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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滚滚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猪妹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楼下才起了一阵骚动。

    我俩立刻变回原型,老树整理了行装,故意放慢脚步,缓步下了楼。

    下面的三拨人已经乱做一团,老树低咳一声,中气十足。

    有少数几个人转过头来。

    “是是是青山观的观主。”夸张的指着老树叫到。

    奇怪了,老树如果有这层身份,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人认不出来。

    老树抚着白胡子,很是有派头的往下走,“老道单名一个树字,叫我树道长就好,只是区区一个小小道观的观主,不值一提。”

    “树道长神通广大,一直隐居青山观,之前家母绝症,都是树道长下山相助,感激不尽!”那人挤出两滴眼泪,双手合适,直直的对着老树跪了下来,还不停的拜着。

    老树慈善的笑着,伸出手挥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是家母积了很多善果才得救,是上苍怜悯。”

    另一个女人也是对着老树就跪下来了,“之前老家发大水前三天,就是树道长行至我家,告知我要举家搬到十里外的表兄家,是树老道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呀~啊啊啊~感谢上天让我再次遇到树道长,一直未能和你道谢,万分感谢~”

    老树还是先前那套,跪的人越来越多。

    我也打心底里越来越佩服老树这个人。

    老树在一片感恩的声音中走向了之前站在人前正看着突如其来的状况摸不着头脑的一个男人身前,那男人着实普通,身材矮小,腰带把肚子分成两层,一张扔到人群里完全注意不到的脸,要不是穿着还算华丽,毫无特色可言。

    “你可是杨谢行?”老树站直了低着头问他。

    那个男人抬起头,看见站在眼前的仙风道骨的老道,半响才点点头。

    “我是。”

    “你娘可是闺名月香。”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道长怎会识得我娘亲闺名?”

    “她于年头逝世,而你的长妻肖氏因觉得年头逝世已是不详,所以不让大办,把她秘密的埋在了附近的一个小麻子山上是吗?”

    那人神色更是难看了,握拳在侧微微发抖,他虽不高,但是这时候突然散发的气势有些吓人,老树适时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再低头看着他。

    “多有得罪,是令母于梦中于老道相诉苦衷,委托老道完成她身前未完成之事,夜夜入梦,老道怕若怨念太深变成恶鬼,永世不得超生,老道不愿看这个情况出现。”

    杨谢行才松了一口气,“树道长可将家母之愿说之与我,我定会想方设法完她愿望。”

    老树双手抱在胸前,“只是老道以为,凭你一己之力,怕是无法完成,否则令母去世前,为何不完成呢?”

    杨谢行看着老树微笑的样子,过了好半响,人群里聚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热闹,老树背在苏记菜馆的门口,下面的人听了故事,看着他都是一脸敬仰。静静的看看老树,又看看杨谢行,等着下文。

    好半响,杨谢行才开口,“树道长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如若不介意,可否让老道随你回家,为你解决家中烦忧,也好让老道这观中少些余愿未了的孤魂。”

    杨谢行最终还是把我们带回了家,把老树安排在了一个偏院,老树偏要等到明天见过他的两个老婆才说出他妈的遗愿,杨谢行拗不过只好先回去睡觉了。

    作为一个兵器,我被老树走路晃的头晕,就和坐车一样,好不容易杨谢行和仆人都走了,我和刀妹总算变回了人形。

    可能做人做习惯了,变成回原型,都让我和刀妹难受不已。

    我们坐在茶几前,今天只有一张床,只能让给老树了,我和猪妹趴在桌上将就睡觉。

    “原来你做了这么多好事。”猪妹看着已经躺下的老树,感叹出口。

    老树不合时宜的笑了出声,“哈哈,那些可不是老道做的好事,那是老道找的群演。”

    “哈?”我和猪妹同时出声,脸色都不好看,我回来的路上心里把老树赞美了一百遍。

    老树拉好被子,“不找群演给我铺垫一番,我直接去找他,你说一个从小教育良好,当的官也很大的人,会相信我莫名其妙的找他去说两句话?”

    我脑子里想想,要是有这么个人跟我说话,我已经第一句都没有听完,就当他是骗子,自从有了手机以后,我接的诈骗电话第一句都是直报大名,一报大名,我就觉得是骗子。

    “那你怎么不一骗到底?”猪妹问他。

    “他大老婆脾气不好,管他管的严,要是他回去一说,我们今晚都不要睡觉了,原地接受考验,我这个老身体可受不了。”

    “·····”

    纵使我和猪妹是多么对腰酸背痛没有感觉的钢铁妖怪,趴了一晚上也感觉是浑身生锈了一样,一动关节咔咔响。

    又要在浑身难受的时候变回原型,被老树背在身上。

    这种感觉更难受了,我现在就想跟人比划比划,松松筋骨。

    我们被一个小厮迎到了大堂,主家席位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杨谢行,而女人应该就是长妻。

    女人浑身的金银珠宝,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的盯着老树,仿佛要把老树杀了一样。看得我都浑身发毛。

    “你就是那个道长,你跟我夫君胡说了什么,他怎么会把你带回家?我告诉你这个老不是死的道士,惯有骗人伎俩!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给我解释清楚了,我就把你送去那地牢里,让你在里面备受折磨。”

    这女人说话声音尖锐,说话间用手指着老树,她牙齿有些尖细,说起话来特别狰狞。

    老树不慌不忙的行了礼。

    “想必你就是你婆婆说的不分是非,胡作非为的杨氏长妻肖氏女肖远晴是不是?你婆婆爷爷入老道梦控诉你的罪行,害她死,老道本以为不过普通婆媳之争,并无老道我什么事,如今你句句辱骂,口无遮拦,想来已作威作福多年,老道这次定要为冤魂某个公道。”

    “你这个死道长说什么?杨谢行,这就是你找回来的你说的道长?什么东西,就是个行骗老头,他有什么伎俩,就是想骗你钱财。我今天就要把这老道打出家门去!然后我再来收拾你!”肖氏挽起袖子,从座位后面竟然掏出一根金属制的棍子,对着老树就要打出来。

    老树有预料一般转身快步走出了大厅,屋外的观赏树上拽下一根树枝,转身对着冲出来的肖氏,我们都以为他要跟肖氏对打,可是对打不是应该掏我和猪妹吗?拿根树枝干什么。

    随后肖氏气冲冲的举着棍子追出了大堂,紧随其后的是欲阻拦又不敢阻拦的杨谢行。

    这杨氏踏出屋檐的一瞬间,这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想起了轰隆的巨大雷声,肖氏被雷声吓到,一下立在原地,眼看着一道闪电迎面打来,老树用木棍一把打掉了肖氏手上的金属棍,闪电就在我们咫尺的地方,打在金属棍上,然后把地上的石板打的破碎不堪。

    肖氏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双眼紧闭的念着什么。

    说完还猛的磕头磕的额头渗血。

    我也吓到了,老树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用神仙的姿势微笑的看着本来拜天,实际看起来就是在拜老树的肖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