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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午门

    众人兵至午门,天色漆黑,周纪自告奋勇前去叫阵。

    他快马急驰,大叫道:“传与玄辛帝知晓,早早出来讲个清楚明白。如有延误,我们杀进正阳宫,悔之晚!”

    他刚到近前,吓得差点翻身落马。

    只见无数禁军早已列队整齐,亮出刀枪,正中白马长枪,殿前大将殷破败一脸不善的看着他。

    殷破败冷冷的看着他:“周纪,你小子出息了,居然敢叫阵帝君?”

    看着殷破败手中枪尖上的寒光,周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作为武成王府的副总管,他和殷破败也算熟悉,对于这位军中老将手中那杆夺命长枪,也是早有耳闻。

    “殷将军,是您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武成王酒醉心烦,家中那点事情总要发泄一二吧?”

    “酒醉心烦,这里可是正阳宫的午门,是发泄酒疯的地方吗?”

    虽说脸色依旧肃穆,殷破败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摘星楼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对于黄家姑嫂的遭遇也是心有戚戚,虽然平日并不喜欢武成王,可是此时对方酒醉心烦也觉得有些可怜。

    “可不是您说的这个道理吗?可是武成王不依不饶,非要这个样子面见陛下,我们这些手下也没辙!”

    “在下奉旨镇守,职责所在,你告诉武成王赶快回家,再要胡闹,休怪我不客气了!”

    殷破败脸色一沉,语气变得有些森然。

    “别,您别。殷将军,您看看武成王手里那支日月乾坤斧,斩杀帝国将士如帝君亲临。人家君臣相知,天大的事,见上一面说不得就把酒言欢了。咱们今夜打死打活,到明天人家酒醒过后一样的相得益彰,何况白白送了弟兄们的姓名,还落个枉做小人呢?”

    殷破败抬头看了一眼,午门外黄飞虎金装盔甲胯下五色神牛,手中提着那支日月乾坤斧,眉头微皱。

    黄飞虎手里这柄铜斧是晋封武成王时玄辛帝所赐,名为日月乾坤,意在执掌帝国军事保家卫国。

    据说日月乾坤斧重量八十一斤,意为国运隆昌富贵长久,最关键的是斧面上雕刻了玄辛帝的金印,有如朕亲临,代君讨伐的意思。

    想了想,殷破败冲着周纪说道:“这会估计陛下已得消息,估计马上就会亲临,我就替武成王担待这么一会,等陛下来了再说!”

    殷破败言语中不禁缓和了许多,周纪连忙在马背上道谢,转身打马返回本阵。

    “你在那边废话什么?”

    黄明对周纪有些不满,出声抱怨。

    此刻夜深,虽说正阳宫午门前火把通明,视线却不算清晰。

    远远看着周纪和殷破败言语往来,却不知两人如何交涉,就算黄飞虎也有些不满。

    “殿前大将殷破败敬重武成王,不敢刀兵相见,说是已经派人催促昏君前来,只怕是缓兵之计!”

    黄飞虎闻言点了点头,一旁吴谦催马上前说道:“谁和他们磨蹭,我看叫弟兄骂战吧!”

    得了黄飞虎的默许,吴谦立刻传下军令。

    黄飞虎的五百亲卫当即破口大骂,言语辱及王室帝后,声音洪亮粗旷,在这寂静的深夜传的很远很清晰。

    骂战让殷破败有些颜面难当,正待发作,就在此刻后面传来动静,玄辛帝御驾亲临。

    玄辛帝今夜也没能休息,白天莫名其妙的事情接二连三,饮酒过量的他只觉得昏昏沉沉无法自拔。

    原本不过是国宴早退,躲在后宫和苏后两人享受一把岁月静好。

    玄辛帝近来总觉得亏欠了苏后,源自闻仲的十大条陈。

    朝堂上他只应允了其中六条,却着实伤了苏后的颜面。

    这六条无非是废酷刑恕官员,除酒池肉林,严禁后宫干政。

    在他看来,貌似批评苏后祸乱朝纲,实质上还是朝中权贵对自己的一次反击。

    苏后为自己受了委屈,玄辛帝决定要补偿,于是格外专宠。

    两人一起共庆元旦,免不了把酒助兴,正喝得雾里看花之际,就被坏了兴致。

    侍从突然来报,武成王夫人贾氏在摘星楼坠楼身亡。

    玄辛帝和苏后到了现场,还未问清缘由,黄贵妃就匆匆赶来,言语不和这泼妇就对苏后大打出手。

    眼见苏后娇弱吃亏,玄辛帝忍不住插手意在救美,不想黄贵妃虽是将门出身,貌似勇武却不堪一战。

    黄贵妃抓挠之下,热闹非凡了玄辛帝,他乘着酒意一把將对方掀下了摘星楼,当场毙命。

    这个时候玄辛帝已然酒醒,见贾氏黄妃已死,自己悔之不及。

    他撇下苏后,独自正在龙德殿懊恼,心事无可对人言说。

    直到深夜,中官启奏:“黄飞虎造反,在午门骂战。”

    憋屈了很久的玄辛帝顿时怒气上涌,打算借此出气,破口大骂:“黄飞虎这个匹夫!居然敢如此欺侮朕躬!”

    “取披挂!”

    他当即传旨,亲自率领御林军,跨上逍遥马,提起斩将刀,马踏宫禁直奔午门。

    玄辛帝刚刚赶到,正好听到黄飞虎的亲卫大骂自己荒淫无度祸乱朝纲,当场暴怒打马直取黄飞虎。

    黄飞虎虽然决意造反,此刻看见玄辛帝,顿时又有些患得患失。

    周纪见黄飞虎愧色,急中生智,在马上大呼:“昏君无德,君欺臣妻,还想杀人灭口吗?”

    他大叫了声“保护王爷!”,纵马使刀来战玄辛帝。

    玄辛帝大怒,举起斩將刀急架相还,一旁的黄明见势催马上前助攻,三人杀在一处。

    黄飞虎口里虽没有说话,心中却暗暗恼怒不已。

    这两个毛躁的家伙也不等自己表态,白白丧失了和帝君讲清是非曲直的机会,直接就动手厮杀,还偏偏不是对手。

    眼见两人情势危机,黄飞虎只得催开神牛,高举日月乾坤斧迎了上去。

    君臣四骑,在午门杀做一团。

    龙环提刀在后压阵,目不转睛的盯着四人。

    几个回合下来,三员大将使开枪斧,势如虎狼。

    看见黄飞虎手里的日月乾坤斧,玄辛帝更是怒气难消。

    双拳难敌四手,他左挡右架险象环生,眼见黄飞虎的铜斧直取自己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