死丫头，快给我过来！”那对男女同时伸手上来抢夺。
“这样，咱们等警察过来了确定一下，她要真是你女儿，我认罚，你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许一晨寸步不让，依旧紧紧护住小女孩。
“你个怂货，还不快点把孩子抢回来！”妇人见在许一晨手里讨不到便宜，又怕再纠缠就不好脱身了，愤怒地朝男人大吼！
梁缘深知自己能争取到天辉实习的机会有多难得，她也知道自己必须比别人加倍努力才有机会留下来。当许多同事都已经下班回家，梁缘依然在为了把这第一份工作做好而努力加班。
大公司的竞争是相当残酷的，音乐总监把她从剧组借调到音乐部，协助做好网站第一届主题原创歌曲比赛的项目。
梁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创意是她的，但她是属于公司的。在天辉这样非常讲究资历的大集团里，一个刚毕业且还在试用期内的新人，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参与到这个项目已经是公司对她最好的安排了，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从比赛开办以来，天辉音乐借助各大平台持续地投放广告，效果也非常明显，网络歌曲比赛对于刚刚兴起的网络时代，是个非常新鲜有趣的事物，网站后台收到的参赛作品每天都在不断增加。
学音乐、玩音乐的人是为了什么？最初的想法可能单纯是因为喜欢，但最终还是为了赚钱，否则光靠玩音乐如何养得活自己？只有出名了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天辉举办的比赛不设门槛，不论年龄，不谈专业，可以是音乐人，可以是上班族，甚至可以是学生，亦或贩夫走卒，一切只凭作品说话。
不仅是天辉音乐网的用户，还有看到比赛广告的许许多多音乐人，那些喜欢音乐又有创作能力的人无不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梁缘所在的小组负责对每天收到的众多参赛作品进行初步筛选，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有重复投稿的，有一人投多稿的，甄选的工作量非常庞大。
但是说实话，以梁缘并不专业的鉴赏水平也听得出来，这些参赛作品里大部分的水平都不怎么样。
昨天开会的时候，小组其他人貌似都捡到几首好听的歌，筛选出来的已经汇总给公司专业评审做最后的定夺。
可能是梁缘运气不太好，这么多天她选出来的几首都比较勉强，在很难流转到专业评审的手里。
这些天来已经听了太多歌，不只是耳朵，整个人都麻木了，甚至感觉自己都快失去对音乐审美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梁缘把鼠标点到下一个作品，并不是常规的音频，弹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分辨率不高的视频，不知道是录制者刻意的还是想要凑近点好收音，只能看到肩膀以下，但明显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他踩着一台老旧的脚风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音质倒还不差，看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动琴键，耳机传来轻松的前奏，旋律还挺好听！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想了一整晚
瓦下厅堂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当一个温柔干净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梁缘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不懂得如何分辨一个人唱功的高低，但这暖暖的声音直抵心坎，太抓耳太好听了！
“桥面像结霜鞋底冰凉踏过青石板
擦肩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得多恬淡
我背着行囊坐上渡船扶舷回头看
村落轮廓里炊烟渐次升起又飘散
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
我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山水路漫漫
这一路走来千里万里看花开过几转
春夏秋冬风依次抚过我发端”
一台简单的风琴，一个干净的声音，让她瞬间感觉很治愈，这疲惫的一天好像也不是很难熬了，她完全沉浸在歌词的画面里，仿佛置身其中。
“我路过小镇夜凉如水天边月正弯
路过了江南看到书生睡在杨柳岸
我路过长街熙熙攘攘叫卖都宛转
路过了洛阳看到小姐画楼绣牡丹
我渐渐开始每晚梦到故事里的长安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
抵达的时候阳光正好听风吹得暖软
可我为什么忽然失措在长安
……”
听完一整首歌，梁缘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变好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弹唱，并没有经过录音房一系列专业的混音操作，但毫无疑问这就是她寻觅的好作品啊！
梁缘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悦，却又不知道该找谁，欣喜之中突然窜进了一丝空虚。
……
天蒙蒙亮的时候车刚好靠站，许一晨就跟着醒来了，看见程心怡还抱着小背包挨在靠背上睡着，也没打扰她。
夜里也知道经停了几个站，车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着许多人。
清晨的车站很安静，长长站台还有零星几个人上车，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抱着一个小孩上了许一晨这节车厢，小孩身上披着长衫，看不清是男孩女孩。
那对男女进来后，看到许一晨和程心怡身边有空位就走了过来，妇人抱着孩子坐到许一晨身旁，男子则坐在了对面。
两人匆匆上车匆匆坐下，又没带多余的行李，看起来像是在赶时间。
“大叔，您坐我这边来吧。”许一晨看这对男女看起来应该是夫妻，坐在一块也方便照顾孩子。
“谢谢啊小伙！”男子操着一口浓厚的西北口音。
许一晨提上随身物品与男子交换位置，经过女子身旁时，背包不小心勾到了盖在小孩身上的长衫，长衫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许一晨弯腰捡起长衫，一眼瞥到了小孩身上的伤痕，突然有点错愕。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一手夺回许一晨手里的衣服，急忙重新盖在小孩身上。
“没事没事！”男子笑道。
许一晨坐到程心怡的身边，心中的困惑挥之不去。
虽然匆匆一眼只看见了半边脸，但能看得出来个是皮肤白皙，打扮得很漂亮的小女孩，穿的那身裙子很贵，因为那款裙子许一晨见过，去年原本是想给妹妹许一心买的生日礼物，却因为那件裙子实在太贵了买不起。
这怎么看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即使不是，那他们既然舍得花把孩子打扮得这么漂亮，又怎么舍得把孩子打得一身伤痕？太奇怪了！
这对男女黝黑壮实，皮肤干裂，甚至能看到手上的老茧，且穿着朴素，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吧，他们会是这小女孩的什么人呢？
“大叔，你女儿长得好可爱啊！今年多大了？”许一晨看起来像是随口的问了问。
“她不是……”男子话还没说完，被女子瞪了一眼，话头就被掐断了，干咳了一声眼神游离地看向别处。
这下许一晨心中更加怀疑了，也没追问，靠下椅背上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写着什么。
“一晨哥哥，你在写什么呢？”程心怡正好也醒了，凑过来看了一眼。
“没什么，随便写的，你睡好了？”
“嗯，我这有饼干你要吃吗？”
“好，我这有辣条你也试试。”两人交换着零食当早餐。
车开了好长一段路，中间又经停几站，许一晨听着播报，还有一站，估摸着再有半小时的就该到山城了。
他心里有些放不下，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这个小女孩怎么办？许一晨时不时看着对面女子怀里抱的小女孩，这一路从早上到现在几个小时都没醒过。
正当他心中思索的时候，小女孩醒了，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想要从妇人的手中挣脱。
妇人的怒骂声并没能止住小女孩的哭闹，于是抬起手狠狠地打在孩子身上，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旁边的男子拿着奶瓶往小女孩嘴里塞，小女孩摇着头躲避。
周围的人不少人看过来，却没说什么，以为是父母哄孩子，反而觉得小孩不听话太吵了。
许一晨看着泪眼婆娑的小姑娘，看到她手脚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心疼得不得了。
“大婶，别打了，孩子那么小，有话好好说！”许一晨实在忍不了出声制止。
“我打自家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让你哭！让你哭！”妇人见制止不住小姑娘的哭声，本就心烦，许一晨多管闲事，表情更显得狰狞。
“放开我，我要找我妈妈！”小女孩大声哭嚷！
妇人听了下手更狠了，“你还胡说，我让你胡说！”
程心怡也看不下去了，求着妇人别打了。
小姑娘哭喊着不肯喝，妇人用力摁住她的双腿，男子则一手定住小姑娘的头，把奶瓶往她嘴里塞。
小女孩倔强地往外吐，甚至被呛得边哭边咳。
许一晨怀疑奶瓶里装的是迷药，否则为什么拼命往小女孩嘴里塞？顿时怒从心头起，站起身，劈手夺过奶瓶：“你们这是干什么？”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喂我女儿吃东西你管得着吗？把瓶子还给我。”妇人伸手就要过来抢夺。
就在许一晨与那对夫妇争执的时候，程心怡站起身往身后的车厢跑去。
夫妇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许一晨身上，妇人又松了一只手，反倒让小女孩奋力挣脱了，跳下地板后死死抱着许一晨的大腿，哭喊着：“小叔叔救救我，我不是她女儿！”
“反了你了！”妇人愤怒地要过来打小女孩。
其实从相貌上许一晨早已猜出这小女孩不是他们的女儿，一对黝黑壮实，长得还有点不规则的夫妻，怎么可能生得出一个肤色白皙，又国色天香的小美人？难不成是基因突变了不成？
许一晨把小姑娘护在身后，伸手拍开妇人的巴掌：“你这是虐待儿童！这是犯法的我告诉你，你说小姑娘是你女儿，又下那么重的手，她真是你女儿吗？”
“怎么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我能带着她吗？”
“小叔叔，我不认识他们！”小女孩泪眼朦胧，抬头看着许一晨哽咽道。
看着小女孩无助又惊恐的眼神，许一晨心里一横，不管这小姑娘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也一定要护住她，有什么后果他也担着就是了。
“死丫头，快给我过来！”那对男女同时伸手上来抢夺。
“这样，咱们等警察过来了确定一下，她要真是你女儿，我认罚，你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许一晨寸步不让，依旧紧紧护住小女孩。
“你个怂货，还不快点把孩子抢回来！”妇人见在许一晨手里讨不到便宜，又怕再纠缠就不好脱身了，愤怒地朝男人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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