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区别
“都挺好的。”穆一扭头回答。
“那你告诉哥哥喜欢吃什么？”萧谨彦换了一种方式来问话。
“我不知道，好像都可以。”穆一想了一下，摇了一下头，她吃东西时，大多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真没挑剔过。
萧谨彦懂了，想来打小照顾她的人，只是想着她还活着就成，就养成了这样一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不吃鱼吗？”心疼了一下，提到了那个她唯一没动过的菜。
“有刺，我不会挑。”穆一老实承认。
“傻穆一，这是海鱼，只一根主刺，不会卡到你的。”方天川听到了这一句，主动帮她夹了一筷子。
“谢谢，天川哥哥。”穆一笑了笑，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鱼有些犹豫得举起筷子，明显是真被伤到过，才会如此踌躇。
“这块真的没刺，慢点，我帮你看着。”萧谨彦轻声呵护。
穆一看了他一眼，这才勇敢得下了手，放到嘴里感受了一下，才开了心。
“没刺。”
这是说给萧谨彦听的，小模样真的很可爱。
“没刺，就多吃点。”萧谨彦不自觉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短，可是不硬，一点也不扎手，还怪好摸的。
他觉得没什么，是个很自然的动作，穆一感觉却不同了，有些呆愣得看萧谨彦。
“怎么了？”萧谨彦不懂她的表情。
穆一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一眼他这个人，最后做了一个让萧谨彦意外的举动，抓起他的手，又放到了自己头上，还蹭了蹭，随后才笑了起来。
萧谨彦皱眉，“没人这样摸过你对吗？”
穆一摇了摇头，这感觉让她很喜欢，如果母亲在，想来被她疼爱就会是这种感觉。
“吃吧，以后有哥哥呢。”萧谨彦心中低叹，可怜的小妹，帮她又弄了一块鱼肉。
穆一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再次感受了一下，记住了这个感觉，便放下了，对于这种新鲜食物，她还是很感兴趣的，又开始了她的探险。
几番下来后，她已相信到了自己盘中的，定是没有危险的，这才放松了下来，这种小心翼翼，以及之后的满足与开心，很能触动到人，作为两个年长的哥哥，都看到了。
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小妹的确需要人好好疼惜，可这样的她也决不可能会是坏孩子。
被人当成好孩子的穆一吃饱了，便坐到一边不动了，她有个习惯，便是没事时喜欢发个饭晕，盯着一幅画看就是老半天。
注意到的人，看得出来她在发呆，便也不去打扰她，四兄弟又闹了一会，才开始散摊，穆一也精神了，笑嘻嘻得接过车钥匙。
上了车，开始行驶了，李哲与萧谨彦又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穆一，若说穆一骑摩托车时是兴奋与专注的，那么她开车，便只余专注了。
倒也不是初学者的那种紧张与专注，而是做事本身的态度，她的车速不慢，规矩得压在最高时速上，车多车少，似乎对她没有半点影响。
总能计算出最佳的行驶方向与跟车距离，这回两个大男人都信了这个穆一是个开车的高手。
车是李哲的，他决定先到萧谨彦家去休息一会再回去，于是报的地址是萧谨彦家的，穆一一听，难得掉了一点速度，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无所谓了，到了车库。“穆一，要不上去坐坐，哥一会醒了酒，再送你回去。”李哲建议。
“不用了。”穆一拒绝，楼上楼下的住着，哪还需要人送。
“那你……”萧谨彦不勉强，哪怕是小妹了，这种邀请也不太适合，特别是两个喝了酒的男人，哪怕他们不会做什么。
“回家啊。”穆一把车钥匙还回去。
“去吧，路上小心些。”萧谨彦又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隔着帽子也让穆一感受到了温暖。
“嗯。”穆一点头刚想跟上，便见那两人关上了电梯门，先上去了，无所谓了，她等会上去也行。
萧瑾方今天回家比平时早，主要是没上晚自习，不是他一人没上，而是所有人都没上，刚考完，还不准人放松一下啊。
回到了家，熟悉的饭菜香便让他知道谁在家等他了。
“哥，怎知我这个时候回来？”真香，好久没吃到哥哥做的菜了。
“洗手去。”拍了一下那伸出来的爪子。
“嘿嘿。”萧瑾方的心情好了许多，总算没那么懊恼成绩不咋地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成绩本就不太重要，可他能唯一证明自己有能力的，便只有这个了。
“真好吃。”洗了手，坐了回来，第一筷子当然是自己喜欢的菜了。
“这么些年，你还是喜欢这个。”萧谨彦没动，捧着一杯茶，慢慢得喝着，看小弟吃饭。
“嗯，喜欢，只喜欢哥哥做的。”边说又边低下头去。
萧谨彦不由伸出大手，想去摸摸那个同样毛茸茸的脑袋，可是还没碰到，便被人躲开了。
“干嘛，我不小了。”虽说哥哥的摸头杀，自己也喜欢，可他不想承认。
“嗯，不小了。”萧谨彦收回了手，笑了笑，眼神却有些迷离，开始发散。
若论起来自家小弟，与今个这个小妹比，那完全是两个样，本是相同的年纪，处事方法却完全不同，仅有的几次事，那个小妹给人的感觉是经验足，老道。
特别是处理那对母女的那一手，看似她吃了亏，实则是她了了心愿，相信，无论那对母女再怎样求到她门前，她会绝然得拒绝，有如她总说的那个‘不’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成熟处事方式的女孩子，却在今天无意中展现出了那么多的孩子面，而且她不认为那是孩子气，似乎她根本不知孩子气是什么。
想到她眷恋得主动得把自己的手放到头上的动作，心里柔软的同时，也有些心疼她，明显是没有什么人这样对过她的，否则不会在第一下时惊到了。
之后才会有那样的意外之举，刚才分别时，因自己的习惯动作是非常开心的，是个缺爱的孩子啊。也正是因为缺爱，才会促使她那样迅速得成长，而自家这个……
他还没回神，已有人在叫他了。
“哥，哥？”
“怎么了？”
“得问哥怎么了？想什么呢，我叫你半天了，你都不回答我。”萧瑾方抱怨。
“没什么，走了一下神，噢，对了，你们学校经常会出现这种可以不参加考试的情况吗？”看着小弟，又想起了那个疑惑。
“不能。”萧瑾方回答得很坚定，不过想到了一个人，又不太确定了。“哥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也没什么，今个在外面我看到了你那个同学了，就是那个叫穆一的。”萧谨彦不是故意瞒着小弟，而是自己几个兄弟带着小妹，也就是小弟的同学出去玩了大半天，还告诉他，这不是打击人嘛。
“她呀……”萧瑾方明白了。“她是城南一中建校以来最大的一个特例了。”
“特例？”萧谨彦想了想还真是。
萧瑾方不知他知道了，这才把那天没说完的话说完，必定哥哥已经看到人了，瞒不下去便没意义了。
“她从入学第一天起，就没交过作业，老师们也从不找她要，更别提谈话了，上课老师们都从不点她的名，仿佛她就是个隐形人，对，隐形人。”
萧瑾方的话让萧谨彦还是很诧异，迅速得想了想，这事发生在那小姑娘身上也不稀奇，甚至可以说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稀奇了，反倒是一些属于正常的事，会给他带他意外。
“所以也不参加考试？”小弟在跟自己说事，不接话是不对的。
“嗯，而且监考老师根本就没准备她的试卷。”说了这句，萧瑾方又去跟饭菜搏斗了。
萧谨彦却在考虑更深层的问题，表面上是这穆一由卢家出了好处，到了这高中来混个文凭，可实际上，特别是了解梅校长的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除非这小姑娘有过人之处，而这种过人之处，定会给梅校长带来大的利益。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样的利益呢？
一个孩子，读书的孩子，上高三的孩子，答案呼之欲出，而且萧谨彦觉得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他有些期待穆一同学大展身手的一天。
“哥，其实穆一不是一个坏孩子。”萧瑾方吃饱了，见哥哥不说话，不由想替穆一辩解两句。
“你怎么会知道。”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一个坏孩子，可以他这个弟弟的眼光，还不好说看得出好坏来，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佐证了她的优秀。
“我就是知道。”萧瑾方别扭了一下，有些不想与人分享他看到的那件事。
“好，你就知道。”萧谨彦也不追问，小弟能自己看清一个人是好事，这才是逐渐长大的标志。
“那你告诉哥哥喜欢吃什么？”萧谨彦换了一种方式来问话。
“我不知道，好像都可以。”穆一想了一下，摇了一下头，她吃东西时，大多都是有什么吃什么，真没挑剔过。
萧谨彦懂了，想来打小照顾她的人，只是想着她还活着就成，就养成了这样一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不吃鱼吗？”心疼了一下，提到了那个她唯一没动过的菜。
“有刺，我不会挑。”穆一老实承认。
“傻穆一，这是海鱼，只一根主刺，不会卡到你的。”方天川听到了这一句，主动帮她夹了一筷子。
“谢谢，天川哥哥。”穆一笑了笑，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鱼有些犹豫得举起筷子，明显是真被伤到过，才会如此踌躇。
“这块真的没刺，慢点，我帮你看着。”萧谨彦轻声呵护。
穆一看了他一眼，这才勇敢得下了手，放到嘴里感受了一下，才开了心。
“没刺。”
这是说给萧谨彦听的，小模样真的很可爱。
“没刺，就多吃点。”萧谨彦不自觉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短，可是不硬，一点也不扎手，还怪好摸的。
他觉得没什么，是个很自然的动作，穆一感觉却不同了，有些呆愣得看萧谨彦。
“怎么了？”萧谨彦不懂她的表情。
穆一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一眼他这个人，最后做了一个让萧谨彦意外的举动，抓起他的手，又放到了自己头上，还蹭了蹭，随后才笑了起来。
萧谨彦皱眉，“没人这样摸过你对吗？”
穆一摇了摇头，这感觉让她很喜欢，如果母亲在，想来被她疼爱就会是这种感觉。
“吃吧，以后有哥哥呢。”萧谨彦心中低叹，可怜的小妹，帮她又弄了一块鱼肉。
穆一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再次感受了一下，记住了这个感觉，便放下了，对于这种新鲜食物，她还是很感兴趣的，又开始了她的探险。
几番下来后，她已相信到了自己盘中的，定是没有危险的，这才放松了下来，这种小心翼翼，以及之后的满足与开心，很能触动到人，作为两个年长的哥哥，都看到了。
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小妹的确需要人好好疼惜，可这样的她也决不可能会是坏孩子。
被人当成好孩子的穆一吃饱了，便坐到一边不动了，她有个习惯，便是没事时喜欢发个饭晕，盯着一幅画看就是老半天。
注意到的人，看得出来她在发呆，便也不去打扰她，四兄弟又闹了一会，才开始散摊，穆一也精神了，笑嘻嘻得接过车钥匙。
上了车，开始行驶了，李哲与萧谨彦又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穆一，若说穆一骑摩托车时是兴奋与专注的，那么她开车，便只余专注了。
倒也不是初学者的那种紧张与专注，而是做事本身的态度，她的车速不慢，规矩得压在最高时速上，车多车少，似乎对她没有半点影响。
总能计算出最佳的行驶方向与跟车距离，这回两个大男人都信了这个穆一是个开车的高手。
车是李哲的，他决定先到萧谨彦家去休息一会再回去，于是报的地址是萧谨彦家的，穆一一听，难得掉了一点速度，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无所谓了，到了车库。“穆一，要不上去坐坐，哥一会醒了酒，再送你回去。”李哲建议。
“不用了。”穆一拒绝，楼上楼下的住着，哪还需要人送。
“那你……”萧谨彦不勉强，哪怕是小妹了，这种邀请也不太适合，特别是两个喝了酒的男人，哪怕他们不会做什么。
“回家啊。”穆一把车钥匙还回去。
“去吧，路上小心些。”萧谨彦又伸出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隔着帽子也让穆一感受到了温暖。
“嗯。”穆一点头刚想跟上，便见那两人关上了电梯门，先上去了，无所谓了，她等会上去也行。
萧瑾方今天回家比平时早，主要是没上晚自习，不是他一人没上，而是所有人都没上，刚考完，还不准人放松一下啊。
回到了家，熟悉的饭菜香便让他知道谁在家等他了。
“哥，怎知我这个时候回来？”真香，好久没吃到哥哥做的菜了。
“洗手去。”拍了一下那伸出来的爪子。
“嘿嘿。”萧瑾方的心情好了许多，总算没那么懊恼成绩不咋地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成绩本就不太重要，可他能唯一证明自己有能力的，便只有这个了。
“真好吃。”洗了手，坐了回来，第一筷子当然是自己喜欢的菜了。
“这么些年，你还是喜欢这个。”萧谨彦没动，捧着一杯茶，慢慢得喝着，看小弟吃饭。
“嗯，喜欢，只喜欢哥哥做的。”边说又边低下头去。
萧谨彦不由伸出大手，想去摸摸那个同样毛茸茸的脑袋，可是还没碰到，便被人躲开了。
“干嘛，我不小了。”虽说哥哥的摸头杀，自己也喜欢，可他不想承认。
“嗯，不小了。”萧谨彦收回了手，笑了笑，眼神却有些迷离，开始发散。
若论起来自家小弟，与今个这个小妹比，那完全是两个样，本是相同的年纪，处事方法却完全不同，仅有的几次事，那个小妹给人的感觉是经验足，老道。
特别是处理那对母女的那一手，看似她吃了亏，实则是她了了心愿，相信，无论那对母女再怎样求到她门前，她会绝然得拒绝，有如她总说的那个‘不’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成熟处事方式的女孩子，却在今天无意中展现出了那么多的孩子面，而且她不认为那是孩子气，似乎她根本不知孩子气是什么。
想到她眷恋得主动得把自己的手放到头上的动作，心里柔软的同时，也有些心疼她，明显是没有什么人这样对过她的，否则不会在第一下时惊到了。
之后才会有那样的意外之举，刚才分别时，因自己的习惯动作是非常开心的，是个缺爱的孩子啊。也正是因为缺爱，才会促使她那样迅速得成长，而自家这个……
他还没回神，已有人在叫他了。
“哥，哥？”
“怎么了？”
“得问哥怎么了？想什么呢，我叫你半天了，你都不回答我。”萧瑾方抱怨。
“没什么，走了一下神，噢，对了，你们学校经常会出现这种可以不参加考试的情况吗？”看着小弟，又想起了那个疑惑。
“不能。”萧瑾方回答得很坚定，不过想到了一个人，又不太确定了。“哥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也没什么，今个在外面我看到了你那个同学了，就是那个叫穆一的。”萧谨彦不是故意瞒着小弟，而是自己几个兄弟带着小妹，也就是小弟的同学出去玩了大半天，还告诉他，这不是打击人嘛。
“她呀……”萧瑾方明白了。“她是城南一中建校以来最大的一个特例了。”
“特例？”萧谨彦想了想还真是。
萧瑾方不知他知道了，这才把那天没说完的话说完，必定哥哥已经看到人了，瞒不下去便没意义了。
“她从入学第一天起，就没交过作业，老师们也从不找她要，更别提谈话了，上课老师们都从不点她的名，仿佛她就是个隐形人，对，隐形人。”
萧瑾方的话让萧谨彦还是很诧异，迅速得想了想，这事发生在那小姑娘身上也不稀奇，甚至可以说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稀奇了，反倒是一些属于正常的事，会给他带他意外。
“所以也不参加考试？”小弟在跟自己说事，不接话是不对的。
“嗯，而且监考老师根本就没准备她的试卷。”说了这句，萧瑾方又去跟饭菜搏斗了。
萧谨彦却在考虑更深层的问题，表面上是这穆一由卢家出了好处，到了这高中来混个文凭，可实际上，特别是了解梅校长的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除非这小姑娘有过人之处，而这种过人之处，定会给梅校长带来大的利益。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样的利益呢？
一个孩子，读书的孩子，上高三的孩子，答案呼之欲出，而且萧谨彦觉得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他有些期待穆一同学大展身手的一天。
“哥，其实穆一不是一个坏孩子。”萧瑾方吃饱了，见哥哥不说话，不由想替穆一辩解两句。
“你怎么会知道。”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一个坏孩子，可以他这个弟弟的眼光，还不好说看得出好坏来，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佐证了她的优秀。
“我就是知道。”萧瑾方别扭了一下，有些不想与人分享他看到的那件事。
“好，你就知道。”萧谨彦也不追问，小弟能自己看清一个人是好事，这才是逐渐长大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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