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那么近的再见12
晚上，再一次转移了阵地，他们来到了酒店，将在这里进行最后的狂欢。
吃饭，相互聊天，说着关于一中的种种。没考取创新班的羡慕考取了创新班的，考取了创新班的祝福没考取的中考可以得个好的成绩。
气氛上来了，有同学开了酒，酒精在每个人的杯子中荡漾。没过多久，有的同学脸红了，曹泽艺最明显，他的脸颊如同苹果一般，可依然大声地喊着要倒酒，好在老曹制止了他。
有的同学在唱歌，会唱的跟着一起唱，气氛也慢慢地达到了高潮。老曹也唱歌了，严老师、徐老师、赵老师都唱歌了，同学们大声合唱，无论好听与否，都是学生们对老师最浓厚的感恩。
周文杰却一直坐在一边。他杯中的半杯酒已经下肚了，解酒能力不行的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撑着脑袋，看着前面的人唱歌，忽然有些羡慕了。他有点难受，却不只是因为喝了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今天的聚会少了些什么，觉得今天的同学们少了些什么，可具体少了啥，他想不出来。
他站起身，向着厕所走，洗了一把脸，依然觉得不舒服。他踉踉跄跄地向着外面走，却听见了旁边的洗手池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之间隔了一个薄薄的木板，却足够挡住视线。他一下便听出来了，那是钟顶豪和苗可欣的声音。
钟顶豪：“……我只是觉得，我们初中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再来一遍，甚至再经历无数遍！”
苗可欣：“谁不想啊，不过，也就是你们这些想要远走高飞的人会觉得难过，其实，到了高中，你和朋友们依然可以经常见面的，而且，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离别啊。”
钟顶豪：“确实，而且啊，我很幸运，我没有考取啊，那些考取的人，真的要难受了。”
两个人从木板中走了出来，看见了还来不及躲闪的周文杰。周文杰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钟顶豪。
钟顶豪什么也没说，走到了周文杰面前，张开了双臂。
周文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别这样嘛，同学一场，抱一下。”
周文杰依然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钟顶豪扑到了自己的怀抱。这在他的记忆中是自己第一次和别人拥抱，一瞬间，初中时代的种种一切如放电影一般在脑袋中闪过：让人欢喜让人忧的足球比赛、不知道是非对错的斗争、夜行秦淮河的风情、一起唱过的没有夺冠的歌曲、不知道成功与否的抗议、最后一次去基地看到的星月夜……他觉得有一滴眼泪在眼睛中打转，等待落下。
没有想到，钟顶豪还说出了接下来这句话：“而且，你和我们不一样。”
这句话一说完，周文杰的泪眼朦胧了。他看着钟顶豪和苗可欣的背影，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将手扶在了洗手池上，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倒下来。他终于知道这次聚会缺少什么了：今天，没有人煽情。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都说着开心的话、拍着开心的照片、唱着开心的歌曲。也许，真的只有周文杰、只有曹泽艺、只有韩子琴把这看成了别离吧。
周文杰走出了厕所，同学们依然唱着欢快的歌，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煽情。周文杰在离点歌台很远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远处快乐的同学们。
为什么不煽情呢？他们都在笑，好像，这根本不是一段时光的结束、甚至不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更像是曾经的延续，好像曾经的那些美好会一直延生到很远的地方去。
林梦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觉得难过，去唱一首歌吧，把感情唱出来了，一切都好了。”林梦说。
周文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生，继续安静地坐着。
林梦没有离开，和周文杰一起看着前面发呆。
周文杰站起身，再一次看向了身边的女生，向着餐厅的最前面走——那里是点歌台。
钟顶豪率先看到了周文杰，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哟，你来干嘛？不会是来唱歌的吧？”
周文杰笑着说：“不唱歌跑上来干嘛，给你伴舞？”
“你不上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唱歌呢。”钟顶豪把周文杰推到了点歌台前面，“来，选吧！”
周文杰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点出了一串拼音，选择了他想要唱的那首歌——许嵩的《如约而至》。
几首歌之后，当那熟悉的旋律响起，周文杰拿起了话筒，站在餐厅的最前方。他根本不在意有多少人在看自己，他不过是在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而已。
这首歌的钢琴曲，他练了很久很久，就像是特意为了毕业准备的一样。
“如果早知道那天是我们最后一面，绝不会和你谈论琐事浪费时间……”第一句歌词响起，那么欢快的旋律。周文杰的声音颤抖的，他很紧张，毕竟，他好像从来没有站在同学们面前唱过歌。
他看着台下的同学们，有人抬起了头，向着台上望；兄弟们还在玩手机，直到凌宇飞抬起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拍了拍身边的李明楷，李明楷抬起了头，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终于，在副歌前，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周文杰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既然没有人煽情，那不妨定一个约定吧，就像我在下午拍视频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十年之后，等我回来！”
“等到秋叶终于金黄，等到华发悄然苍苍，我们相约老地方……”
周文杰有规律地都抖动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自己感动到了。他所产生的效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所有人都抬起了头，都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等到人已不再奔忙，等到心也不再轻狂，我们相约老地方……”
李明楷开始拍手了，跟着旋律打节拍；凌宇飞见状，跟着一起拍起了手，很快，所有同学都参与了进来。这么好的反响，是周文杰不可能想到的。
“等待记忆只剩精华，等到笑容不掺伪装，我们相约老地方……”
周文杰自己也挥起了手，他的手在灯光下挥舞出一条又一条痕迹，这是曾经的痕迹、这是记忆的痕迹；这是未来的痕迹，这是永远的痕迹。
“等到释怀所有悲伤，等到体谅世事无常，我们相约老地方。”
结束了，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周文杰突然想到了八年级下册的钢琴比赛，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的感觉呢？他看着同学们的笑脸，又一次想到了刚才的那首歌。
是不是应该如约而至呢？这是一个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关于友情的约定。
结束了，周文杰和凌宇飞一起走回家，一路上也没有说多少话，倒是周文杰问了一句：“我唱歌真的那么好听吗？”
凌宇飞回答：“比你想的要好听无数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首歌实在太应景了。”
走到了凌宇飞家楼下，两人相互道别。周文杰刚走没几步，听见了凌宇飞的叫声，他回过头，看见那个胖胖的男孩正站在二楼楼道的窗口。
“怎么了？”周文杰问。
“你后天来吗？”凌宇飞问。
周文杰笑了：“来，我必定如约而至！”
伴着月亮，回到家，对爸爸妈妈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读一中。”
吃饭，相互聊天，说着关于一中的种种。没考取创新班的羡慕考取了创新班的，考取了创新班的祝福没考取的中考可以得个好的成绩。
气氛上来了，有同学开了酒，酒精在每个人的杯子中荡漾。没过多久，有的同学脸红了，曹泽艺最明显，他的脸颊如同苹果一般，可依然大声地喊着要倒酒，好在老曹制止了他。
有的同学在唱歌，会唱的跟着一起唱，气氛也慢慢地达到了高潮。老曹也唱歌了，严老师、徐老师、赵老师都唱歌了，同学们大声合唱，无论好听与否，都是学生们对老师最浓厚的感恩。
周文杰却一直坐在一边。他杯中的半杯酒已经下肚了，解酒能力不行的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撑着脑袋，看着前面的人唱歌，忽然有些羡慕了。他有点难受，却不只是因为喝了酒。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的今天的聚会少了些什么，觉得今天的同学们少了些什么，可具体少了啥，他想不出来。
他站起身，向着厕所走，洗了一把脸，依然觉得不舒服。他踉踉跄跄地向着外面走，却听见了旁边的洗手池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之间隔了一个薄薄的木板，却足够挡住视线。他一下便听出来了，那是钟顶豪和苗可欣的声音。
钟顶豪：“……我只是觉得，我们初中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再来一遍，甚至再经历无数遍！”
苗可欣：“谁不想啊，不过，也就是你们这些想要远走高飞的人会觉得难过，其实，到了高中，你和朋友们依然可以经常见面的，而且，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离别啊。”
钟顶豪：“确实，而且啊，我很幸运，我没有考取啊，那些考取的人，真的要难受了。”
两个人从木板中走了出来，看见了还来不及躲闪的周文杰。周文杰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钟顶豪。
钟顶豪什么也没说，走到了周文杰面前，张开了双臂。
周文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别这样嘛，同学一场，抱一下。”
周文杰依然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钟顶豪扑到了自己的怀抱。这在他的记忆中是自己第一次和别人拥抱，一瞬间，初中时代的种种一切如放电影一般在脑袋中闪过：让人欢喜让人忧的足球比赛、不知道是非对错的斗争、夜行秦淮河的风情、一起唱过的没有夺冠的歌曲、不知道成功与否的抗议、最后一次去基地看到的星月夜……他觉得有一滴眼泪在眼睛中打转，等待落下。
没有想到，钟顶豪还说出了接下来这句话：“而且，你和我们不一样。”
这句话一说完，周文杰的泪眼朦胧了。他看着钟顶豪和苗可欣的背影，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将手扶在了洗手池上，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倒下来。他终于知道这次聚会缺少什么了：今天，没有人煽情。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都说着开心的话、拍着开心的照片、唱着开心的歌曲。也许，真的只有周文杰、只有曹泽艺、只有韩子琴把这看成了别离吧。
周文杰走出了厕所，同学们依然唱着欢快的歌，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煽情。周文杰在离点歌台很远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远处快乐的同学们。
为什么不煽情呢？他们都在笑，好像，这根本不是一段时光的结束、甚至不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更像是曾经的延续，好像曾经的那些美好会一直延生到很远的地方去。
林梦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觉得难过，去唱一首歌吧，把感情唱出来了，一切都好了。”林梦说。
周文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生，继续安静地坐着。
林梦没有离开，和周文杰一起看着前面发呆。
周文杰站起身，再一次看向了身边的女生，向着餐厅的最前面走——那里是点歌台。
钟顶豪率先看到了周文杰，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哟，你来干嘛？不会是来唱歌的吧？”
周文杰笑着说：“不唱歌跑上来干嘛，给你伴舞？”
“你不上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唱歌呢。”钟顶豪把周文杰推到了点歌台前面，“来，选吧！”
周文杰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点出了一串拼音，选择了他想要唱的那首歌——许嵩的《如约而至》。
几首歌之后，当那熟悉的旋律响起，周文杰拿起了话筒，站在餐厅的最前方。他根本不在意有多少人在看自己，他不过是在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而已。
这首歌的钢琴曲，他练了很久很久，就像是特意为了毕业准备的一样。
“如果早知道那天是我们最后一面，绝不会和你谈论琐事浪费时间……”第一句歌词响起，那么欢快的旋律。周文杰的声音颤抖的，他很紧张，毕竟，他好像从来没有站在同学们面前唱过歌。
他看着台下的同学们，有人抬起了头，向着台上望；兄弟们还在玩手机，直到凌宇飞抬起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拍了拍身边的李明楷，李明楷抬起了头，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终于，在副歌前，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周文杰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既然没有人煽情，那不妨定一个约定吧，就像我在下午拍视频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十年之后，等我回来！”
“等到秋叶终于金黄，等到华发悄然苍苍，我们相约老地方……”
周文杰有规律地都抖动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自己感动到了。他所产生的效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所有人都抬起了头，都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等到人已不再奔忙，等到心也不再轻狂，我们相约老地方……”
李明楷开始拍手了，跟着旋律打节拍；凌宇飞见状，跟着一起拍起了手，很快，所有同学都参与了进来。这么好的反响，是周文杰不可能想到的。
“等待记忆只剩精华，等到笑容不掺伪装，我们相约老地方……”
周文杰自己也挥起了手，他的手在灯光下挥舞出一条又一条痕迹，这是曾经的痕迹、这是记忆的痕迹；这是未来的痕迹，这是永远的痕迹。
“等到释怀所有悲伤，等到体谅世事无常，我们相约老地方。”
结束了，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周文杰突然想到了八年级下册的钢琴比赛，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的感觉呢？他看着同学们的笑脸，又一次想到了刚才的那首歌。
是不是应该如约而至呢？这是一个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关于友情的约定。
结束了，周文杰和凌宇飞一起走回家，一路上也没有说多少话，倒是周文杰问了一句：“我唱歌真的那么好听吗？”
凌宇飞回答：“比你想的要好听无数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首歌实在太应景了。”
走到了凌宇飞家楼下，两人相互道别。周文杰刚走没几步，听见了凌宇飞的叫声，他回过头，看见那个胖胖的男孩正站在二楼楼道的窗口。
“怎么了？”周文杰问。
“你后天来吗？”凌宇飞问。
周文杰笑了：“来，我必定如约而至！”
伴着月亮，回到家，对爸爸妈妈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读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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