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我有一个梦Ⅱ 03
语文早读，周文杰看着黑板发呆。他吐一口气，白白的水汽在眼前飘飘洒洒——虽然赵老师说过，那不是气，而是小水滴——这预示着今天的温度又下降了一大截。寒潮来了，十二月中旬的天、马上冬至的天，甚至比寒假还要冷很多很多。周文杰穿着学校专为冬天准备的蓝色的校服，其实也没有多暖和，可是，它是那样大，大到可以罩下一件棉袄。
老曹还没有来，这是他们应该庆幸的，因为等到老曹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将会发生。
他们读着古诗，书声朗朗。偶尔出现其他声响，也许是翻书的声音、也许是偷偷说话的声音、也许是补作业时留下的书写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周文杰读累了，它看向了周围，此时的李明楷很快乐，因为他刚刚补完了作业。可是，他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甚至，他还要牵涉更多的人。
风声响了起来，伴着读书的声音，像是配乐、又好像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周文杰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了书本上，开始读书。他读得很认真，甚至不知道老曹何时出现在了后排。老曹拍了拍曾铭伟的桌子，曾铭伟一脸疑惑得站了起来，跟着老曹向着讲台上走。
周文杰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变化，抬起了头，看着曾铭伟的背影，同样一脸困惑。他看着讲台上窃窃私语的老曹和曾铭伟，他们俩都盯着讲台上的那叠试卷。周文杰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试卷，是昨天晚上的作业吗？还是前几天的考试呢？
“余越！”老曹突然喊了一声，同学们看了老曹一眼，可很快又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当中。周文杰的眼球却完全被吸引了，他看着曾铭伟走下来，对余越眨了眨眼睛；他看着余越接替了曾铭伟的位置，来到了老曹身边。
余越同样低下了头，听老曹的话，偶尔说上一两句，或是点头、或是摇头。
曾铭伟回到了座位上，周围人的目光簇拥而至，他们都迫切得希望结果。周文杰也很好奇，可是，他没办法知道结果，因为他们之间相距太远了，等消息传来，老曹已经差不多训话完毕了。
“李明楷！”老曹又喊了一个周文杰万分熟悉的名字。这一次与刚才不同，余越没有下来，而是继续站在讲台上，像是等待发落。李明楷站了起来，曾铭伟看着他，拼命地将眉毛上扬，诉说很重要的暗语。
李明楷站到了讲台上，反复刚才发生的一切。周文杰更加困惑了，他觉得这件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至少它所牵涉的兄弟们已经足够多了。
读书声依然在继续，却多了些心不在焉的人，他们就像是站在火炉边上的猫，总要在触碰到火苗之后才显得开心。周文杰就是其中一位心不在焉的人，书上的文字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他又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无聊。他看向了旁边好像也没有多认真的林梦，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林梦稍微歪了脑袋，透过立在桌上的书看向讲台，思索片刻，正准备说话，突然被老曹的怒吼打断了：“你们都下去！”
这一吼，让全班的读书声都停住了，他们都看着讲台，看着李明楷和余越狼狈地走了下来。两个人面如土色，特别是李明楷，简直是大难临头。
“你们还记得上个星期的考试吗？”老曹说话了，他的眼神中满是严肃。不过，这句话确实给了周文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老曹生气的原因是上次的考试啊。可是，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才可以让老曹那么生气呢？不就是考试的分数低一点吗？不对，还有一种情况更加严重，这种情况关于诚信。
“你们还记得我们的考试题目吗？”老曹继续问，周文杰认真地回忆着。那是一道古文翻译题，要求翻译的字是“让”，老师说，答案是“责备”。
“这个知识点需要高中才讲，可有些天才居然写对了，写对的还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天才！”
现在，周文杰终于知道自己的朋友们为什么惊慌失措了，因为他们正好坐在了一块、因为他们正好有互相参考的习惯、因为他们有一份答案。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有答案呢？那个关于答案的软件，不是早就崩溃了吗？
教室里重新响起来读书的声音，似乎过了一阵风波，其实，在这安静的背后是某个事件向着更可怕的方向发展。
老曹出现在了后排。周文杰远远地看着站在另一边走廊中的老师，默默地看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答案在哪里？”老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咄咄逼人。
曾铭伟开始了他的表演：“我们没有答案，我们是相互讨论之后得出来的。”
可是，老曹并没有轻易相信曾铭伟的话：“相互讨论？讨论就可以得出正确答案，那你还要老师干什么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再也找不到像样的理由。周文杰远远地看着，他听不清楚那边的对话，却可以感觉到气氛有多压抑。
可是，继续狡辩不是很简单嘛？语文永远是可以蒙的，为什么不可能有蒙对的时候呢？其中一位正好蒙对了，其他几位正好相信了，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答案在哪里？”
可是，老曹的话让他们放弃了思考，让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抄了，而且老师知道了。
终于，他们没有守住这最后的防线，他们的无言预示着一切的结束。老曹开始一个又一个地逼问，他们不想出卖朋友，他们依然保持沉默，可是，他们是多么希望那个有答案的人可以说出实话，这样便可以逃过一劫。这时候，他们在为朋友守底线、他们在为自己等真相。
“答案在我这里。”李明楷说话了，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承认错误也是一种英雄主义。
“把答案拿出来。”老曹伸出手。
李明楷却摇起头：“答案早就已经被我扔掉了。”
所有人都相信这点，因为他们坚信，李明楷的答案一定来自网络上某一个未知的角落。可老曹不信，他觉得答案是一张张纸，那抄起来最舒服、却又是最危险的一张张纸。他还是不能够理解科技的力量。
“快点拿出来，你的这一份答案，让我这一套试卷都不再有意义了，你知道嘛？”老曹转向了苦口婆心。
“我真的已经扔掉了，不信你搜。”李明楷将书包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拉开拉链，一脸委屈地看着老曹。
老曹怒目圆睁，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就连风也停了下来，观看这让人窒息的战役。
老曹还没有来，这是他们应该庆幸的，因为等到老曹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将会发生。
他们读着古诗，书声朗朗。偶尔出现其他声响，也许是翻书的声音、也许是偷偷说话的声音、也许是补作业时留下的书写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周文杰读累了，它看向了周围，此时的李明楷很快乐，因为他刚刚补完了作业。可是，他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甚至，他还要牵涉更多的人。
风声响了起来，伴着读书的声音，像是配乐、又好像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周文杰将注意力重新转到了书本上，开始读书。他读得很认真，甚至不知道老曹何时出现在了后排。老曹拍了拍曾铭伟的桌子，曾铭伟一脸疑惑得站了起来，跟着老曹向着讲台上走。
周文杰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变化，抬起了头，看着曾铭伟的背影，同样一脸困惑。他看着讲台上窃窃私语的老曹和曾铭伟，他们俩都盯着讲台上的那叠试卷。周文杰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试卷，是昨天晚上的作业吗？还是前几天的考试呢？
“余越！”老曹突然喊了一声，同学们看了老曹一眼，可很快又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当中。周文杰的眼球却完全被吸引了，他看着曾铭伟走下来，对余越眨了眨眼睛；他看着余越接替了曾铭伟的位置，来到了老曹身边。
余越同样低下了头，听老曹的话，偶尔说上一两句，或是点头、或是摇头。
曾铭伟回到了座位上，周围人的目光簇拥而至，他们都迫切得希望结果。周文杰也很好奇，可是，他没办法知道结果，因为他们之间相距太远了，等消息传来，老曹已经差不多训话完毕了。
“李明楷！”老曹又喊了一个周文杰万分熟悉的名字。这一次与刚才不同，余越没有下来，而是继续站在讲台上，像是等待发落。李明楷站了起来，曾铭伟看着他，拼命地将眉毛上扬，诉说很重要的暗语。
李明楷站到了讲台上，反复刚才发生的一切。周文杰更加困惑了，他觉得这件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至少它所牵涉的兄弟们已经足够多了。
读书声依然在继续，却多了些心不在焉的人，他们就像是站在火炉边上的猫，总要在触碰到火苗之后才显得开心。周文杰就是其中一位心不在焉的人，书上的文字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他又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无聊。他看向了旁边好像也没有多认真的林梦，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林梦稍微歪了脑袋，透过立在桌上的书看向讲台，思索片刻，正准备说话，突然被老曹的怒吼打断了：“你们都下去！”
这一吼，让全班的读书声都停住了，他们都看着讲台，看着李明楷和余越狼狈地走了下来。两个人面如土色，特别是李明楷，简直是大难临头。
“你们还记得上个星期的考试吗？”老曹说话了，他的眼神中满是严肃。不过，这句话确实给了周文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老曹生气的原因是上次的考试啊。可是，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才可以让老曹那么生气呢？不就是考试的分数低一点吗？不对，还有一种情况更加严重，这种情况关于诚信。
“你们还记得我们的考试题目吗？”老曹继续问，周文杰认真地回忆着。那是一道古文翻译题，要求翻译的字是“让”，老师说，答案是“责备”。
“这个知识点需要高中才讲，可有些天才居然写对了，写对的还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天才！”
现在，周文杰终于知道自己的朋友们为什么惊慌失措了，因为他们正好坐在了一块、因为他们正好有互相参考的习惯、因为他们有一份答案。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有答案呢？那个关于答案的软件，不是早就崩溃了吗？
教室里重新响起来读书的声音，似乎过了一阵风波，其实，在这安静的背后是某个事件向着更可怕的方向发展。
老曹出现在了后排。周文杰远远地看着站在另一边走廊中的老师，默默地看着那边发生的一切。
“答案在哪里？”老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咄咄逼人。
曾铭伟开始了他的表演：“我们没有答案，我们是相互讨论之后得出来的。”
可是，老曹并没有轻易相信曾铭伟的话：“相互讨论？讨论就可以得出正确答案，那你还要老师干什么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再也找不到像样的理由。周文杰远远地看着，他听不清楚那边的对话，却可以感觉到气氛有多压抑。
可是，继续狡辩不是很简单嘛？语文永远是可以蒙的，为什么不可能有蒙对的时候呢？其中一位正好蒙对了，其他几位正好相信了，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答案在哪里？”
可是，老曹的话让他们放弃了思考，让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抄了，而且老师知道了。
终于，他们没有守住这最后的防线，他们的无言预示着一切的结束。老曹开始一个又一个地逼问，他们不想出卖朋友，他们依然保持沉默，可是，他们是多么希望那个有答案的人可以说出实话，这样便可以逃过一劫。这时候，他们在为朋友守底线、他们在为自己等真相。
“答案在我这里。”李明楷说话了，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承认错误也是一种英雄主义。
“把答案拿出来。”老曹伸出手。
李明楷却摇起头：“答案早就已经被我扔掉了。”
所有人都相信这点，因为他们坚信，李明楷的答案一定来自网络上某一个未知的角落。可老曹不信，他觉得答案是一张张纸，那抄起来最舒服、却又是最危险的一张张纸。他还是不能够理解科技的力量。
“快点拿出来，你的这一份答案，让我这一套试卷都不再有意义了，你知道嘛？”老曹转向了苦口婆心。
“我真的已经扔掉了，不信你搜。”李明楷将书包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拉开拉链，一脸委屈地看着老曹。
老曹怒目圆睁，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就连风也停了下来，观看这让人窒息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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